《十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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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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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客,各自苦思着,唯有王、缪彤这两老夫子四下奔波、联络,试图聚集百官上奏保胤,不过应者寥寥,忙乎了半天也没找到多少志同道合者。

朝臣们忙碌是一种做派,阿哥们却又是另一种作为:三阿哥忙着搞文会,宣称要出一本《松鹤文集》,集聚了一大帮子文人骚客、京师才子之流的人物,开起了诗词、文章研讨会。一时间酸气满京师,打油诗、酸文满京师传扬;八阿哥大门敞开。来者都是客。上门拜访的朝官们络绎不绝,老八一起子兄弟虽没明示备选青宫之意,可那举动却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伙…………他才是真命太子;老十四门下奴才齐出,四下联络,言语间暗示毅郡王支持十四阿哥入主毓庆宫;四阿哥门下奴才也是纷纷而动,跟王、缪彤这两位夫子算是走到了一块,也是打着保胤的旗号;众阿哥里头唯独不见胤祚有何动静。

胤祚的厉害朝臣们可都是清楚的,试图上毅郡王府打探消息的朝臣可不在少数,可惜地是没有任何一个朝臣能见到胤祚,得到的答复全都一样…………王爷偶感风寒。不见外客,不仅如此,胤祚门下地奴才也都安分老实,并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之中,全都跟他们主子一个样…………病了,闭门谢客。

康熙四十年九月二十二日地夜晚注定是个骚动的夜,值此动荡的时节,没有哪个朝官能睡个踏实觉,串门子、集会、交换消息那是免不了的事情,于是乎京师里那些酒楼、妓寨之类的***场所顿时爆满了起来。大小官吏们来去匆匆地赶着场子,反复掂量着得到的消息,暗自在心里头比较着,权衡着,精神抖擞者有之,患得患失者有之,趁机贩卖消息收好处费者也有之,着实一部官场现形记。

佟国维身为首席上书房大臣。今儿个又是当值大臣,忙乎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回了府,对付着用了晚膳,刚在书房里头坐定。却听见管家来报九阿哥胤来访。心中烦躁,挥了下手道:“就说我歇了。请九爷改日再来吧。”管家应了声是,正要转身出门,感觉有些不妥的佟国维突地叫住了管家,追问了一句:“慢着,九爷带了多少人来?”

“老爷,九爷就自己一人,连侍卫都没带。”管家躬身答道。

“哦?”佟国维点了下头,想了想道:“请九爷到大堂稍候,若是还有人上门就说老夫歇息了,有事明儿再说,去吧。”

管家匆忙而去,佟国维自个儿低着头在书房内转悠了好一阵子,直到管家来报…………九爷已在大厅入座,佟国维才如梦初醒般叹了口气匆匆向大堂而去。

“佟中堂人多事忙,九爷我今儿个是不请自来,多有打扰,恕罪,恕罪。”老九胤一见到一身便装的佟国维率先开口道。

“哟,九爷这是说哪的话,老夫实当不起,九爷请坐。”佟国维躬身笑着道。

胤坐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只是轻笑着摇着手中的折扇,仿佛他就是来串门子喝茶似地,看得佟国维心中直打鼓,康熙老爷子膝下这些阿哥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佟国维久在朝堂又哪会不知,眼下虽不知道胤打算说些什么,可其来意却是明摆着的,必定是为后日早朝之事而来。佟国维是老狐狸了,见胤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只是一味陪着笑,这大堂里头的气氛可就有些诡异了起来。好半会之后,胤笑呵呵地一合折扇,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了封书信,递给了佟国维,笑着道:“国舅爷,有人托我给您老看些东西,呵呵,这里头的话很有些意思,国舅爷不妨过目一下。”

佟国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稍一犹豫可还是伸手接过了信札,就着大厅内的***一看,登时冒出了满头的大汗…………信中只有一份奏折,写的是佟国维长子、次子、三子所犯下的各种重罪:卖官贩爵、强取豪夺、甚至将手伸入了科场,为他人谋取功名,言辞凿凿,证据俱全。佟国维的手轻轻一颤,信纸在安静的室内发出沙沙地声响,显得格外的刺耳。

佟家满门富贵,素有“佟半朝”之称,其既是康熙老爷子的舅舅又是国舅…………佟国维的姐姐是康熙的生母,而佟国维的两个女儿又先后嫁给了康熙,一为皇后,一为贵妃,佟家在熙朝可谓是皇亲国戚里头名声最显赫的家族之一,自打索额图倒了台,佟家更是第一皇亲。佟国维有三子,皆在朝为官,然长子、次子均属无用之庸才,唯有三子隆科多素来圣眷极隆,年纪不到三十五,已经是康熙老爷子身边的一等侍卫。

佟国维对其长子、次子向来不怎么关心,唯独对三子隆科多寄予厚望,佟家日后地荣华富贵可全都要靠隆科多了,这会儿见到这折子里头竟然列举出隆科多参与科场弊案的事儿,不由地让佟国维大吃一惊,心神为之所摇,好半会才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笑着道:“九爷,这全都是无稽之谈,一笑置之可也。”

“呵呵,真的假的,自然会有公断,国舅爷以为如何?”胤笑呵呵地说道。

“那是,那是,呵呵,不知九爷地意思是……”佟国维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大事儿。”胤“刷”地展开折扇,笑着说道:“圣上日理万机,我等身为儿子地,理应为圣上分忧不是?呵呵,八爷礼贤下士,素有八贤王之美誉,无论是民心、官心都是为圣上分忧的不二人选,国舅爷以为如何?”

“哦,那是,那是,老夫深以为然,不过……”佟国维突地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

胤轻笑了一下,再次从袖子里取出一叠子东西递了过去,佟国维接过手,看了一眼,立时笑了起来道:“唔,这事情重大,老夫得跟门生们商议一下,如此可好?”佟国维言下之意就是拥立八爷地事,他会跟门下通气的,胤是个灵醒人,自然是闻音知意,也不多留,笑呵呵地起身告辞而去。佟国维也不远送,等胤去后,拿起手中的那叠子材料看了一阵,出了会神,长叹了口气,将材料凑到***上烧了,对着那堆灰烬默默地发着呆儿……

忙、忙、忙,大家伙都忙得很,夜幕下的京师繁忙得很,各色各样的交易、集会多得不可胜数,胤祚也没闲着,不过跟其他阿哥们不同的是,胤祚并没有在忙拥立的事儿,他早已经明白了老爷子的打算…………这会儿谁要是蹦得欢快,谁就要倒大霉了,胤祚自然不会去参与那等破事儿,胤祚所要忙的是就是整顿“鸿鹄”。

胤祚自打免了差使就不再参与朝政,也不跟朝臣们私相往来,绝大部分的消息来源都是靠着“鸿鹄”,现如今“鸿鹄”出了事,这就等于废除了胤祚的“眼”和“耳”,这一次废太子的大戏若是胤祚有前世的经验,只怕没那么容易能过关,若是不能将那些打入“鸿鹄”的钉子都拔了出来,那接下来的乐子可就大了,因此胤祚不得不动用了最后的一张王牌“暗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暗箭出击(上)

攘外必先安内”这话一点都没错,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宋朝的赵普说过这话,可惜他只做到了安内,攘外却是没影的事儿,蒋光头也说过,可他老人家别说攘外,连安内都没搞成,到了末了让老毛同志给扫地出门了,这话胤祚也说了,不过能不能做得好却还在两可之间…………对“鸿鹄”整顿是势在必行的事儿,可既不能大张旗鼓地惊动别人,又不能因噎废食,倒污水连孩子一起倒出去,搞“肃反”那是不行的。

“不把所有的鸡蛋放一个篮子里”这话虽土了一点,可却是大实话,胤祚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无论是头前将海外贸易交给盐帮,还是将那些实验室分散到盐帮与“福源记”或是在爪哇设立两套互不干涉的情报机构玩的都是平衡,对于“鸿鹄”自然也不例外。“鸿鹄”成立的时间久,又利用了“福源记”广布全国的网络,自然是胤祚手中的利器,可从这次承德事变来看这把利器也是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割伤自个儿的手。要想不被割伤手,又要能杀伤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把双刃剑安上个护手,这个护手就是“暗箭”

双峰庄,一个京师南郊很普通的小庄子,不大,也就是百十户人家,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至少看起来跟其他庄子也没太大的区别,一样是耕田砍柴为生,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庄子的名字也普通,只不过是来源于庄子背后的两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峰而已,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庄子是当今六阿哥毅郡王胤祚的产业,庄子里有着毅郡王的别府。每年毅郡王都会来小住几天,除此之外却也平常得很。不过若是细心地人却会发现这庄子里习武之风浓厚。个个都有几把刷子,每日一早习武的人站满了庄子外地小操场,可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地…………自古以来燕赵之地习武之风就浓得很,习武的农庄遍地都是。

趁着京师里头乱轰轰地瞎折腾之际,胤祚却悄然出现在了双峰庄…………自老爷子天坛发明诏废黜太子之后,胤祚连王府都没回,直接领着众多的侍卫出了城,到了双峰庄,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每年胤祚都会到此庄小住几日。标记1而在这时节入住双峰庄也表明了胤祚无心跟其他阿哥争太子之位的姿态,不过那都是明面上的,实际上胤祚到此正是为了对“鸿鹄”动手术。

双峰庄正是“暗箭”的大本营,外头那些农户都是“暗箭”的成员,不过却都只是外围守卫而已,仅仅负责保卫双峰庄的机密,并不负责任何的行动也不参与“暗箭”地任何机密,除非他们中有人能达到“暗箭”的考核标准…………忠心是不必说的了,即便是庄子外围的那些农户也都是经过挑选的,来自于五湖四海。都是从胤祚各地的产业中精选出来的人物,武功也要过得去,而“暗箭”的选拔标准极为严苛:武功、心智样样都有严格的标准,到如今七、八年了,能成为一名真正“暗箭”的也不过百人而已,而作为行动人员地“箭头”不过寥寥十余个。“暗箭”的作用就在于监视“鸿鹄”的举动,相当于反谍机构。

“王爷。”一见到胤祚匆匆而来,早已等候在大堂之中的林轩毅、刘长鄂等人赶忙起身迎接。

“嗯。”胤祚点了一下头。走到上首坐好,虚抬了下手,让那些大礼参见的人都各自平身,接着对林轩毅道:“先生请坐。”

林轩毅也没多客套,笑了一下。坐在一侧。也不开口,只是默默地坐着…………“鸿鹄”是邬思道在管。而“暗箭”却是林轩毅在负责,现如今“鸿鹄”出了事,“暗箭”即将出动,如此大事只能由胤祚自个儿拿主意,身为军师在这个时候是无法多言的。

“长鄂,你跟了本王前后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吧,你说说看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祚语气平和地问道。

刘长鄂是胤祚的家生奴才子,对胤祚的个性是了解地,知道胤祚问话越是平和,那就表明胤祚心中的愤怒越是浓厚,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头跪下道:“主子,奴才失职,奴才罪该万死……”

“够了,你有没有罪本王自会给你个说法,说吧,这事儿究竟是咋回事?”胤祚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刘长鄂的哀告。

刘长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禀主子,奴才无能,让人混进了鸿鹄,奴才有罪,头前奴才的族叔刘明河、叶啸天及陈双宁身死、掌管信息档案地刘明奇失踪,奴才才发觉事情不妙,一查之下才发现甲、乙、葵三线地人全部被拔了,奴才一时没查明真相也就没敢禀报主子,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隐瞒不报。”

“鸿鹄”的甲线负责宫中消息地收集和传递,其负责人正是刘明河,乙线盯防老八一伙的动态由叶啸天掌管,至于葵线则负责盯住老四由陈双宁管理,这三线都是负责京师重地的最关键人马,竟然全部被人铲除,虽说胤祚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可听刘长鄂说起此事,心中的火依旧是一窜已窜地…………为了能在老四、老八府上安钉子,胤祚可是费尽了苦心,现如今竟然被人连根拔起,连个渣都没剩下,如何不让胤祚气愤难平,更让胤祚恼火的是刘长鄂竟然隐瞒不报,险些让胤祚掉入了陷阱。

阿哥们手下都有自己的暗底势力…………三阿哥手下有“松山”,八阿哥手下有“峻岭”,老四手下的“粘罕处”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血滴子”,大家伙平日里私底下可没少斗来斗去,不过胤祚财雄势大,基本上是胜多负少,压得那些阿哥们喘不过气来,可这回倒好,让人连锅都给端了,还真是一败涂地了。胤祚脸色黑了下来,断喝道:“混帐!让人抄了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长鄂啊,刘长鄂,你还真是长进了,说吧,爷该怎么赏你?”

“主子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过奴才也查出了点线索。”刘长鄂浑身哆嗦着说道。

“说!”胤祚黑着脸喝道。

刘长鄂狂擦着满头的汗水,颤抖不止地道:“主子,出了事之后,奴才调动了丁组的人马查了一下,发现,发现……”

“嗯?”

“主子,奴才发现这次插手鸿鹄的不止有峻岭、血滴子,还有宫里的十三衙门,奴才这才发觉事情严重,没敢再查,原打算通报主子的,可可里主子就召奴才问话了。”刘长鄂咬着牙说道。

靠!老爷子也插了一手,娘的,这***是咋回事?老四、老八偶尔联一下手还说得过去,连老爷子也跳进来,这麻烦可就大了,妈的,老爷子要是知道咱私底下的那些事儿,只怕那板子该是预备好了吧?胤祚头皮一阵发麻,老半天没说话,默默地沉思了一阵之后,对一个身着青衣戴着头罩的汉子问道:“壹号,你有何解释?”

青衣蒙面人站了出来,躬着身子道:“主子,奴才已查明十三衙门虽介入此事,但并没有找到门槛,只是剪除了鸿鹄的几个钉子,倒是峻岭、血滴子在圣驾离京前都先后发动了攻击,目标明确,一击必中,理应是深知内情,自接到主子传令,属下已调动箭头介入,现已查明失踪的刘明奇正是此案的关键所在,属下怀疑正是此人出卖了鸿鹄”青衣汉子的声音平淡之至,没有任何的口音,根本无从听出是哪个地方的人。

“嗯。”胤祚点了一下头示意青衣人归位,接着看向另一个紫衣蒙面人道:“二号,你那里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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