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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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船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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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大富翁的儿子哈维由于抽了劣性雪茄和晕船,被海浪卷入海中,为一艘
渔船救起。船长屈劳帕不信哈维的话,强迫哈维在船上干活。哈维生活在渔船上
受到格罗萨斯脱渔民帮助,逐步适应了严峻而丰富多采的自然条件,锻炼成长为
一个合格的渔民。后来他回到家人身边,他父亲又惊又喜发现自己的儿子完全变
了样。这一部冒险小说,对儿童和成人都具有很大的魅力。

    前言

    向往异国情调、神怪事迹的少年儿童们将在这部小说中得到充份的满足,作
者技巧不同寻常,他借助和得力于大海,因为大海对广大少年儿童和绝大多数成
人来说是一个具有相当诱惑力的谜,并不亚于宇宙对人的吸引。

    银屏上的镜头远远满足不了他们这方面的好奇,一旦他们了解到人类文学宝
库中有如此精彩的描写,也许就不会老守在电视机旁,而会如痴如醉阅读它们,
把它们当作最最芳洌的美酒和最最美味的佳肴品尝了。《勇敢的船长》确实是一
部具有永恒魁力的作品,可以与所有伟大的航海冒险小说齐名。作者把我们带到
了纽芬兰浅滩的大渔场上,那里雾浓得鱼跟鱼都看不清;那里的大浪比燕麦牛奶
粥更稠;那里浪尖翻滚伴有一种连续不断的撕裂声;那里疾风吹过广袤元垠的空
间,仿佛在放牧海上紫蓝色的云彩,那里的细雨亲吻一展方圆千里阴沉沉的海面
;那里月光下呈现出百万条皱纹。而枪乌刎、毛鳞鱼的到来,逆戟鲸的竖起身子
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冰山寒气逼人像一个巨大的白色幽灵,海底活火山每隔一
个时候便喷发气泡等等都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凤的奇景。

    吉卜林的成功,大半是在短篇故事方面,但《勇敢的船长》中依然处处流露
出他写作者练简洁的非凡本领以及尝试新的文字色彩的魄力。无怪乎有人认为在
这方面除了法国的莫泊桑,别的作者都比不上他。

    吉卜林的成功还在于他在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如狄斯柯。
屈劳帕船长,他的儿子丹,水手朗杰克、汤姆。泼拉特、梅纽尔、萨尔脱斯和宾
等。其中精明强悍、明辨是非、嫉恶如仇、助人为乐的屈劳帕船长尤为突出。他
不愿意和船队凑在一起捕鱼,总是凭他有关鳕鱼洄游的知识、捕鱼和驾船的丰富
经验,在茫茫的渔场上寻找最最理想的停泊地,捕到大量的鱼,但他又毫不吝惜
地帮助船队的人,甚至帮助漂泊在大海上限他毫不相千的船只,把他测到的经纬
度告诉他们,为此他在船上预备了一块大黑板,一旦需要便举起黑板告诉他们。
他做他自认为应该做的事,即使别人对他有所误解也不在乎,他对航海技术很差
的船和胡乱进行冒险的人十分蔑视,但他们一旦陷入困境,他又总是不顾一切迅
速赶去。他很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他的经验、知识和观察,每到一个海域,他对
海水的深度、海底的土质,甚至土质的气味都了若指掌。他也很骄傲,一旦“海
上号”在捕鱼方面领先,可以提前回港,他先让“海上号”在船队中驶进驶出,
举行一个凯旋式,但这种骄傲何等质朴,何等讨人喜欢,是一个充满自信的汉子
自然的流露。但一旦他认识到自己的判断出了错,他也决不掩盖,而大胆地承认。

    难怪娇生惯养的百万富翁儿子哈维。切尼在一艘大班轮上落入大西洋被“海
上号”救起,跟这样一个人接触以后。得到了新生。原来他嘴上经常斜叼半截姻
卷,外貌中既有游移不定虚张声势的成分,又有那种不值一大的小聪明,竟会不
知天高地厚他说大轮船撞翻一条小渔船多好玩。后来他却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渔民,
学会了服从命令,厌恶起花花公子的生活,成为一个充满生气和活力的青年。小
说中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的寓意仍然值得我们借鉴。在当今我国社会中,独生
子女占绝大多数,出现了许多畸形的“小皇帝”,难道不能从中得到许多教益吗?

    约瑟夫。鲁德亚德。吉卜林(1865一1936)为英国著名作家,他生于印度的
孟买,童年在异国富丽的大自然中度过,六岁被送回英国受教育,十八

    岁又回到印度,开始文学生涯。二十四岁时已经是几部文集的作者了。他的
代表作有《营房的短篇故事诗》,是用兵士歌曲的体裁写成的。其他《丛林之书
》(第一卷一八丸四年;第二卷一八九五年),《原来如此的故事》(一九○二
年)以及《勇敢的船长》等都是儿童喜爱的读物,引起儿童的好奇心,激发他们
的幻想力。吉卜林四十二岁时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我国以前对他的作品即有零星
译介。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作家,我们应更多欣赏他文字色彩奇异的活力以及他那
非凡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

    余青

    勇敢的船长

    第一章

    上风头吸烟室的门向北大西洋的迷雾敞开着,大班轮在上下颠簸,拉着汽笛
警告捕鱼船队不要靠拢。

    “切尼那孩子是船上的讨厌鬼,”穿绒大衣的人膨一声关上门说。“这儿可
不要他来,他大放肆啦。”

    一个白发的德国人伸手拿了块三明治,一边咬一边嘟囔道:“我知道那家人。
美国尽是这号人。我跟你说过开帐单别那么死心眼儿。”

    “哼!那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人家比谁都惯着他。”一个从纽约来的人慢声
慢气说,他摊手栅脚躺在垫子上,头上是一扇雾气茫茫的天窗。“他还没几岁的
时候,他们已经拉着他从这个旅馆转到那个旅馆了。今天早晨我还跟他母亲说话
来着。她倒是个很可爱的太太,管不住孩子也不装模作样。据说他准备去欧洲完
成学业。”

    “学业还没开始,”说话的是个费城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那个孩子一
个月已经有两百元零用钱啦,那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没满十六岁呢。”

    “他父亲是不是搞铁路的?”德国人问。

    “对。又搞开矿、伐木和海运什么的,那老家伙在圣迪戈造了一座寓所,在
洛杉矾又造一座寓所。他拥有五六条铁路,太平洋沿岸多数木材业都属于他。他
让妻子任意挥霍钱则。”费城人继续懒洋洋他说。“她说西部对她不适合,老带
着这孩子跟她自己神经质的毛病到处转,我想这是她一心想让孩子找些开心的事
情。他们去佛罗里达、阿迪朗达克山脉、莱克伍德、温泉、纽约,然后再从头开
始转。现在他不比一个二等旅馆的职员好说话。将来在欧洲毕业了,一定是个刺
儿头。”

    “怎么老头儿就不亲自照顾他呢?”一个身穿粗毛起绒大衣的人说。

    “老头儿让暗礁搁浅了。我想,他不愿意别人打扰他。今后几年里他会发现
自己的失误。真可惜,那孩子身上有许多长处,不知你们看到没有?”

    “该严加管束,严加管束!”德国人声音低沉他说。

    门咯地响了一下,一个细长的孩子约十五岁,嘴角斜叼半截烟卷,弯腰走过
高高的走道。他那白里泛黄的脸色跟他的年龄不很相称,他的外貌中既有游移不
定、虚张声势的成分,又混有那种不值一文的小聪明。他身上是红色运动权和灯
笼裤,脚上是红袜予和自行车鞋,头上戴着一顶红色法兰绒帽。

    他牙齿缝里发出一个口哨声,看一眼那伙人,又提高嗓门大声说:“睛,外
面雾浓得很。你们听,小渔船尽围着我们转,哇哇地喊话。你们说,我们撞翻一
条小渔船该多有意思?”

    “关上门,哈维,”纽约人说。“关上门待在外面。这里不需要你。”

    “谁能阻止我?”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马丁先生,难道是你替我付了旅费?
我以为我跟任何人一样,有充分权利待在这里。”

    他从棋盘上拿了几颗棋子,在两只手里抛来抛去。

    “我说,先生们,真是闷死人了。我们千嘛不来扫。打扑克呢?”

    没人答话。他喷了口烟,抖着两条腿,脏稀稀的手指头在桌上敲打着。

    接着他掏出一卷钞票准备数一数。

    “今天下午你妈妈好吗?”有一个人说。“我没看到她来就餐。”

    “多半在她的特等舱里。她在海上差不多总要晕船,我打算花十五元钱

    雇个女服务员照料她。我嘛,能躲就躲,不到下面去。经过配膳室总给人一
种神秘的感觉。瞧,这还是我头一次出海航行呢。“

    “哦,别替自己说好话,哈维。”

    “谁替自己说好话啦?这是我头一次横渡大西洋,先生们,除了头一天,我
没晕过一点船。没有晕过,先生们。”他扬扬得意,拳头在桌上砰地敲了一下,
然后弄湿手指,又继续数起钞票来。

    “喔,你倒真是一台高级计数机,一眼就算得出来,”费城人打着呵欠说道。
“弄不好你还能力国家大大增光呢。”

    “我晓得。我是个美国人——总的说来,始终是美国人。

    到了欧洲,我会让他们看到这一点的。呸!我的烟灭了。我不会抽服务员卖
的那种蹩脚货。哪位先生身上有真正的土耳其烟?“

    刚好轮机长进来转转,他脸色红润,带着笑容。身上湿漉漉的。“嗨,麦克,”
哈维高兴地叫了起来,“你说我们怎么弄到一支土耳其烟?”

    “那还不容易,要多少有多少,”轮机长沉下脸说。“年轻人照例要对长者
讲礼貌,长者也同样应该尊重这种礼貌才是。”

    角落里传来一阵吃吃的低笑声,德国人打开烟盒,递给哈维一支发亮的黑色
雪茄。

    “年轻的朋友,要抽就得抽这种上等货,”他说。“试试看?怎么样?

    你不是想过个瘾吗?“

    哈维用一个戏剧性的手势点着那支不付人喜欢的烟:他觉得自己已经加入了
成人的行列。

    “看来我得多吸一些这种烟才能把我熏倒,”他说道。他不知道他点上的是
一种廉价的细长雪前,“飞轮牌”,那种烟凶得厉害。

    “这点咱们很快就会知道,”德国人说。“我们现在到了哪里,麦克唐纳先
生?”

    “不还在附近一带海域里,斯切弗先生,”轮机长说。“今晚我们将到①纽
芬兰浅滩;不过大体上说,我们现在一直航行在捕鱼船队中。中午以来我们已经
擦过三条平底渔船,还差点没把一个法国人的帆杠撞掉,你可以说这已经是高超
的航海技术了。”

    “你喜欢我的雪茄吗?”德国人问,他看见哈维眼睛里满含着泪水。

    “不错,真够味,”他打牙缝里挤出话来。“我看船有点慢了下来,你说是
不是?我得赶快出去看看测程仪上的速度了。”

    “我是你的话,也会去看看的。”德国人悦。

    哈维摇摇晃晃走过湿漉漉的甲板,到附近的栏杆边去。他很不舒服,但他看
见甲板服务员正在把椅子捆在一起,由于他在那个人面前吹过牛,说他从不晕船,
自尊心使他朝船尾的二等舱走去,那儿尽头是一块鲸背形甲板。

    甲板上空无一人,他爬到尾端的旗杆附近。他弯下腰,浑身无力,十分难受,
由于“飞轮牌”蹩脚雪前、汹涌的波涛和螺旋桨的嘎嘎作响,他完全泄了气。

    他的头在发胀,眼前金星直冒,身体似乎轻飘飘的,在海凤中无法站稳脚后
跟。他因为晕船已经昏昏沉沉,轮船一个颠簸,他身子一歪,竟越过了栏杆,摔
在鲸背甲板光滑的边缘上,这时又有一个低低的灰色巨浪从迷雾中扫来,仿佛伸
出一条手臂,把哈维一下卷到它的下面,也就是说,把他拉下了船,

    ①又名格兰达。班克,在纽芬兰岛边。为重要的渔场。

    向下风头刮去;大片绿色的海水盖住了他,他竟无声无息地昏迷了过去。

    一阵开饭的号角声惊醒了他。他以前有一次在阿迪朗达克参加暑期学校经常
听到这种号角声,他渐渐记起自己哈维。切尼已经淹死在大洋之中,但他身体大
弱,还无法把发生的事情全都想起来。他的鼻孔嗅到一种新的气味;背上感到一
股潮湿的寒气,而且更要命的是盐水湿透了他的全身。他张开眼睛,发觉自己仿
佛还躺在海面上,因为四周依然是奔腾的海浪,像是一座座银色的小山,但实际
上他躺在一堆半死不活的鱼上,有一个肩膀宽阔身穿蓝色运动眼的人背朝着他。

    “多想也没用啦,”那男孩想道。“我是死了,那是千真万确的,而且这事
全怨我自己。”

    他呻吟了一声,那个人回过头来,卷曲的黑发中隐隐约约露出一对小小的金
耳环。

    “啊哈,这会儿你觉得好些了吗?”那人说。“你就这样躺着吧;我们让船
更平稳一些。”

    他猛一使劲,使摆动不定的船头冲上没有水花的浪峰,那浪峰足足把船掀起
二十英尺来高,然后又让船滑入千滑如镜的低谷。但这种攀登浪峰并不妨碍穿蓝
色运动服的人继续说话。“我说,干得不错吧,我赶上了你。嗨,什么?我在说,
你那条船赶不上,可见我干得有多么出色啦。你怎么会跌出来的?”

    “我晕船了,”哈维说,“头一晕,不知怎么就跌下了船。”

    “恰巧我在吹号,你的船有点偏航。那时我看到你整个儿摔了下来。啊,什
么?我以为你要被螺旋桨搅成碎块作鱼饵了,谁知你漂啊漂到了我这儿,我就当
你是条大鱼捞了上来。这下你就死不了啦。”

    “我在哪儿?”哈维说。他看不出自己躺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你在我的平底船上。我名叫梅纽尔,我是从双桅船‘海上号’上下来的,
那是格罗萨斯脱的一条船。我就住在格罗萨斯脱。不久我们就能吃上晚饭啦,啊,
什……么?”

    他似乎有两双手和一个铁一般的脑袋,吹响一只大海螺还不过瘾,他说什么
也要站着吹,身子随着平底船一起摆动,尖得让人受不了的螺号声回荡在浓雾中,
哈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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