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懵懂百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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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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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眼睛也开始到处搜寻,咦,刚才她随手把衣服扔哪儿了,怎么没看见?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穿上衣服,逃之夭夭。
正在她张望的空当,对方已经悄无声息潜到她身后。等她察觉到水波流动时,为时已晚,对方一掌挟着劲风狠狠拍过来,直有开山裂石之势。小命危在旦夕,她也顾不得害臊了,“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护住头脸,“不要打,不要打,是我啊!”
对方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收住了力道,可是打出去的一掌已经收不回来了,只好往旁边偏了偏,一时之间就打在了她的肩上,激起一整条浪花。水流消去了他大部分的掌力,饶是这样,云儿已承受不住,被掌力击得连连倒退,砰的一声就撞到水中的岩石上了,一下就眼冒金花,体内也是翻江倒海气血上涌,一时忍不住,一口鲜血随之吐出。
她无力地漂在水中,奄奄一息,幸亏温热的泉水很快抚慰了右肩的疼痛,不至于太难受。待好不容易压下了体内翻腾的气血,她颤抖着怒道:“你,你……”抬眼看到他裸露的胸膛,立即飞红了脸,侧过头去跺脚道:“你不要脸!”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被人占尽便宜不算,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掌,想到这儿她恨声骂:“你滚,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会三更半夜来这里沐浴的,除了落花别院的主人燕公子外还会有谁!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地方!”他一脸倨傲地瞪着她,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云儿见他突然站起来,“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蛮不讲理道:“是你的地方也给我滚!”燕公子气结,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恶狠狠地说:“这里是禁地,你不知道吗?擅闯者死!”
“你说这里是你的就是你的?上面贴标签了吗?署名了吗?明文禁止不准入内了吗?你不但非礼了我,还打伤了我,我就不走,我就不走!”她干脆无赖到底了。
燕公子一听到“非礼”二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冷声道:“非礼?好!这是你说的,我今天就非礼给你看,也不枉我担了这个罪名。”话音一落伸手便来抓她,才触到冰凉的手臂,她就像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瞬间钻入水底,没了踪影,只余下一圈一圈的水波。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云儿在另一头探出头来,离他远远的,连声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初次见面就要杀我!杀我不成派兵抓我,打得我皮开肉绽不说,还心怀不轨想非礼我!现在又一掌打得我半死不活,浑身是伤!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跟你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这样对我?好啊,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尽管来啊,反正我手无寸铁,任人鱼肉,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云儿越说越气愤,脸也越涨越红,加上因为寸缕未着,更加恼羞成怒,遭此奇耻大辱,让她还怎么活下去?她干脆涉水走过去,“你不是想非礼我吗?来啊,来啊,谁怕谁!”她又拍又打,弄得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龇牙咧嘴,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2)
哪知道燕公子摸了摸脸上溅到的水珠后,见她如此,反而吓得倒退,“啊,你这个疯子,鬼才非礼你!”他逃之唯恐不及,随手拿起岸边的衣服飞快披上,一头冲进木屋去了,口里喃喃道:“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从没见过主动要求非礼的女人,这世道简直反了!
云儿被他突然逃跑的举动吓住了,瞪大眼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不屑道:“哼,原来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她在草堆里找到油纸包好的衣服,慢慢穿好后,歪着头想,不对啊!按照正常情况,她绝无可能逃过此劫,除非他不是正常男人。想到这里她拍手惊呼:“啊!莫非他喜欢的也是男人?”
云儿越想越有可能,不然他为什么整天跟魏司空在一处,然后身边连贴身伺候的丫鬟婢女都没有,除了侍卫还是侍卫?她顿时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所以他讨厌女人,对她总是百般刁难。还有,说不定他暗恋魏司空,却不敢说出来,导致心理变态,性格才这般乖张。她瞬间仰起头来,那她还怕他干吗?
燕公子穿戴整齐出来后,冷着脸问她:“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她也不怕他,“随便一找就找到了。”他“哼”了一声,说:“不管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以后不准再来了。今天我暂且饶你一次,下不为例。”见她一脸不以为然,无动于衷,他大喝道:“还不快回道观面壁思过!”
云儿干脆直接往身边的岩石上一坐,答道:“那个鬼地方,我才不回去呢!”
他眼神转冷,上前一步,沉声道:“你说什么?”
云儿风一般冲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吼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有本事你非礼我啊,来啊,来啊!”她张牙舞爪,气势甚是嚣张。见他神情慌张,又倒退数步,一脸不知所措,更加大乐起来,原来他喜欢的真是男人,避女人如蛇蝎。她得意非常,故意挨得更近,两人的衣服恨不得都贴在一处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此泉正式改名为云泉,谁想来就来,我要大开方便之门。哦,对了,你回去跟你的侍卫冯陈说,让他把饭菜送到这儿来就行了。您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燕公子被她逼得退到一块岩石前,无路可退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神经错乱的疯女人想做什么!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威胁她,“我杀了你!”说着冲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双手随之越缩越紧。云儿翻着白眼,情急生智,忙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碰了我的肌肤,以后,以后,你要娶我……咳咳,咳咳……”
燕公子瞪着她又气又怒,手劲随之松了松,娶她?呸!“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做梦去吧!”他要疯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放下手后云儿连声咳嗽,犹不忘反击,“那也比你好!”再怎么样,也比他喜欢男人强多了,她想。
他动了气,一手抓住她的肩,吼道:“滚!”云儿一下就痛叫出声,他这一抓正抓到她的伤处,不禁对他又踢又骂,“你不要脸,专门欺负女人!”她的十指在他脸上又抓又挠,完全不顾形象。他感觉右脸微微刺痛,有点怒了,“你才不要脸!”说着就一把横抱起她,高举过肩,用力把她往水里扔去。
“啊!你干什么?”语音未落,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云儿重重沉入水底,激起大片水花,却久久不见她浮上来。 。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3)
燕公子等了半天,只见水面平静无波,心道:她不会真这么淹死了吧?也不知为何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他虽然常常气得说要杀她,却次次手下留情,不然岂容她活到今天?他走近水边仔细查看,浓密的山影下,只看见一大片若有似无的星光在水中反射出淡淡的亮色,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喂,别装死了!”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余音久久不散,“死了,死了”的回音传来,让他脸色跟着一变。
刚才她的水性不是极好吗?从这头一下子钻到那头。他忽然想起一事,据说淹死的落水鬼往往是水性极佳的人,因为有恃无恐,以至于麻痹大意。这时他也有点慌了,急道:“喂喂喂……你再装死,你再装死……”竟然不知该如何威胁了。
没料到云儿突然从他脚底下钻了出来,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倒垂着,加之她身穿白衣,阴沉沉的夜色下乍看就像是一个无脸的女鬼,骇人之极。她伸出双手来回游动,呜呜叫道:“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
燕公子在毫无防备之下吓得大叫:“啊!”月光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云儿捉住他的脚,用力一拉,他便跟着也一头栽进了水里,俯面朝下连喝了两口水,呛得一直咳嗽。云儿这时已经游得远远的了,见状拍手大笑,“哈哈哈……活该!”
他惊魂未定地爬起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我真应该一掌打死你!”亏他刚才还担心她的死活,自己真是有病!云儿朝他做了个鬼脸,“你打死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天天缠着你!啊,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她伸出双手,翻着白眼,做僵尸状。
燕公子面露恶心的表情,“滚,去死!”他已没有力气跟她继续纠缠了,衣服也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又重又难受。这时他喘着气爬上来,刚才那幕真是惊到他了,下意识又瞟了她一眼,只见她披头散发,头发又是紧贴头皮湿淋淋地搭在身上,居然刚好还穿着白衣,跟落水而死的女鬼有何区别?
燕公子回屋寻了一套绛紫色的长衫穿了出来,见她还在水里待着,便说:“你要当水鬼随便你。“他才懒得理她,说着抬脚就要下山。她一眼就看到他腰上佩的剑,黑白分明的眼珠随之滴溜溜地乱转,咽了咽口水,仰头说:“我说了,我才不回那个阴气森森的道观呢,我就在这儿住下了。”
他没好气地说:“随便你。”他还真不信她能一年四季就住水里了,当真以为自己是落水的女鬼吗!云儿忙接口道:“那好,你答应了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啊,对了,别忘了让人送饭过来。”
他哼了声,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为之气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小心眼?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现在居然连饭都不给吃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他气了,“你还问我哪儿得罪了我?一打照面便想行刺我,若不是我反应快……”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谁要行刺你?那把剑是扔给掌柜抵押饭钱的,你居然一剑就砍断了,我还没问你要赔偿呢,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跑去行刺你!”
“好,行刺一事就当是误会。那在天香院呢,也是误会吗?”一想起这事就更怒了,这简直是生平之奇耻大辱。
云儿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小声嘀咕:“哼,心胸狭窄,一点小事而已嘛,这么念念不忘,一点风度都没有。”她大声说:“谁叫你不问清楚,还动不动就要杀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4)
燕公子气得跳脚,居然怪到他头上来了,“好得很,我会跟下面的人说,谁也不准送饭上来!”
云儿气得无可奈何,恨道:“你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干什么?”随即冷笑道:“哦,对了,你还会非礼别人!”
他闻言大怒,“你就准备在这山上住一辈子吧!”这种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是疯了才会跟她纠缠不清,他甩袖便走。
云儿冲着他的背影骂:“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女人似的倒也罢了,偏偏还喜欢穿红戴绿,跟娘们似的,就差涂脂抹粉了,恶心死了,简直有病!”
燕公子远远地听见了,气得浑身颤抖。他确实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衫,比如绛红、深紫、明黄等,也喜欢贵重的饰物,所以所用之物无不精美。他心想他一定要关她一辈子,一日一日磨平她的棱角锋芒,看她能张牙舞爪嚣张到几时!
云儿气愤得用力拍了拍水面,激起连串水花。哼,她一定要将龙泉剑偷到手!
燕公子怒气冲冲回到了住处,冯陈忙跟在身后,见他脸色似乎不好,小心翼翼提议,“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燕公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忽然问:“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有消息了吗?”
“谁?”冯陈愣住了,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愕然。
他有点不耐烦,又好像有点难以启齿,别扭地说:“东方弃!”
冯陈这才明白过来那个“她”指的是云儿,忙躬身答:“还没有,属下终日派人在赛华佗家守着,却一直不见动静。”
他想了想,挥手道:“算了,撤了吧,此事到此为止。”既然对方没有不轨之心,他也没必要穷追不舍。
冯陈突然听主子问起这个,心里颇为怪异,抬起头偷偷瞧了他一眼,这一瞧不打紧,他颇为吃惊,“公子,你的脸怎么了?”只见燕公子从左侧脸到嘴角有一条细长的红痕,似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在他晶莹如玉的脸上分外明显。
他连忙拿过镜子,照了照后愤然掼在地上,“冯陈,你以后再也不要给那个疯女人送饭,让她活活饿死算了!”
冯陈立即明白过来,看来主子脸上这道伤跟所谓的“她”有莫大关系啊。他点头答应了,却觉得十分奇怪,主子不是照旧去后山温泉沐浴吗,怎么跟在道观幽禁的她扯到一起了?瞧这情形,两人似乎真有些不清不楚。
燕公子见他神情古怪,不悦道:“你那什么表情?”
冯陈忙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公子,当真不给她送饭?”
他怒道:“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不许跟她说话,不许给她送饭,不许让她跑了,听明白了吗?”
吼得冯陈倒退三步,连声说:“属下明白了,属下明白了。”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怎么一提到她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连忙转移话题,“公子,床已经铺好了,您还是就寝吧。”
燕公子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烦气躁,拔出腰上的龙泉剑说:“不睡了,你陪我到后院练剑去。”他只得点头答应。
燕公子将一身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剑上,砍倒无数花草树木和假山岩石不说,还连折数剑。冯陈、禇卫和蒋沈、韩杨看着手中的断剑,哭丧着脸说:“公子,您又把属下的剑给折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陪您练剑了。”燕公子长吐一口气,看着满地狼藉,心情转好,拍着冯陈的肩对四个人说:“好了好了,愁眉苦脸做什么,我赔你们便是。”
冯陈等人仍旧苦着一张脸,“公子,属下手中的这把剑好不容易练熟手了,又被您折了。属下武功低微,不是公子对手,公子要练剑,不如去找魏少侠。魏少侠手中的青锋剑,快如闪电,切金断玉,一定能让公子尽兴。”
他皱起眉头说:“万一把魏司空的青锋剑也给折了,他岂不是要找我拼命?”魏司空的青锋剑跟孙一鸣有一段渊源,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风险。想到孙一鸣,忍不住暗叹一声,这人都死了好几年了,魏司空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前些时候是他的祭日,魏司空硬是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去他的出生地湖州祭拜他。此情真是可歌可诵,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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