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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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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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庚的神情有些茫然,医生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随后缓声说道。

“有一位朋友托我向你询问一个问题!”

询问一个问题?

王庚那张尽是病容的脸庞上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问题?

“当初,你在被俘后有没有泄密?”

泄密!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王庚那张病态的脸上神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在过去的一年中,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责难,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导致了“i。

28抗战”的失败,而他之所以去租界,是擅离职守与前妻幽会……想及此,王庚那张发青发黄有脸上露出的尽是浓浓的苦笑。

“去年不都宣判了吗?结论早就有了,何需追问呢?”仔细观察着王庚神情变化的医生,点了点头,随后不无认真的说道。

“看样子,你觉得的这是欲加之罪?”

……睁大眼睛,王庚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医生,这个医生似乎并不是监狱医护室的医生,他说什么?

“看来,这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嗯,或者说,不为人所理解的内情吧!”

不为人所理解……谁能理解自己呢?擅离职守、被日军所俘,十九路军高层更是将后来日军突破其浏河一带防御之责,尽推已身,称是自己身上的携带的军用地图,为日人所俘,致使防御机密外泄,却全然不顾自己根本就没有十九路军战区布防图,而且当时自己去租界,也不是去找陆小曼,而是为了另一件事……这一切内幕,谁能体谅?

“我劝你不用太过消沉,还是留得有用之躯,将来没准还可再履军职……怎么,难道连再履军职,一雪前辱的心思都没有了?”

在和王庚谈话时,医生的双眼始终观察着这个“病人”观察他的每一细微的动作,似乎是从中作出一些判断。

“这……,,

迎着医生的视线,王庚沉思片刻后,随后用极为坚定口吻说道。

“如果国家对外作战,自会挺身而出。”

几个小时后,换下医生制服的医生离开了中央军人监狱,在监狱外的公路边上,停着一辆别克汽车,医生上了汽车,汽车后坐则坐着一个人,那人见医生上车后,便有些急切的问道。

“怎么样?萧教授,根据你的判断,这个人……”

不待汽车后座的人把话说完,那位“萧教授”便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罪不符实,”

吐出这四个字后,萧教授又略作沉吟,随后缓声说道。

“和他对话时,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现,如果他的确涉嫌泄密,那么他就不会在询问时,作出那些表现……”

对于从萧教授口中吐出的一些专业性的言语,汽车后座坐着的人似乎并没有兴趣,显然,他只是关心结果,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后座的人又看着这位萧教授问道。

“萧教授,你准备什么启程……”

“嗯,我只从事一些专业心理学上的研究!”

见话题转发到自己的身上,这位萧教授有些不太确定的强调道。

“萧教授,就像我之前承诺的那样,局里会资助你建立一家研究所,专门从事你现在所从事的研究,并且会提供一切便利条件……怎么样,萧教授,这次和我一起北上吧!”又一次,汽车里的人向这位萧教授发出了邀请,而萧教授在犹豫片刻后,在点头之余,又朝着中央军人监狱看了一眼,随后问道。

“你准备怎么把他请出监狱?”

萧教授知道,这个曾旁听过自己课程的“学生”,之所以如此大废周章的请自己作这个评估,显然是对其产生了兴趣,既然如此,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人从监狱里“请”出来,这可是中央军人监狱!

“不用我请,这件事,有其它人去做!”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

第二百七十三章欢迎

第273章欢迎

下关火车站,火车刚由轮渡驶向铁路,驶入下关火车站;高胜仑跟邵凌远一前一后走出车门时,蓦地火车站月台上便立即奏响军乐。抬眼只见站台上人头挨着人头,花花绿绿各色旗子摇得正欢。

同时有人立即喊起口号来:

“欢迎高师长!”

“欢迎高师长!”

面对如此热烈的欢迎场面,高胜仑整个人不由显得有些纳闷,正寻思这是唱的哪一出时,只见众人簇拥着一人迎了上来,这人高胜仑曾经见过,准确的来说是见过他的照片,这时搭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此时蒋介石军装笔挺,头戴大檐帽,腰扎武装带,身挂指挥刀,下着高筒马靴,满脸堆笑快步走上前来,远远便向着高胜仑伸了右手道:

“培仑!培仑!”

邵凌远在身后戳了一下高胜仑的腰眼,高胜仑才猛地醒过神来,也急忙堆起笑脸,快步迎上去,在距离还有约两米远时,立即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见过委员长。”

蒋介石则回了一个礼,然后两人握手,显得很是亲热。

此时月台上的南京国民政府的高官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蒋介石和高胜仑围在中间。蒋介石握了高胜仑的手,先是问候几句,然后拉了高胜仑向外走了几步,到了旁边一个小台子上站了,指了高胜仑高声向众人道:

“此位想必大家早闻大名,这便是咱们的常胜将军、当世名将、国民革命军**第一师师长——高培仑将军!”

在蒋介石话音落下时,众人立即鼓起掌来,更有人高声喝起彩来,尽管蒋介石没有提一个“抗日”,可众人皆知,眼前的这个高培仑,就是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司令——高胜仑。

在众人稍加冷静后,蒋介石又继续说道:

“高师长在过去数月间,于关外数度亲历血战,其部可谓是锐不可当,横扫敌寇,其功勋卓著,为天下所共识……”

蒋介石把高胜仑的功劳叙说一番,给高胜仑戴了许多高帽子,众人一阵接一阵地鼓着掌。

让人这般举到头顶上去的阵势,对于高培仑来说还是平生头一遭,更何况,捧他的还是当今中国的第一人,此时面对这种吹捧,即便是先前早有定计的高胜仑,此时也只觉得浑身热腾腾的轻飘飘的,一时间,甚至有些飘然了。

“培伦,你看,众人盛情难却,要不,你也来讲几句?”

蒋介石又是满面笑容的请高胜仑讲话,对此不能推却的高胜仑便开口说道:

“多谢蒋委员长褒奖,胜仑唯有尽军人之天职,效力于党国。”

简单的几句话,让众人又是连声叫起好来。

说罢,两人携手上了车,蒋介石挨着高胜仑坐了,道:

“培仑,南京各界今晚召开欢迎华北将士大会,请您务必参加。晚间,我于住处备下薄酒,想讨教培仑一些治军方略,请向培仑务必赏光。”

高胜仑立即连声答应下来。

当然时针上,高胜仑随蒋介石到了欢迎会上,在欢迎会上,依如先前在车站,蒋介石对高胜仑极是推崇,讲话时又把他好一通夸奖,可以说,不过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在外界看来高胜仑,似乎成了蒋介石的心腹爱将。

蒋介石的住处就在国民政府院内。晚上,高胜仑赶到时,蒋介石与财政部长宋子文满面含笑迎了出来,进了屋子,蒋夫人宋美龄正笑嘻嘻地站在客厅当央,见了高胜仑,伸出手来,笑道:

“瞧,我们的抗日名将来也。”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胜仑说道,

“先前,常听中正说起,在热河,若是没有高将军力挽狂澜,恐怕这华北局势早已不堪设想,高将军战功赫赫,功在国家,是李广、赵云一样英雄人物,今天终是见着了,实在是美龄之荣幸。”

先是委员长,接着又是委员长夫人的一番夸奖,只让高胜仑只觉得脑袋瓜有点儿发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邯郸的时候,董事长会说出那句话了。

“到了南京,你就知道了!”

现在,高胜仑终于知道了,准确的来说,终于知道了委员长和夫人的厉害之处了,心下谨着,握了蒋夫人的手,高胜仑只觉自己的舌头也不大听使唤了,只是连声说: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过奖了、夫人过奖了……”

客气了一番,五个人都坐了,一边吃茶,一边说话。

话里自然说到从红石岚又到长山塔一件件战事来,而蒋介石则,一五一十地数着高胜仑打过的这两场硬仗,以及这两场硬仗为国立下的不世战功。不知怎么的,高胜仑听了,眼窝儿里不禁有些发热起来。

而宋家姐弟也是无限敬仰,一口一个常胜将军,一口一个当世名将,更是让高胜仑身子飘了起来,即便是老成如邵凌远,在席间被委员长和夫人几经夸奖后,也显得有些飘然了。

说了一会儿话,饭菜己布置停当,极是精致讲究。几个人落了座,边吃边说,夫人甚至还数次往高胜仑的碟子里夹菜,说是借此粗茶淡饭,表达南京妇女界对高将军感激之情。

喝过几杯,蒋介石看着高胜仑说道:

“今天粗茶淡饭,简慢了,还请培仑见谅。”

高胜仑则恭敬而小心的答道:

“委员长真是太客气了。”

注意到高胜仑的恭敬中的谨慎,蒋介石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在嘴角处一闪而过,而后叹口气道:

“久闻培仑兄戎马十数年,生活极是艰苦节俭,当年入关后于北平,为弟妹治病时,甚至需义弟卖血以筹其治病需,对培仑之节俭,兄弟甚为钦佩,不过……”

把话咽了下去,蒋介石起身进了内室,一会儿,又回到桌旁,把一张纸片儿递给高胜仑。高胜仑接过了一看,却是一张二十万大洋的支票!

看着这张支票,高胜仑有些吃惊,蒋介石却是开口说:

“此为表达中正对培仑兄的敬意,请培仑兄务必笑纳。”

高胜仑连忙站了起来。

“这怎么好呀?委员长,胜仑虽立下些许薄功,但实是担不起……”

而蒋介石一脸真诚,也站起来拍着高胜仑的肩膀说:

“培仑,你乃当今名将,生活如此艰苦,我心有不忍。如果推辞,便是瞧不起我了。”

“师长,委员长如此盛情,若是您再不收下,便是不识抬举了!”

邵凌远对高胜仑轻声提醒了一句,随后邵凌远又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

“委员长、夫人,我和师长在替五十八路军阵亡的七千将士,谢委员长和夫人赠款之情。”

邵凌远的话,只让高胜仑眼前一亮,同时又站了起来,颤着声儿说:

“委员长,夫人,……”

糖衣收下了,炮弹打了回去,两人的话,让蒋介石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宋美龄则站起身,端起酒杯,笑说道: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何第五十八路军如何能以一军之力,力挽狂澜了,达令,中国能得高、邵两位将军,实在是中国之幸啊。”

宋美龄的一番话,立即把场内的气氛调整了回来,将近晚上九点时,高胜仑与邵凌远才告辞回去,蒋介石、宋美龄和宋子文三人一直送到国民政府大门外。在高胜仑的车子去得远了,蒋介石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笑着站着不动,直到宋美龄在身后轻轻叫了一声,方回身说道:

“美龄,看样子,这高培仑啊……”

在蒋介石发出一声叹息之余,宋美龄却是笑说道。

“达令,我觉得这高培仑倒也是真性情!”

而宋子文则看着远去的汽车,思索着另一个问题,在席间时,高培仑提出的那个问题。

在回住处的车上,邵凌远看着高胜仑说道:

“怎么样?那么大的官儿,说话还是那么有礼数,也没一句高声儿,是不是比很多人强了不少?”

点点头,高胜仑则如实的说道:

“成大气候的人都这么着。”

邵凌远拍了拍高胜仑,哈哈大笑道:

“今个,委员长倒是给你戴了不少高帽子。”

参谋长的笑声,换来的却是高胜仑的苦笑。

“人家没看出来,参谋长,你还没看出来,委员长的这番**汤啊,喝难喝,咽难咽……”

说着高胜仑长出了口气,靠在车座背上,然后看着车窗外的南京说道:

“唉!这南京啊,当真是个是非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司令他宁可‘承伤而不宜远行’也不来这南京了,明个,明个还有行政院那边,咱们,这差不多就在油锅里煎着,这捧的越高,不定摔的越狠……”

点着头,邵凌远认真的说道。

“培仑,你能这么想就好,等编制下来了,咱们就回去,你觉得委员长有可能,把咱们也安在邯郸吗?”

见参谋长提着邯郸,高胜仑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他似乎又有些解脱的说道。

“但愿吧,这委员长的心思,咱们还是别去猜了,先前在桌上和他提得,请那些人去独一师“服刑”的事儿,咱们已自请掺杂了,剩下的,就看南京怎么办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如此单纯乎

第274章如此单纯乎

虽不过方才五月底,可南京的天气却早早的显出了几分燥热来,从早上起,就没有一点风。天空挤满了灰色的云块,呆滞滞地不动。淡黄色的太阳光偶然露一下脸,就又赶快躲过了。成群的蜻蜓在树梢飞舞,有时竟扑到绿色的铁纱窗上,那就惊动了爬在那里的苍蝇,嗡的一声,都飞起来,没有去路似的在窗前飞绕了一会儿,仍复爬在那铁纱上,伸出两只后脚,慢慢地搓着,好像心事很重。铁纱窗内,就是那陈设富刚的张公馆的小客厅。

张静江独自一人在那里踱方步。他脸上的气色和窗外的天空差不多。他踱了几步,便忽然站住,向客厅外的花园看了一眼,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管哲勤!”

这一声责难似的话语,实际上道出了他对管明棠的关心,就在半个月前,管明棠以身体初愈,医嘱不宜远行为由,而未来南京,着实让张静江心恼,原因非常简单,之所以召他来南京,就是为了让他“解释”一二,解释那个什么“北方新区”,准确的来说,解释为何将“北方新区”设于邯郸

“幼稚!”

想到管明棠居然把北方新区设于邯郸,张静江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国民政府的那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吐出的两个字来。

这一次,管明棠着实让那位失望了,不仅那位对其很失望,就连同先前与其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国防设计委员会,同样对其很是不满,现在好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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