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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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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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去,逐不悔正睁大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几个月大的孩子,眼睛里却闪烁着和一般婴儿不一样的光芒,只怕,这孩子将来又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她笑了,抬起手,疼爱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小不悔,你也想你父皇了吗?”

逐不悔又眨了眨那双深邃的眼睛。

流苏抱着逐不悔站了起来,走到御书房中逐尧皇的画像前,让儿子看着逐尧皇的画像,说道——

“你看,这就是你父皇,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不过呢,他是个爱情白痴,是个大傻瓜。你看你,长得多像他呀。”

流苏每一天都会和逐不悔说一件有关逐尧皇的事情,这样虽父子不能谋面,却也能让不悔了解他的父皇。

“呀呀……呀呀……”

逐不悔朝画像上那风华绝代的男子挥着一双小手。

“娘,娘……”

两母子正站在逐尧皇的画像前,殿外传来绮罗的声音。

流苏回过头,便看到绮罗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怨念的酷酷书童无涯子。

自从有了逐不悔这小东西,书童就失了宠了。

长乐公主绮罗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小弟弟的身上,对他好得不得了,彻底忽略了她的书童了。

“怎么了?”

流苏笑着问道。

“我要抱小弟弟……快给我抱。”绮罗伸手从流苏手中将逐不悔抢了过去,抱在手中,“不悔不悔,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鸭子,快把我的拨浪鼓拿过来呀。”

无涯子一脸面无表情地将拨浪鼓递了过去。

绮罗拿着拨浪鼓在逐不悔的眼前摇着,逗着他。

但是,令她郁闷的是,小小的逐不悔看到这小玩具的时候,竟然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呵欠,还闭了闭眼睛,一副,姐,我没兴趣的样子。

“你这小家伙,居然嫌弃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突然,逐不悔那双慵懒的大眼睛朝无涯子看了过去——

“呀呀……呀呀呀……”
   
【五一六】

突然,逐不悔那双慵懒的大眼睛朝无涯子看了过去——

“呀呀……呀呀呀……”

他的一双小手对他子挥舞着,绮罗好奇地顺着弟弟的眼睛看了过去。

原来,无涯子的手中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这匕首是已逝的逐离皇留给绮罗的,如今,绮罗将它放在无涯那里。

而逐不悔正兴趣盎然地盯着无涯的匕首,他想要这匕首,才不要什么拨浪鼓呢。

那是小孩才会玩得东西!

“不悔,你喜欢武器?不喜欢姐姐的拨浪鼓?”

绮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逐不悔听了,眨了眨眼睛。

无涯子走了过来,将匕首放入了他的胸前,对绮罗说道——

“他不是喜欢武器,他是喜欢我。”

绮罗听了,立即双手一收,将逐不悔抱紧了,不服气地说道,“你臭美,我的弟弟自然喜欢的是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哼,不悔,你说是不是?”

“不信你把小王爷放到摇篮中,看他要谁抱,赌吗?”冷酷无涯无声无息的腹黑了起来,但绮罗毫不知情。

“好!赌就赌呗。”

绮罗听了,不疑有他,立即将逐不悔放回摇篮中。

然后和无涯子两人一同朝他张开手。

流苏笑着在旁看着两个孩子间地互动。

时间过得好快呀,昔日的冷面阎罗逐冥冽死了长眠桃花树下,昔日大将军王逐野瞳如今是他国人人敬仰的大王子,连小书童无涯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从八岁的小孩成了十一岁的少年,眉宇之间,英气欲浓,已经能窥见到他日后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物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只有秦流苏独自守着一份三年之约,默默地等待着,在潮起潮落,日出月落间看时光流逝,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不悔,不悔,到姐姐这儿来!快来!”

绮罗弯腰拍着手,试图引起逐不悔的注意,无涯子只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

无论绮罗怎么哄着,逐不悔只看着胸前的匕首,丝毫不理会这眼前的两个人。

“不悔!给姐姐争气呀,你怎么净听鸭子的了。”

绮罗气得直跺脚,还狠狠捶了无涯子的胸膛一把,捶的当当响,无涯子捉住她那只暴力的手,说道——

“你看,小王爷不需要你了,走吧。”

无涯子拉着绮罗的手,朝流苏拜了一拜,然后往外走了出去。

“哎哟,你放开我啦,不悔这会儿被匕首吸引了不理我,但是过一会,他就需要我啦。”

绮罗挣一边挣脱着无崖子的手,一边频频回头去看逐不悔。

“我也需要你。”

突然,无涯子说道。

“嗯?”绮罗听了,猛地停住了脚,脸上露出了一丝好诡异的笑容,“你……你什么意思啦?”

“陪我去书房看行军图。”他说道,语气间依然有孩子气的霸道。

逐绮罗一直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他成了多余了的,他心里很吃味。

那个南无楚他不放在心上,因为绮罗压根不理他,但是逐不悔不一样,绮罗太爱他了,每三句话间,必有不悔两个字。

虽然他知道逐不悔是逐绮罗的亲弟弟,但是,他……他却不淡定了。

“你自己去嘛,你又不是不认识路,我要陪不悔玩。要不然,你叫五叔家的鱼姐姐陪你去也行啊,我没空,真的没空。”

绮罗听了无涯子的话连连罢手,转身想要逃跑。

但是无涯拉紧了她,问道,“以前你不是不许我和别的女孩说话吗?你现在怎么三番两次让别的人来陪我?”

以前没有逐不悔,逐绮罗一天到晚地黏着他,管着他,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

可如今,她对他不闻不问就算了,还打算将他拱手让给别人,让别人来陪他去看行军图。

“如今我长大了啊,你也长大了,我们应该有各自的新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绮罗轻轻撅了撅嘴巴说道,她的心里现在只记挂着逐不悔,丝毫也不知道自己言语间的轻忽和不重视,已经令这个从她五岁起就和他形影不离的书童,大为不悦了。

尤其是她那一个撅嘴,令刚步入青春躁动期的无涯子,敏感地误解为这是她表达厌恶之情的意思。

“嗯,你说的是,我们该各自有自己的新朋友了。”

无涯松开了抓着绮罗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丝毫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那……我回不悔那里去了,你先去看行军图,我待会再去找你哦。”

绮罗见手被松开了,连忙跑了回去。

无涯子看着绮罗飞奔而去的身影。

“无涯哥哥,无涯哥哥……”正在这时候,几个小郡主跑了过来,站在回廊下面的大草坪上朝无涯子挥手喊道。

“什么事?”无涯子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离了绮罗,他永远是一副冷酷到底的模样。

令书童身份的他,不知不觉间有了令人畏惧的淡漠感,疏离感。

令人总不敢过于靠近他。

“我们的风筝不小心飞到树上去被挂住了,那些没用的奴才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拿下来。你的武功那么高强,你飞上去帮我们把风筝拿下来好不好?”

其中一个郡主指着远处的一棵树,娇羞地说道。

无涯子看了看,只见一只蓝风筝正挂在树梢上,几个奴才正仰头望着,愁眉不展。

“无涯哥哥,求求你了,帮我们拿下来吧。”

小郡主们眼巴巴地求着无涯子。

这宫里的人谁都知道,神秘的书童无涯子是长乐公主的,对外人冷漠的很,在长乐公主面前才有笑容。

所以,对于无涯子会不会帮她们的忙,她们一点把握也没有。

无涯冷冷地看了那树梢上的风筝一眼,突然,他旋身而起,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便飞身上树,然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风筝取了下来——

那蓝风筝安然无恙地被他拿在手里。

“哇……”众小郡主见了无涯子这不得了的身手,个个眼中露出惊羡的眼神,连忙拍手城战。“好厉害哦,好厉害!”

“拿去。”

无涯子将风筝递了过去。

“谢谢!”

过来接风筝的无颜小郡主满脸通红地说道。

“不必。”

无涯说道。

“无涯哥哥,要和我们一块放风筝吗?”

小郡主们邀请道。

但是无涯没有说话便转身走掉了,留下一干失望的人。

*

白驹过隙,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两年的时间里,流苏执掌的日曜王朝蒸蒸日上,江山社稷稳定发展。

而整整两年的时间里,逐野瞳都再也没有回过曜京,也未给流苏只言片语。

曜京的人们,分外想念他们大将军王十三爷那昂扬的风姿,可是,这狠心的人却不再出现了。

那凤鸣轩中的千金小姐们,也不去那里了,她们原本就是为了逐野瞳才去的,如今,曜京的太阳都不见了,还去那里,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梨花雪依旧每年下一次,宫里有人说,曾经在梨花树下见过十三爷的身影,可是,再认真看的时候,又不见了。

所以,这两年,逐野瞳究竟有没有回来履行自己的诺言,就不得而知了。

流苏以为,他大概是准备忘记她了。这样也好,忘记,才有幸福的可能,不是吗?只要逐野瞳幸福,她不在乎自己成为被忘记的那个人。

而且,她眼中的风景是樱花,不是梨花,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文华殿前的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不知不觉间,流苏已经亲手将文华殿前种满了樱花,她日日站在樱花树下,等候良人的归来。

“一,二……三……四……一千零九十四株……”流苏一棵一棵樱花树数过去,她心中猛地颤抖起来,“再种一棵,便是一千零九十五株,种满一千零九十五株,尧就回来了……尧,真的要回来了。”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滑落。

这棵棵樱花树,知道流苏所有的喜怒哀乐和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

“你终于要等到了,他明天就回来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流苏的身子,猛地一颤。

【五一七】

流苏的身子,猛地一颤。

这个声音……

她缓缓地回过头去

只见,那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袭冰蓝色衣袍的英俊男子,他腰间带着昂贵的玉佩,脚蹬着黑底金靴,此时,他正用他那一双罕见的丹凤眼看着她。

眼中带着忧伤的温柔的笑意

岁月让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俊朗英武,更加具有男人的魅力了,举手投足间,不觉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所有关于他在秦岑国的传奇,都在看到他的这一刻被证实了。

他这样明媚的男子,承载的起那样的传奇。

“逐野瞳……”

她笑着开口,眼圈红了又红。

两年不见的故人,如今再见,感慨万千,到头来,却也只能轻唤一声他的名字。

“流苏。”

他喊道。

“我很想念你。”

她说,说的坦然,丝毫不扭捏。

他笑了,笑得那么灿烂,绚烂了人眼。

无论是哪一种想念,流苏的这句话都令他开心不已,也不枉他每年一次,偷偷回宫,只为远远看她一眼,再到梨花树下从早上等到天黑了。

他原本想要她,可她有旁的选择,那么他要的,便不多了,一句话,一个眼神,足矣。

“我回来过,只是你不知道,梨花树下的约定,你忘了,我没忘,年年都去,只是你不来。我所有的承诺,有效期是一辈子,流苏。”

流苏听了,心中五味陈杂,心酸不已——

“逐野瞳,你知道我等的不是你,对不起……我等的……不是你。”

“流苏,你等的人是谁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个人他明天便回来了,我回来只为看你是否幸福。你若幸福,我便走;你若不幸福,我便留下。”

他说着,迈着器宇轩昂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被他戏称为矮到死的女人,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满满的爱意,丝毫没有因为距离而消减,反倒更加浓烈了,浓烈到深情。

可,爱到深处是心痛,情到深处是孤独。

“逐野瞳……”她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啊。

“好了,不要说了,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增加你的负担,我是回来保护你的。走吧,陪我去看看四哥,他一个人在那里,你这两年又从不去看他,他一定很寂寞很孤单……”

逐野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领着她往逐冥冽的墓碑那里走去。

有的爱情,总是那么的悲壮,悲壮的如同一首呜咽的歌曲,丝丝沁入人心,留在岁月深处,久不消散。

……

……

……

“一千零九十五株。”

流苏弯腰将最后一株樱花树种下,然后用铁铲铲了泥土,一点一点覆盖住那树根。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一千零九十五棵她亲手种下的樱花树长满了文华殿前。

……

……

流苏立于樱花树下,仰望着透过树梢缝隙照射普照下来的阳光,轻轻将眼眯起,心中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

三年之约,终于满了,满了……

三年后的今日,便是和他约定的归期。

三年未见的人,将会是什么样子?

流苏一夜未眠,天未亮便到了这里,坐着,等着。

她的尧,终于要回来了!!

他们说好,三年后在这里等。

她的笑意在唇角慢慢放大。

阳光照着她的脸,好美,好美。

她将所有的人都遣退了,独留自己一人。

并留话,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来打扰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等待和约定,她不想任何人前来打扰。

然而,她从早上一直等到了黄昏太阳落山,都未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身影。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宵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空将清泪滴深怀;

多情慢作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回不来了,还是……他已经……已经死了?厉四哥说过,逐尧皇要英年早逝的。

流苏的心紧紧地收紧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攫住了她,堵得她无法呼吸。

她手撑着石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若一条失去了水的鱼。

五指深深的掐入手心里,流苏狠狠的一咬牙,齿间破碎了那殷红的唇,她唰的转身就朝后跑去。

不!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找逐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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