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全译_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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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全译_002-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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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八月丙申(十九日),城阳王司马宪去世。

  '12'分益州南中四郡置宁州。

  '12'晋朝分出益州南部、中部的四个郡,设置宁州。

  '13'九月,吴司空孟仁卒。

  '13'九月,吴国司孟仁去世。

  '14'冬,十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14'冬季,十月,丁丑朔(初一),出现日食。

  '15'十一月,刘猛寇并州,并州刺史刘钦击破之。

  '15'十一月,刘猛侵犯并州,被并州刺史刘钦击败。

  '16'贾充将之镇,公卿饯于夕阳亭。充私问计于荀勖,勖曰:“公为宰相,乃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可不辞而自留矣。”充曰:“然则孰诃寄怀?”勖曰:“勖请言之。”因谓冯曰:“贾公远出,吾等失势;太子婚尚未定,何不劝帝纳贾公之女乎!”亦然之。初,帝将纳卫女为太子妃,充妻郭槐赂杨后左右,使后说帝求纳其女。帝曰:“卫公女有五可,贾公女有五不可:卫氏种贤而多子,美而长、白;贾氏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后固以为请,荀、荀勖、冯皆称充女绝美,且有才德,帝遂从之。留充复居旧任。

  '16'贾充将要赴镇守之任,公卿大臣们在夕阳亭为他饯行。贾充悄悄问 荀勖有没有什么计谋,荀勖说:“您身为宰相,却被一人所控制,难道不让人小看吗?但是此次之行,推辞掉实在很困难,只有和太子结亲,才可以不用推辞外出之任而自然地留下来。”贾说:“那么谁可以去表达我的意愿呢?”荀勖说:“请让我去说吧。”因而就对冯说:“贾公要是出远门话,我们都会失去权势,太子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何不劝说武帝纳娶贾公的女儿?”冯也赞同这个主意。当初,晋武帝将要纳卫的女儿做太子之妃,贾充的妻子郭槐贿赂了杨皇后身边的人,让杨皇后劝说武帝请求纳娶贾充的女儿。晋武帝说:“卫公的女儿有五可,贾公的女儿有五不可:卫氏种族优秀而且儿子多,容貌美好而且身材修长,皮肤白洁。贾氏传统妒嫉而且少子女,容貌丑陋,身材矮小,皮肤黑。”但杨皇后坚持为贾氏请求武帝,荀、荀勖、冯都称赞贾充的女儿极其美丽,而且德才兼备,晋武帝于是听从了他们的意见留下贾充仍然担任旧职。

  '17'十二月,以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袤固辞不受。

  '17'十二月,晋任命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郑袤坚决辞让不接受。

  '18'是岁,安乐思公刘禅卒。

  '18'这一年,安乐思公刘禅去世。

  '19'吴以武昌都督广陵范慎为太尉。右将中马丁奉卒。

  '19'吴国任命武昌都督、广陵人范慎为太尉。右将军司马丁奉去世。

  '20'吴改明年元曰凤凰。

  '20'吴国改明年年号为凤凰。

  八年(壬辰、272)

  八年(壬辰公元272年)

  '1'春,正月,监军何桢讨刘猛,屡破之,潜以利诱其左部帅李恪,恪杀猛以降。

  '1'春季,正月,晋监军何桢讨伐刘猛。多次打败刘猛,何桢暗中以利益引诱刘猛的左部帅李恪,李恪杀了刘猛投降了晋。

  '2'二月,辛卯,皇太子纳贾妃。妃年十五,长于太子二岁,妒忌多权诈,太子嬖而畏之。

  '2'二月,辛卯(十七日),晋皇太子纳贾妃。贾妃年龄十五,比太子大两岁。她生性妒忌,机巧狡诈,太子宠爱她又怕她。

  '3'壬辰,安平献王孚卒,年九十三。孚性忠慎,宣帝执政,孚常自退损。后逢废立之际,未尝预谋;景、文二帝以孚属尊,亦不敢逼。及帝即位,恩礼尤重。元会,孚乘舆上殿,帝于阼阶迎拜。既坐,亲奉觞上寿,如家人礼。帝每拜,孚跪而止之。孚虽见尊宠,不以为荣,常有忧色。临终,遗令曰:“有魏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衣以时服,敛以素棺。”诏赐东园温明秘器,诸所施行,皆依汉东平献王故事;其家道孚遗旨,所给器物,一不施用。

  '3'壬辰(十八日),安平献王司马孚去世,享年九十三岁。司马孚禀性忠诚谨慎,宣帝执政时,司马孚时常自我退让、谦抑。以后每逢帝王废立之际,司马孚都不曾参与谋划。景、文二帝因司马孚属于长辈,也不敢强迫他。到晋武帝即位,对司马孚礼遇格外格厚重、尊贵。元旦朝见群臣,晋武武帝让司马孚乘轿子上殿,晋武帝在阶迎接拜见。司马孚坐下后,晋武帝亲捧上酒杯,为司马孚祝寿,就像普通家中的礼节。晋武帝每次向司马孚行拜礼,司马孚就跪下制止他。司马孚虽然被尊重恩宠,却并不以此为荣耀,常常面有忧虑之色。临终,留下遗言说:“魏朝的忠贞不移的人士、河内人司马孚,字叔达,不像伊尹,不像周公,不像伯夷,不像柳下惠,但是立身行道,始终如一。应当穿上平时的衣服,用朴素的棺材装殓。”晋武帝下令,赐予司马孚专供王公贵族所用的棺木东园温明秘器。各项事宜的施行,全都按照汉代东平献王的先例。司马孚的家属仍遵照司马孚的遗意,凡是朝廷所供给的器具物品,一概不使用。

  '4'帝与右将军皇甫陶论事,陶与帝争言,散骑常侍郑微表请罪之。帝曰:“忠谠之言,唯患不闻,徽越职妄奏,岂朕之意。”遂免徽官。

  '4'晋武帝和右将军皇甫陶在一起论事,皇甫陶与晋武帝争论起来。散骑常侍郑徽上表,请求给皇甫陶判罪。晋武帝说:“忠城正直的言论,唯恐听不到,郑徽逾越职位,胡乱禀奏,这岂是朕的意思?”于是免去郑徽的官职。

  '5'夏,汶山白马胡侵掠诸种,益州刺史皇甫晏欲讨之。典学从事蜀郡何旅等谏曰:“胡夷相残,固其常性,未为大患。今盛夏出军,水潦将降,必有疾疫,宜须秋、冬图之。”晏不听。胡康木子烧香言军出必败;晏以为沮众,斩之。军至观阪,牙门张弘等以汶山道险,且畏胡众,因夜作乱,杀晏,军中惊扰,兵曹从事犍为杨仓勒兵力战而死。弘遂诬晏。云“率己共反”,故杀之,传首京师。晏主簿蜀郡何攀,方居母丧,闻之,诣洛证晏不反。弘等纵兵抄掠广汉主簿李毅言于太守弘农王浚曰:“皇甫侯起自诸生,何求而反!且广汉与成都密迩,而统于梁州者,朝廷欲以制益州之衿领,正防今日之变也。今益州有乱,乃此郡之忧也。张弘小竖,众所不与,宜即时赴讨,不可失也。”浚欲先上清,毅曰:“杀主之贼,为恶尤大,当不拘常制,何请之有!”浚乃发兵讨弘。诏以浚为益州刺史。浚击弘,斩之,夷三族。封浚关内侯。

  '5'夏季,汶山白马胡欺凌、掠夺各民族,益州刺史皇甫晏要去征讨。典学从事、蜀郡人何旅等认谏阻说:“胡夷互相残杀,本来是他们平时的本性,并没有造成大的祸患。现在是盛夏时节,如果出兵,将遇到雨季,必然要发生疾病、瘟疫,应当等到秋、冬季节再谋划这件事。”皇甫晏不听。胡人名叫康木子烧香的人说,军队出去必打败仗。皇甫晏认为他给众人泄气,扰乱军心,就杀了他。军队行进到观孤时,牙门张弘等人因为汶山道路险要难行,又害怕胡人,就趁夜里叛乱,杀死皇甫晏。军中惊慌混乱,兵曹从事、犍为人杨仓统率军队拼力战斗而死。张弘于是诬陷皇甫晏,说:“皇甫晏领着我们共同谋反。”因而杀皇甫晏,首级传送到京成。皇甫晏的主簿蜀郡人何攀,因母亲去世正在守丧,听到这个消息,便到洛阳去证明皇甫晏没有造反。张弘等人放纵兵士抢劫掠夺财物。广汉主簿李毅对太守、弘农人王浚说:“皇甫侯是读书人出身,他有什么可图的而要造反?况且广汉与成都贴近,但却统属于梁州,这其中缘由就是朝廷要以梁州来制约益州的咽喉要害,正为了防范今日的突发事故。如今益州发生动乱,便是本郡的忧患。张弘小子,众人都不屑与其为伍,应当立刻去讨伐,不要失去机会。”王浚还要先向上请示,李毅说:“杀了主人的贼子,罪恶尤其大,应当不受常规限制,还有什么可请示的?”于是王浚便发兵讨伐张弘。晋武帝下诏,任命王浚为益州刺史。王浚攻打张弘,将他杀死,并灭三族。晋朝封王浚为关内侯。

  初,浚为羊祜参军,祜深知之。祜兄子暨白:“浚为人志大奢侈,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祜曰:“浚有大才,将以济其所欲,必可用也。”更转为车骑从事中郎。浚在益州,明立威信,蛮夷多归附之;俄迁大司农。时帝与羊祜阴谋伐吴,祜以为伐吴宜,藉上流之势,密表留浚复为益州刺史,使治水军。寻加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

  当年,王浚曾是羊祜的参军,羊祜深知王浚为人。羊祜的侄子羊暨对羊祜说:“王浚为人志向大,好奢侈,不可让他专权,应当有控制他的办法。”羊祜说:“王浚很有才能,足以达到目的,完全可以用他。”王浚又升迁为车骑从事中郎。王浚在益州,明显地树立自己的威望和信用,蛮夷大都投奔依附他;不久,王浚又升迁为大司农。当时,晋武帝与羊祜秘密谋划讨伐吴国,羊祜认为功打吴国,应当凭借上游地势,就秘密上书晋武帝,请求留下王浚还让他担任益州刺史,派他去治理水军。不久又授予王浚龙骧将军职,掌管益州、梁州各项军事。

  诏浚罢屯田军,大作舟舰。别驾何攀以为“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办,后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诸郡兵合万余人造之,岁终可成。”浚欲先上须报,攀曰:“朝廷猝闻召万兵,必不听;不如辄召,设当见却,功夫已成,势不得止。”浚从之,令攀典造舟舰器仗。于是作大舰,长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往来。

  晋武帝命令王浚解散屯田军,大量建造战船。别驾何攀认为,屯田只不过有五六百人,不能很快地把船造出来,后面的船还没有造成,前面造好的船也已经朽烂了。应当召集各郡士兵,凑足一万多人造船,年终就能完成任务。王浚想先向上报告请示,何攀说:“朝廷突然听到要召集一万名兵士的消息,肯定不会同意。不如先自做主张马上去办,假如被拒绝,工程人力已定局,其趋势已不能阻止了。”王浚听从了何攀的话,命令何攀掌管制造战船及所需用具、兵器。于是制做大战船,船身长度为一百二十步,能容纳二千余人,用木头造成楼,筑起望敌军的高台,四面开出可以进出的门,船上可以骑着马往来奔跑。

  时作船木柿,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流柿以白吴主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以塞其冲要。”吴主不从,彦乃为铁锁横断江路。

  当时造般砍削下的木片,遮盖了江面,顺江水而下,吴国建平太守、吴郡人吾彦,拿着顺江流而下的木片禀报吴主说:“晋国必然有攻吴的计划,应当增加建平的兵力,以堵住要害地区。”吴主不听,吾彦就用铁锁横拦江面,阻断江上通路。

  王浚虽受中制募兵,而无虎符;广汉太守郭煌张收浚从事列上。帝召还,责曰:“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曰:“蜀、汉绝远,刘务尝用之矣。辄收,臣犹以为轻。”帝善之。

  王浚虽然接受了朝廷的命令招募兵员,但是他却没有虎符。广汉太守、郭煌人张学就拘捕了王浚的从事而上报。晋武帝召回张学,责备他说:“你为什么不秘密禀告却直接就收捕了他的从事?”张学回答说:“蜀汉之地极其僻远,当年刘备就曾以此地割据。立时收捕了他的,我还觉得这是轻的呢!”晋武帝称赞了他。

  '6'壬辰,大赦。

  '6'壬辰(十八日),晋朝大赦天下。

  '7'秋七月,以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如故。充与侍中任恺皆 为帝所宠任,充欲专名势而忌恺,于是朝士各有所附,朋党纷然。帝知之,召充、恺宴于式乾殿而谓之曰:“朝廷宜壹,大臣当和。”充、恺等各拜谢。既而充、恺以帝已知而不责,愈无所惮,外相崇重,内怨益深。充乃荐恺为吏部尚书,恺侍觐转希;充因与荀勖、冯承间共谮之,恺由是得罪,废于家。

  '7'秋季,七月,晋朝任命贾充为司空,其侍中、尚书令、领兵等职务依旧。贾充与侍中任恺都被晋武帝所宠爱、信任,贾想独占名淮、权势而嫉妒任恺,于是朝中官吏各自都有依附的靠山,各种宗派集团众多而庞杂。晋武帝知道了这些情况,召来贾充、任恺,在式乾殿宴请他们,说:“朝廷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大臣之间要和睦相处。”贾充、任恺各自拜谢了晋武帝。以后贾充、任恺认为晋武帝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不和却又没有责备他们,更加无所顾忌,表面上他们互相推崇、尊重,内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深。贾充于是荐举任恺任吏部尚书,任恺侍从会见皇帝的机会变少了,贾充便与荀勖、冯一起乘机诬陷任恺,任恺因此获罪,被罢免呆在家里。

  '8'八月,吴主征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阐世在西陵,猝被征,自以失职,且惧有谗,九月,据城来降,遣兄子、璇诣洛阳为任。诏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领交州牧,封宜都公。

  '8'八月,吴主征召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步阐世代居住在西陵,突然被召,自以为是因公事失职,而且害怕有人进了谗言,九月,占据西陵城投降晋国,派侄子步、步到洛阳去当人质。晋朝诏令任命步阐为都督西陵诸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兼任交州牧,封步阐为宜都公。

  '9'冬,十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9'冬季,十月,辛未朔(初一),出现日食。

  '10'敦煌太守尹璩卒。凉州刺史杨欣表敦煌令梁澄领太守。功曹宋质辄废澄,表议郎令狐丰为太守。杨欣遣兵击之,为质所败。

  '10'晋朝敦煌太守尹璩去世。凉州刺只杨欣上表,请示让敦煌令澄兼任太守。功曹宋质擅自废黜了梁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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