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全译_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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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全译_002-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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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九月,乙未,大赦。

  '7'九月,乙未(疑误),大赦天下。

  '8'戊子,以魏司徒何曾为晋丞相;癸亥,以标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8'戊子(初七),任命魏司马何曾为晋丞相。癸亥(十二日),任命票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9'乙亥,葬文王于崇阳陵。

  '9'乙亥(二十四日),在崇阳陵理葬晋文王。

  '10'冬,吴西陵督步阐表请吴主徙都武昌;吴主从之,使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守建业。阐,骘之子也。

  '10'冬季,吴国西陵督步阐上表,请求吴主把国都迁到武昌,吴主听从 了他的建议,委派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镇守建业。步阐是步骘的儿子。

  '11'十二月,壬戌,魏帝禅位于晋;甲子,出舍于金墉城。太傅司马孚拜辞,执帝手,流涕欷不自胜,曰:“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纯臣也。”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丁卯,奉魏帝为陈留王,即宫于邺。优崇之礼,皆仿魏初故事。魏氏诸王皆降为侯。追尊宣王为宣皇帝,景王为景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尊王太后曰皇太后。封皇叔祖孚为平王,叔父斡为平原王、亮为扶风王、为东莞王、骏为汝阴王、肜为梁王,伦为琅邪王,弟为汝阴王、鉴为乐安王、机为燕王;又封群从司徒望等十七人皆为王。以石苞为大司马,郑冲为太傅,王祥为太保,何曾为太尉,贾充为车骑将军,王沈为骠骑将军;其余文武增位进爵有差。乙亥,以安平王孚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事。未几,又以车骑将军陈骞为大将军,与司徒义阳王望、司空荀,凡八公,同时并置。帝惩魏氏孤立之敝,故大封宗室,授以职任。又诏诸王皆得自选国中长吏;卫将军齐王攸独不敢,皆令上请。

  '11'十一月,壬戌(十二日),魏元帝把皇位禅让给晋王。甲子(十四日),魏元帝搬到金墉城居住。太傅司马孚与魏元帝辞别,拉着魏元帝的手,流泪叹息不能自制,说:“我到死的那一天,仍然是大魏真正的臣子。”丙寅(十六日),晋王司马炎登上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泰始。丁卯(十七日),尊奉魏元帝为陈留王,宫室安排在邺城,优厚高贵的礼制待遇,都仿效魏国初期的制度。魏宗室诸王都降为侯。追尊晋宣王司马懿为宣皇帝,晋景王司马师为景皇帝,晋文王司马昭为文皇帝;尊王太后为皇太后。封皇帝的叔祖司马孚为安平王;叔父司马斡为平原王,司马亮为扶风王,司马为东莞王,司马骏为汝阴王,司马肜为梁王,司马伦为琅邪王,封皇帝之弟司马攸为齐王、司马鉴为乐安王、司马机为燕王。又把司徒司马望等诸子侄共十七人都封为王。任命石苞为大司马,郑冲为太傅,王祥为太保,何曾为太尉,贾充为车骑将军,王沈为骠骑将军;其余的文武官员,提级进爵各有差别。乙亥(二十五日),任命安平王司马孚为太宰,统领朝廷内外的军事事务。过了不久,又任命车骑将军陈骞为大将军,与司徒义阳王司马望、司空荀等,总共是八公,同时并列设置。晋武帝以魏氏孤立无援的弊害作为警戒,因而大封宗室,赋与他们职权。晋武帝又诏告诸王可以自己选择封国中的官吏,只有卫将军齐王司马攸不敢自选,全部官吏都请求晋武帝指派。

  '12'诏除魏宗室禁锢,罢部曲将及长吏纳质任。

  '12'晋武帝下诏,免除魏宗室的禁锢令,废除部曲将领及州郡长吏纳人质于京师的制度。

  '13'帝承魏氏刻薄奢侈之后,矫以仁俭。太常丞许奇,允之子也。帝将有事于太庙,朝议以奇父受诛,不宜接近左右,请出为外官;帝乃追述允之宿望,称奇之才,擢为祠部郎。有司言御牛青丝断,诏以青麻代之。

  '13'晋武帝是继魏氏苛酷奢侈的政治之后登极的,他以仁厚节俭的作风纠正魏氏的弊端。太常丞许奇是许允的儿子。晋武帝将要在太庙行事,朝廷中议事的时候,大臣们认为,许奇的父亲因过被诛,许奇不宜在武帝身边供职,应当委派他担任朝廷外的官职。晋武帝于是追述许允的名望,称赞许奇的才能,提拔他担任祠部郎。有关部门称,宫中所用的青丝牵牛绳断了,晋武帝下诏,用青麻代替青丝。

  '14'初置谏官,以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为之。玄,斡之子也。玄以魏末士风颓敝,上疏曰:“臣闻先王之御天下,教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其后纲维不摄,放诞盈朝,遂使天下无复清议。陛下龙兴受禅,弘尧、舜之化,惟未举清远有礼之臣以敦风节,未退虚鄙之士以惩不恪,臣是以犹敢有言。”上嘉纳其言,使玄草诏进之,然亦不能革也。

  '14'当初设置谏官的时候,任命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担任。傅玄是傅斡的儿子。傅玄看到魏末士风衰败,于是上疏说:“我听说先王治理天下,教化昌盛上,公正的评论通行于下。近世以来,魏武帝喜好法术而天下重视刑名;魏文帝思慕通达而天下轻贱操守名分,从这以后纲纪不整,浮夸虚无的风气充满朝廷,于是使天下不再有公正的评论。陛下接受禅让登极,弘扬尧、舜之风,唯独没有选拔清明广远有礼法之臣,以促进风化与操守;没有斥退虚浮鄙陋之人,以惩戒不恭敬不谨慎的人,因此我才冒昧地说这番话。”晋武帝赞许并采纳了他的意见,让傅玄起草诏书以便实行,但是也未能改变当时的风气。

  '15'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量生颍川太守,生京兆尹防,防生宣帝。

  '15'当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下豫章太守司马量,司马量生下颍川太守司马,司马生下京兆尹司马防,司马防生下晋宣帝司马懿。

  二年(丙戌、266)

  二年(丙戌元266年)

  '1'春,正月,丁亥,即用魏庙祭征西府君以下,并景帝凡七室。

  '1'春季,正月,丁亥(初八),就便利用魏庙,祭祀征西府君司马钧以下,连同景帝司马师共七个堂屋。

  '2'辛丑,尊景帝夫人羊氏曰景皇后,居弘训宫。

  '2'辛丑(二十二日),尊奉景帝夫人羊氏为景皇后,居住在弘训宫。

  '3'丙午,立皇后弘农杨氏;后,魏通事郎文宗之女也。

  '3'丙午(二十七日),立弘农人杨氏为皇后。皇后是魏通事郎杨文宗的女儿。

  '4'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从之。帝,王肃外孙也,故郊祀之礼,有司多从肃议。

  '4'群臣上书说:“五帝就是天帝,王气时时不同,所以名号有五个。从现在起,明堂、南郊都应当除去五帝的位置。”晋武帝听从了这一建议。晋武帝是王肃的外孙,所以祭天地的礼仪,有关官吏大都遵从王肃的意见。

  '5'二月,除汉宗室禁锢。

  '5'二月,解除魏对汉宗室的禁锢。

  '6'三月,戊戌,吴遣大鸿胪张俨、五郎将丁忠来吊祭。

  '6'三月,戊戌(二十日),吴国派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郎将丁忠到晋朝吊祭。

  '7'吴散骑常侍王蕃,体气高亮,不能承颜顺指,吴主不悦。散骑常侍万、中书丞陈声从而谮之。丁忠使还,吴主大会群臣,蕃沈醉顿伏。吴主疑其诈,舆蕃出外。顷之,召还。蕃好治威仪,行止自若。吴主大怒,呵左右于殿下斩之,出,登来山,使亲近掷蕃首,作虎跳狼争咋啮之,首皆碎坏。

  '7'吴国散骑常侍、庐江人王蕃,气质、风度高尚,不会看人脸色顺从其意行事,吴主对此不高兴。散骑常侍万、中书丞陈声便乘机诬陷他。丁忠出使回来。吴主大会群臣,王蕃喝醉了酒,趴伏在那里起不来。吴主疑心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就用车子把他送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召他回来。王蕃容貌举止庄严,行止自如,吴主勃然大怒,喝令左右在殿堂之下把他杀了,然后出去登来山,让左右亲随抛掷王蕃的首级,像虎狼那样争抢啃咬,使其首级啐裂。

  丁忠说吴主曰:“北方无守战之备,弋阳可袭而取。”吴主以问群臣,镇西大将军陆凯曰:“北方新并巴、蜀,遣使求和,非求援于我也,欲蓄力以俟时耳。敌势方强,而欲徼幸求胜,未见其利也。”吴主虽不出兵,然遂与晋绝。凯,逊之族子也。

  丁忠对吴主说:“北方的晋国没有做好战备,我们可以袭击并夺取弋阳。”吴主询问群臣,镇西大将军陆凯说;“北方新近吞并了巴、蜀,派使者来求和,这并不是向我们求援,只不过是想积蓄力量以等待时机。敌人的势力正当强大的时候,想要侥幸取胜,我看不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吴主虽然不出兵了,但是却与晋国断绝了关系。陆凯是陆逊同族兄弟的儿子。

  '8'夏,五月,壬子,博陵元公王沈卒。

  '8'夏季,五月,壬子(疑误),博陵元公王沈去世。

  '9'六月,丙午晦,日有食之。

  '9'六月,丙午晦(疑误),出现日食。

  '10'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寇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秋,八月,帝将谒崇阳陵,群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伤。帝曰:朕得奉瞻山陵,体气自佳耳。”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其议以衰从行。群臣自依旧制。”尚书令斐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诏曰:“患情不能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遂止。

  '10'晋文帝的丧事,臣民都遵守临时制定的法令,服丧三日。葬礼结束,晋武帝也除去丧服,但仍然戴白冠,吃素食,哀伤如同丧期。秋季,八月,晋武帝将要拜谒崇阳陵,群臣上奏称,秋暑还没有平息,恐怕皇帝悲哀伤感会损害健康。晋武帝说:“朕能够瞻仰先人陵墓,身体、精神自然就会好。”又下诏说:“汉文帝不使天下的臣民都为他而悲哀,这也达到帝王谦逊的最高点了。要拜见先人陵墓,怎么忍心不穿丧服!应当决定穿丧服,群臣自然可依照旧制行事。”尚书令裴秀上奏说:“陛下已经除去了丧服而现在又穿上,这样做于礼仪没有依据,如果君王穿丧服而臣下却不穿,做臣子的心里也不安。”晋武帝下诏说:“朕担忧的是,哀慕之心不能充分地表达出来,不在乎丧服。诸位一片殷勤的好意,朕不忍再违背了。”于是同意不穿丧服。

  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止。

  中军将军羊祜对傅玄说:“三年之丧,即使尊贵为天子也要身穿孝服,这是礼制。但是汉帝却把它废除了,毁坏、损伤礼义,我常常因此叹息。如今皇帝至孝,虽然除去了丧服,仍实行丧礼。如果能借此机会恢复先王的法规,难道不是很好吗?”傅玄说:“把穿丧服的时间从以月计改为以日计,已经有几百年了,一旦要恢复古制,是很难行得通的。”羊祜说:“不能使天下人都遵从礼法,暂且使皇帝再穿孝服,不是还好些吗?”傅玄说:“皇帝不除丧服而天下除丧服,这就是只有父子,不再有君臣的行为。”羊祜于是不再提让天下恢复古制的话。

  戊辰,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之礼,以为沈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至一旦便易此精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戊辰(二十二日),群臣上奏请求晋武帝更换正常的服饰和膳食,晋武帝下诏说:“每当感念先灵,而朕不能完成穿丧服之礼,就为此沉痛,更不要说吃稻米、穿锦绣了。这样做只会激起朕的痛切之心,不能够缓解朕的沉痛。朕本生于儒者之家,礼法传习已久,何至于一时之间便对自己的父亲改了这种感情!听从你们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可以对照孔子回答宰我的话反省自己,不要再多说了。”于是以素食素服度过三年。

  臣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之贤君;而裴、傅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而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臣司马光曰:上自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要服丧三年,这是先王礼经所规定,百世不可改变。汉文帝以已意为师,不守成规,改变古制,败坏礼法,断绝父子之间的恩德,毁坏君臣之间的情义,使后世的帝王不能真诚专一于哀悼先人的感情,而群臣谄媚、阿谀,没有人肯加以改正。到了晋武帝,唯独以自己的天性加以纠正并实行,可称是非凡的贤君。而裴秀、傅玄之徒,是见识鄙陋的平庸之臣,习惯于常规,拘守行之已久的习俗,不能够承顺晋武帝的美意,可惜啊!

  '11'吴改元宝鼎。

  '11'吴国改年号为宝鼎。

  '12'吴主以陆凯为左丞相,万为右丞相。吴主恶人视已,群臣侍见,莫敢举目。陆凯曰:“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猝有不虞,不知所赴。”吴主乃听凯自视,而他人如故。

  '12'吴主任命陆凯为左丞相,万为右丞相。吴主憎恶别人注视他,群臣朝见或在一旁侍候,没有人敢抬眼看他。陆凯说:“君臣之间没有不相识的道理,如果突然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吴主于是听凭陆凯注视他,而对别人却依然如故。

  吴主居武昌,扬州之民溯流供给,甚苦之,又奢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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