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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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杀-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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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梅杀
作者:君子九里
文案

。 。他是名存实亡的武林盟主,是大局之下偶被错爱的棋子。

。 。他曾为所爱之人禁欲,为所谓一生一世抛下一切。

。 。他不过是个平凡人,只想偷得半日闲暇着两笔丹青。

。 。可是被逼到最后,身心俱创人前受辱;待重掌大局他只能愤恨出一句,

。 。“我可以不动祁朝的江山,但坐皇位的人绝不可以是他!”

。 。 一副画像,一本秘籍残卷,一个将醒之人,一对红梅纹身,

。 。且看权欲恩仇背后,一场复仇与反复仇的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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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初六来鸟,上班的要上班了,上学的也要上学了。新年刚刚开始,各位请加油,祝万事顺利。 ''~( ̄▽ ̄)~*

正文将在卷四内完结,坑品有保障,完结前不考虑入V,各位请安心放心开心的看文吧。⊙_⊙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正楠 ┃ 配角:萧天翊,柳杏生,纪阕,白雪 ┃ 其它:虐身虐心,HE

☆、第一章 雨中少年

  春潮带雨,卷着酥风软软,斑驳了一镇千灯。
  “呵——”宋老四打了个长长的呵气,打了一夜的更,灯笼里的蜡烛已快燃尽,忽明忽暗,晃得人更疲倦了些。
  桃红含雨,柳绿带烟,蒙蒙烟雨之中有什么人正徐徐而行。那脚步声轻轻,扣着黛色青砖婉转空灵。宋老四揉揉渴睡的眼,想不通什么人会这么早赶路。
  素衫滚银边,玉带挽墨帘,来人怀抱三卷几乎有自己半人高的画,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少主,你还是快随我回去吧,春雨虽小淋久了还是会得病的啊——”
  宋老四顺着这声音望去,只见一老者举着蜡黄的油纸伞,一脸焦急的追着少年的步子,无奈腿脚迟钝早已落了数丈之远。
  少年停下步子,厚厚的睫毛颤了颤,将粉嫩的唇一嘟,似是不满老人的叮嘱。
  “这样总行了吧——”
  清甜的声音透着点倔强,宋老四还未来得及看,那少年已变了身形,足尖轻点衣袂翩跹,宛若被惊了的雨蝶,只是一瞬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宋老四张大了嘴,惊讶的发不出一个声,想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莫不是他偶结仙缘,看见了九重天上的神仙娃娃?他又揉揉眼,看向少年所去之处,清幽的灯火映着有些灰暗的天,静谧间有点脱离尘世的味道。
  那是天下第一画斋,香杏楼。
  …
  “柳先生。”人还未进画斋,这一声清脆的叫唤已让屋内的人甜到了心里。
  被唤作“柳先生”的男子正是这间画斋的主人,年方二十名声早已响遍幽云六洲的玉面画师柳杏生。
  他搁下手中的狼毫,偏过头看向门口满身风雨的少年,玉脂凝肌被雨水浸润得更加通透,仿佛弹指可破。身子虽较同龄人瘦小些,可武功底子摆在那,只衬得整个人越发的轻盈灵动。
  柳杏生从怀中抽出方帕,细心的替少年擦拭脸上的雨水,莞尔道,“这次来又可以待多久?”
  少年清澈的眸子闪烁了下,一瞬之后只剩下欣喜。他调皮的眨眨眼,“直到我尽兴。”
  “柳先生你不要信少主的话。”家奴收了伞,身上已经湿得寻不见一丝干处。“楠少主是连夜偷跑出来的,要是让傅先生发现……”
  “多嘴!”少年微恼,打断家奴的话。
  柳杏生顿了顿,轻轻将手搭在少年的肩头。“都画好了吗?”
  少年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将怀中的画轴恭敬的呈上,一脸的愠怒顷刻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柳杏生无奈地看看眼前喜怒无常的人,摇着头笑了笑。
  谁能想到武林盟主的独子林正楠,不爱神兵利器武功秘籍,偏偏爱缠着他这个无用画师学一两笔丹青。
  他转身走回案前将画卷一一展开。
  一副百花争春,一副踏雪寻梅,一副仕女簪花,明明只是十四岁的年纪,画艺却已显山露水,可见一斑,再过几年想必自己玉面画师的名号就要拱手让之于他了。
  心里这样夸赞,手却指出画中一处瑕疵,柳杏生厉声道,“这里下笔拖沓犹豫,早就跟你说过作画应当存全貌于心,一旦提笔就当一气呵成,不然再怎么对画工精雕细琢也缺少了神韵。”
  林正楠闻言低下头,咬着唇盯着柳杏生手指之处,一脸写不尽的羞愧与挫败。
  柳杏生本只是想说些他的不足之处,以免他小小年纪心高气傲不潜心学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将话说重了,遂缓和口气道,“不过比起上个月的那副道春山行,你的技艺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少年抬眸,笑得似能溢出蜜来。
  珠帘轻颤,环佩叮咚之间迎来了又一批踏晓而至的客人。
  “玉面画师柳杏生是在这吗?”来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言辞却带着傲人的调调。
  林正楠略有不快的看向搅了他与先生的罪魁祸首,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短打装扮,骨骼分明,年纪虽小已掩饰不了逼人的英气。
  “又是个蛮打蛮干的家伙。”他心里这样想着,对那黑衣少年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你就是玉面画师柳杏生?”说话的功夫少年已走到案前,目光炯炯,质问一般看着柳杏生。
  “不得対柳先生无礼!”林正楠厌恶地退开一步,向柳杏生靠了靠。
  少年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人儿,瞪了他一眼道,“本……我又没跟你说话,你……”蓦地顿住,眼睛愣愣的有些发直,两颊渐渐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咳……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少年撇过头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已放缓了语气,“柳先生,我这次来是有幅画要你……请你修一修。”说着一把推开桌上的东西,从仆人的手里接过细致包裹的锦盒小心翼翼的呈在柳杏生面前。
  他这一推却碰倒了柳杏生搁置一边的狼毫,狼毫顺势一滚,在林正楠的画上添上了一笔,恰巧落在了柳杏生刚刚所指的瑕疵处。
  “我的画!”林正楠惊呼一声,慌忙捧起自己的那副踏雪寻梅,“你——”
  少年看着林正楠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紧张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竟怕起林正楠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慌乱之间摸到了自己挂在腰间的坠子,想都没想,立刻拽了下来塞到林正楠手里,“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赔给你……”
  “谁要你的东西!”林正楠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脸气得通红,说着就要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好了!”从刚刚就一语不发的柳杏生突然开口,说话已透怒意。
  林正楠看了一眼柳杏生,见他正一脸严肃的望着黑衣少年递上的锦盒,再不见刚刚对自己的那份耐心,只好收势将一肚子的怒气憋了回去。
  不就是个盒子吗,有什么好看的。林正楠瞅了瞅那锦盒,确实与寻常所见略有不同,但也不至于让一向温和的柳杏生对他动怒。
  柳杏生从锦盒里取出画轴,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他一点点展开画轴,最终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敛着眉向少年问道,“画中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是我……”
  “少爷……”少年身边的家仆连忙上前俯在他耳边低语。
  少年犹豫了会,继续道,“嗯……这是我家老爷珍藏的一幅画,我不小心弄脏了……”说到这不安的捏起手来,一改方才的不可一世,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柳杏生眯起眼将眼前的黑衣少年打量一番,“我知道了,请稍等。”说罢收起画走进了内室。
  春雨已渐渐收了势,不温不火的太阳从云层间探出半个身子,大街上陆陆续续地喧闹起来,时不时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进出画斋,却都无一例外的被这一黑一白两个默不作声的少年吸引住了目光。
  黑衣少年盯着内室的门帘焦急的张望,白衣少年则是盯着案桌上的锦盒若有所思。两个人都长得像画里走出的仙童般,尤其是那白衣少年红唇齿白可人得难区性别,让人忍不住遐想这二人长大之后会生成如何的模样。
  “咕咕、咕咕”
  画斋外传来几声鸽子的闷叫声,老者拿着一张纸鉴快步走至林正楠身边,焦急的附耳道,“少主,快回去吧,堂主已经发现了,此刻正帮你向傅先生遮掩呢。”
  林正楠将视线从锦盒上收回,看着桌上几幅还未来得及给柳杏生细看的画,有些不甘心的挣扎,“好不容易才出来……”说着将黑衣少年瞪了一眼,却正好撞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
  少年自知理亏,红了脸嗫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坠子你好生收着,那可是我娘请人给我做的。”
  林正楠这才注意一直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坠子,此时仔细一看还真是精巧的异常。
  这是枚拇指大小的音哨,虽小却是内藏乾坤,只要懂得把握气息便可吹出曲调,非能工巧匠不能打造。而这个质地上乘,做工精致,更是上品中的上品。
  林正楠越看越喜欢,本来还想扔还给他,此时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于是将下巴一扬不再说话。
  内室的门帘一阵作响,柳杏生拿着重新卷好的画走了出来。
  黑衣少年立刻上前接过画卷,原来弄脏的地方此刻已修复一新,“柳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玉面画师!”连语气也不自觉的敬重起来,足见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少主,赶紧回去吧。”老者再次催促。
  林正楠一脸幽怨的看向柳杏生,柳杏生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走上前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别难过,过几日我去看你可好?”
  林正楠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不过是安慰他的话语,去看他又谈何容易。
  “少爷,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现在外面可不太平啊。”那边黑衣少年的家仆也开始催促。
  “那我就先告辞了。”少年对柳杏生抱了个拳,将画卷重新装入锦盒,示意家丁递上酬金。待走至门帘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林正楠说道,“坠子你收好了,说不定有一天我拿别的东西跟你换回来。”说罢抬起帘子走了出去。
  “谁稀罕……”林正楠小声嘟哝一句,却把手里的音哨握得更紧了些。
  柳杏生将林正楠送至门口,叮嘱道,“如果真的喜欢作画就不要放弃,知道吗?”林正楠郑重的点点头,目光坚定,“下次我不会再让你找到瑕疵的。”
  日头晒干了青石路上最后一块湿印,暮春最后一场雨的痕迹随着蒸腾的水汽消失殆尽,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过那场雨,雨中又是否真的走出过两个少年。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背道而驰着,走向的是属于他们的截然不同的命运。然而倘若命运交织,还会是截然不同的吗?
  柳杏生抬眼望向远方,那里是酝酿着一场浩劫的幽云六州,“会如何呢?”他喃喃自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做了大改,谢谢坑底亡魂(阿魂=3=么么)的建议!!第一章很重要,阿魂提的几点都非常有价值!


☆、第二章 生死之战

    七月天,日头毒辣,月余未落滴雨。
  土地龟裂,宛若婴唇翕合,燥风一卷便是黄土漫天。
  昔日繁荣富足的燕京都城;此刻却宛如人间炼狱,唯有那座高墙琉璃瓦的建筑依旧固执的坚持着自己可怜的威严。
  皇城脚下不远处,本是商贾如云膏腴丰饶的锦枫街,此时安扎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帐篷。侠士们三五成群围着营火席地而坐,或擦拭兵器,包扎伤口,或闭眼打盹,用清水泡煮些干馍荞饼。许是太疲劳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事,珍惜着大战前的最后一次修整。
  为首的帐篷前,一青衣男子负手而立,身姿修长,面容清俊,静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在想什么?”着玄色袍子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青衣男子身后,抬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
  青衣男子怔了怔,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如海,这么做真的对吗?”他眯起眼望向朱门紧闭的皇城。
  叫如海的男人垂下手,顺着青衣男子的目光望去。
  桂殿兰宫,瑶台琼室,朱红宫墙巍耸,冷漠的隔绝了周遭的世界,从围墙的这一端看不见那一端。自古哪一个帝王不是给人这般高楼阁寒的疏离感?然而宫墙越建越高,挡住了载道的民怨,漫天的疾苦,却挡不住深宫院内的欢声笑语夜夜笙歌。
  “都走到这一步了。”傅如海单手环上青衣男子的腰肢,将两人的身子拉得近了些,“江书,不管到什么地步都有我陪着你。哪怕是去见阎王。”他并起三个手指,故作认真的发誓道。
  林江书转头见他一脸认真,禁不住笑出声。“嗯”他按下他的手轻轻应了声,神色终于松动了些。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昏庸无道的朝廷将天下搞得民不聊生,江湖与朝廷本身就十分微妙的伪和再也无法维持。以他为盟主的六大派对祁朝宣战,只是没想到那个近乎腐朽的朝廷在生死关头负隅顽抗,反祁之战一打就是两年。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义军流血牺牲,如果这场战争最初的目的是救民于水火,那么现在这样鸿遍野的场景是否又对这场正义之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傅如海说得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也无法回头了。今夜,只要攻下这座皇城,一切就结束了,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打完这一仗我们可有一阵子清闲喽。”傅如海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用轻松的口吻安慰着对方,“正楠那孩子也不用跟着我们东奔西走了,你看他最近都没怎么偷跑去画斋,看来是真的担心你。”
  “难得你没责备他画画。”林江书安心的闭起眼,眉宇间刻着倦色。
  傅如海将下巴搁上他的肩,“我拦得住他吗,自从喻泉带着柳杏生来拜访你,他就和那个小画师形影不离了,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练功的时辰。”
  “他喜欢作画你何苦逼他,我知道是因为她……”林江书握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好了,不谈这个。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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