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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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怪笔录-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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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郎中的讲述,众人大致明白了这冯家与青囊魂注一书的渊源。同治年间,朝廷官军曾对一苗人部落发起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整个村寨五百余人仅有两人幸逃一死,一个是因命大,在当所有族人尽被驱赶至一山洞之内,并集体被施以火刑之时,因蹲在积水坑中才捡回了条性命,而另外一人则是恰好那几日进山采药,并不在寨中,所以才逃过一劫。

而那进山采药之人,便是朱郎中的先祖,也是当时村寨中的巫师,当他自山中回来之时,却见村寨被毁,全族遭灭,自家家传的赶尸秘录也消失无踪,万念俱灭之下,他满腹仇恨的开始打听凶手,但却在生平之内一无所获,只是下半生一直在汉族度过,并留下了子嗣,使得这复仇之火也一同传承了下来。

一代传一代,直到朱郎中这辈儿,终于让他碰到了同族的另一幸存者后代,而此人便是站在洞中的那个老马!这老马也果真就是那马老寡妇的男人,老马的先祖、也就是那个幸存者,自洞中爬出来之后,便一路尾随官兵出了苗寨,暗查多年,最终才了解到事由竟然就是那本赶尸秘录!但对于此书的下落与幕后的指使者却都未能查出来,只是有些矛头最终都指向了一人,而那人便是冯家的先祖。

但即便如此,老马的先祖却也无计可施,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以他一己之力也无力对抗家大业大的冯家,所以在姓冯的辞官定居孤云焦之后,也来到了此处成家立业,一生自始至终都在探查线索,但奈何此事竟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冯家之人一直也没有再提过关于赶尸秘录的只言片语。

一晃百年,直到朱郎中与老马碰头,两人一拍而就,朱郎自持有些巫术,于是便费尽心思的在冯家找寻线索,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尘封多年之事终于显露了出来,另外巧合的是那付三叔,竟然是与冯家先祖同去浇灭村寨的官员之一的后人,所以他也知晓此事!

听到此处,大家心里的疑惑似乎解开不少,但刘萍却又问道:“那冯家得到此书之后,并没人修炼,或者说他们家原本就不是修道之人,何故要费此周章,不惜残杀五百余人来抢夺此书?另外那付三叔的先祖,竟然当年便已知晓此事,可却为何迟迟不动,只等百年之后,他的后人才又打起了此书的主意?另外,你不是说这书原本是叫赶尸秘录吗?冯家之人又为何将其改名为青囊魂注呢?”

朱郎中回答道:“想必是当年此事闹得甚大,已然惊动了同治皇帝,另外赶尸秘录中据说藏有天大的秘密,不在术法,也无关其中图谱,但那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据我推测,当年朝廷一定是有关于这方面的流传的,那冯家先祖怕惹来麻烦,所以改了书名,想来百余年间也是未曾参透其中之秘,又不敢声张,所以才会作此姿态的吧。”

刘萍皱眉沉思道:“天大的秘密,不在术法、不关乎图谱?那会是什么呢?想必付三叔多半会知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时隔百年,还打起此书的主意!”

朱郎中点头笑道:“不错,姓付的确实知道一些,但他口风却是紧的很,我多次追问他都不曾透露只言片语!于是我便决定自己解密,他不说,于我也没用武之地了,何况他既然知晓此事,那我便留他不得!”

248第十八章第二十四节

248第十八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听到这里,王长贵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想此事竟还涉及到了汉苗之间的斗争!”

那姓朱的冷声一笑,说道:“灭族之仇,夺宝之恨,虽说时隔百年,但怎可轻易磨灭!我今日所做之事,全是他们的先祖自己种下的恶果!更可况那赶尸秘术原本就是我们苗人的东西,我现在只是想讨回来而已。”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开口反驳道:“朱郎中此言差矣,自古至今,各朝战火连年,六国之争、三国之乱、隋灭唐兴等等,且不说异族了,就是汉族之间的内斗,也从未停歇过,那些丧命于古战场上的战士之后,若都像你这般寻仇,这世道岂不乱了?”

听刘萍这么一说,朱郎中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最后只得摆了摆手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如今我已回不了头的,况且我也不屑回头,要怪就只能怪那信冯的先祖当年犯下的罪过,怪不得其他。”

见那姓朱的神色有些扭曲,王长贵说道:“这些暂且不谈,那我问你,既然你已经害死了冯家上下,甚至连姓付的都已死于你手,况且书也被你寻回了,你的目的也该达成了吧,可为何还要残害那些无辜之人?难不成他们与你也有仇?”

朱郎中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但脸上神色却充满了阴狠,他说道:“当年为了此书,他们能灭我全族,如今我多杀几个汉人又算得了什么……”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徐云德一听,顿时火起道:“老道,这姓朱的已经被仇恨熏昏了头脑,失了人性,咱还跟他废话什么!”

朱郎中止住笑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确实该做个了断了,相传汉人的道术、武功皆是神鬼莫测,今日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王长贵一听,随即叫刘萍等人暂且退后,自己则捏了一纸道符在手,也不多言,冷眼看着朱郎中,似乎在等他先发难。

朱郎中哈哈一笑,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之后,只见那盒中装的竟是一直怪异的小虫,通体乌黑,仅有拇指大小,一对长长的触角不断的抽动,显得极其邪异。

虽认不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王长贵知道苗疆的御蛊之术非同小可,而这姓朱的又在此刻拿出此虫,单从这一点看来,便知道那定非寻常之物,想至此处,王长贵也暗自提高了戒备。

可谁知就在此刻,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马却突然挡在了朱郎中身前,只听他说道:“老弟,收手吧!”

那朱郎中似乎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老马竟然会站出来阻止自己,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老马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马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们想尽办法迫害冯家,使得他们家破人亡,另外百年前也曾插手此事的付家后人,也死在了我们手上,这已经足够了,刚才这位姑娘说的话很有道理,几百年前的仇恨本就该让他随风而逝……”

可没等他说完,朱郎中便出言将其打断道:“住口!老马啊老马,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俩一同立下的誓言了吗?积怨百年的仇恨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但仇我们不是已经报了吗!朱老弟,你已经入邪了,回头吧!”老马悲切的说道。

“回头……哈哈……你叫我回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回得了头吗!你说愁已经报了?难道当年参与此事的就只有那冯家和付家不成!若我不解开赶尸秘录中的秘密,又怎对得起冤死的先祖!老马,难道你还不明白?自打我们一同起誓之刻起,我们便已经回不了头了!”说罢,只见他腾出了一只手,从腰上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笙来,质地怪异,不像是木头也不像竹子,然而王长贵和徐云德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人骨所做。

见朱郎中掏出这玩意儿之后,那老马神色一惊,随之就要上前抢夺,但却为时已晚,朱郎中将骨笙放在嘴边吹出了一道怪异的声响!顿时,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灰衣男子抬起了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血色,双满通红,一看就知定是中了邪术。

于此同时,那朱郎中叫了几声奇怪的言语,多半是苗疆的土语,那灰衣男子闻声之后,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蹿至老马身前,不等老马有所反应,胸口便挨上了一拳。

那灰衣男子力道大的惊人,这一拳竟将老马捶出两三米高,四五米远,摔落在地的老马,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随之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见状之后,皆是大惊,没想这男子竟是这等厉害,随意的一拳就有此等威力,比起那尸化后的郑志成而言,还得强出数倍不止!

看到王长贵他们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后,那朱郎中放声大笑的说道:“今日ni们来到此间,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若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岂会在此坐以待毙?”

随着那灰衣男子的步步逼近,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笼罩,王长贵冷眼直视着他,心知此“人”不好对付。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兀的响起,将大伙都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只见那灰衣男子的胸口猛地炸出一团血雾。原来是张老头对他开了一枪。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连皮糙肉厚的野猪都能放倒的猎枪,竟然对这男子不起作用!当然,此时的他并不知晓,眼前这灰衣男子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徐云德也深知猎枪的威力,见打在那男子身上之后,它却是连半步都没往后退,只是稍稍的停滞了一下,由此可见它身上的蛮力是多么的惊人。

“让我来会会他!”徐云德低声对王长贵说了一句,随之便迈步走了上前,此刻早已是施展起了降妖手的他,双手金光乍现,握着的漆黑短刀也黑芒闪闪,叫人看着心生怪异。

走至男子近前,徐云德二话不说,挥刀便上,这回他绝不再像对付郑志成那般的憋手蹩脚了,而是一上来便下了死手,只见他身法迅捷,脚步灵活,漆黑短刀左右翻飞,直看得葛家兄弟等人目瞪口呆。

可战斗中的徐云德却是越打越心凉,因为他刀刀皆是照准要害,那男子虽说看上去像被自己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却每每紧要关头,总能险之又险的避开刀锋,另外尽管也有几刀划在了它的身上,但它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影响!相反,那男子却是越战越勇。

缠斗许久之后,徐云德纵身后跃,与其拉开了距离,此刻的他已经有些微喘,身上也出了些汗,而对方却丝毫没有乏力之态。

一边凝神戒备,徐云德一边偏过头,对王长贵说道:“老道,那青囊魂注你不是看过了吗,可有应对的法子?这家伙气力用之不竭,刀枪难入,这般打下去的话,我迟早扛不住!”

王长贵摇头道:“这也是生抽人灵、尸魂两用之法,一旦此法施展开来,那肉尸便生生不竭,浑身起劲用之不尽,唯有碎尸方能制止!”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低声骂道:“娘的,不等我把它碎了,没准儿老子便要叫他给撕了!老道,给我推下凶吉,大不了老子跟它赌命!”

249第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249第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币,开始替徐云德推算凶吉来,不多会儿功夫,但见他面上逐渐显露喜色,抬头道:“徐兄弟,此番乃是生卦,大吉之兆!此处绝非我等丧命之所!”

徐云德一听,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漆黑短刀反握,缓步迎上了那冷冷走来的灰衣男子。两“人”原本就相距不远,没两步便已是近在眼前,那灰衣男子当先发难,挥抓捞向徐云德小腹。

见此次徐云德似乎并无躲闪之意,众人无不大惊,虽说王长贵吉卦在先,但若这家伙的力道大伙也是清楚的,更加明白被他抓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叫喊道:“徐大哥,当心!”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要命抓击,徐云德丝毫没有为之动容,愣是硬挨住了,那灰衣男子插在他两肋下方的双手,青筋暴露,一看便知是用上了死力,徐云德似乎痛的不轻,皱眉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理睬。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斩向了那男子颈间。

灰衣男子猝不及防,脖子当场便被这来回抽拉的两刀给削断开来,仅连着些许皮肉。于此同时,徐云德又猛的屈膝上拐,恰中男子命根之处,纵使那灰衣男子是非人非尸之躯,但如今头都被切了,也没了多大本事,被徐云德这全力的一拐,整个身子仿若断线风筝,飞退老远,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徐云德见他都这般模样了,竟然还能动弹,轻声骂了句娘,随之又强忍着肋下的痛楚,扑身过去,将那灰衣男子的手脚尽数给挑断了。但这还不作罢,最后他又一刀插向那男子胸膛,使劲一拉,给其来了个开膛破肚,顿时之间,那灰衣男子的肚肠、肾脏之类流了一地,场面极其血腥骇人,只看得葛家兄弟与许小六包括张老头在内几人,皆是掩口欲吐。

站在后头冷眼观战的王长贵见此情形,暗自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胆敢以命相博,此等血性着实叫人钦佩,那尸王之名果真是当之无愧呀!”

解决掉那灰衣男子之后,徐云德收起了漆黑短刀,双手捂着肋下,倒吸着冷气站直了身子,转身冲王长贵等人笑了笑,说道:“老道你算的可真准,我本以为以血肉之躯,硬抗他一击,至少也得断上几根骨头,可不料他却偏偏抓在了这处!”随即笑呵呵的从腰间掏出了几张银色布帛来,刘萍与王长贵一见,立马就认出了那是何物!

不错,徐云德揣在腰中的确实就是银帛盅繇科书卷,此物任性极强,比起那银丝软甲也丝毫不遑多让。

“拿命来赌?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够用!”然而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却听站在洞内的朱郎中阴狠的说道,与此同时,也不知他用了何法,阵阵阴风夹杂着撕心裂肺的鬼啸之声,无故升起,洞穴之内在顷刻之间化作鬼域,七八个灰衣青面的恶鬼自岩壁之内冒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涌向王长贵一伙。

见此情形,王长贵、徐云德还有刘萍三人还算正常,可那许小六与葛家兄弟以及张老头几人,却完全被吓傻了。

王长贵赶忙对独身站在前头的徐云德说道:“徐兄弟,赶紧退回来,这是那尸魂两用之法的生抽之灵,比起寻常的阴魂恶鬼还要凶残百倍!”

徐云德也感觉到了那七八只恶鬼身上散发而出的戾气,急忙跑回了王长贵身旁,低声说道:“老道,这些恶鬼似乎不弱于当年仙果洞中的鬼兵呀!”

王长贵愣着脸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玄黄符咒,二话不说,甩手便打,顿时之间,道道黄光被他甩向恶鬼!此符咒乃是定魂之符,徐云德和刘萍也都深知它的用途,但奈何那些恶鬼狡黠的很,飘飘忽忽的竟然将大部分符咒都给闪了过去,唯有两只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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