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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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21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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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戟断矢遗黄土,白骨碧血掩丘坟。
  雄险无觅惟衰草,竟日孤寂伴闲云。
  
  五古·雨中泛舟
  
  澄波拥苍岩,清风抚紫鳞。
  疏雨润柳秀,细浪逐鱼沉。
  轻舟载笑语,幽谷赏新汾。
  悠然且作仙,今日远器尘。


画堂春.女村支书(外二首)
■ 毛志新
  勤传科技乐奔忙,橘林稻海红妆。村营企业正开张,掏尽私囊。
  为引客商云集,常披千里风霜。富民伟业拓康庄,旗帜飞扬。
  
  阮郎归·民政干事
  
  洪峰蹈险欲何求,唯忧百姓忧。进衣送食到床头,趟河又涉沟。
  风更急,雨尤稠,一身泥水流。走村串寨不停留,千家孺子牛。
  
  荆州亭·乡长
  
  陡径蟠云似缚,绝壁铺苔如削。又见步匆匆,没入苍烟林壑。
  心系万民忧乐,何惧骄阳冰雪。十载事扶贫,汗洒千家篱落。


怀念业师郭斌和先生
■ 章学清
  风声十里出青松,化及三千仰岱宗。
  学海东西一桥架,书山今古万年通。
  功名利禄非希冀,道德文章贯始终。
  有幸程门常侍立,指迷难忘梦魂史。


薄  暮(外二首)
■ 方文舟
  常听窗外雨,闲看案边书。
  最怕深秋色,相思一点无。
  
  咏  雪
  
  飞纱落地净无尘,雪染山河处处新。
  喜看东风花满树,一年佳景最宜春。


有感于三十年之误
■ 向世斌
  在西南联大与李政道、钱钟书同学,“抗日飞虎队”的翻译、“一诗译英法唯一人”之许渊冲先生,在二○○一年四月十三日播出的“东方之子”央视节目中说,他八十岁耽误了三十年。  一九五○年回国,到一九八○年的三十年中,一事无成。
  
  一事无成三十年,不堪回首误航班。
  邓公掌舵坚冰破,赤子欢呼大路宽。
  终见书生行好运,会教骏马着先鞭。
  腊梅傲雪香更远,枯木逢春春满园。


古绝.太湖山
■ 许晓栓
  星明群峰睡,月落两山间。
  一湾相思水,几人梦里还?


书生梦二首(今韵)
■ 樽 月
  残阳黄沙外,大漠无人过。
  褴褛行吟者,抱剑风中坐。
  清泉明月色,幽谷吹箫客。
  人无知音者,天地来相和。


游桃花源
■ 戴志传
  陶潜一记走天涯,从此仙源笼碧纱。
  最是阳春花绽日,车喧人涌赏桃花。


身心相印夕阳时
■ 张学文
  妻鸣琴瑟我敲诗,声律详推本一枝。
  和奏抑扬平仄乐,身心相印夕阳时。


花  师(外一首)
■ 春 卉
  楼前楼后插篱笆,蝶舞蜂飞竹径斜。
  知是养花专业户,花师竟是女儿家。
  
  放  水
  
  灌渠道道直如弦,碧水清波共一天。
  浇地老农真自在,闸门轻启坐抽烟。


秋游梅县黄竹嶂
■ 谢崇德
  晨游入竹峰,草径露犹浓。
  采药攀危石,听泉倚古松。
  山幽花吐紫,秋老叶凝红。
  寺远人声寂,虚空响似钟。


春  晨
■ 罗蒙壮
  桃立塘边香小院,柳舒户外绿长堤。
  黄牛饮水青波皱,赤日登山林鸟啼。


新秋杂兴
■ 龚映深
  队队飞萤逐水流,渔灯遥泊白蘋洲。
  满天星斗波光乱,风入蒹葭惊宿鸥。


缪斯的刀与剑
■ 洪 烛
  参加诗刊社举办的“卢沟放歌——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诗歌朗诵会。在风起云涌的卢沟桥头,又听见了大半个世纪前响起的《大刀进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还倾听了一些老诗人诵读他们在炮火与硝烟中写下的抗战诗篇。即使我不是诗人,纯粹作为普通人,也很容易热血沸腾了。
  从旧战场回到宁静的书房(其实我的书房原本就建立在旧日的战场上),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战争诗篇与和平诗篇有哪些共性,又有哪些区别?或者说,现在这个后工业时代的诗人,和过去那些时代的诗人,有哪些共性,又有哪些区别?
  不管在东方(以屈原为首)还是西方(自荷马开始),诗人一度是预言家、演讲者、吹鼓手、精神文明的领袖、桂冠的(另一种性质的皇冠)拥有者。缪斯女神究竟什么模样?又有几个诗人见过?我是见过的。譬如今天,从旧战场归来,联想到一幅叫《自由女神在引导人民》的著名油画,我暗自将那位高擎战旗、振臂召唤起义者的女神,视为缪斯的形象。至少,是缪斯在战争中的形象。自由女神与缪斯女神,或许原本就是一对孪生姐妹。自由的形象就是诗歌的形象——不仅如此,它们还共同拥有一个灵魂。诗歌,是追求自由(尤其心灵的自由)的最高象征。物质或精神的奴隶都写不出诗。只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才有望采摘到上帝手中的种种禁果。
  不自由的年代,诗人们为自由而鼓与呼。自由的年代,诗人们又为美而讴歌。这就是诗人的使命,也是这一精神种族不可能灭绝的原因:要么为自由,要么为美——总之是为这两大信仰最大限度地实现而活着!当然,同一个诗人,也极有可能成为自由与美的混血儿——写出既有力量又有美感的堪称完美的作品。这样的混血儿堪称最受缪斯宠爱的幸运儿。但太少了,实在太少了。
  缪斯女神的伟大,体现在它是力与美的结合:比自由女神更美,又比美神更有力量;或者说,它比自由女神更注重精神自由(而不仅是人身自由),又比美神更爱惜心灵之美。其实它追求的是一种理想:完美,或者绝对的自由。注定不可能实现。偏偏在遭受挫折的淡淡的失望或沉重的失败之中,最容易有好诗成功诞生。缪斯,屡败屡战,愈战愈勇……诗人也有同样的秉性:常常由生活的失恋者、失意者、失败者,而成为缪斯的宠儿。
  在历史上,缪斯女神确曾像自由女神一样勇敢地引导人民。以祭器、乐器作为武器,以想象中的天堂摧毁现实的地狱,一呼百应。硝烟散尽,铸剑为犁之后,它逐渐失去那种对全民的号召力。诗歌的影响急剧缩小,但女神毕竟是女神。缪斯女神仍然在引导人民,引导一部分人民,引导一部分以完美或绝对自由为终极目标的人民(他们属于精英中的精英),顶着炮火,在雷区中锲而不舍地前进,继续前进……至少,那些头脑中只有远方的诗人,是缪斯女神(同时又是自由女神与美神)最忠实的支持者、追随者。缪斯女神在引导诗人,向一个永远不可能抵达的地方悲壮地前进。它指出的并非具体的地址,而纯粹只是一个方向:前方就是
  这是无始无终的急行军:有人倒下了,又有人爬起来;有人掉队了,又有新人加入进来……自由女神的主旋律是进行曲,美神的主旋律是小夜曲,两种伴奏的音乐,在缪斯的队伍中共鸣、互补,水乳交融,又相映成趣。不同的韵律,吸引来不同的诗人。
  或许诗歌原本就有两种:进行曲,或小夜曲。诗人也有两种:现实主义的,浪漫主义的。诗歌的写法也可分为两种:要么用刀法,要么用剑法。大刀片是富有杀伤力的兵器,直抒胸臆,靠的是震撼人心的力量;剑则带有仪仗的性质,以防身为主杀敌为辅,与刀的社会性相比,更为个人化一些。剑不如刀有力,有轰动效应,但更强调美。刀以力为美,剑以美为力。闻鸡起舞,剑是最好的道具,它适宜与轻音乐、舞蹈相配合,带有玩赏的意味。刀体现直接之美,富有阳刚之气;剑体现间接之美,或者说阴柔之美,讲究含蓄、曲折、隽永。
  有必要将刀法与剑法分个雌雄高下吗?可能做到吗?诗歌的刀客与剑客,分别是两种英雄。前者如杜甫,刀法浑厚稳重;后者如李白,剑术出神入化,即使“拔剑四顾心茫然”,也让人心为之一紧……
  和平年代,重若泰山的大刀片是否生锈了尚不好说,但使剑的人恐怕越来越多了。我肯定算其中之一。现代诗越来越像剑术,娱人,或者自娱。好剑得用好钢,好钢能作绕指柔,以柔克刚。剑是一种风格,即使你手持的是一枚秀花针,仍然可以按照剑法去运用,点对方的穴位,或穿透其灵魂。读者被点穴,如同针灸,有一点点痛,一点点痒、一点点麻,有一点点忍不住又不得不忍住的东西。小夜曲缺乏进行曲那种震耳欲聋的爆破力,却更容易击中听众心灵的穴位,在心理上而非生理上获得强烈的反应。
  当别人都用电脑写作的时候,我依旧保留着钢笔:这是我的诗歌之剑,祖传的冷兵器。


忆父亲
■ 忆父亲 戴咏舒 戴咏絮 戴咏树
  父亲是二九零五年农历九月初七生人,离今年已有一百年了。离开人世有五十五年,在这五十五年中,世界有了许多变化,中国有了许多变化,我也由一个孩子成为被孩子称奶奶和外婆的老人了。在寂寞空闲的日子里,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着父亲留下的相册。相片中的我,有一双淘气而又乖巧的大眼睛,它透出了自信和骄傲,不过好日子不长,正如父亲在《示长女》诗中所写的那样:
  可是,女儿,这幸福是短暂的,
  一霎时都被云锁烟埋;
  你记得我们的小园临大海,
  从那里你们一去就不再回来,在诗的最后一节他还对我说:
  可是,记着那些幸福的日子,
  女儿,记在你幼小的心灵:
  你爸爸仍旧会来,像往日,
  守护你的梦,守护你的醒。每当我读到这首诗都会大哭不已,直到今天我写下这篇纪念文章时,我仍不断流泪,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动笔写父亲的原因,因为一接触那些资料,那些过去的事常常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今年是父亲一百周年诞辰。我不能再沉默了,两个妹妹也希望我代表她们,向关心父亲的人,向读者介绍一些他生前的事。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寇投降。一九四六年三月父亲离开香港优越的生活条件,携妻女回到阔别已久的上海。父亲的新妻叫杨丽萍(杨静),她的父亲是宁波人,她的母亲是广东人,她身上兼有两地人的特点与美丽:精致的五官,鲜明的轮廓,一双广东人的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小巧玲珑的身材,闪着光泽的浅棕色的皮肤,是个美人。她活泼好动的性格使她十分容易与人相熟。父亲朋友见到她无不称赞,父亲也颇为得意。她的名字中有个“丽”字,我母亲的名字中也有个“丽”字,他们在香港生的第一个女儿,父亲也称她为朵朵,直到一九四六年回到沪,在众人面前才将她改为二朵朵,叫我大朵朵,小的为昂朵。但一九四九年杨与父的通信中她仍称大妹为朵朵,直到一九四九年她到北京,再次见到我时,才改了口。我妈就从不改口,一直叫我朵朵,称大妹为二朵,虽是一个名字,里面包含许多难以说清的心思。父亲回沪后除了看望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外,还去看望了我的母亲和她后来的丈夫周黎庵(周劭)。那天我正好在母亲家,父亲在那里逗留的时间不长,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因为这次拜访,母亲之后一直还讲:我们是朋友。
  父亲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回来的,有的东西放在了香港没有处理,他那八大箱子的书也留在了香港。有文章说他回沪是为了向组织交代是,因为香港有地下党,并且他的问题夏衍早就出面解决了,并取悦于 一九四六年二月写出了自辩书。我想他是来想接我和奶奶的,同时也是来看看多年未见的家人与朋友,观察一下能否留下。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不把自己的担子推给别人。奶奶被自行车撞了以后无法独住了,而在姑妈家又生活得十分难。而我已被送到一所有寄宿的学校读二年级;周日只剩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校舍中游走。生母对朋友讲:“戴望舒再不来接女儿,我要送给人家了。”我不知母给父的信中有没有说这话,但从父亲留下的相册中,可以看到此时的我,脸上再也没有了自信和骄傲,只有一丝的忧郁,感情细腻敏感的父亲不会没有看到我的变化,他怎么能舍下女儿不管呢?他回来了。
  建立一个家是不容易的,尤其是新到一个地方,没有大把的钱,是太难了。我们一家六口先暂住姑妈家,后来搬到孙大雨的祖宅。它在方滨中路,门开出去对面就是城隍庙,那时的城隍庙人很少,不热闹。我们住在他家天井旁的侧屋里,这种房子和后来建的石库门房子结构不同,前面的二间侧屋又狭小又长,地上是青砖的,那样的环境我们竟然也住下了,奶奶在那狭小的屋子里开起了伙仓,杨阿姨也没有什么怨言。我们三个自然是跳跳蹦蹦的到偌大的城隍庙去玩。
  父亲为人忠厚,待人诚恳,还特别热衷帮助别人。我从徐伯伯的《江南小镇》中,和他自己的日记中都可以看到这点。父亲有许多好朋友,施伯伯当然是最好的,还有许许多多。在他困难的时候,朋友们总愿伸手相助。不久周熙良介绍他到新陆师范教书,那里提供非常好的住宿条件,每个教授有一套卫生设备齐全的二层独立带小花园的房子。那时的房子是很贵的,文人只能住在阁楼上,这么好的房子自然吸引了许多教授前往。
  房子是日本人留下的,抗日战争胜利,他们遗下它走了。房子较新,干净。内部是日式,浴缸是木质的,地上铺的是塌塌米,除了大门柜。我们搬进去时什么也没有带,因为们什么也没有。除了二张沙发一张茶几,写字台在一楼外,还有一个似五斗柜的柜子在二楼是主人留下的。我们夏天就在这家徒四壁的环境巾生活。不知是他没有钱买,还是没打定主意留下。不过父亲的兴致很高,白天在楼下看书,接待朋友。没事就到隔壁的孙大雨家中聊天,到对门的周熙良家中聊天,还常和朋友在小区前的空地上打网球,领着包括奶奶在内的一家六口在后面的空地上种东西,杨阿姨打着赤脚也跟着一起干,我们三个在地里窜来窜去的捣乱。父亲不是农民,却喜欢种地。一九三八年在香港薄夫林道住时,他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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