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鞋合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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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鞋合脚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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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害怕,梦中断了,影子没有了。他大汗淋漓,索索发抖。
半夜里他召集了他所有的智囊人物并说:“找出这个梦的意义。”如你
所知,你不会发现比智囊人物更愚蠢的人了。他们跑到他们的房间里拿出了
他们的经文,它们是很大很大的卷册。随后他们便开始磋商、辩论、探讨,
互相论战和争辩。
听着他们的谈话,国王变得越来越糊涂。他们在任何一点上都无法达
成一致;他们是属于不同的教派,聪明人总是如此。他们不属于自己,他们
属于一些死亡的传统。一个是印度教的,另一个是伊斯兰教的,还有一个是
基督教的。他们带着他们的经文试了又试。当他们讨论时,他们变得疯狂,
争了又争。国王非常担忧,因为太阳升起了,当太阳升起时,离太阳落山也
不远了,因为升起事实上就是下落,它已经开始了。旅程开始了,24 小时
之内太阳将下山。
他试图打断他们,但他们说:“不要干扰,这是个严肃的问题。”那时
一个侍奉了国王一辈子的老人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最好逃走吧,
因为这些人永远不会得出什么结论。聪明人从未得出任何结论。他们将讨论
和争辩,他们的死亡将来临,但结论永远不会来。我的建议是当死亡警告你
时,你最好至少逃离这个宫殿!随便去哪里!快走!”这个劝告打动了国王,
它完全正确。当人不能做任何事时,他就想争斗,逃脱。
国王有一匹快马,他上马逃了。他对智囊人物说:“如果我活着回来,
你们作出了决定,告诉我——但现在,我走了。”他非常快活,他走得越来
越快,因为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他一次次地回头看影子是否来了,但没有影子。他很高兴,死亡没有
了,他逃脱了。当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离首都已经成百上千英里远了。在一
棵榕树下他停住了,从马上下来,谢谢它说:“是你,是你救了我。”忽然,
正当他与马交谈并感谢它时,他感觉到他在梦中感觉过的那只同样的手。他
回头一看,同一个影子在那里,死亡说:“我也要感谢你的马,他跑得真是
快。我在这棵榕树下等了一整天,我担心你是否到得了这里。距离是那么遥
远,但这匹马真了不起。你来得正是时候,这里正需要你。”你去哪里?你
将到达哪里?这种逃跑和逃避的一切都将把你带到榕树下。当你在感谢你的
马和车时,你将感到死亡的手在你肩上。死亡将说:“我在这里等了你很长
时间了,你来了。”每个人都准时到达,不会错失一刻。每个人都准时到达
那里,没有人曾经迟到。我听说过有些人提前到达,但我从未听说任何人晚
到那里。
一些人提前到达是由于他们的医生。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跑得不够快。于是他越跑越快,一刻不停,
直至倒地而死。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
这很容易——最容易的!如果你只是踏入没有太阳的蔽荫处,影子就
消失了,因为影子是由太阳造成的。它是太阳光线的不在。如果你在一个树
荫下,影子消失了。
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
那个蔽荫处叫做静心,那个蔽荫处叫做内在平和。不要听从意念,只
是踏入蔽荫处,进入没有阳光进入的内在平和。
他仍在那个圆周上,那就是问题。那时他就在外部世界的光亮中,于
是就有了影子。
闭上你的眼睛,进入蔽荫处。在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太阳没有了,
因此所有的静心都是闭目做的——你进入你自己的蔽荫处。里面没有太阳也
没有影子,外面是社会,外面是各种各样的影子。你是否认识到,你的愤怒,
你的性欲,你的贪求,你的野心都是社会的一部分呢?如果你真正进入,把
社会置之度外,愤怒在哪里?性欲在哪里?但记住,一开始当你闭上眼睛,
它们并没有真正闭上。你把外在的形象带入了内在,你会发现一个相同的世
界的反馈。但如果你继续只是进入、进入、进入内在,社会早晚会被留在外
面。你进去了,社会出去了——你从圆周上来到了中心。
在这个中心,有一种安静:没有愤怒,没有对抗愤怒,没有性欲,也
没有无欲,没有贪求,也没有非贪求,没有暴力,也没有非暴力——因为所
有那些都在外面。对立面也在外面——记住。在内在,你两者都不是,不是
这也不是那,你只是一种存在,纯净的。这就是我所指的,像神一样存在—
—一种没有对立面徘徊不定和对抗的纯净的存在,“对抗”——不!只是存
在。你踏入了蔽荫处。
他没有认识到如果他只是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如果他坐下
静止不动,也不会再有脚印。这真是那么容易,但容易对意念来说是那么困
难,因为意念总是发现逃跑,对抗要更容易些,因为那就会有事可做。如果
你对意念说:“不要做任何事情”,这是最难的事。意念会请求:“至少给我
一本经文吧,那么闭上眼睛我就能念诵:奥姆、奥姆;拉姆、拉姆??有些
事做,因为我们怎么能一直什么都不干,没有事情去追随,去追逐呢?”意
念是活动的,存在是完全不活动的。意念是奔跑的,存在是静坐的。圆周在
移动,中心是不动的。看看一辆牛车的移动吧——车轮在动,但整个车轮围
着它转动的轴是静止的,完全静止的,不动的。你的存在是永远不动的,你
的圆周一直移动着。在跳苏非舞的时候这一点是要记住的。当你跳舞时,让
身体成为圆周——身体移动,你一直不动。身体成为一只轮子,一个圆周,
你在中心。你很快就会认识到尽管身体动得越来越快,内在你能够感觉到你
没有动;身体动得越快越好,因为那时对照产生了。忽然间,身体与你分离
了。
但你一直随着身体而动就不会有分离。去坐下。只是坐就够了,不要
做任何事情。只是闭上你的眼睛坐下,坐下,让一切都安定。这需要时间,
因为你在好几世里都是不安定的。
你曾试图造成各种困扰。这需要时间。你不必做任何事情;你只是坐
着观照,坐着观照??禅宗把这叫做坐禅。坐禅意味着只是坐,不做任何事
情。这就是庄子说的: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
如果他坐下不动,就再也不会有脚印。
没有必要对抗,没有必要逃避。唯一需要的事情是踏入蔽荫处坐下不
动。这就是你一生中所需要做的事情。让事物沿着它们自己的轨迹。你只是
闭上眼睛向内移动到没有阳光渗入的中心。没有影子,事实上,那才是神没
有影子的神秘的意义。并非某处的神没有影子,而是你内在的神没有影子,
因为没有外在的渗入。它不能渗透,它总是在蔽荫处。
那个蔽荫处庄子称做“道”,你内心深处的本性——完全是最深处的,
绝对是最深处的。
那么做什么呢?人,不要听从意念。对外,它是个良好的工具,但对
内绝对是一种障碍。对别人来说,逻辑是好的,对自己,它不是好的。相反,
信心更好,因为信心是非逻辑的,信心在社会上是危险的,因为它们将欺骗
你。那里逻辑是需要的,怀疑是需要的。在处理事情时,逻辑与怀疑是需要
的。科学靠的是怀疑,而宗教靠的是信心、信任。只是坐,带着一种深深的
信任,相信你的内在本性会接手。它总会接手的,你只需等待,耐心是唯一
需要的。无论你的意念说什么,不要听从,因为意念说:“放下!”意念将继
续发言因为你总是听从它,你给了它如此重大的意义。甚至当它完全无用时,
它仍将建议和劝告。
我听说一家银行曾试图决定他们是否应该在总部安装电脑和自动装
置。于是一名效率专家被请来做一些调查工作:哪些人需要,哪些人不需要,
哪些人可以被解职。
效率专家问一名职员:“你在这儿做什么?”职员说:“不做什么。”然
后他问一名行政人员:“你在这里做什么?”行政人员说:“不做什么。”效
率专家得意洋洋,十分快活,他对董事们说:“我告诉你们,有许多重复,
两个人都不做什么——有许多重复!”效率专家总是效率专家,他运用逻辑,
他受过训练。如果两个人在做同样的事情那么就有重复,如果两个人不做任
何事情,那么也有重复,一个可以被解职。一个必须留着什么也不干。
对外部世界听从意念,对内在不要听从意念——只是把它放在一边。
没有必要对抗它,因为如果你对抗它,它可能影响你。你只是把它放在一边。
那就是信心。信心不是与意念对抗。如果你对抗,那么敌人影响你,记住??
甚至朋友都没有像敌人那样的影响力。如果你持续与某人对抗,你会被他们
影响,因为你不得不用同样的技巧与他们对抗。最终,敌手都变得相似。冷
淡和远离敌人是十分困难的,敌人会影响你。那些与意念开始作战的人成为
伟大的哲学家。他们可能谈论反意念,但他们的整个谈话都是意念的。他们
可能说:“反对意念。”但他们所说的都是来自甚至是他们敌手的意念。你必
须与你的敌手共存。渐渐地敌对双方形成了关系,他们成为一样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阿道夫·希特勒几乎把全世界完全变成暴力的世
界,甚至他的敌人,那些抵抗法西斯主义的,也变成了暴力者,他们必须如
此。
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阿道夫·希特勒几乎疯了,他不听从军事专
家。他自视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所以整个战争必是依照他的指挥
棒指挥的。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总是赢,因为法国将领、英国将领、美国
将领和俄国将领不明白将会发生什么。如果这场战争是由军事将领指挥的,
他们能够明白——他们有着相同的意念,那样他们就能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但这里是一个疯子,不相信任何军事训练,不相信任何军事技巧或策
略,他只是决定。
他用什么方法决定?他让占星术家决定!你可能会惊奇当丘吉尔知道
时,他不得不指定了一个占星术家。丘吉尔认为这很蠢,因为他是个军人!
用占星术家来决定战争应该怎么进行是愚蠢的!但如果敌人在做,你能怎么
办?他指定占星术家的那一刻,他开始赢了,因为现在他们一样了。
一直记住,不要与意念对抗,不然你会屈从于敌人的条件。如果你想
说服意念,你必须是好争辩的——这就是整个要义。如果你必须说服大脑,
你必须运用词语——这就是全部问题。只是把它放在一边。这种放在一边就
是信心。它不是对抗意念,它是超越意念,它只是把它放在一边。
这就像你出门时,你用你的鞋子;当你进门时,你就把它们放在一边
——没有对抗,什么也没有。你不对鞋子说:“现在我进来了,不需要你了,
所以我把你放在一边。”你只是把它们放在一边,用不着它们了。
就像这个——容易是对的——没有对抗。容易是对的——没有对抗和
冲突。你只是把意念放在一边,进入内在的蔽荫处坐下,那么不会听见脚步
声,没有阴影跟着你,你变得像神一样。你只能是你已经是的人。所以我告
诉你,你像神一样,你是神,不要满足于少于这一点的东西。
不要创造任何理想,不然你将制造冲突和责难,逃避与对抗——你的
整个生活将变成一个谜。生命是一种神秘,不是一个谜。它必须被经历,而
不是解答。
纪省子是个为国王训练斗鸡的人。他在训练一只出色的鸡。国王一直
追问那鸡是否已作好了战斗准备。
“还没有,”训练者说,“它火气十足,随时都想与别的鸡斗。它对自己
的力量有一股虚浮的骄气。”10 天之后他又回答道:“还没有,它一听到别
的鸡叫就怒气冲冲。”又过了10 天:“还没有。它仍然怒目而视,抖动羽毛。”
再过10 天。训练者说:“现在它差不多准备好了。当另一只鸡叫时,它眼睛
都不眨。它就像木鸡一样,一动不动。它已是个成熟的斗士。
其他鸡一看到它就跑了。”
第四章 斗鸡
人的意念止于自我——那是它最后长足的阶段。所以首先试着去了解
人的意念是如何变成自我的。自我是障碍。你越多自我,就越少神性;自我
的成分越少,你就越接近神性。如果你完全虚空,神性就成了客人,它只能
在你完全虚空的时候,在你连一个断片都不曾留下的时候,才能成为客人。
那时你成了主人,他成了客人。当你不存在的时候,你就是主人。
当你存在的时候,你所有的祈祷都是徒劳的,你所有的邀请都是虚假
的。当你存在的时候,你还没有叫他,因为当你不存在时,你的召唤才是真
实的,它是一个虚空的存在中无声的渴望,一种不复存在的意念,一个化解
了的自我的无声的祈祷。
有一次摩拉·纳斯鲁丁来找我,显得十分困惑、忧伤、迷茫,他说:“我
陷入了深深的麻烦。冒出了一个问题。我不是一个盲目的信奉者,我是一个
理智的人。”于是我问他:“什么问题?”他说:“就在今天早晨我看见一只
老鼠坐在《可兰经》上,神圣的《可兰经》。于是我就困惑了。如果《可兰
经》不能对抗一只普通的老鼠来保护自己,它怎么能保护我呢?我的整个信
念崩溃了,我的整个存在被干扰了。现在我再也不能相信《可兰经》,我该
怎么办?”于是我告诉他:“这是逻辑的步骤,现在你开始相信老鼠了,因
为你亲眼看见那只老鼠比《可兰经》强大。”当然,力量是意念的唯一标准,
权力是意念求索的东西——尼采是对的。
我告诉摩拉·纳斯鲁丁:人只是一种追求权力的意志。现在你亲眼看
见一只老鼠比《可兰经》更为强大。
他信服了。当然,没有办法逃避逻辑,因此他开始崇拜老鼠。但不久
他又陷入了麻烦,因为有一天他看见一只猫扑在老鼠身上。但这一次他没有
来问我;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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