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鞋合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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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鞋合脚时-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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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他不需要社会,那么社会就无法把事情强加于他。社会想要你担忧,
不自在,那么你将依靠它。那么你将走上法庭,你将看着审判员,好像他是
某个神。那么政府、国家、警察,一切都变得重要,因为你担忧。但如果你
喜乐??情人们会忘记他们,但不是结了婚的人。情人们会忘记警察,一点
都不需要他。他们的爱足够了,但当爱离去时,就会需要警察让他们仍在一
起。需要一名警察——现在如果你们分离,他将会制造麻烦。就是为了避免
麻烦,人们继续在一起生活。
生命是危险的,但那是它的美丽——它是不安全的,因为不安全是运
动、活力、生机的本质。你越是死气沉沉,越是安全。当你在你的坟墓中时
是没有危险的。什么还能发生在你身上呢?没有什么!当你死去,没有人会
伤害你。但当你活着,你是脆弱的,你会被伤害。
但我告诉你,那是生命的美丽。
一朵早晨的花不能相信晚间它将离去。但那是它的美丽——在早晨它
是如此光彩,如此庄严,宛如一个皇帝,到了夜晚它就走了。只要想想一朵
由石头或塑料做成的花,——它保持。它保持着,它将永不凋谢。但是当有
些东西永不凋谢时那就意味着它从未盛开。婚姻是一朵塑料花,爱情是一朵
真正的花——它在早晨盛开,夜间它就离去了。婚姻继续着,它有一种永久
性。但是在这个没有永恒的世界里,又有什么东西会真正地永恒呢?一切真
实的东西必将存在于此时此刻。有不安全;任何时候它都会消失。盛开的花
儿将凋谢;升起的太阳将落下。一切都将改变。但如果你过分害怕不安全你
会作出安排。有了那些安排,你将杀了一切——妻子是个死去的被爱者,丈
夫是个被谋杀的情人。然后事情搞定了,没有问题。但那时整个生命厌烦得
要命。
我不是说爱不能永久——它能够。但不安全是它的本质;你不能把它
变得永恒。记住!
你必须每时每刻运动。如果它凋谢,你必须接受它;如果它继续开放,
你享受它。看情况而定。但你无法对它感到安全。你怎么能对将来感到安全?
谁知道你还在不在?如果你对自己都不能安全,你的爱又怎么样呢?但你一
直在承诺,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当你爱一个人,你感到你将永远永远爱他。
这是此刻的一种感觉。不要把它变成承诺。只是说:“此刻,我觉得我将永
远永远爱你,但我不知道我下一刻会怎么感觉。”没有人能够说关于下一刻
的任何事情,没有人可以承诺。如果你承诺,你生活在一个塑料的世界里。
承诺无法给予。这是爱的真实和诚恳,它不能承诺。但每个人都想要承诺,
只是为了安全;你越害怕,你要求的承诺越多。那就是为什么女人比男人想
要更多的承诺,她们更加害怕,她们自然地觉得更加不安全。她们想要将一
切都变得永恒,只有那时她们将跨出一步。于是你不断地给予虚假的无法兑
现的承诺。每个承诺都被打破。随着每个承诺你的心碎了,别人的心也碎了。
随着每一个承诺的消失,生命变得徒劳和毫无意义;诗意失去了,它成了一
篇平淡的散文,一种法律现象。你来与你妻子作爱。它成了一件法律事务,
你必须做它,它不是自发的。你必须吻你的孩子,它不是自发的,你必须做
它,它是一种责任。
责任是最丑陋的事情,我告诉你,爱是最美丽的事情;责任是最丑陋
的。
爱情是一种未知的现象,你无法操纵它。责任是一种社会的产物。现
在妻子会说:“你必须爱我;这是你的责任,你作过承诺!”你知道你作过承
诺。那么你能做什么?如果爱消失了,或者在这一刻你不觉得在爱,或者今
天晚上你不想作爱,怎么办?只是为了遵守过去的承诺你不得不弄虚作假。
于是你说:“好吧,是的,我作过承诺。”你将干什么?你能按照要求承诺爱
吗?这是可能的吗?它发生过吗?你能够制造爱吗?你不能,但你会假装。
那种假装将变得越来越固定,因为自发性是不允许的。于是每个人都感到受
了欺骗,因为一种假装的爱是无法圆满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假装的,你能
够看透它。你作着一切爱的举动,但没有爱。它就像一次瑜伽功的练习:动
作有了,姿势有了,但心不在。你在别的什么地方,尽职或被要求,但你也
觉得:是的,我作过承诺。
我告诉你,承诺也许是完全对的,但每一个承诺都是暂时的。你不能
保证你明天会在,你怎么能保证你的爱还在呢?你只能说这是此刻的感觉:
我将永远永远地爱你,但这是一种暂时的感觉——如果事情在下一刻消失
了,我能干什么?但安全造成了问题——对一切你都需要安全,那就是为什
么一切都变得虚假。
生命是不安全!让这个真理越来越深地渗透你。让它成为你内心深处
的一颗种子——生命是不安全的。这是它的本质,对此无能为力——你做的
一切将是有害的。你只会杀害。你感到越安全,你将会越没有生机。看看那
些靠着财富、特权、围绕着他们的城堡而真正安全的人们——你会看见他们
是死的。只要看看他们的脸,眼睛,看上去好像他们是用石头做成的。他们
的脸看上去像面具,他们是“角色”;他们的举动是自动化的,它们不在他
们里面,他们被禁锢而不是流动——冻结和不动。他们不像河流一般舞蹈、
奔跑,向着大海。他们是死的、呆滞的池塘,不到哪里去,也不流向哪里。
每一刻你必须面对未知的东西。这是不安全:过去没有了,将来尚未到来。
将来是不可预测的,每时每刻你都站在不可预测的门前。这是必须欢迎的。
每一个未知的时刻都是客人。
在印度我们对客人有一个非常美丽的词,没有别的语言有那个词。它
是atithi。它意味着:一个没有给予任何预兆就来的人,一个没有任何预
约就来访的人。Atithi 意味着“没有日期”;他与你没有预约,他只是来敲
门。但我们是如此为安全感疯狂和缠绕,我们甚至杀了客人。如果一个客人
来了,他必须首先通知你并征得同意才来。因为你必须为他准备房间,你必
须作出安排。没有人会突然敲你的门。
在西方,客人完全消失了;即使他来,他住在旅馆里。不再有客人,
因为西方比东方更加被安全感缠绕。当然,因为那种缠绕他们积聚了更多的
财富,更多的防范,更多的银行存款。一切都保了险,但人是死的。现在没
有atithi,现在没有陌生人敲你的门,未知停止走向你。一切都变成已知
的,于是你进入一个已知的恶性循环。你从一个已知走向另一个已知,从那
个已知到另一个,然后你说:“为什么生命没有意义?”意义来自未知,来
自陌生,来自出乎意料地突然敲你的门——一朵花突然开放,你从未期待过
它;一个朋友忽然碰巧在街上,你从未等待。爱情忽然绽开,你甚至尚未察
觉到它将要发生,你甚至想都没想过,甚至连做梦都没做过。那么生命有意
义。那么生命有一种舞蹈。那么每一步都是快乐,因为它不是充满责任的一
步,它是迈向未知的一步。河流走向大海。
不安全是道的本质。不要制造安全——不然你把你自己与自然、与道
隔离。你越安全,你将离得越远。走进未知,让未知循着它自己的道路。不
要强迫它,不要推动河流,让它流动,不要答应给任何人一座玫瑰园。当你
爱的时候,要纯真和诚实。当你爱的时候,要纯真和诚实,只是说:“此刻
我是这么感觉,下一刻到来时我会告诉你”???好像此刻就是生命的整体。
我告诉你,如果你在此刻这样地爱,下一刻你将更爱,因为下一刻是由这一
刻诞生的。但那不是一个承诺,不是一种保险。如果你在这一刻爱得如此完
全,你在下一刻将爱得更加完全。这看来很荒谬——完全怎么还能“更加”?
但它发生了。
生命是荒谬的。如果你完全地纯真地、诚实地爱,在这一刻开放,为
什么害怕下一刻?你将开放。即使这朵花儿凋谢了,另一朵花将会来临。不
要在乎这朵花儿。生命不断地在这朵花开放,在那朵花开放,有时在这棵树,
有时在另一棵树。但生命继续,花儿凋谢。它意味着有形的凋谢了,无形的
继续着。那么为什么在意?但是你在意因为你错过了这一刻,那就是为什么
你在下一刻制造安全。这一刻你没有活过;那就是为什么你如此害怕未知。
你在为下一刻如何生活制造安全。这是个恶性循环,因为你将带着你所有的
习惯、模式存在,带着死的惯例存在。你杀了这一刻,你也杀了下一刻。
忘记未来!生活在现时,如此完全地沉浸其中,来自这种完全之中的
一切都将是一种祝福。即使花儿凋谢了,它也将是美丽的。你真正观察过一
朵花儿的凋谢吗?它是美丽的。它有一种忧伤,但谁告诉你忧伤不是美丽的?
谁告诉你只有笑声是美丽的?我告诉你如果笑声中没有忧伤,它就是浅薄
的。如果忧伤之中没有微笑,它就是死的。它们不是对立面,他们彼此丰富
对方。
当你带着一种深深的忧伤而笑时,笑声中有深度。当你的忧伤微笑时,
你的忧伤有一种喜悦。生命并没有被分割成许多部分;生命是对抗任何分割
的。是你的意念造成了密封仓。
生命是洋溢的——它不知道生与死的区别;它不知道盛开和凋谢的区
别;它不知道日出和日落的区别。它在这些两极之间运转。这些是两岸,河
流只是在其间流动。
不要担心未来。如此完全地活在这一刻,那么从它而出的下一刻是金
色的。它会照看它自己。那就是耶稣说的——不要想明天,明天会照看它自
己。你不必担心它。
生命是不安全的,如果你能够生活在不安全中,那是唯一可能的安全。
一个能够在不安全中生存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是唯一安全的人,在生命本
身的怀抱中安全。他的安全不是人为的,它的安全是道,是终极的本源。生
命照看着你,为什么你还如此为照看自己而操心呢?为什么把自己与生命隔
离?为什么把自己从生命中连根拔除?生命喂养你,生命在你之中呼吸,生
命在你之中生存。为什么对自己有许多地担忧?一个过分为自己操心的人是
一个持家的人,一个不为自己担忧的人是一个桑雅生,一个说“生命照看我”
的人。这就是我说的桑雅世的含义。它不是对生命的放弃,它是一种对自我
顾虑的放弃。它不是放弃生命,它是放弃担忧、顾虑,一种过分的自居,一
种对河流的过分推动。河流把你带到了这一刻,这个岸上,河流将把你带到
许多其他的岸上。为什么担心?鸟儿不担心,树木不担心。人是最有意识的
存在,他为什么担心?如果道照看一块岩石,如果道照看一条河流,如果道
照看一棵树,为什么你怀疑生命将照看你呢?你是此刻的生命至高无上的花
朵。生命照看你必将甚于其他任何东西。生命关照你更多因为你有更多的险
情——你是一种挑战。生命通过你而变得有意识;生命通过你而变得越来越
觉醒。你在登上一个顶峰——生命试图通过你登上一个顶峰。所以生命将会
关照。顺应生命,不要顾及你的自我,你自己被放弃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桑
雅世。
我的桑雅世是完全不同的;它丝毫不是那种旧的概念。旧的概念是离
开生命,放弃生命,旧的概念与我正好相反——它是非常顾虑自己,你必须
照看你自己,你必须顾及你的静心,你的瑜伽,你必须顾及你的练习,你必
须注意看着你自己在其他任何人之前到达神那里。我的桑雅世恰好相反。我
说你不必担心——你将抵达,但你不是通过担忧而抵达。你甚至不必作任何
努力。无为。让你的整个生命顺流而下,你将会抵达。生命照看着。在你自
己手里,你是在一只危险的手里;在道的手中,你是在母亲的手中——终极
的母亲。现在听听这些话:鱼生于水,人生于道。
庄子说正如鱼生于水,所以人生于道。水照看鱼,道照看你。你是道
中的鱼,自然——你把它称作神,庄子机敏地故意从来不用那个词,因为它
背负着那么多的胡说八道。他只是用道——一个更加自然的词。《吠陀经》
用Rit 这个词,Rit 就是道,自然。人生于道,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感觉
到它。鱼不觉得水,它们知道得太深因为它们是由它而生的。它们与它共存,
从未有过分离。鱼从不知道水是什么。它们在其中运动,它们在其中生存,
在其中死去,它们进入其中又消失在其中,但它们不知道水是什么。
据说曾经有一条幼鱼非常担忧,她听说那么多海洋的事情,她想知道
海洋是什么。她去问了一条又一条聪明的鱼。她去寻找一位师父。有许多师
父——鱼有它们自己的师父。它们说了许多事情,因为当你去找一位师父,
即使他不懂,他也要说些什么,只是为了保持他的师道尊严。它们说了许多
关于海洋的事情,但那条鱼并不满足,因为她想要尝尝它。
一个师父说:“太远了,要到那里很困难;极少有人到达海洋。别傻了。
你必须为此准备几百万世。这不是一件平常的事,它是一项伟大的任务。首
先净化你自己,做一些帕坦加利八重道瑜伽的正坐(asanas)。”有人是佛教
徒,他说:“这没有用。走佛教的路吧,佛教的八戒会有帮助——首先完全
地净化,没有不纯的东西留下,那时只有你才被准许去看海洋。”然后另一
个人说:“在加里约加,这个年头,只有念诵‘南无’的名字才有用。念诵
‘南无’,‘南无’,‘南无’——只有靠他的恩典你才能到达。”鱼总是在海
洋里的。她找了又找,翻查了许多经文,许多教条,寻问了许多空谈家、医
生,拜访了许多修行者,但是,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成,她变得越来越困惑。
海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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