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天使鱼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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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天使鱼的逃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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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走出餐厅的门口,迎面一阵夜风袭来,她微打了个颤,拉了拉衣服,抬起头
来,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目光相遇,二人不约而同一愣——是童天杰和一个好特别,好潇洒的女子。

 “怎么啦?”王大任关心地问。

 强咽下心中那股莫名苦涩的失落感,她朝他微笑:“没什么,只是优点冷,
我们走吧。”

 在错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不只怎么地,天竟开始飘着冷雨,似乎更冷了。

 “很少看你这么失魂落魄的,到底怎么回事?你最近很奇怪。”郑烈替钟司
倒了杯酒,闲闲地背靠在沙发上。

 钟司扬扬眉,略略苦涩地笑:“彼此,彼此,你也没好我到哪里去,我们都
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什么意思?”

 “还会有什么意思?谁让你失魂落魄的你还不清楚吗?”

 郑烈的眼神刹时凝重起来:“千万别告诉我是阿俐,你和她——”“拜托你
好不好,你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大叫,郁闷至极地灌了口酒:“是阿
俐没错,可是我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问题在于她和凯波是好朋友。”

 郑烈松了口气,几乎对自己的敏感感到好笑:“她和古凯波本来就是好朋友,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一点的,为什么到现在才觉得有问题?”

 “因为你的房俐华不喜欢我,而凯波又该死地要命听她的话,我不管怎么努
力都没有用,每次一谈起她,我们两个就要吵架,我简直快要被她整疯了。”

 “不会吧?我没听到阿俐说过你什么坏话埃她不是藏得住秘密的人,如果她
对你有什么意见我不会不知道的。”

 “是吗?”他涩涩一笑:“那么为什么凯波老是阿俐长阿俐短的?好象阿俐
是什么天上神仙似的,对她的话奉如圣旨。”

 郑烈再度替他倒了杯酒:“你觉得你追不到凯波是阿俐从中作梗?”

 “我不知道。”他苦恼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夜色:“但是很难不这样想,
或许是我太急了吧,总觉得凯波的心很难捉摸,一直飘忽不定,我真的不知道
问题出在哪里?”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连我认为最坦直的阿俐也不例外,以为已经得到了,
事实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更不明白她的心
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郑烈耸耸肩:“我猜我们一定都是太自信了。”

 “自信?”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自信?对凯波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有能用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她就是一直维持那种若即若离的程度,不多也不
少,有时候我真想——”“真想什么?”

 钟司懊恼地耙耙头发:“别问我。”

 “你这次是很认真的?”

 他沉默地无奈地笑笑。

 怎么说认不认真?

 人在一起自然会产生感情,他对凯波可以算是一见钟情似的爱情,问他认不
认真,说真的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就只是很自然地想和她在一起,想见她,想
和她说话,想令她开心——这样算不算认真?

 刚开始或许是有点游戏的心情,爱情谈多看多了,太认真对任何人都没有好
处,大家都处在不断变动的环境之中,谁能大胆地肯定明天会如何?

 但越是相处,情陷得越是深——爱情是互动的东西,单是任何一方如何努力
都是没有用的。

 单是一方如何的认真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知识徒增痛苦和困扰罢了。

 他是陷入了什么?是长恒久的追逐戏?

 或是完全没有希望的长跑?

 “你说呢?你对阿俐是不是认真的?你都已经决定娶她为妻了,这就是认真
吗?如果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话,那我的确没有你认真。”

 “什么意思?”郑烈很有些意外地:“你并不想娶她?那只是一场游戏罗?
既然只是游戏?那你苦恼些什么?你是玩游戏的高手。”

 “玩游戏也是要花大把心思的。”钟司啜了口酒:“而且我并没有说我不打
算娶她,只是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八字都没一撇呢。我现在就打定主意非
她不娶岂不是太冒险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笨蛋了啦。”

 “怪怪,我不知道你谈恋爱居然要符合时代潮流和逻辑的。”

 钟司微一挑眉地问他:“别告诉我你不是。”

 “的确不是。”他耸耸肩,笑了笑:“否则我不会选择那个古怪的小女人,
阿俐行事半点规矩都没有,绝不是个当妻子的好人选,可是我就是爱她。”他
想了一想,接下去说:“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起追女孩子的情形?我心目中理
想的伴侣和现在的房俐华扯不上半点关系,这丝毫没有逻辑可言的。”

 钟司理解地点点头:“也许我和凯波都太理智了。”

 “是理智还是保护?”

 他望着已空的酒杯,突然真的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是理智还是保护?

 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完全不同的心态,它们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却是天壤
之别。

 郑烈再度替他斟酒,拍拍他的肩:“你追过,爱过,在一起过的女孩子不少,
你应该分得出这之间的分别的;凯波和阿俐是死党没错,但是凯波是个独立自
主的女人,而不是孩子,若她真的想爱,阿俐是无法撼动她分毫的。我们谈的
不是什么旷古撼今的伟大爱情,这只是人的本性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恋爱专家了?”

 他爽朗地笑了笑:“从我爱上房俐华开始。”

 “呆瓜,笨头,单细胞。”

 凯波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对,对,对,你骂得都对,有眉宇听过什么
叫物以类聚?”

 “就是这样才糟糕嘛。一个人没脑细胞已经够糟了,还两个人一起没有,这
简直是天大的不幸。”

 “能不能请问一下这和天有什么关系?”

 阿俐无辜地笑了笑:“这显示了神的制造功能有严重的问题。”

 “真服了你。”凯波无奈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连这种扭曲的话也想出来。”

 阿俐顽皮地笑了笑,至少这样凯波就不会再一脸呆滞了。在凯波的面前叫她
扮什么小丑她都甘心,朋友嘛,谁叫她们是死党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大概是还不太适应这种悠闲的日子吧,时间太多了,难
免会想东想西的。”

 “是,以前每天忙翻了,当然没时间想啦,对不对?”

 “阿俐,你不要老是挑我的语病好不好?”

 “不这样你肯说实话?”

 “哪有什么实话?”凯波轻声抗议:“心情不好还规定要有理由吗?”

 “少来。”

 “你要我说什么嘛?”

 “说童天杰罗。”

 凯波眼神一黯,但又迅速地扮起笑容,这一切动作在短短几秒钟内全落在她
的眼底。

 她还没开口,阿俐已出声警告:“敢骗我,你就知道我怎么整你。”

 “天哪!”

 “别叫,只要你乖乖照实说就行了。”

 凯波叹口气,无奈地:“我们之间连半点秘密都不能有吗?”

 阿俐邪邪一笑,耸耸肩:“能啊,能骗倒我是你的本事,可是你说谎的技巧
太差了,既然骗不到还不从实招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告诉你什么。”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她叹了口气:“不过如
果你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

 “我烦心的事情和童天杰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是烦工作的事?”

 凯波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轻轻拧起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只觉得烦躁,
也许是太久没有过这种悠闲的日子了,反而觉得无所适从吧。”

 “那照你这么说我不老早就郁闷死了?成天无所事事混日子,真是我最佳的
写照。”

 阿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认为你是心里有结。钟司到你公司去,你觉得
很对不起王大任对不对?”

 “恩。”她黯然地点点头:“他这三年来十分照顾我,可是我回报他的方式
却很残忍。”

 “说你是呆子,你还不承认。”阿俐朝她扮个鬼脸:“能在这种社会生存已
属不易,更别说还是个经理级的人物了;钟司是厉害没错,可是你也别太小看
王大任,天底下没有人会站着白白挨打的,钟司是求一时之快的人,王大任才
聪明,至少他知道什么叫以退为进。”

 “什么嘛,你把它说得象场战争似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嘛。”阿俐理所当然地叫道:“项羽威风
八面,叱咤一时,最后还是懦弱小器的刘邦得天下,这是战术运用埃”“真的
是这样嘛?”凯波怀疑地盯着她看:“每次都被你的谬论唬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我说的都是谬论,结果每次都被我说中了。”

 “说得我像个战利品似的。”

 阿俐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单细胞。”

 凯波好气又好笑:“你这么懂爱情,那你自己和郑烈呢?到现在也没个下文。”

 “什么下文?放一张帖子给你叫下文吗?”她挥挥手不太在意地说:“现在
都什么时代了,你以为人生真象看文艺小说一样,到最后不是结婚就是分手?
故事一定要那样才算有结果吗?真是大土豆一个。”

 “你知不知道柏拉图式的爱情通常都是悲剧收场居多?”

 “这下可好。”阿俐翻翻白眼:“最注重所谓精神之爱的人居然对我说这种
话,你到底是退步了还是进步了?”

 凯波失笑,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仿佛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似的。

 常常被阿俐似是而非的谬论给弄乱了脑袋,然后忘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结果是不管阿俐说什么样的话也都不会震惊——至少在她还没认真思考过之前。

 “讲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讲。”阿俐咕哝,然后突然哀号一声:“饿呆了,
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凯波轻笑,阿俐有时真的就像个孩子似的,不论什么都是直来直往,仿佛天
底下没什么可以困扰她超过三分钟的,偏偏一旦固执起来又倔得要命。

 有这样一个朋友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好,你想吃什么?”

 她侧着头想了一想:“西餐。”

 “牛排?”

 “童天杰。”

 她咬着唇,眼神黯了下来:“我不想去那家餐厅。”

 “才告诉我和童天杰没什么好说的,你还真是善变。”阿俐邪邪一笑:“说
好了,如果技巧不高明不要骗我的嘛。”

 “阿俐。”

 “叫也没用,我就是要到那里去,如果你不给我个正当理由让我信服的话,
今天我是去定了。”

 怎么说呢?

 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看到童天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不想再去吧。

 凯波想了一想,尝试性地说:“那里太贵了,我正在失业。”

 “我付钱。”

 “那里的食物很难吃。”

 “反正我不挑食。”

 “太远了,我不想跑那么远只为了一顿饭。”

 “吃饭皇帝大,更何况从你公司到那里比我从这里更远,你还不是去了那么
多次了吗?”

 “阿俐,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就是不想去嘛。”她呻吟。

 “我很讲理的,你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没有意愿,这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要,否则你不会突然不想到那里去。”阿俐研究地打量她:“一定有
什么事,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起不吃就是了,
少吃一顿饭死不了的。”

 “你这是威胁嘛。”

 “我哪有?这是陈述事实。”

 她投降地高举双手:“算我怕了你好不好?随便你了。反正我没有一次说得
过你的。”

 “真的不想告诉我为什么?”

 “说了又有什么用?”

 是啊,说了又有什么用?

 毕竟他们只是一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又能说什么呢?

 第3 章真的相信我的天使鱼对我是有感情的。

 不然它不会如此兴奋地望着我,对吗?

 想想好笑,这简直比风花雪月更风花雪月了,可是谁说长大之后就不能再对
一切怀着一丝情愫呢?

 今天又买了好几株水草,都是按照鱼店老板的指示买的,他说这样天使鱼会
活得更舒适一些。

 好久了,没有这样认真的做过什么,每天都在忙与盲之中挣扎,却不曾真正
用过心去对待什么,独独对我的天使鱼例外;能小心地呵护别人有时候竟也是
一种难得的幸福。

 如此容易满足。

 看着它优雅地摆动着华丽的衣裳,小口小口地咀嚼着食物,偶尔抬眼望望我,
这就是一种幸福。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容易满足我也不知道。

 仿佛从世界上唯一真正学会的就是不能太奢求,对任何事都一样——这很难
做到,尤其对于感情,我猜在这方面大多数人都是十分贪心的。

 我更是不例外。

 很矛盾的情结。

 人真的很难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吧。

 处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连人的想法和心情也变得难以捉摸。

 真的很想知道,世界上有真正不变的东西吗?

 快半个多月了,那个女子一直都没再出现,反而是邵天琪每天到餐厅来找他,
他很有些烦躁,那天和天琪到东区去吃消夜,正好碰到她——那个男子看来是
个木讷老实的上班族,和她站在一起居然有种不协调的均衡感。

 并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滋味是什么。

 说是妒嫉未免太过分,或许是些许的失落感吧。

 看来那样温柔娴淑的女子,想必她是追求安定幸福生活的良妻,而那样的男
人正是她最好的对象了不是吗?

 第一次见到她,她身旁男子高大挺拔,有股睥睨群伦的傲气,听老板阿姜说
是个小有来头的商场俊杰。

 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男子,她会欣赏哪一种?

 那样的女子似乎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优雅自如,清丽不可方物,虽不
至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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