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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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冢-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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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在睿宇的示意下,陌影泽将手中的玉佩呈给了轩辕嗣。
  轩辕嗣赶忙往后退了一步,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上前接过了玉佩。这个举动让
  南宫封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就有这么矜贵吗!
  睿宇拍了拍南宫封的手,耸了耸肩——人家是人中龙凤,要的要的。
  南宫封切了一口,也没说什么。
  只见轩辕嗣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那玉佩。过了一会他嘴角扬起了一抹很是鄙夷的笑:“所以说你们这些江湖草莽没见过世面,这玉佩稀疏平常,有什么好惊讶的。”
  此刻轮到睿宇受不了。
  南宫封赶忙拉住他,轻轻拍了拍睿宇的手——算了算了,人家是人中龙凤,担待担待。
  “王爷,我们只是觉得一个平民大夫不该有这么珍贵的玉佩,所以多留了些心眼。”陌影泽道,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对于轩辕嗣露骨的讽刺依旧可以做到安之若素,这让睿宇和南宫封由衷地佩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冷暮以前是我母妃的御用太医,这块玉佩应该是我母妃赏赐给他的。”轩辕嗣冷哼了一声,道。
  这个线索倒是让三人有些意想不到,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
  禄县。
  清澈的禄河上一只只大小不一的船悠游而过,富贵繁华。
  这里是禄县的风尘花柳之处,每一个画舫便是一处销魂窟。幽香弥漫,画舫上流苏坠地轻纱飘飞,温香软玉酥人神骨。
  天香画舫是这片销魂窟中最负盛名的画舫。不说里面的姑娘有多么的美艳迷人,就是那房间的装饰就比所有的画舫来得富贵。
  天香画舫中的每一个卧房都是用上等檀木作的梁,上面雕刻的花纹纷繁复杂,栩栩如生。卧房中的帘幕都是用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串成的,风吹过的时候,帘幕会发出一种不同于一般珠子相碰的丁当声,声音微沉,但清晰可辨,别有一番风趣。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的鲛绡宝罗帐被慢慢地放了下来,花弋墨扬唇,伸出芊芊玉手抚过眼前男子的脸,然后往下,在男子的胸口打了个圈之后勾住了他的腰带朝自己这边一拉,男子顺势压在了花弋墨的身上。
  微风拂过,鎏金双峰团花纹镂空银熏球中有一股清淡温和的香慢慢溢开来。
  男子刚想解腰带,就觉得脖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么瘫软了下去。
  花弋墨一惊,想要起身,但整个人被那男的压在了下面根本动弹不得。眼前出现的身影让她的眼瞳猛然瞪大。
  外面依旧如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闪过,落在了天香画舫的甲板上,停留了片刻,在众人发现之前快速地离开了。
  只是一会,就有一股腥臭之味弥漫在了整个禄河上,然后一阵尖叫声传来,一大波的人从各处的画舫上逃了下来,个个惊慌失措。
  无数的毒蛇爬在画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直觉得手上一痛,惊醒,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眼前的一切让他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床上,花弋墨睁大的双眸中充斥着恐惧和绝望,她的脸色惨白如蜡,面目扭曲,已经没有了生气。鲜红的嘴巴中塞满了金子,直插咽喉。轻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遮掩住身上那个巨大的窟窿,花
  弋墨的肺脏显然被掏空了!
  粘稠的血液顺着床沿慢慢地滴到了地上,啪嗒啪嗒——
  而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死去的青蛇。
  睿宇等人随着禄县县令付安到达天香画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原本香气弥漫的禄河此刻到处都是毒蛇的腥臭味,其间还夹杂着血腥味。
  南宫封皱眉,有些受不了这味道,不过还好,那些毒蛇都已经走了。
  他探头看了看坐在外面的男子,那男子双目无神,嘴巴不住地上下翕和,喃喃自语,显然是被吓傻了。
  南宫封推了推睿宇的手肘,然后朝那男子努了努嘴——真可怜,就这么傻了。
  睿宇顺着南宫封所指的方位看去,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南宫封呿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这凶手可真够残忍的。”看了看尸体,陌影泽不免感叹道。
  睿宇盯着尸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宫封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小青蛇看了看,蹙眉,这的确是驱蛇大盗的东西。
  因为这件案子和前两件的案子有很多相似之处,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禄县衙门在接手之后便赶忙通知了十五王爷和两位钦差大人,这也便是睿宇等人一大早就来禄县的原因。
  南宫封站起来,转头想跟睿宇说些什么的时候,见睿宇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花弋墨的尸体出神,生气地伸手推了睿宇一把——人家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毕竟已经死了,就算真的难以自控也多多少少尊重一下嘛,这么露骨的盯着也太淫||荡了!
  睿宇被南宫封吓了一大跳,读懂了他的意思,大怒,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哪有什么情难自控!
  南宫封捂着被踹的地方,狠狠地瞪了睿宇一眼——不然是什么!
  “我是觉得这死法有些奇怪,你以为我是色||魔啊,对死人还有非分之想?!”睿宇是真的气得难以自控了,不然如此丢人的话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坚决不会说的!
  这句话一出口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了睿宇,陌影泽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音,然后被睿宇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逼了回去。
  “咳咳。睿大人觉得这里哪边比较奇怪。”付安轻咳了几声,努力缓解掉想笑的冲动,然后问道。
  睿宇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肘往后,用尽全力击中了南宫封的肚子,在听到某人因为痛忍不住闷哼的声音,他才满意地回归到了正题上面。
  “你们看,死者被挖肺脏的地方,皮肉紧缩,血多,颜色鲜艳,应该是死之前造成的。”睿宇道。
  “那又如何?”陌影泽有些不明白睿宇说这段话的原因。
  “死者被挖肺脏,疮口面积大,只需一会,死者就会因失血过多致死,又何须多此一举使其吞金窒息而死呢?”睿宇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确实如此。这件案子虽和之前的两桩案子相像,但较之那两桩显得更加的刻意,难道凶手想用这个传递什么信息吗?”南宫封紧锁眉头,很是不解。
  众人皆沉默了,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能解释这个问题。
  走出卧房,几人来到甲板上,就见一个捕快拿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他道:“大人,刚才有个客人说在毒蛇出现之前,他曾看到一个黑衣人在甲板上逗留了片刻,这麻袋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那他有没有看清黑衣人的面貌?”南宫封接过麻袋,问。
  捕快摇了摇头:“那客人说那黑衣人蒙着面,又是夜晚,所以没有看清楚。”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啊?”睿宇凑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腥臭味,赶忙捂住了鼻子。
  “这麻袋好像是用来装毒蛇的。”陌影泽同样捂着鼻子,道。
  “这家伙不是用笛声就可以控制毒蛇了吗,用什么麻袋啊?”南宫封有些嫌弃地把麻袋扔回给了捕快。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河,怕毒蛇游不过去吧。”陌影泽道。
  睿宇和南宫封同时看向陌影泽,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袭

  禄县的县令付安将几人暂时安排在了县衙的客房居住。
  一天下来,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睿宇他们不免有些灰心,面对可口的饭菜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夜风呜咽,沉夜仿佛永不苏醒。
  南宫封没有一丝的睡意,便和睿宇在睿宇所住的客房中商讨这一系列的案件。
  睿宇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先后死亡的三个死者的名字及其他们致死的原因,以及所存在的疑点。
  “——宁远侯上官珏昔。死因:被挖去肝脏,失血过多致死。死况:被凶手用木块钉在榕树枝干上。可疑之人:驱蛇大盗。可疑之处:若此事真为驱蛇大盗所为,那为什么整个玉磬苑里只有死者处有血迹,其余地方没有(驱蛇大盗当时被睿宇重伤)。
  ——大夫冷暮。死因:被挖去心脏而死。死况:死后被火焚烧。可疑之人:驱蛇大盗。
  ——天香画舫花魁花弋墨。死因:吞金窒息而死。死况:窒息之前先被挖去肺脏。可疑之人:驱蛇大盗。可疑之处:明明可使其流血过多致死,为何又多此一举用金子使其窒息而死。“
  “这三桩案件看来都有一个共同点。”南宫封看了看,将毛笔蘸上了朱色将“驱蛇大盗”这四个字给圈了出来。
  “除此之外,三人皆被挖去了内脏,这也是让人疑惑的地方。”睿宇用手点了点桌子,脸上疑惑不减反增。
  “对的,反正要致对方于死地,一刀毙命不是更加痛快,何苦搞出这么多花招。”南宫封点了点头,道。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和这些人有着深仇大恨,不这么做难以解恨?”睿宇抬头看向南宫封,道。
  “若是这样的话。”南宫封把凳子搬了过来挨着睿宇坐下,“你说这凶手是和他们各自结怨呢,还是一起结得怨?”
  “冷暮以前是书贵妃的御用太医,而宁远侯是书贵妃的父亲,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关联,可是天香画舫的花魁和他们怎么扯得上边啊?”睿宇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宇,“不过若是各自结怨,这凶手也够绝的了。”用同一样的手法报复所有跟他结怨的人,呵。
  “所以他们之间定有共通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南宫封斩钉截铁道。
  睿宇倒是赞同他说的,点了点头,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出这些死者之间的共通点,这应该是查明凶手最便捷的捷径。”
  南宫封颔首:“对了,影泽去查冷暮辞去太医官职的原因,查得怎么样了?”
  “我刚去问过影泽,他说冷暮是书贵妃最为信任的太医。当年书贵妃生十五王爷的时候难产,性命垂危,亏得冷暮医术高强才救回了书贵妃和十五王爷两条命,那块玉佩也是那个时候书贵妃赏赐给他的。”
  “这么说来,当时冷暮正是加官进爵的好时机,怎么就辞掉了太医的官职啊?”南宫封很是惊讶。
  “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十一王爷被人下毒一事吗?”睿宇问。
  南宫封点头:“一个太医收受利益,在十一王爷的汤药中下毒,差点害死十一王爷,最后那太医被诛满门。可这和冷暮有什么关系?”
  “那个太医叫欧阳詹,和冷暮是一同进的太医院,两人私下是很好的兄弟。当时出了这么件事情,冷暮怕牵连到自己,索性就辞了太医的官职回了家乡沂和县做大夫。”睿宇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南宫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个冷暮还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花弋墨死因。”盯着纸上的字,睿宇的眉宇紧紧地攒起,“或许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凶手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传递什么消息。如果是,那么很有可能成为找到凶手的线索。”
  “如果把这些死因列一下的话,就是——”南宫封拿起毛笔,在睿宇写的字下面重新写上了三人的死因。
  流血过多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死后被火焚烧
  窒息而死 被挖脾脏
  写完后,南宫封越看越觉得变扭,到最后索性把这些字划掉,重新写了一遍。
  被挖肝脏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致死死后被火焚烧
  吞金窒息死亡 被挖脾脏
  睿宇凑过去看了看,思索了一下,拿过笔在纸上画了画,把最后一项的两个换了个位置,道:“或许这样子会更加清楚一点。”
  南宫封看了看,现在的纸上写的是——
  被挖肝脏致死 被钉在榕树上
  被挖心脏致死死后被火焚烧
  被挖脾脏吞金窒息死亡
  “然后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没?”南宫封盯了一会,放弃地看向睿宇。
  睿宇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总觉得又回到了原点,一点线索都没有看出来。” 
  “哎,我看还是乖乖睡觉的好。”南宫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径直往床上走去。
  “喂喂喂,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睡,别有睡我这!”等睿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封早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了,睿宇怒道。
  “都躺下了,懒得起来。”南宫封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睡,二是跟在镇宁侯府一样,去我的客房睡去。”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要有选择也是你做啊,干嘛是我!”睿宇怒道。
  “没办法,谁叫我掌握了主动权呢。”南宫封拍了拍床,贼兮兮的笑道。
  睿宇很是无奈,想起以前跟他睡一张床的后果,还是识趣地去他房间睡吧,反正离得也不远,然后睿宇认输地走了出去。
  更漏声在这时响起来,遥遥敲了三更。
  睿宇刚想去休息,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瞳仁骤然紧缩,睿宇赶忙追了过去。
  蒙面男子的脚步异常快。只见他在这边屋顶一跃,轻轻到另一边的屋顶,踏了几步又一跃,一眨眼就窜出老远,脚下的瓦片没有一丝声响,腾跃的身姿在月光投下的清芒里就像一只敏捷的灵猫。
  究竟是谁?
  睿宇也来不及细想,一路尾随他而去。
  蒙面男子的目的是禄河,花弋墨被杀的天香画舫也在禄河之上!
  所以此人的目的是天香画舫?也许他就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点漆的双瞳一凛,睿宇提起,足尖点地,猛地向此人飞掠而去,速度就像是一道箭,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蒙面男子自是知道有人在追击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见他双足点地,凌空斜踏墙壁,借力,轻轻一跃上了屋顶,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一直紧追不舍的睿宇,抽出了长剑,直逼睿宇的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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