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三国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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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三国前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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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贼:王允下出的一步险棋(4)     
  但这纯属王允的单相思。他根本就不知道,初平三年的关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原关东联盟的盟主袁绍堂而皇之地窃夺了冀州牧韩馥的地盘,又开始了新的扩张,与公孙瓒厮打在一起;兖州刺史刘岱看东郡太守桥瑁不顺眼,结果了他的性命,而自己也在黄巾的洪流中一命呜呼了;后世的大英雄曹操这时也是夹着尾巴,惶惶不可终日,今天到这里打一架,明天到那里找些粮草,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袁术在扬州可是心机算尽,总要做皇帝不成,一觉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潦倒了不算,还搭上了条命;原本在关东联盟中表现最为抢眼的孙坚,居然也在荆州地界同刘表火并起来…… 
  虽然在中牟(今河南省中牟县西)那块弹丸之地上,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位书生挥舞着一面勤王的小旗,在虚弱地呼喊着,但这已于事无补。王允的使者自东去之后音讯皆无。 
  王允的亲人们——关东士大夫每日里为“势利”(曹操诗中语)而争,为“私”(中牟书生的陈辞)而变,还怎能想得起在长安有个朝廷,还会认为他们是国家中的一员呢?这是一直在为诛杀董卓成功而满心欢喜的王允所难以明晰的事情。在王允心目中,国家社稷永远都是沉甸甸的,他始终不会明白他的亲人们为什么不会为“公”而舍身赴义,乃至后世人把王允看作是个粗鲁、迂腐的人(宋叶适《习学记言序目》卷二八),还有大哲人对王允当时的心态表示不理解,并且说了些奉劝的话语,大意是说天下已经处于必亡之势,用什么药都治不了这个病,简而言之,就是叫王允想不明白也要明白过来(《朱子语类》卷一三五)。可是,还没等到王允明白过来的时候,在董卓死后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凉州军十万之众昼夜行军,已经将长安城围得铁桶一般。 
  当时就长安的军力来看,也难与凉州军作殊死一博。 
  长安城中具备战斗力的是吕布的并州军。在董卓死后,由张辽统率的一支千人规模的并州军,也归属吕布指挥。还有张杨所部并州军此时已经进驻河内,吕布与张杨之间私交甚密,一旦并凉两军开战,张杨部会给予必要的策应。而此前,吕布曾派出李肃一部对凉州军做过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结果以并州军失败而告终。这说明并州军在军事上并不占优势。还需看到,在王允心目中,吕布只是一个“剑客”,要用他安社稷,似乎王允还不得要领吧! 
  除并州军外,另有四支武装可用。两支是长安的外围,即左冯翊(治在高陵,今陕西省高陵县)和右扶风的郡国兵,两地的长官宋翼和王宏都与王允友好。还有一支是长安城中的凉州军余部,另外一支是叟兵。王允对于凉州军余部自然是不信任,在凉州军主力杀向长安的时候,王允便将他们打发出去,自相残杀去了。而叟兵,来自巴蜀,是益州牧刘焉派来的勤王之师,他们对于汉廷是否忠诚不得而知,但对于董卓似乎是更有好感些。后来,在凉州军猛攻长安时,他们倒戈了。 
  经过十日的浴血奋战,长安城被凉州军攻陷。只有吕布杀开一条血路,带着几百并州军逃了出来。长安城变成了血与火的海洋,直到王允临终之前,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关东亲人,在吕布杀开一条血路,要保着王允逃离长安的时候,王允说: 
  安国家,吾之上愿也,若不获,则奉身以死。朝廷幼主恃我而已,临难苟免,吾不为也。努力谢关东诸公,以国家为念。(《三国志》卷六《董卓传》注引张А逗杭汀罚
  是啊,国家社稷,多么令人无法割舍,但它就这样在兵戈铁蹄之下,灰飞烟灭了。回眼望去,偌大的长安再次成了凉州武人的天下。函谷关外,关东诸公视社稷倾圮而漠然无语。在那无形私利的笼罩下,汉末政局的残酷和冷峻,不能不让人为之哀叹!            
*奉天子     
  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三国志》卷一○《荀彧传》                        
和解:献帝皇统地位的再认识(1)     
  长安政治再行畸变,刚刚浮出水面的士人政府旋即颠覆,凉州武人重返朝堂。而对于怎样上朝理政,如何匡正时弊,从这班武人的表现来看,那还是他们的思想盲区。自董卓之后,他们的政治作为几无可圈点之处,到了建安时,人们在评价凉州武人的时候,就认为:“西方诸将,皆竖夫屈起,无雄天下之意,苟安乐目前而已。”(《三国志》卷二一《卫觊传》注引《魏书》) 
  即便如此,自占长安伊始,武人们还是刻意地温习了一下董卓的故技。 
  先是张济率部回屯弘农(今河南省灵宝市北),仍旧陈兵陕一线,作为卫护长安的外部屏障。 
  后来又派出了高规格的使团,前往东方进行“安抚”。《后汉书》卷九《献帝纪》“初平三年八月”条载:太傅马日和太仆赵岐“持节慰抚天下”,这里所言的“慰抚天下”,据《后汉书》卷六四《赵岐传》“及李傕专政,使太傅马日抚慰天下,以岐为副。日行至洛阳,表别遣岐宣扬国命”,可知马日一行在洛阳分作两枝: 
  一支由太傅马日为首,行程大致在徐州和扬州境内,即山东诸州郡的南部; 
  一支由太仆赵岐为首,即《三国志》卷六《袁绍传》注引《英雄记》所说的“岐别诣河北”。从《后汉书》卷六四《赵岐传》关于赵岐此行的记载中,可以看到赵岐的行程大致在冀、兖两州,即山东诸州郡的北部。可见,所谓的“慰抚天下”实质上就是对山东诸州郡的安抚,因而史书中对于马、赵此行,还有“和解关东”(《三国志》卷六《袁绍传》注引《英雄记》)和“安集关东”(《三国志》卷一三《华歆传》)的说法。而此次出使,却有着不同从前的新意。 
  前已讲述了胡母班使团的“解释义兵”的遭遇。而《三国志》卷六《袁术传》中称:“李傕入长安,欲结术为援,以术为左将军,封阳翟侯,假节,遣太傅马日循行拜授。”可见,马日“抚慰天下”有着特殊的任务,要完成凉州武人与袁术的结盟。如果《袁术传》记载无误的话,疑问就会随之而来。凉州武人为什么要同袁术结盟? 
  董卓诛杀袁氏宗族五十余口,如此血仇,袁术怎能与凉州武人和解?况且结盟袁术,就意味着对昔日关东联盟盟主袁绍的排斥。袁绍与袁术兄弟之间不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袁术本来就很轻视自己家族的这位庶出的堂兄,认为自己才是袁氏的正宗,为了牵制袁绍,他不惜同公孙瓒联合,这下可惹火了袁绍,两兄弟干脆就兵戎相见,结果袁术被击败。如果李傕知道了这一信息而对袁术进行拉拢的话,李傕显然是有些谋略了。可是,历史文献中能够复原出的李傕,却是一个疑神疑鬼、没有头脑的家伙。那么,谁是此次出使的幕后谋主呢?是那位曾经帮助武人获得思想解脱的贾诩?不会。武人攻占长安后,贾诩就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不再贡献自己的才智了。那会是谁呢?还是先来看看那时长安朝堂是个怎样的格局吧。 
  在武人血洗长安之后,还能站在朝班前列的有马日、皇甫嵩、赵谦、淳于嘉、杨彪、周忠等。马日、皇甫嵩、赵谦、杨彪都是西部人,还有那位同马日一同出使的赵岐也是京兆长陵(今陕西省咸阳市东)人,这足以让有着恋乡情结的武人感到“亲切”了。而杨彪与袁术为姻亲,结盟袁术,是杨彪之计? 
  然而幸存下来的名公大臣们,在沾满同僚鲜血的朝堂上,谁又会真心和武人合作?只要有机会,他们还要以暴抗暴的。后来就有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劭和左中郎将刘范等密谋借助非董卓系统的韩遂、马腾的力量,里应外合来对李傕等实施打击;侍中杨琦,黄门侍郎丁冲、钟繇,尚书左丞鲁充,尚书郎韩斌策反李傕部下杨奉和杨帛等,要谋杀李傕。杨奉本系白波军的首领。杨琦等人想必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同杨奉进行接触。杨奉与李傕反目后,又引入了韩暹等人的白波军,来壮大自身实力,以便同李傕抗衡。武人内讧也就愈演愈烈。            
和解:献帝皇统地位的再认识(2)     
  自董卓入京以来,朝臣对抗武人或明或暗,已成他们的心志所在;董卓迁都之后,联络关东“亲人”,也成为他们的夙愿。此番马、赵二人的出使,尤其是赵岐在洛阳转向河北,显然与此次出使的任务相悖,这显然是朝臣计划中的一步。 
  赵岐来到河北,受到了空前的礼遇,《后汉书》卷六四《赵岐传》说,袁绍、曹操“将兵数百里奉迎”,此时的袁绍与当年指使王匡杀掉胡母班时候的袁绍判若两人,昔日的狰狞变为今日的谦逊,缘何有此转变?更为微妙的是,赵岐与袁绍、曹操会晤时达成了如下的约定:“期会洛阳,奉迎车驾。”天子要重返洛阳?这里面包含着什么隐秘?而袁绍又怎会向献帝表白“忠心”? 
  要知道的是,对于献帝的皇统地位,关东“亲人”们曾经有过分歧。这还要从初平元年(190)董卓弑杀弘农王那一历史瞬间说起。董卓弑杀弘农王,极大扰乱了关东会盟者的“精神世界”,他们由此形成了“否献”和“尊献”两派,下面就两派的观点和做法分述如下: 
  否献派就其观点而言,主旨在于尊崇少帝,否定献帝的皇统地位。关东反董联盟中的部分牧守——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和广陵太守张超等在酸枣发布的盟辞中就提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三国志》卷七《臧洪传》),说明在他们心目中仍旧把弘农王视为东汉的皇帝。对于献帝,同为关东联盟成员之一的冀州牧韩馥就指出:“帝非孝灵子。”(《三国志》卷八《公孙瓒传》注引《九州春秋》)盟主袁绍也称:“今西名有幼君,无血脉之属,公卿以下皆媚事董卓,安可复信!”(《三国志》卷六《袁术传》注引《吴书》)这就明确指出献帝不具有继统的条件,也就谈不上具有皇统的地位了,并且董卓所控制的东汉王廷就可视为“伪朝廷”。就其做法而言,是要在否定献帝皇统地位的基础上,在汉室宗亲中选择年长有功德的刘虞来做新皇帝,并对此做出了包括历史和谶语符命在内的充分论证。 
  尊献派尊献派是针对否献派的观点和做法,持有不同意见的对立派,这派人物大致包括刘虞、袁术、曹操等人在内。就其观点而言,曹操在答复袁绍等人要拥立刘虞为帝的回信中就这样写道:“董卓之罪,暴于四海,吾等合大众,兴义兵而远近莫不响应,此以义动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未有昌邑亡国之衅。”(《三国志》卷一《武帝纪》注引《魏书》)要被尊献派拥立为帝的刘虞更是激愤,他说:“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共勠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误邪!”(《后汉书》卷七三《刘虞传》)可见,在对待献帝皇统地位问题上,尊献派使用了两分法:将董卓与献帝相分立,既承认董卓的暴行,又承认献帝的皇统地位,全然不去考虑献帝是由董卓所立这一事实,而只强调献帝受制于董卓的状态。就其做法而言,是以消灭董卓为最终目的,这就有了曹操以弱旅独战汴水,与否献派的“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派之所以会出现上述观点和做法上的分歧,前面已谈到了韩馥在拥立上的用心,这里还需从两派人物对于道德原则和现实政治的认识各有侧重来看。 
  从两派观点上看,尊献派突出了一个“义”字。所谓“义”,一般认为是泛指道德原则或规范,而在两汉经学家那里,“义”具有道德自律的蕴义,并且提出了“义主我”的命题,引申开去,就是“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我不自正,虽能正人,弗予为义。……义者,谓宜在我者。宜在我者,而后可以称义”(董仲舒《春秋繁露·仁义法》)。进而“义”又可发展成为人的本性,“五性者何?仁、义、礼、智、信也”(《白虎通义》),从“义者,宜也,断决得中也”的解释看,“义”成为人的本性,正是因为它作为道德原则能够为人们指示出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而经学家所设定的道德原则即是服务于君父统治的三纲五常,它对于维系国家政治稳定所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视。范晔曾有过这样的评论:“自光武中年以后,干戈稍戢,专事经学,自是其风世笃焉。……然所谈者仁义,所传者圣法也。故人识君臣父子之纲,家知违邪归正之路。……迹衰敝之所由致,而能多历年所者,斯岂非学之效乎?”(《后汉书》卷七九下《儒林列传》)            
和解:献帝皇统地位的再认识(3)     
  尊献派标榜“义”,可以看作是其人性的自然流露,是服膺纲常的表现,当然这也不排除有其掩饰的一面,像袁术那样的人物,《三国志》卷六《袁术传》注引《吴书》说他“观汉室衰陵,阴怀异志,故外托公义以拒绍”,《后汉书》卷七五《袁术传》又说他“惮立长君”。但在当时条件下,标榜“义”,却很容易为“义”所累,这是因为:尊献派承认了献帝的皇统地位,就确立了与献帝之间的君臣关系,这是不违背“义”的必然选择。而献帝受制于董卓,董卓要假借皇权,讨伐不臣,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到那时尊献派又要体现臣节的话,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讨伐董卓就变成了一句空言,像皇甫嵩、朱俊等就因一纸诏书,而舍弃武装,在他们心底里,正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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