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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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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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比我们已拥有的更好的东西。这些在这儿像草一样土生土长的人们,仅仅通过观看就了解了滑雪运动及其起源。(在奥地利施蒂利亚州的米尔茨施拉格,有世界上最著名的滑雪博物馆!)他们朝冰冷的地上深深地弯下身来,以至于他们找不到任何痕迹。其间有别的人从他们身边越过去,将他们的废弃物留在荒野里。
  这个女人像一匹马那样撕扯着她的缰绳。被特刊上的广告诱骗来的陌生人背着难堪的旅行装,大多是两个人一起,蹲在她的沙发上。女人们对着摆在面前的玻璃杯,多少有些压抑地咯咯直笑,而她们丈夫的肢体所需要的则是决心:那就是前进!先生们是如此自由,他们还很喜欢更换饲料袋。他们灵巧地站在起居室的桌子面前,把女人的腿一左一右地架到他们的肩上,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人们容易放弃他们的习惯,而现在,在家里再舒舒服服地把这些古老的习惯找回来。他们的床就放在坚实的地上,为了心花怒放,这些每周去一次美发厅的女人自然显得不足,似乎还缺少些什么。四处都可以看见穿着精致衣服的人,就好像我们在抽奖中赢得了无限的生活储备品。那些私密的衣服被销售出去,以使得那些生活——像我们女人喜欢尝试却毫无结果的生活——看起来总会不同,当它来拜访我们的时候,把我们在睡梦中重新找回并保存下来。
  这个厂长被他的肉体和媒体的放肆刺激得永不疲倦。他的言行非常随便,比如说喜欢在他的妻子面前像狗一样排尿,把他和她的衣服堆得像一座小山,然后倒上去,情欲的热度一直向上升涨,对此我们不需要法官。这个男人使用和搓揉这个女人就好像他生产的一张纸。他只关心他房子里的快感和阵痛。他甩上门,尾巴贪婪地从纸袋中探出来。他的嘴里还被温暖的肉堵着,牙齿咯咯作响。甚至当客人高高兴兴地来吃晚饭的时候,他也小声对他的妻子耳语她的性无能。他粗鲁地将桌布下的手放到她身上,当着生意伙伴们的面摸女人的隐私处。这个女人不能在他身边久呆,因此他就很快占有她。她不可能总是想着他如何用臭屁报复她。他当着客人的面抓住她的领口,大笑着,塞过来肉。他们中谁不需要钱,满意的顾客就是上帝。谁又没点儿幽默感呢?
  这个女人继续走着。有一段时间,这条陌生的大狗一直跟着,期待着能在她脚上咬上一口,因为她没有穿双好鞋。高山牧场协会已经警告过了,死亡就等在山中。这个女人走向那条狗,它可以不必再等了。家家户户的灯很快就要亮起来,然后会发生那些真实温暖的事情,小锤子开始敲开女人们的罐头。
  被那些邻近的农民鬼魅化的峡谷,彼此越挤越紧,像一架铲土机那样铲除了女人的脚印。但是,上帝的孩子们却不是他们的人事处长。那些无家可归的不死的魂灵飘过去,他们像罗马教皇的命令那样逐年增多。年轻人摆脱他们的父亲,受到父亲们尖锐如斧击的咒骂,骂声在空荡的车库和谷仓里回响。这个工厂亲吻着大地,它收留了这块土地上所有贪得无厌的人们。我们必须学习合理有效地利用森林的开采手段。纸永远是需要的。您看,没有地图我们将走向深渊绝壁。这个女人胡乱地将手抄在睡裙的口袋里。她的丈夫穿梭于这些无事可做的人中间,您相信我,他在思考他们的问题,而且替他们作掩护。
  沿山的这条河的上游还没有化学制品,仅仅有时会有些人粪。他在女人身边摇晃着,连床都被晃动了。山坡变得更陡了。从那再往前,在转弯之后,被毁坏了的风景重又恢复过来。风变得更冷了。这个女人深深地弯下身子。她的丈夫今天已经干过她两次,然后他的电池似乎终于用空了。然而,他用微弱的电池跨越一切障栏直到工厂,最后将工厂置于他的车轮下。地面嚓嚓作响,但是大地合上了它的裂齿。在这个高度,除了泥石流冲下的石块之外几乎别无一物。这个女人的双脚早已失去知觉了。这条路的最高处可以通向一个小的锯木场,它通常都会寂静无声地立在那里。谁要是没有东西可吃,那也没有东西可锯。我们是孤独的,路边星星点点的几家农舍都是相同的,但又有一些不一样。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屋主人在炉边擦干连串的眼泪。厕所旁堆积着垃圾,破旧的油漆桶已经用了五十年或更长的时间。柴堆、旧箱子、兔子笼里涌出鲜血。如果人死了,他的伟大先行者狼和狐狸也死了。它们在鸡笼周围潜行,它们只有夜里才过来。许多家庭动物从它们那儿染上狂犬病,对着它们的主人逞凶。它们彼此盯着食品柜。
  稍稍从自己的观察角度出发,我们看见这个女人消失在路的尽头。太阳已经落山很深了。她笨拙地从悬崖峭壁上滑下去。孩子的心放在别处,他关心着运动。这个人类的儿子,女人的孩子,其实是胆小懦弱的。他带着他的东西去了浅滩,人们早就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得不掉头了,在前面的路口只高悬着痛苦——这种痛苦使得其他所有痛苦都黯然失色。考虑到美好的前景,人们不知道是否应该将瞬间无限延长,或者放弃人们原本有权得到的剩余的时间。照相往往给人留下当时的摸样。以后,当我们还活着并能看见它时会觉得非常开心。我们人生的剩余时间却不会是这样,我们用剩余时间只换来一个广告赠品。诚然,万物永远都有开始,但有些东西却没有结束。人们去到野外,想带回一种印象,那就是他们疲倦的双脚向大地进攻过的印象。甚至连孩子们也在乎自己的存在,他们一跳下车,电梯尽可能快地开。我们可以轻松地呼吸了。
  这个女人的孩子还没有看出人生的下一步。他的父母必须在他的城市他的住所边做事,在那条街道祈祷,愿他们的孩子超过所有其他人。孩子有时候半拉着脸向母亲动嘴,不愿意拉琴。然后才跟他的父亲说。父亲在城市酒吧里谈论他妻子的身体,就如同谈论资助他工厂的一个协会成立一样,尽管他不久就要加入这个明智的同盟了。从父亲的嘴里冒出来的尽是一些恶心的话,任何书中都没有的话。人们可不能就这样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坏,并且再也不读书了!几百年来有不少这样的人,倒下了总是又重新站起来。耶稣说,这个人还不能死!
  今天清早,这个女人还在做白日梦,梦见她在房子里等着她的丈夫,使他在房间里走动时嗅到她身上干净的气味。他现在想要橙汁还是葡萄柚果汁?他愤怒地把果酱扔到空中。可以预见,她要等到晚上一直到他来,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每天他带来他使用多年的技艺,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个可爱的成果。如果一个人想要达到他所要达到的目标,他的胸膛里就已经生出了靶子,被他们的父亲们送过山去,又去射击其他的人。
  大地冰冻得很难行走,碎石撒在地面上,就好像人们在这样的天气丢失了一些东西似的。乡镇上把这里铺上石块,以避免车辆的轮胎被扎破。人行道上没有铺石块。那些失业者的闲荡加重了财政预算,但没有给大雪加重负担。人们理解他们的命运,他们手中满满的,全是从丰盛的冷餐柜中拿出的杯碟。因此,这些政治家不得不把他们善良的心肠挂到舌尖上。这个女人抬起脚,抵住这盛宴。现在这里有催化剂的规律:没有添加钱,环境就不会对我们这些野心勃勃的漫游者起作用。甚至连树林也会死掉。打开窗户让感情进来!然后这个女人展示,男人的世界出现了什么病症。
  格蒂站在一块冰石上无助地摇晃着,奉献出自己,她的睡裙在周身飘拂。她向空中抓去,乌鸦哀鸣。她的肢体向前伸展,就好像她引起了风暴,却又不理解风,这风刮在她的周身或刮在她下身的饮水处,这就是在男人的嘴巴要搜刮时的情景。女人总是倒向大地,像大地一样敞开自己,让男人狼吞虎咽地吞食着。也许可以在雪地里躺下休息一下?您也许不相信,这个女人在家里有多少双鞋子!是谁总在刺激她购买更多的衣服呢?由于他们是人,是被消费的或者能成为消费者,厂长因此才能赚到钱。厂长用这种方式向这个地区的失业者灌输,工厂就是他们认为的饭菜,而且他们本身就可以吃。如果他们会弹奏某种乐器,或能唱上那么一曲,就能为厂长赚到双倍的钱。手在颤抖,手风琴响起,时间在流逝,也在向我们倾诉,没有一刻的宁静。您听!如果您仅有耐心而没拉小提琴,广播的扬声器就会一直唱着、响着。这时,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一道亮光朝我们射了出来,为运动和休闲付出的金钱一直涨到天上,人们又将再次性情温和地躺在手术台上被修整一新。?
  人们提着购买的物品走出超市。星期六,这个男人就是一名同伴,帮忙收网,渔夫哼着歌。他已经学会了这种简单的方式。他默不作声地呆在女人身边,女人数着钱,为生计而斗争。如果人类的脚镣不是为了和平而上锁,那么两个人该怎样才能实现和睦呢?有人陪着这个女人,为她提着行李包裹,没有喧闹。厂长已经在人们面前做好了准备。他挪走他们的座位,监视着他们,看他们买什么,虽然这原本是他女管家的事。他呀,像一个上帝,匆匆地走在他的人群当中,他们中多是一些孩子,他们比无边无际的大海还具有诱惑力。他也瞅着别人的篮子,还有那些陌生人的领口,顽固的感冒病毒正在里面肆意蔓延,而强烈的愿望却隐藏在围巾下。房子阴冷干湿,紧靠着溪流。他看着妻子,她正用她那苍白干枯的手,无精打采的眼神贴着箱子上的封条,还有她那干瘦的身子,漂亮的衣服。这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吞噬着他。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赘肉转到她身上,并且借助于太阳的光芒,在她那无力的手指间鼓起他的铃锤,而对它来说,这儿的一切就如同薄薄的纸片一样可以出售,好色淫荡,而且也还买得起。即使是在她那没有威慑力的恐吓之下,他仍想看着他的小动物醒来,而他的妻子总是趋于安静状态。她只是关心她的丝质衣裳!他并不需要为她的心情着想,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这是徒劳的。他回到付款处,抓起他那无所不能的钱财。超市里更多的员工围着他跳,因为是他把他们的孩子要到了工厂。因为他们现在就得离开或醉心于酒精,时间对于这位先生来说就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符合要求的购物袋擦着地板,随着厂长的步伐发出沙沙的响声。他脾气暴躁,有时吃饭时也会怒火冲天,然后就把他的妻子扔到货舱里,要她吸着他排出的气体。他抓着她的衣领,弯下身子,似乎要把她举起来。家具如闪电般地倒向一边,衣服散向四周,他们交织在一起要比他们相互依赖频繁得多。多少年来,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感就已不存在。这时,厂长开始抽搐着他坚硬的东西了。人似乎总喜欢相互展示他的隐蔽处,以此表明对对方没有隐瞒,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们派出他们的身体,唯一的但又是可以回归到自己身上来的使者。即使他们喜爱金钱胜于喜欢所爱的人,但他们也不会谈论它。他们抽搐着,叫喊着,身体器官相互摩擦着。这种由于快乐而加重的微不足道的财富如涓涓溪流,从睡眠中涌出。在睡眠中,人们能梦到更大更昂贵的东西。而人却多喜悦在岸边。
  女人躺在地上。一堆又湿又滑的食品散在身上,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只有她的男人才和她这样做,而他已经走出了这个配有家具的房间。只要是他所期望的,他的身体就能胜任。女人如青蛙一般朝一边蜷缩着腿,尽可能离男人远些,远到能看到处理刑事案件的法院在处理案子。她被他折磨,却还得起来,弄掉身上最后的一些谷壳,取些干菌,来弄干净男人。女人跪在他身上,为他擦洗。她不停地擦,直到光线暗下来,黑夜降临。这样,男人又可以开始在新的目标处忙碌起来了。
  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他习惯性地沉默着。一些人匆匆忙忙地从她们身边走过,未在她们心中留下印记。路边那些牛奶罐在人潮中等着人来取。为了竞争,也为了那些无法提供很多牛奶、没被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最小的个体农民不被长期遗弃,这些农业合作社侵入到了附近的地段。女人沉默着,而后又为了侮辱她的男人,嘲笑起她男人的权利。当他指向他的女出纳时,这种权利就开始作祟。而她就得将所有的材料重新输入一次,这样就不用将所有的款项一遍遍地抄下来。在他的工厂,人是最低微的,更何况是女人。她们在家里被严格管制。她们只是负责生孩子,而那些做父亲的也只是看看那刚刚睁开眼睛的小家伙们。为了马上又能回到那如坟墓一般的地方,一群女人带着购物的幻想挤向商品。她们犹如杂乱的石头堆在特价品前。这些东西并不是赠送的,而是她们劳动成绩的一部分。她们劳动成绩的一部分。她们惊愕地站在这位厂长面前。她们对他不抱期望,也不抱幻想。我们常常对那些站在门旁的人感到奇怪,这些人并未被我们考虑过,而我们还要去对他们的生活负责任。小小的咸糕点,生面团做的鱼,还有土豆片是我们所能提供给他们的东西。
  架子倒在地上,人群一哄而散。顾客最后的愿望从早晨疲倦的肩头滑落,就像搬运工人脱下的发臭的汗衫。姐妹们、母亲们和女儿们,那对高贵的厂长夫妇又进入了性别的劳改所,一次又一次地反反复复。在那里只要愿意,人们就可以求得解脱。那里有的只是糟糕的、微热的饭菜从洞口送进来,送到他们张开的双手上。性别,是天生的,是无数部分组成的不可分割的东西。它被友善地用最好的纺织品和化妆品包装着。是的,性别是人的自然属性。我认为,人的自然性在于它隶属于性别,直到它变得完全跟性别一样重要。您一定会作个比较:人就是吃东西。直到使他工作,变成废物,一堆融化的雪人,直到烙上出身印痕的他甚至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有。是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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