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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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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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亏菩萨保佑,我这次进来的时间早,若不然,你又当了,可怎么是好。二姐姐,我留给家里的银子,前后总计四十万,都花在你身上了!”

“我,我,那个小匣子,丢了。”微儿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玉儿这次的声音比方才微儿的还大声:“丢了?这才几天功夫?又是二十万呀,二姐姐,你这话是真的?不是你私吞了?你在太子宫里那匣子是怎么丢了的?你快求太子爷查呀!二姐姐,总计四十万,四十万两银子呀,你就这样弄没了?二姐姐,你……”

玉儿停下有些激动的叫喊,很无奈地叹口气:“二姐姐,你把那第一个小红匣子的当票给我,妹妹试试能不能把那个匣子赎回来,第二个匣子,你就求太子爷帮着找找吧,希望能找回来。二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也太不把银子当银子了,这四十万两,扔到水里还能听个响,现在,连个响也没听到,就没了,二姐姐,当票呢?”

“没了,当票,烧了。”微儿魂不守舍,本能地回道。

“什么?二姐姐?你把当票烧了?啊——这一下,第一个二十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第二个二十万还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毓庆宫里,你赶紧着人去求太子爷查查吧!”

玉儿的灵觉里,另一间房的太子咬牙说了一句蠢妇、败家娘儿后拂袖而去……

微儿被玉儿的高喊声叫回了一点神智,呆愣愣地道:“二十万?银子?没了?”

玉儿垂下肩膀,脑袋也有气无力地搭拉着:“是呀,二十万银子呀!二姐姐,你仔细算算,那到底是多少?你年例才多少?这二十万你得挣多少年?唉,二姐姐,妹妹这精神被你折腾得……二姐姐,妹妹不行了,妹妹要回府去歇歇,然后还要去告诉额娘这事儿,唉,额娘见你这些年也没跟家里联系,只当你有匣子里的银票日子过得宽裕,第二次才又做了个同样的匣子,谁知道,你一次当了,一次丢了,两次的银票,没一次落在你手里的,唉,我得告诉额娘去,以后不论给谁银票都不能再用这种法子了,太不保险了。二姐姐,妹妹这就告辞了!”

眼神焕散、魂不守舍的微儿嗯了一声,玉儿看了微儿一眼,起身出了微儿的房间,玉儿前脚刚走,微儿后脚就倒在了炕上,吓得一边的嬷嬷连声呼喊,之后又赶紧着人去叫太医……

玉儿领着一群嬷嬷走出毓庆宫,走到一处假山边,玉儿对嬷嬷道:“你们在外面围一圈儿,我在假山后面整整衣领,我怎么觉着方才一通忙乱把这衣领弄得有些不舒服。”

林嬷嬷先去假山腹内查看了一遍,之后出来与一群嬷嬷密密实实把假山围了,脸朝外警惕地守着,玉儿进到假山下一个一人高的山洞里,转身进了空间,放声大笑。

好吧,玉儿承认,她是个坏人……

小红匣子是有的,四十万银票——肯定是没有的。

小红匣子是玉儿的额娘瓜尔佳氏的,当初微儿进宫,瓜尔佳氏用这个匣子装了一万两银票与一些头面给微儿做嫁妆,这个匣子不是很起眼,可是,因为是额娘的东西,玉儿却记得很清楚,因此,有一天她在检查名下新购进的当铺时,自然发现了,当时知道是死当后,不免有些恼怒微儿的冷情,拿了匣子回家告诉额娘,这次,瓜尔佳氏进宫,便又拿了这个匣子装东西,意在提醒微儿,没想到,微儿却又一次当了。

掌柜的记得很清楚,上次东家第一次来当铺,多少珍贵物件儿没拿,偏拿走这匣子,因此,这次,微儿一当,掌柜的就把这死当的匣子送到了玉儿手里,掌柜的担心是玉儿在意的什么人过得艰难,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根由。

微儿如果好好说,玉儿也不至于这样捉弄她,可微儿狮子大开口,还一幅她上赶着要给太子送银子的模样,玉儿气不过,便想起这匣子来……

这人,没得到过,也许心气还能平和一些,可当得到后再失去,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微儿这四十万银子,还没得到,就失去了,其间的滋味,够她回味多少年的!想来,对于以后家里送去的东西,她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轻贱了吧!

微儿当初进宫,她自己的生母一文银子也没给她掏,微儿的嫁妆不足一万,还是瓜尔佳氏补足了的,结果,微儿把钱用了,却把装钱的匣子死当了!这做法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一个匣子能值多少钱?微儿能缺那点儿?说不准是随手赏了下人也不一定。偏被玉儿遇到,今儿拿来做了文章,也算微儿运气不佳……

笑够了的玉儿整整衣饰出了空间,板着脸领着一群嬷嬷出了宫。

晚上写封信让分明送回去,把这事儿告诉额娘就天衣无缝了。

273失子

俗话说乐极生悲,还有话说:做人要厚道!

一辈子难得不厚道一回的玉儿,很快便乐极生悲了。

玉儿的马车停在回府的路上,一个府内的侍卫跪在外面的石板路面上,弘英身边的嬷嬷则脸色灰败地和玉儿禀报着把两位小阿哥丢了的事儿。

“……奴才想着夫人出宫要从这儿回府,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玉儿一挥手,止住嬷嬷的诉说,颤着的右手紧握住同样颤抖的左手,拼命运转着心法,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是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她不需要去寻思是否又有人伸出黑手;更不需要去想万一两个孩子找不回来会怎么样;更不能去想两个孩子现在是否送了命,是否被人欺凌打骂;不能想两个孩子是否会被人卖了给别人当仆人,由着别人掌控生死……她现在只需要想着,怎么把儿子找回来……

五六分钟,玉儿睁开眼,冰冷的目光盯着那个嬷嬷:“张嬷嬷,小阿哥是在哪儿丢了的?”

“出了正阳门大街不久,阿哥们说想看看热闹的大街,就从马车上下来了,奴才,奴才们拦不住。”张嬷嬷被主母的目光冻得直打颤。

玉儿此时连自己的情绪都顾不上,哪会去管一个嬷嬷是否被吓到。

“丢了多久了?”

“距现在不到半个时辰。”

“报给爷了没?”

“一位侍卫大人去了爷的衙门。”

“为什么两个阿哥会想着去正阳门大街?”

“回夫人,今儿有人在两个阿哥耳边说皇上的十阿哥去正阳门大街卖东西还债,阿哥们便领着奴才们出来了。”

“容容呢?”

“大格格招了随行的侍卫和嬷嬷看了,同意阿哥们出来,奴才们这才护着两位阿哥出来的。”

玉儿不再问,闭上眼,深吸口气:“马六,快马加鞭,给我往正阳门大街冲!”

先去事发地,她的灵觉能有大用;再则,别人太远,现在离得近的,就是在正阳门大街闹腾的十阿哥了!现在,能最快起作用的,便是他。

朱轮马车冲出正阳门,一路撞翻了几个摊子后,停在了事发地。

玉儿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外面一个护送她进宫的侍卫:“你现在拿银子去把先前咱们撞了的摊子赔了,以免爷被弹骇。不在乎银子,记住不要招来怨气。一会儿如果再撞了,你接着再撒银子。”

冰冷的声音又道:“马六,不许撞着人,东西撞了无事。”

侍卫骑着马又沿路跑了回去,玉儿抽出短笛,将几个尖锐的笛音送入高空,之后,闭目坐在马车里散开灵觉搜寻两个儿子熟悉的气息……人太多,搜得很累,可是,玉儿一处也不敢遗漏,灵觉如水一般在三公里范围内流淌而过,如水银泄地,无一处不至……

各种世态人情在玉儿灵觉里出现,千奇百怪的事儿在玉儿的灵觉里演示,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一切有形的建筑都不能阻挡玉儿的查探,一切事物都无法触动玉儿的心,玉儿此时脑内一切关于情感的神经都已经被她强硬压制、封锁、停止了运转,一切多余的思绪都被她停止,剩下的,只有冷静的理智,快速的辩别能力,敏捷的思考能力,准确的执行能力……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用尽一切手段,找到两个丢失的儿子。

侍卫回来后回禀都已做了赔偿,又等了片刻,马车里传出冷淡的声音:“一会儿跟在后面撒银子,马六,往十爷的方位冲。”

“嗻!”

跟随的人先前在夫人静等时已打听到了十阿哥的方位,此时听着自家夫人一声吩咐,马六二话没说,狠狠甩鞭……

马车迅速往前冲,那个拿银票的侍卫苦笑着在后面扔银票,侍卫觉得头有些晕,十两、百两的票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散了好些,不知道撒了自己多少岁俸?侍卫心想,这随手撒银子的感觉,真他娘的难以言喻……

今儿正阳门大街的人热闹可看了个足,先是一群儿几十号衣着鲜亮的人肩扛手提,车拉马驮,在一位看着就像显贵之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搬了许多只有达官贵人之家才敢用的奇珍异宝来前门儿叫卖;后来,几个身着官服的朝廷命官骑着马跑了过去;不大会儿功夫,一辆有爵之家才敢乘坐的朱轮马车急惊风似的从正阳门冲出来,朝着那群叫卖的贵人们冲了去,一路撞翻了好些摊子……平日,被达官显贵们撞了,这些个被撞的摆摊儿的商贩个个愁眉苦脸、悲叹霉运罩顶;没被撞的则个个庆幸,暗呼多亏出门前儿那柱香烧得好。今儿反了过来,那些被撞的一个个喜笑颜开,如撞大运;没被撞的却个个摇头,叹息无福。

玉儿的车夫手艺不坏,一个人没撞着,三刻钟工夫就冲到了十阿哥他们不远处。

车夫马六勒住马,一边跟着的侍卫坐在马上在车窗外禀道:“夫人,十爷在拿鞭子抽一个着官袍的。”

玉儿冷冷道,“把十爷给我擒过来。他要敢揍你,夫人我帮你揍回来。”

侍卫苦笑跳下马,跑过去分开看热闹的人群,一把抓住十阿哥挥鞭子的手:“十爷!”

十阿哥怒气冲天:“谁他妈敢拉着爷?”回头就冲着侍卫挥了一拳头。

侍卫一手抓十阿哥持鞭的手,另一手抵住十阿哥挥过来的拳头,低声道:“十爷,我们夫人在那边的马车上,叫您过去呢。”

一个二等虾,一个奴才,敢跟主子动拳脚……十阿哥正要抬腿踹死这奴才,猛不丁听到这话,抬头仔细一打量,“嘿,老海,你小子,怎么来了?什么?夫人?夫人?是她?你小子不要命了,敢让她来这般乱的地界儿?这儿是她一个女人能来的地儿吗?你等着吧,雅尔哈齐晚上回来肯定得揍你。”

侍卫苦笑,乱?没您,这地儿能乱成这样?

“十爷,您就别嚷嚷了,这儿到处是人,你这是想夫人停您一年的口粮?赶紧的,咱们过去吧!”

十阿哥咧咧嘴,也不抽人了,走了两步,记起来鞭子上有血,回身扔在地上,也不管一众人都盯着他,几步冲过贝勒府侍卫的包围,赶到马车边,“玉儿,你怎么来了?这儿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来的地儿吗?赶紧的回去,我知道你护着四哥,可今儿爷这全是被逼无奈……”

一只雪白柔嫩的手伸出车窗,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拧住了十阿哥的耳朵,狠狠一个回旋……

“嗷——”

好在,周围一群骑马的侍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若不然,打今儿起,十阿哥的名号就得响彻北京城……

十阿哥一声惨嚎后赶紧压住声儿,嘴里却仍痛得嘶嘶直抽气,还不敢挣扎,这是玉儿第二次拧他耳朵,第一次,他挣开了,玉儿半年没给他送东西,这次,他一动没敢动。

“玉儿,有话好好说,你别,嘶,这周围还有奴才呢。”这要传出去,多不好——虽说在玉儿面前,他早没什么形象了,只是,现在是在外面不是?

玉儿在车内冷声道:“你不许多想,马上回我,你说,银子重要,还是弘芝弘英重要?”

十阿哥眨眨眼的功夫也没敢耽搁:“弘芝弘英重要!”

那只雪白的纤手停住了蹂躏十阿哥耳朵的行为,缩了回去,“弘芝弘英听说你在这儿卖东西,来找你,现在,人丢了!”

十阿哥愣住了,过了半晌,啊一声大叫,回身就跑。

“回来!”

十阿哥都冲到侍卫们的包围圈外了,听到这声轻叱,又赶紧跑了回去。

“玉儿,你别急,我马上就着人去找。”

玉儿递出一小瓶儿:“喝了!”

得让十阿哥有着清醒的头脑。

十阿哥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多问,接过瓶子拔开塞子灌进了嘴里,那水一入口,满嘴馨香,十阿哥精神一振,觉得连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十阿哥平日没少得玉儿的好东西,可这玩意儿,却是第一次喝,瓶子也不还玉儿了,只冲垂着帘子的车窗道:“玉儿,我走了,你别急,爷马上着人去步军统领衙门和五城兵马司安排,不会把俩个孩子丢了的。没事儿,我就走了?”

玉儿道:“伊拉奇,你知道详细经过,跟着你们十爷。”

十阿哥冲出包围圈,跑回先前的位置,一个奴才把十阿哥先前扔了的马鞭双手奉给十阿哥:“爷,您接着抽!”

十阿哥回身一鞭子抽在那奴才身上,那个奴才嗷一声惨嚎着倒在地上。

十阿哥恨道:“抽你娘我抽。”回身冲一群懵了的下人道:“他娘的,把东西都放下,赶紧的,给爷办事……”十阿哥看看周围:“先他娘把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不相关人给爷哄走,快点儿,他娘的,谁他/奶/奶/的手脚慢了,爷我抽死他!”

一群先前想尽了招儿招人眼珠的奴才,这会又苦命地驱赶人群,他们爷让赶就赶呗,没听到,手脚慢了,命就没了。

十阿哥坐在一张要卖的紫檀椅上咬着牙想辙儿,一边叫玉儿的那个侍卫把经过都说了一遍。

十阿哥听完侍卫精简的描述,问道:“在外城丢的?丢了多久?”

“两位小阿哥都快到这儿了,那时,两位阿哥拉着嬷嬷的手,奴才们也都下了马,在一边跟着,后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群人一冲,奴才们错错眼的功夫,拉在两个嬷嬷手上的阿哥就不见了,距现在,不到一个时辰。”

“你们这帮奴才真没用,眼皮子底下被人把主子掳走了,要找不回两位阿哥,你们他娘的,都别想活。”

伊拉奇咬着牙低着头一声没吭,被人从眼皮下把两个主子掳走,眨眼功夫,连个影儿都再没见着,伊拉奇发狠,要抓住那掳人的,他不让那帮人后悔来到这世上,他就他/妈/的不是人养的。

十阿哥府的下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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