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什么自古多薄命 作者:杨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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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什么自古多薄命 作者:杨在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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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收敛了一段时间的张达民又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胡作非为了。他又经常不在家,而且赌博的嗜好越来越严重,往往是出手千金,又经常赌输,所以家里原来积蓄的一些钱,已不够他还赌债了,他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而且对阮玲玉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了。阮玲玉内心很痛苦,但一向逆来顺受的她还是忍了下去。 
  阮玲玉每天都看报纸,后来一则明星电影公司招收女演员的广告吸引了她,她去应试了,并被录取。阮玲玉进入电影界后,渐渐有了声誉和收入,张达民更是将她看做摇钱树,胃口越来越大,简直到了贪得无厌的地步。 
  张达民整天在梦想中发财,开始效仿大哥进行赛马赌博,可他却没有大哥运气好,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全输光了,并输掉了所有家当,不但这样,还欠了一身债。债主上门要钱,有的还雇一些打手流氓来威胁。阮玲玉仿佛从张达民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算是初步看清了自己曾相信、并委以终生的人的真正面貌。由于她自己有正当职业,有能力养活自己和母亲,于是她一气之下,在市区租了两间房子,带着母亲离开了江湾。临走时,她给张达民留了一张条子,要求同他脱离关系。 
  张达民在外面吃喝嫖赌了一阵后,想起了阮玲玉,经过打听,也终于找到了阮玲玉在市区的住址。他专门选择了一个晴朗的月夜,敲开了阮玲玉的家门。一进门,他就连着向阮玲玉和她母亲赔不是,说自己不应该去赌马,今后要戒掉赌瘾,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阮玲玉的态度很硬,认为他们俩已脱离关系,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张达民并不死心,仍然在阮玲玉面前死皮赖脸,最后求助于阮玲玉的母亲,要她出来劝劝阮玲玉。经过一番争执,张达民当晚又和阮玲玉住在了一起,第一次分居计划告吹。 
  应该说此次阮玲玉又失去一个和张达民彻底断绝关系的大好机会,她一再犹豫,怕这怕那,明知张达民恶习难改,却最终没能和他痛下决断,这实在是一场悲剧。 
  这一次,阮玲玉没有摆脱张达民,使张达民像一张蜘蛛网一样粘在身上,无法摆脱。张达民的恶习越来越重,赌输之后回家偷取张老太太的养老储蓄作赌本,被他母亲和几个兄长轰了出去。阮玲玉看到张达民就恶心,但她却不敢公开登报同他脱离关系。她认为如果这样的话,作为一个电影演员的她,肯定会被新闻界大肆渲染,而成为一桩丑闻的中心人物,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谈助兴的话题。阮玲玉无计可施,终于想到了一死了之。 
  一天晚上,她同张达民大吵一架之后,吞下了大量安眠药,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母亲发现后,立即把她送入医院,抢救及时,使她转危为安,第一次自杀未成,她的命运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事情并没有到以死了之的地步,却要以死来了结与对手的纠缠,这难道不是太单纯了吗?真不知一个人有几次生命来抵偿这种纠缠? 
  在阮玲玉往北平去拍摄《故都春梦》外景时,张达民便在上海尽情地嫖、赌,把家里的财产全部嫖尽输光。当阮玲玉回家后,和母亲一起对他好言相劝,张达民却拿出先前做主子的样子先吵后骂,以至动手打了阮玲玉一个耳光。阮玲玉用手摸着疼痛的脸颊愣住了:从结婚到现在,夫妻间虽然吵吵闹闹,相互之间总还有着一点起码的尊重。可现在,张达民竟如此蛮横,动手打她,更污辱了她的人格!

  从此,阮玲玉与张达民感情彻底破裂,再也无法弥补了。在一段时期内,阮玲玉心中想的是断绝,是离异!张达民要达到的目的却是纠缠、诈取!这一场纠纷到了白热化阶段,只有诉诸于法律解决!阮玲玉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离异的要求,后经亲友调解,两人仍勉强住在一起。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时,他们同去香港。同年4月,阮玲玉返沪拍《续故都春梦》。这段时间,她摆脱了张达民的无理纠缠。 
  阮玲玉的性格软弱、犹豫,为人处世单纯无知,这种人本质并不笨,但在那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一个女子无亲无故,难免会上当吃亏。纠缠不休的张达民的身影渐渐“淡化”了,一名叫唐季珊的富商身影却又浮现在她生活的“前景”上来了。 
  唐季珊不仅是一个茶商巨富,更是一个情场老手。他始乱终弃的女人多得数不清,红极一时的影后张织云便是其中之一。 
  与阮玲玉相识以后,唐季珊又把当年对张织云的手腕施用到阮玲玉身上。他不仅对阮玲玉百般温存,还仔细体察了解她思想感情上的要求,他反复表示,决不会像张达民那样对待她,也决不会像和张织云那样与阮玲玉分离。对唐季珊这一套鬼话,天真的阮玲玉居然信以为真! 
  唐季珊假情假意的那套很快就把阮玲玉虏获了,使单纯的阮玲玉失去了理智,迷住了眼睛,她不知不觉地重蹈了张织云的覆辙,两人终于结合在一起。在人生道路上,她第二次迈错了步。 
  婚后,唐季珊便露出了原形。此人生平酷嗜饮酒,每当酗酒以后对床头人乱使性子,稍不如意,即破口谩骂,甚至动手打人。阮玲玉对此不堪忍受。据闻,阮自杀前夕,曾挨了唐的一记耳光。 
  唐季珊以其富有,一贯对女性巧取豪夺,放荡成性。有一次,唐季珊刮好胡子,穿上新买的灰色西装,支支吾吾地出去了。阮玲玉设法尾随其后,终于印证了她的推测:亲眼见到唐季珊与一舞女并肩携手地双双进入新居去。阮玲玉看到此情此景,心快跳到喉咙,双手急骤地颤抖,双眼发黑几乎晕了过去。唐季珊的见异思迁这一打击,与张达民的堕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此,阮玲玉终日郁郁寡欢了。 
  正当阮玲玉备受欺凌、污辱之时,已与阮玲玉解除婚约的张达民,以做生意为借口,派人来向阮玲玉借钱。借钱不成,又找了一个律师告阮、唐窃取财物侵占衣饰,价值3000余元。 
  张达民之所以这样做,一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认为阮玲玉很有钱;二是他抓住了阮玲玉软弱单纯好欺的一面。 
  30年代中期,有些黄色报刊的记者,惯用捧捧打打的卑鄙手段来威胁和腐蚀女演员,也常用这种手段来达到他们个人的卑鄙目的。有些黄色小报的记者为了敲竹杠,把写攻击阮玲玉的文章寄给她看,如果他们不发表,交换条件是给钱。 
  无权又无势的阮玲玉开始也曾妥协过,可他们这伙人越来越多,胃口也愈来愈大,阮玲玉只得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于是,阮玲玉的“婚变”就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以大量恶毒语言来攻击阮玲玉。阮玲玉万分气愤、悲痛。就这样,婚姻的不幸,社会的诽谤,终于使这位才华横溢的影坛明星走上了绝路。她用三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阮玲玉以悲剧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给人留下了许多深思,造成阮玲玉悲剧的原因,有社会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天真单纯,被那些小人算计。 
  命运剖白: 
  阮玲玉之死,是否能给天下单纯痴情的红颜女以彻底的反思和警醒呢?观其一生,一代才女遭此下场,有心人都会甚感怜惜。但是,纵观其短暂一生的人生足迹,岂不是祸由自取、悲由自造吗?



被忧思埋葬的“太平”女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的农民军大举进攻北京,一路所向披靡,防守北京城的明军被起义军庞大的气势所吓倒,纷纷不战而降,四处逃散。 
  静坐书房数日的崇祯帝终于推门出来了,他面色苍白,只是眉头不再紧锁,两眼无光,右手拖着尚方宝剑。这一天是三月十八日。崇祯帝只身来到了乾清宫,这里居住着年幼的太子和诸皇子。崇祯帝看着被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吓得瑟瑟发抖的幼儿,不由悲从中来,他蹲下昔日珍贵的身躯,将五个孩子一一仔细看过,然后悲痛地说:“你等今日是太子、皇子,城破,即小民也。各自逃生去吧,不必恋我。若逢做官者,老者呼为老父,幼者呼为相公;若逢平民,老者称为老爹,幼者呼为老兄或长兄。”五个孩子早已哭作一团,崇祯帝又将祖传九龙玉巩戴在了太子胸前,嘱咐道:“父诚望有复明之日!我大明江山啊!”仰天长叹完,他不忍亲见骨肉离散,毅然背过身,沉重地朝身边仅有的几个贴身侍卫摆摆手。五个幼儿的声音渐渐远去,崇祯帝这才拭去满面泪痕,怀着更加沉痛的心情往宁寿宫走去。那儿有他最钟爱的女儿——长平公主。 
  此时的长平公主已从四处喧嚣声中预感到了什么,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她一个人呆坐在梳妆台前,贴身的费姓宫女已经被她支走了。她只想好好静一会,她看着桌上还未绣完的鸳鸯枕套,不禁泪如雨下。为什么世界一下子变得这么喧闹,这么可怕呢?“嗵”的一声,她听见有人推开寝宫门,透过泪眼,哦,她看清楚了,是父皇。 
  她来不及擦干眼泪,直奔父皇而去。崇祯帝听到女儿真切的呼唤,刚刚抑制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往事历历在目,他还清楚地记得长平公主出世时他和周皇后喜悦的心情,他还清楚地记得长平公主放走小兔后惊慌的表情,他还记得……哦,一切都还那么清晰如昨。他握住剑鞘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父爱使他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她是我最最钟爱的乖女儿啊!可是当女儿娇美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立刻警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娇弱的公主离开皇宫又能怎样生存呢?农民起义军进城后,柔美的她会遭怎么样的毒手与污辱呢?已经奔到父皇面前的长平公主,惶恐中透露着喜悦:父皇来救我了!可是,敏感的公主也已觉察到了父皇不同于往昔,为何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眼光为何如此凄迷,这是怎么了?她下意识地扑进父亲的怀中,却闻父皇长叹一声说:“长平我儿,为何要生在吾家呢?”此时的崇祯帝意旨已决,与其让女儿受辱而死,还不如……他狠狠心,一把推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儿,用左袖遮着自己的脸,咬咬牙,手执长剑向长平公主砍去。公主起初愣了一下,随后本能地举手挡剑,一道血光,公主的右臂被砍断了!长平公主昏死了过去,可她分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父皇痛苦得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庞,她只觉得飘飘然,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在离她远去。崇祯帝本想再继续往下砍,可是毕竟倒在血泊之中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再也无力挥剑。只能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宁寿宫。他的身后,长平公主,可怜的皇家女,昏死在血泊中。 
  再说,一直蒙受长平公主恩宠的那位费姓宫女被公主借故支走以后,总觉得心里很不安。自从8年前承蒙公主求情而得以与临终的母亲见面后,费姓宫女便无牵无挂地一心报答公主的恩典。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可她已经从主子惊慌失措的举止中意识到皇宫不久就要易主了。她完全可以随人流轻轻松松逃出去的,可她实在不愿只顾自己活命而撇下对她恩重如山的长平公主。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与她柔弱的性格特别不相符的想法:我一定要拼命保住公主。在厢房里徘徊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去正殿看看公主。远远地,她看见公主的房门大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加快了脚步。哦,天哪,她快支持不住了!她看到了如此可怕的情景:公主倒在血泊中,右臂被剑锋砍断了!很快地,她镇定了一下心神,疾步跑到公主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指试探公主的鼻息。哦,还好,公主还活着。她很想把公主抱起来,无奈力气太小。正着急间,平日与公主关系颇密切的小太监何新也来探望公主了,他比宫女镇静多了,他连忙和费宫女将公主抬到卧榻上。两人手忙脚乱地帮公主包扎了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看到公主苍白无血的脸色有所回复,他们才松了口气。而昏死中的公主也慢慢地有了知觉,她很想大声呼喊父皇与母后,可是又觉得力不从心。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终于有力量睁开双眼了,朦朦胧胧之间,她依稀看见有两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她也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呼喊;“公主,公主,你醒醒!”她知道了,不是父皇与母后,这个意识一旦进入她的头脑,她觉得一下子没力量再睁开双眼了,她的身体仿佛正在向万丈深渊中坠落,哦,不!她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她警醒自己不能任由身体飘荡下去,终于,她再一次睁开了双眼,这次她终于看清楚了,是费姐姐和何新。 
  两位侍从见到公主醒来高兴异常,连忙端来热茶。长平公主支撑着坐了起来,她看着失去右臂的自己,痛苦地回忆起那可怕的一刻,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她心慌地追问何新道:“我母后呢?我母后呢?”何新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平公主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慌了,她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她要去找母后。带着还在滴血的伤口,可怜无助的长平公主在费宫女和何新的搀扶下,朝周皇后的寝宫奔去。推开宫门,宫内一片凌乱,长平公主的心猛然收紧,她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哦,她看见了,看见了,母后穿着明朝皇后礼服,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她带着几分高兴奔过去,可是迎接她的只是母亲紧闭的双唇和无声无息的面庞。可怜的长平公主再也熬不住了,她尖叫一声又晕死过去了。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凌晨了。 
  此时的明宫已经是漆黑一片,往目的辉煌已经消失殆尽。长平公主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昏暗的烛光下,两个忠心的奴仆正泪眼迷离地注视着她。她鼻子一酸,但很快又抑制住眼泪,平静地说:“你们快逃命去吧!不用管我了!”可是,费宫女与何新已经拿定主意,他们两个“扑通”一声面对公主跪下了:“公主,奴婢誓死保护公主!”公主凄惨地笑了笑,摇摇头说:“父皇赐我死,我怎敢偷生?且母后已去,我什么都没有了。”她侧耳听了听宫外由远及近的农民军呼喊声,接着说:“城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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