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可透露 作者: 曾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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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可透露 作者: 曾鹏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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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去的美女边看边赞:瞧瞧人家,多英勇,现在有胆子跟歹徒搏斗的人还有几个啊。我不屑,说你面前就站着一个。她一惊,差点把口香糖吞肚里去。你?你真跟歹徒搏斗过?我说当然,1999年嘛,当时三个人抢我的包,我还跟他们搏斗来着呢。 

        美女将信将疑:那后来呢,是不是也把歹徒吓跑了?我说不是,东西都被抢走了,我还被捶了一顿。美女一愣,差点没笑晕过去。 
        这件事发生在1999年我去报社实习刚几天的时候,有一天我走得比平常早,晚上九点就坐上了回学校的车。车刚过西单,就有人问我,知不知道中国科学院办公楼在哪站下车。我告诉那人应该在木樨地下。那人又问,到了站应该怎么走才对。 

        我看看那人,20多岁,很年轻,穿着普通,面相也挺老实,还背着一个挺破旧的书包。他说他是去那里找当保安的亲戚。我当时也没多想,说正好我也要到木樨地倒车,你跟我下我到时候告诉你吧。 

        到地方了我就下车了,那人也跟着下来,我就告诉他往北走一点就是中科院办公楼了。车站毕竟有路灯,还比较亮堂,估计他当时没法下手。他就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我,北是哪儿啊。 

        我是南方人,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所以一听他这话就比较同情,而且那时候我还比较热心,想反正就50米远,我就带他过去好了。于是我就跟他说,带你去那里,然后再回来等车。 

        那办公楼就在路边上,离车站也就50米。关键是就在那50米的距离中有一个施工工地,拐了一个角,把外面明亮的路灯都给挡住了,当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也没什么行人,结果我刚走进那拐角的阴影里,他就在后面拍我一下说:哥哥,我刚来北京,你看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从来没碰上过抢劫的,还以为他真是有困难需要帮忙呢,所以我特认真地跟他说,我也是一学生,哪儿有钱啊。 

        这一回头我就发现阴影里突然蹿出来两个人,比我高大多了,其中一个一下就抓我的背包,另一个人就扳肩膀,后面那求助的小子就抱我的腰———那包是我为去报社实习新买的,二次皮,看着还不错,我全身上下也就那东西看着不像学生。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护住包,又踹了旁边那人一脚,然后大叫:“救命啊———抢劫啊———” 

        我嗓门本来就不小,这么一吼那三人的确有点慌,下手也更快。 
        抢包的人开始更用力地扯,另外两个的拳头就抡下来了。唉,当时无奈,我只好用胳膊护头,挣扎了几下,包就被抢过去了,那三人马上就跑,我拣起块地上的砖头就追,边追边喊:抓强盗抓强盗———这时路边有几个人路过,看到都愣在那里,结果那三个人就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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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来喘息了半天,我才发现手上有血,一摸,嘴唇和鼻子都在流血,这时才感觉到疼。就在路边打车,但是钱包在包里,被抢走了,虽然没多少钱,却是我当时的所有积蓄,学生证身份证也没了,还有我在川外读书时就在用的一个随身听,特宝贝的一个,都被抢去了,那包也是我为实习专门买的,让我更心疼的是,刚用十天不到就被抢了。 

        第一个司机没敢拉我,被我脸上的血吓着了,油门一踩就走了。第二个司机给我印象特深,开始他也不拉,车子开出去20米,却又倒回来,说,上来吧,看你也不像个坏人。我上车后,看到后视镜才发现右眼肿了起来,还有点淤血。我跟司机说钱被抢了,不过他到地方我就让同学送钱下来。司机说,我都送了就做好不收钱的准备了,送不送随我。 

        20分钟后车到宿舍楼门口,我一进宿舍就把他们几个吓着了,连忙给我拿毛巾去水房冲洗。另外一个班的兄弟过来看我,我边擦血边跟他说,先借我20块钱,给楼下的出租车司机送过去。 

        那兄弟马上就下去了,然后说已经给司机了———现在想起来,当时还该跟那师傅道声谢的。我照照镜子,眼睛肿得老高,嘴角可能是跟牙齿碰了一下,裂了一厘米多。 

        后来宿舍里的兄弟又带我去旁边的中铁建总医院。当时已经十点多了,值夜班的大夫是个特慈祥的老太太,给我打了麻药,在嘴角缝了三针。处理的时候听同学说了事情原由,最后没收我钱,说以后千万得小心,还说要是觉得眼睛不舒服就再去找她。这也是个善良的老太太,我后来好了,却忘了她姓什么了,也该给她道个谢的。 

        然后我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戴着墨镜就去报案,结果派出所说那里已经有好几起报案了,他们正准备布控呢。我又跟国内部主任沈说了被抢劫的事,她吓了一跳,让我先休息。 

        两周后,我的线拆了,眼睛也好了,想回去继续实习,沈却叫比我早一年进报社的师兄星文拎了一堆东西来看我。星文来了后说话老是吞吞吐吐,我特明白,就问他是不是领导担心再出这事,想不让我去实习了。 

        星文很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猜的,不过这事情只是偶然,我自己都没把这当回事,你转告沈,如果她同意,我还是想去实习,如果她坚持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没关系。 

        星文回去后没两天,告诉我说如果完全好了就继续实习去吧。我又继续开始实习,这次直到后来奇迹般地留在单位,都没有出任何问题,也算老天对好心人的补偿吧。后来才知道,星文那天回去后跟沈说,这小子心态极好,一眼就看得出别人想说什么。沈一想,也是,出了这事还想着要继续实习,的确挺神的,就同意了。 

        这事我连家里都没说过,怕他们担心。实习第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报社寄来的800块钱稿费,马上还给了老七,我被抢后的生活费都向他借的;又给自己买了个包,这次是在农贸市场买的是30块钱的布包,看上去特农民,但是直到我2002年搬进自己的新房子时都没舍得扔掉。3做记者这几年,我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形,但是都比较警觉,没给对方什么机会。后来我还分析过那次为什么会上当,估计就那二次皮的包看上去比较招人,里面因为有采访本而显得“很有内容”;但最关键的还是那人的外表麻痹了我,尤其是他背的那个包让我失去了警惕,你想啊,哪个抢劫的会背个包干活啊,丫当时真背个破包装清纯! 

        日子就这么平淡下去,直到半年后,报案的派出所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那帮抢劫的给抓住了,搜到了一堆身份证,其中有我的,让我去取。当时我已经办了新证件,嫌远,就没去。再后来就没再把这事当什么事了,平常该走夜路还走,继续贼大胆,直到今天因为美女的话头又回忆起这件事。写在这里只是提醒大家小心,现在谁都不容易,出什么都别出这样的事。 

        虽然我运气比较好,但是想想,那仨人幸好只是抢劫,没有动凶器……所以我以后再见背着包问路的人都特没好气,跟背着孩子卖光盘一道理。当然我也不是好惹的,现在在车里藏了一把刀,要碰见坏人抢个包侮辱个妇女什么的,照样跟他们搏斗! 

        克隆有罪 
        他深谙“财富是从一个钱包流入另一个钱包”的道理,并变通为“不如都流入我的钱包”。 
        你碰上过克隆人吗?没有吧。活了三十年,我只看过一部叫《克隆人战争》的电影。不过昨天我却无意中碰上了一个克隆人———你别吐舌头,我差点掉下巴! 
        几个月前,有朋友告诉我说网上有个跟我一样名字的人,也在北京。我并没往心里去,以前无聊,曾用GOOGLE 
      查过我的名字,叫曾鹏宇的不多,台湾有一个,应该是还在读书的小孩子;大陆有俩,但其一在1999年就因诈骗被抓;还有一个就是我。 
        那朋友很有趣,当着我的面他忽然拨了个电话,问那边:“你是曾鹏宇吗?”估计那边说了是,他摇头晃脑地说:“原来真的有俩曾鹏宇啊。”我在一旁看着笑,特纯洁。 

        前段时间没怎么上网,这时一熟人又在QQ 
      上问我,网上有个曾鹏宇,是你吗?我说不是。他说他经常在几个打羽毛球的网站上看见这个人,因为他经常跟我一起打球,所以跑来问我。我觉得有点意思了,原来身边不仅真有个叫同样名字的,还都喜欢打羽毛球呢。 

        这熟人后来说正好第二天在奥体约了场球,一起去吧,我答应了。 
        到了场地上一看,除了约我来的熟人外,还有一个很早就认识的朋友Y ,正在场上打呢。认识Y  是1999年,那时候我已经去了“北青”实习,他也学的新闻,那时候已经来北京发展,后来多次在一起吃过饭,对彼此的情况都算熟悉———见到他在场上,我一点都不惊讶,让我惊讶的是,熟人指着Y 
      说:“这个曾鹏宇你认识吗?我上次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我马上反应过来,之前在饭桌上拨过的电话也是他的! 
        他也看见我了,神态有些不自然。等他打完坐到我身边,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问:“你干吗要叫我的名字?” 
        他的神情特别尴尬,居然坦白跟我说:“我的确经常冒名顶替你,我只要上网就会把这个名字注册了,然后发现你真的很有名。” 
        我狂晕!换了其他人,我可以理解为恶作剧或者开玩笑,但是这个Y 
      我太清楚他的为人了。以前他好像也是学新闻的,但是后来没做出来,现在自己单做;他跟人合租,离开时会把电灯泡都拧下来;跟人谈恋爱,给对方提的要求是“如果你爱我,就得像对你父母一样对我父母”,当然反过来是不成的;跟人分手前,却拿女友名义借了外债上万,自己消失不见……他属于这样的人,会习惯性地把一切有利于他的因素加以利用,另外一个朋友曾形容,他深谙“财富是从一个钱包流入另一个钱包”的道理,并变通为“不如都流入我的钱包”。 

        他冒我的名字,大概的确是因为这个名字多少有几个人知道,有些资源对他这样的生意人来说,还是有利的,但他大概没想到会跟我这么碰上,会让我发现他原来就是那个假的曾鹏宇。 

        离开时我跟他很严肃地说,你以后不要再叫这么个名字了,谁知道你还会用它干什么———想想就寒啊,万一他顶着我的名义跟人借钱,或者万一他顶替我跟人上床,万一跟他上床的人还怀孕了,那不是还得让我替他当爹? 

        天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国政府坚决反对“克隆人”了! 
        这是2005年我遇到的最荒谬的一件事,特记之。 
        蜗牛不放弃 
        只有享受了自由、青春、健康的我们,才会明白孤独的可怕,而那些孩子是不会的。 
        本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因为最近的工作,再度浮上眼前。 
        23年前,我上小学一年级,极其顽劣,上课喜欢交头接耳,下课喜欢追逐打闹。被招惹的同学,要么跟我一样顽劣,要么就去告老师,惟独秋不———秋不是她的名字,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得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就拿入学那个季节当做她的符号吧———无论我是扯她小辫,还是在她耳边大吼,她都不搭理我,总是特别高傲地望着前方。 

        被别人顽劣地反击我不怕,被老师知道我也不怕,惟独这种表情和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让人特受不了,所以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秋,但是秋还是那样,不理我,也不生气,也不高兴。 

        不仅是对我这样,秋对所有小伙伴都这样,她甚至没有要好的女伴,每天放学都是她爸爸来接。她也不是一点话都没有,有的时候老师正上着课,她就突然说起话来,而且说的话跟上课一点关系都没有,经常把老师弄得很生气,老师就批评她,而她这时候才会显露出一些害怕的意思。 

        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应该是出类拔萃才是,结果不是。第一次考试,全班几乎所有人都在80分以上,只有她,得了不到20分。可就算她拿到了那份满是红叉的卷子,还是一副高傲自若的样子,没什么反应。 

        很快秋就有了很多外号———傻子,笨蛋,木瓜等等,我就贡献了好几个。其实我不是讨厌她,她总是一副不理人的样子,我很想知道她跟我说句话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拼命捣蛋,有一次我甚至抽掉了她的凳子,让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在后面的桌子上磕了一下,估计很疼,她终于哭了,不是别的女孩子那样的号啕,只是小声地抽泣。 

        老师当时就急了,把我拉一边罚站,然后去哄秋,秋很快不哭了,她转头看我的时候,居然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也不说话,然后又转了过去。 
        秋只跟我们上了半个学期的课,成绩一直“稳居”倒数第一,她不爱交朋友,不爱搭理人,甚至老师跟她说话都没什么反应,下课宁愿自己看手指头也不跟我们玩,大家都喜欢拿她取笑,因为无论你怎么取笑她,她都不会生气,仿佛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学一年级下半学期,秋退学了。以后再没见到过她。不过老师偶尔还是会提起秋,尤其是在批评人的时候:“你看你,怎么一点羞耻的感觉都没有,跟秋一样……” 

        之后十多年时光,我按着自己的轨道成长,秋几乎消失在记忆中。 
        1994年,在大学上公共课———《社会公共关系》,教课的老师是个社会学学者。某天下午,她给我们念了一篇文章,讲的是青岛一个妈妈治疗患孤独症孩子的经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田惠平和孤独症这两个名字。 

        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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