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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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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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部署部队,集结后备军,突然向我的部队反击,再说,姆伦斯基少校的侦察员也帮了他的大忙。

  “不仅是我某些师指挥官,而首先是阿勃韦尔和你的部门对我部队左翼的失败取有责任。可爱的奥托,你们没有及时探明俄国指挥部的意图。”

  “司令官先生,我并不为阿勃韦尔推卸责任,对敌方侦察──他们是吃这碗饭的,这是他们的职责,我们有什么责任呢?我们不搞侦察。交于我的任务是:在我占领区内,在您的军队发起进攻的地带,铲除共产主义分子。一句话,巩固您的后方。”

  “但是,姆伦斯基支队和游击队员从我的后方打击左翼,这是谁的过失呢?”

  奥托·克兰茨面红耳赤,用颤抖的声音惶恐地说:“我可以抽烟吗?”

  “请吧,”冯·霍伦从牙齿缝里迸出两个字,自己也探身丢拿雪茄烟。

  克兰茨吐着烟雾,辩解道:“司令官先生,姆伦斯基支队实在叫我们大伤脑筋。如果及时派精兵强将去清剿它,我想这支队伍早就不存在了。可这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内的事,这您一清二楚。”

  冯·霍伦冷颜厉色地瞪了克兰茨一眼,问道:“现在姆伦斯基支队在哪儿?”

  奥托沉思片刻,慢吞吞地回答道:“幸运的是,据现有情报,这只队伍越过战线到‘大地’与红军会合了。”

  冯·霍伦如释重负似地喘了口气,请克兰茨坐到桌旁,把副官找来说:“海德里希,给我们送点儿咖啡来。”

  “稍等片刻,”海德里希说着走出办公室。

  没过十分钟,一个满头红发,满脸雀斑,体态肥胖的勤务兵维利进来了,把盛法国白兰地的高脚杯和装黑咖啡的小碗搁到桌上,放下雪茄烟,就走了出去。

  冯·霍伦坐在克兰茨对面,举起酒杯,低语道:“喂,奥托!为我们夺取莫斯科的伟大战役的胜利干杯。快了,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在被攻克的莫斯科欢庆这一胜利”

  “愿上帝保佑!”克兰茨说,把白兰地一饮而尽,又拿起咖啡喝。

  冯·霍伦兴奋起来,开始议论道:“每个军团司令都愿自己所属各师首先冲进莫斯科,我当然也不例外。为使我的部队能获得这一荣誉,将采取一切我所能采取的措施。为此,奥托,你的任务应是巩固我的后方。我相信,我们的交通线上不会再出现新的姆伦斯基。”

  “司令官先生!为执行我们伟大元首和您的命令,我的部下尽力效劳,甚至要干得更多更好。不知为何他们都深信,在这次伟大战役中第一名荣位将属于您。”

  冯·霍伦满脸笑容,高声说道:“这将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上帝会赐福于我们的。”

  一口口呷着白兰地,将军陷入沉思。

  “可是,这次会战将是艰难的,”他拖长声音慢腾腾地说:“很多大日耳曼的子孙将战死沙场,为攻占莫斯科我们不得不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就目前来说,一切已不象我们预计的那样一帆风顺了,加之冬季叫人尝到了它的厉害。士兵们冻僵了,御寒的军装还没运到,已经感到物资储备和燃料紧缺。老实说,我对此很忧虑,曾向‘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冯·包克元帅汇报过。虽然他也说,正千方百计地设法解决,但我知道,并不是一切都取决于他。”

  “我们无论如何要在俄国闻名的严寒的圣诞节前拿下莫斯科,”奥托·克兰茨抱有同感地说。

  “对,我们应该把这个新年礼物呈献给伟大元首希特勒。可是奥托,敌人在我后方到底干些什么?你对我隐瞒着什么似的。”

  奥托战栗一下,把没喝完的盛咖啡的杯子放在碟子上,推向一边,然后翻开纸夹,开始汇报。

  “上周,在您所辖部队的进攻地带局势相对平静,而游击队主要在林木丛生的地区活动,他们颠覆了两列载有军事装备和部队的军列,烧毁了一列装燃料的军列。”

  冯·霍伦紧锁双眉。

  克兰茨没有注意他的神色,继续说:“毙伤我军士兵三百四十五人,军官二十五人。为了报复,我们烧掉五个村庄,枪毙了近千名人质,多半是当地居民。在格尼洛伊湖地区,三天来,反间谍部门每夜都能监听到一个无名电台在工作。从这个电台的发报特征可以推断:那里有俄国侦察机构或驻着游击队。”

  冯·霍伦愁眉不展,站起来,走到墙上的军事地图前。

  “克兰茨先生,请看地图:在离格尼洛伊湖五十至七十公里的地方部署有第2空军凯塞林元帅的几个重要机场。如果那儿有敌人侦察机构活动的话,那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俄国飞机引到我们空军基地上空,基地便会被敌机炸得粉碎。”

  “司令官先生,我们密切监视着这个电台的工作,并尽一切可能弄清所有细节。”

  “这件事拖得太久了,行动要果敢、坚决。对了,今天凯塞林元帅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要我在这个地区组织搜索,寻找从被击毁的飞机上跳下来的他的两个飞行员。他们当中有一个掌握特别重要的机密。我想,这件事也不能拖延。调一个伞兵连,直接投到格尼洛伊湖岸边,让他们仔细搜索一下那个地区,摧毁这个靠近我们基地的敌匪巢穴,不然,他们会给我们造成许多灾祸。”

  “如果我们的伞兵与大股游击队遭遇呢?那我们不是要白白送掉许多士兵的性命吗?”旅长怯生生地反问道。

  冯·霍伦沉思着,背过手去,在房间里踱着步,然后转向克兰茨声色惧厉地说:“旅长,你负责我所属部队的后方安全。在总攻莫斯科前夕,我不能允许在我后方有俄国侦察机构和游击队活动。请务必在进攻开始前把他们消灭掉。至于怎么做——是你的事。如果需要部队协助,我准备支援,当然,是在可行的范围之内。但是,为使行动万无一失,我建议首先不仅在格尼洛伊湖地区,而且在它邻近的广阔森林地带进行空中侦察。为此凯塞林元帅将给你派去几架飞机,我会和他谈妥的。”

  “司令官先生!我感谢您明智的建议,但是飞机的事先放一放。我担心这样会打草惊蛇,使俄国情报人员从老地方溜掉。也许我们通过秘密渠道进行侦察更好些。我们要确定俄国电台的位置、侦察组的人数,然后扔下伞兵,把基地包围起来,活抓全部狡猾的敌人。”

  “随你的便吧,这我已经讲过。我所关心的只是要尽快地清除在我后方活动的敌军侦察机构。”冯·霍伦将军气冲冲地说。

  “我明白了,司令官先生!请允许我回去,着手准备这次行动。”

  “祝你成功!请及时报告战果。”

  “遵命,司令官先生,”奥托.克兰茨象弹簧似地从圈椅上跳起来,拿起桌上的纸夹,皮鞋后跟咯噔一碰,甩起右臂,喊着:“嗨,希特勒!”走了出去。

  奥托·克兰茨刚回到办公室,他的副手,党卫军冲锋队军旗长魏德曼就来见他。在他那赤红的脸上非常明显的淡白色睫毛不时地扑扇着,有什么过失似地在门旁踏着双脚。

  “阿尔弗雷德,出什么事啦?”

  “刚才第2空军司令部通报说,昨天夜里游击队袭击了他们在格尼洛伊湖以西七十公里的机场。机场上二十三架‘梅塞施密特’和十架‘亨克尔’被毁,汽油库被炸,飞行员和技术人员伤亡七十八人。凯塞林元帅暴跳如雷,他已上报柏林。您可以设想,随之而来的会是多少不愉快的事。”

  “这与我们有何相干?第2空军后方的安全由布拉韦尔曼准将管辖的保安处负责。”

  “是这样,但我们已经收到‘中央’集团军群保安处长官施雷德尔关于火速支援布拉韦尔曼搜查和消灭在机场附近活动的游击队的命令。”魏德曼从深棕色夹子里抽出电报,摆在克兰茨的面前。

  旅长读完后,面露愠色,斜睨了魏德曼一眼,问:“阿尔弗雷德!你自我感觉如何?”

  军旗长垂手直立,脱口而出:“好极了。”

  “很好,你熟悉格尼洛伊湖地区的环境,现在我们得知在它邻近的森林里也有游击队肆无忌惮地活动。我接到冯·霍伦的命令,要求在最近期间仔细搜索这些地方并把匪徒一网打尽。考虑到即将采取的重大的军事行动,我指派你亲自率人前往。”

  “为什么非要派我去呢?您很清楚,我担负着其他繁重的任务。”

  “我确信,只有你能出色地领导这次军事行动。”

  “旅长,承蒙信任,不胜感激,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但我需要一支队伍。”

  “你会得到一支队伍,虽然为数不多,冯·霍伦答应支援。只搜索游击队基地的所在地或俄国侦察机构隐藏的地区。为查清这些地点,你需要广为利用我们的秘密机构和地方警察。”

  “您说的我完全同意,但时间有限。”

  “对,阿尔弗雷德,我们的时间紧得很,这次军事行动需要细致准备,并在一周内完成。”

  “旅长,在这个期限内我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这是一次重大行动,需要做大量的周密的准备工作。“

  “你很清楚,军旗长,如果拖延,我们面临的是怎样的威胁。就这样,我们伤脑筋的事已够多的了。所以,不要浪费时间,把你急待处理的事移交给冲锋队大队长莫利特卡,其他的事先搁一搁,着手制定作战计划。计划拟完后,马上向我汇报,”奥托·克兰茨结束道。

  “是,”魏德曼答道。走出了办公室。 

第七章 在诺金斯克
 
  在集团军长维诺格拉多夫中将那里会议结束后三小时,集团军参谋长叶尔莫拉耶夫少将把姆伦斯基少校叫来。

  “伊万·彼得罗维奇,你的人在出色地完成任务之后,要得到应有的休息。”

  “怎么,已经有命令了?”

  “是的,刚收到。”叶尔莫拉耶夫走到保险柜前,从里面取出电报。

  急电

  集团军司令

  维诺格拉多夫中将同志

  军委会委员

  戈卢比少将同志收

  从德国法西斯军队后方冲出来的姆伦射基少校指挥的支队迅速转移到诺金斯克城。两周内把它改编成特务团,用边防军和志愿兵──久经战场的军人,加以补充,按陆战队的标准进行装备。表现突出的提名由政府嘉奖,为指挥员呈请晋升军衔。执行情况,报告方面军司令员。

  朱可夫

  叶尔莫拉耶夫将军读完后说:“伊万·彼得罗维奇,都清楚了吧?”

  “清楚了,但不完全。请问,我们什么时候乘什么车走呢?”

  “明天早晨五点,汽车第2连开到你们那儿,把你们一直送到目的地。”

  “我们伤号多,用汽车送他们有困难。”

  “把伤病员送到最近的医院,何必一起带走呢?”

  “可是他们异口同声地请求不要留下他们,担心伤好以后回不到自己队伍。坦白地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真是些战斗力强,信得过的同志。我和他们不分彼此。”

  “伊万·彼得罗维奇,可是他们需要治疗。把他们送到波多利斯克军医院去,它设在加里宁工厂俱乐部里。我哥哥谢尔盖是那儿的院长。我们过去的一个师长奥赫里缅科上校负伤后,不久就当上了城市军事委员会委员。我和他们商定好,你们的人康复后,全部送回你的队伍。”

  姆伦斯基笑了笑:“好吧,如果您,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允诺了,那我同意。不过伤员最好还是用火车送,汽车里又冷又颠。”

  “在敌后觉得暖和一些吗?”

  “有时甚至热得很!”

  “冻不着他们,汽车是新的,刚出厂,带帆布篷,还有小‘老板娘’①给车身供暖。”

  【 ①俄语中女资产者的蔑称(БУГЖУЙКА)和小铁炉子的俗称(БУРЖУИКА)读音几乎一样。——译者注】

  “好吧,那么谢谢您了,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感谢您对我们的关怀。”

  “别谢我,这是集团军长维诺格拉多夫吩咐办的。”

  “请向他转达我们支队全体人员诚挚的谢意,感谢周到的接待和对我们的关心。”

  “一定的,”叶尔莫拉耶夫答道:“你的部队和游击队以果敢行动在冯·霍伦将军部队的交通线上重创敌军,这在某种程度上改善了我们的处境。你们在敌人大后方获得的情报极有价值,非常准确。在拟定计划和指导我军作战时,我们始终参考这些情报。集团军长和我喜欢你的指战员们,这是些名副其实的,富有战斗经验的红军战士。在新地方安顿得怎么样,写封信来,我不愿和你们断了联系。”

  “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虽然我不善于写信,但一定给您写。”接着他放心不下地问;“可是娜塔莎怎么办?我同她讲了,让她去看望迁到切利亚宾斯克的母亲和弟弟。起初,她急着要走,可后来说,不能离开受伤的丈夫谢苗·邦达连科。我们想今天晚上把谢苗送到莫斯科中央医院治疗,或者把娜塔莎同他一块儿送去?”

  “对我的孩子要和大家一样对待,”叶尔莫拉耶夫严厉地说:“他们现在是战士。”

  “我明白了,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姆伦斯基回答。这时参谋部值班员走进办公室。

  “少将同志,集团军长维诺格拉多夫中将请您立即到他的指挥所去。”

  “请转达,说我马上出发。”

  “是,立即转达,”值班员说,鞋后跟咔嚓一碰,走出门去。

  叶尔莫拉耶夫拾 起桌上摊开的文件,放进行军保险柜,在柜门上涂上胶盖章封好后,和姆伦斯基一同走出参谋部。

  在大门口叶尔莫拉耶夫说:“伊万·彼得罗维奇,如果需要的话,到指挥所找我,”随后坐上了停在松树下的“嘎斯”车。

  姆伦斯基回到自己住所,脱掉短皮袄,摘下皮带,解开军便服的领钩,上了小闹钟,一头倒在木床上,眨眼功夫就进入了梦乡。三十五分钟后,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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