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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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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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法纳西耶夫大尉暂把侦察组交由季亚乌尔上尉指挥,而自己转移到另一地区去完成总部交于的特别紧要的任务。”

  土屋里人们小声嗡嗡了一阵。

  “怎么回事?”阿法纳西耶夫困惑不解地看了看一副副忧郁的面孔,问道。

  卡尔雷舍夫中尉站起身,清清嗓子,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大尉同志!我们大家都很熟悉季亚乌尔上尉,我们信任他。但问题是:我们跟着您到敌后来的,和您呆习惯了,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您,打心眼儿里喜欢您。是的,爱上了一个忠实的朋友,一个可以与他同甘共苦的朋友。他能透彻地了解你,善意地给你提出建议,帮助你,而要是有了过失──批评一通。大尉同志,我们侦察员请您向总部转达我们的请求:不要把您调到任何其他地方去,而留下来继续当我们的侦察组长,”卡尔雷舍夫结束了发言,又转向在坐的人们问:“我说的对吗?”响起了一片赞同的喧哗声。

  “我的朋友们!你们的信任使我感动,我只是暂时同你们分离,我们还会在一起工作的。再说这是总部的命令。而命令,你们知道,是不容讨论的,只能执行。”

  土屋里寂然无声了,侦察员们开始等待大尉还说些什么。阿法纳西耶夫从纸夹中抽出第二封电报,全文宣读了一遍。

  “你们看到,总部给侦察组准备启程的时间是很紧的。我们要按时完成转移,不必要的和过时证件全部烧掉。为了不中敌人的埋伏,你们最好尽早出发,但需要仔细侦察行军路线。戈罗霍夫中尉,”大尉向中尉说:“你是个有经验的人,对这些地方了如指掌,我相信,侦察组转移时,你会保证它的安全。”

  “我将尽力而为。只是,谢苗·伊万诺维奇,我们在本岛东岸的通道上继续布雷还是停下来?”

  “继续,卡尔雷舍夫中尉和副排长叶尔马科夫带领的十人游击组在岛上还要呆些时候,我们也要考虑到他们的安全。”

  “明白!”

  “还有问题吗?”

  “我有问题,”卡尔雷舍夫站起来说:“东尼娅怎么办呢?”

  “她将接到新任务与我们侦察组的活动无关。”

  “还有问题吗?”

  “役有,”季亚乌尔替大家回答:“可是,请允许我讲几句。”

  “请吧。”

  “同志们,今夜我们同自己的战斗指挥员告别,为他送行。而现在,不要耽误时间,再检查一道自己的笔记本、证件,收抬好个人的东西,准备好作战武器和滑雪板。我和戈罗霍夫中尉准备一下全组的武器、弹药、药品和口粮,早晨集合,现在大伙可以自由活动。”

  侦察员们心潮起伏,彼此交谈着,若有所思地走出土屋。

  阿法纳西耶夫和季亚乌尔两个人留下了,将小尼古拉耶夫找来,把从莫斯科收到的电文交给他。他一口气读完,乐得闭不上嘴,眉飞色舞地说:“请允许我明天一放亮就带上公文回游击队。”

  “一旦被敌人逮住,把公文毁掉,”季亚乌尔提醒年轻的游击队员,又转对阿法纳西耶夫说:“要么我们不给公文加封?带火漆毁掉更困难”。

  “首先,能抓住我的德国人还没出生,”谢尔盖抱怨地说:“游击队领导清楚,该派谁去搞联络。我给你们带来的是加封文件,也请交我带回同样的文件。游击队员们一看到火漆印,马上就会明白,派我执行的任务是多么重要。其次,或许我也不应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些什么。”

  大尉完尔一笑,说:“中士同志,上路前季亚乌尔上尉会把按秘密行文的所有规则办理好的文件交给你,并指派给你随行人员。虽然你勇敢,但这是规矩。”

  “那就好说了,”小尼古拉耶夫同意道,向门口走去。

  “中士同志,等一下,”季亚乌尔留住他。

  谢尔盖停下脚步。

  “把向你们空投伞兵地点的坐标告诉我们,以便转告莫斯科。”季亚乌尔又说明道。

  “东尼娅早就把坐标报告了莫斯科。再说这件事,首长同志,您理应知道!”小尼古拉耶夫话中有刺。

  “小伙子挺厉害,”阿法纳西耶夫说:“费奥多尔·尼古拉耶维奇,你现在把侦察组的事认真抓起来,我整理一下我们从敌人那儿弄到的特别重要的文件。第一架飞机一到游击队,就要把这些文件送往莫斯科。我检查一下,侦察组所需要的总部的命令和指示是否都在。三个钟头之后请到这儿来──我都移交给你。然后我和东尼娅商量好在城里见面的细节,我就准备上路了。差点儿忘了,为卡尔雷舍夫预备好在城里居住的身份证,我要通过他和马特维爷爷同你保持联络。”

  “是,大尉同志,一切按规定办,”季亚乌尔答复说,卷起了摊在桌子上的标有布雷道路的岛屿地图,回自己的土屋去了。

  阿法纳西耶夫取出一个空笔记本,开始用电码写只有他自己才能识别的笔记。

  当工作快办结束时,一阵几天来日夜积聚起来的难忍的困倦突然袭来,眼皮睁不开。大尉从桌旁站起,走近洗脸盆,用凉水洗了洗脸,又坐到老地方,但过了几分钟,头垂到胸前,打起瞌睡来了。

  季亚乌尔进来时,大尉睡得正酣。季亚乌尔打算向后转,无意中碰倒放在凳子上的小锅,恍嘟一声掉在地上。

  阿法纳西耶夫醒了,瞅了瞅不知所措的季亚乌尔,笑着说:“多谢你把我弄醒了。”

  “对不起,大尉同志,惊醒了您。”

  阿法纳西耶夫站起来,伸了伸腰看了一眼表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坐到桌前来,接管文件吧。”大尉打开放在土屋木制壁板后的秘密暗室里的小保险箱。从中取出一个薄纸夹,逐份逐页查看了一遍里面的文件,交给自己的继任说:“这是总部的指示。”然后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大号咖啡色公事包,放在桌上,把皮包的钥匙递给季亚乌尔说:“这里是应尽快送到莫斯科去的文件。”

  “明白了,谢苗·伊万诺维奇。”

  然后阿法纳西耶夫打开保险箱上格,从里面掏出一叠敌占区货币和德国马克,放在季亚乌尔面前的桌子上。

  “这儿有三十万。这些钱是侦察组的活动经费。我建议你把五万伪币和两万五千德国马克留给卡尔雷舍夫中尉,支援到岛上来的我们的人,或许他用得着。其余的随身带上,有用。”

  “要不,您多少拿点留给自己和东尼娅,因为在城里没钱也是不行的。”

  “不用担心,费奥多尔·尼古拉耶维奇,在那儿我们会有别的来路。你是知道的,从本月一号起,我走马上任,充当冯·霍伦将军司令部从东线调拨资源的监督长。所以,要在元首名下开饷,而他不会叫自己军官的口袋瘪着,”阿法纳西耶夫讥讽地说。“东尼娅也会取得合法身份,马上出发去完成主要任务。所以你别为我们担心。不管怎样,我们也能维持下去。”两个人都笑了:“如果需要大笔款子,总部会拨给我们的。”

  季亚乌尔清点了接收的文件,放回原处,关上保险箱,用板壁伪装好,惊讶地说:“谢苗·伊万诺维奇,我一直没想到:您这儿还藏着一大批财富。”

  “在我们的工作中,每个人应该只知道他应知道的事情。”阿法纳西耶夫郑重地说,又补充道:“领导总要有该对自己下属保密的事情。总之,要考虑到:我和你,亲爱的,在大后方同这么阴险和奸诈的敌人——盖世太保、保安处和阿勃韦尔较量,因此我们每个人应该把严守机密,保持警惕放在首位。谁丧失和正在失去这些品质,就可能轻易地上敌人的圈套。作为你的老上级和朋友,我劝你:继续保守所有这些机密。这并不是你不相信谁,而是环境本身迫使我们这样做。”

  “大尉同志!谢谢您的劝告、帮助和为我个人及全体侦察员们所做的一切好事。我们大伙都会非常想念您的,我们一定努力工作,叫您满意。”

  “我个人算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肃反工作人员,主要的是应该让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对我们满意。”

  “我们会尽力去作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阿法纳西耶夫说。

  他翻开桌上的笔记本写了起来:

  绝密

  莫斯科——“A”总部

  斯维里多夫收

  电 文

  遵照总部指示已把“火焰”侦察组交费·尼·季亚乌尔上尉。今夜我将离队赴新岗位就职。明天从岛上送电报员安·马克西莫娃中士进城。因此,侦察组与总部联络在侦察组转移布署就绪和新电报员抵达前,暂时中断。

  鹰

  阿法纳西耶夫大尉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把拟好的电文读了一遍,交给季亚乌尔说:“要是没有反对意见,就送去吧。让东尼娅在下次联络的发给莫斯科,叫她也准备动身。”

  “还能有什么反对意见!可惜,原来一个友好和睦的战斗大家庭,现在却各奔东西了。”

  “别难过,朋友,我们会活下去,还要在一起工作。”

  “大尉同志,您不是早就许了愿,说您在城里公开露面以后,调我去当您的副官吗?”

  “就是现在我也没改主意。可是你也明白该怎么做,总部会比我们更清楚,并且我考虑:最初要摸清情况,稳住脚跟;而后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那就可以挑个称心如意的副官。”

  “谢谢,大尉同志,要是用得着我——打声招呼。能在您身边工作我感到荣幸。”

  剩下阿法纳西耶夫一个人,他刮完脸,换了衣服,收拾好东西,查看了一下事先捎来的个人身份证和在城里昼夜通行的通行证,把这些证件分放到衣袋里,看了看表。时间是晚十一点。

  这时门开了,季亚乌尔、护林员特罗菲莫夫和从城里来的雷巴克走进土屋。特罗菲莫夫肩背德国自动枪,胳膊上戴着警察的白袖章;雷巴克身穿德军上等兵军服,腰佩巴拉贝伦自动手枪,旧枪套从扎在瘦腰上的宽皮带上郎当下来。他手里拎着一只大提箱。

  季亚乌尔指着“德国人”说:“大尉同志,我把客人给您领来了,请接待吧!”

  阿法纳西耶夫从桌后走过来,仔细地端详着特罗菲莫夫和雷巴克。

  “很高兴,见到亲爱的客人我很高兴,而今天见到你,季莫费·扎哈罗维奇,特别高兴。”

  “我也很高兴,”护林员答道。

  雷巴克把手提箱放在地上,打了个立正,鞋跟喀嚓一碰,笑吟吟地用德语一口气地说道:“大尉先生!为您进城作好了一切准备。您的勤务兵,上等兵巴德利报告。”

  阿法纳西耶夫紧握着他那粗硬的手指说:“你好,我的朋友格奥尔吉!”

  “我不是格奥尔吉,而是保罗,更确切一点儿,从一号起我就是上等兵巴德利·保罗。大尉同志,请牢记这点。”

  “我尽量记住,”阿法纳西耶夫注视着上等兵说:“亲爱的保罗,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和你的鲜鱼汤,都忘了它的味道了。”

  “打完仗,到我们贝加尔湖来吧,我给您煮鱼汤,喝了,您一辈子也忘不了。而现在,谢苗·伊万诺维奇,我要和您单独谈一谈。”

  “对他们,我没什么可保密的。”大尉向护林员和季亚乌尔点了点头。

  “可我和季莫费·扎哈罗维奇可有向你们保密的,”季亚乌尔说了句笑话,便和特罗菲莫夫一起消失在门外。

  “好啦,来吧,保罗,开门见山地讲讲你那儿的情况,别让他们在门外等久了。”

  “让他们吸吸新鲜空气,这有好处。现在请允许我报告:我受命迎接您并把您安置到‘莱比锡’饭店的第五层,套间我已订好并看过,有三个房间,设备齐全,非常漂亮。按照官衔,您还应有副官。”

  “这种糟心事,鬼才能说清楚。”

  “您这是指什么讲?”雷巴克莫名其妙地问.

  “我指的是,我们现在要当心,别叫人把盖世太保的暗探或党卫军分子冒充副官塞给我。”

  “当然,最好是用我们自己人担任这个角色。”

  “以我的官衔又新上任,几乎不可能马上做到这点。干上一阵子,站住了脚,情况熟了,在适当时机尽量换上自己人。”

  “看来,这是对的,”雷巴克表示赞同。“您的顶头上司韦泽·吉别尔特上校认为:您应在一昼夜后乘柏林来的列车进城。”

  “韦泽收到我要到达的电报了吗?”

  “对此我一无所知。但上校亲口对我说过下面的话:‘上等兵保罗,火车早晨六点钟到,可我感到不舒服,指派你到车站去接赖斯纳大尉,把他送进城,安顿在旅馆里,在餐厅定餐,十点钟向我报告。’我从韦泽和他的副官谈话中得知,他要亲自乘车前往您处以表敬意,并和您共进早餐。不知为什么,他认为您阔极了,而且有很大的靠山。”

  “你打算怎么把我送进城?”

  “我是乘‘海军上将’牌汽车来接您的,我和特罗菲莫夫把车停在公路附近,当然,伪装得很好。”

  “不会被发现吧?”

  “我想不会,现在黑咕隆咚的,而且还有戈罗霍夫分队的小伙子们守护着它。”

  “他们怎么到那儿去了?”

  “这个问题最好由季亚乌尔和特罗菲莫夫来回答。这是他们安排的。我的任务是送您进城。我带来一份给您个人的文件,是出发前马特维·叶戈罗维奇交给我的。他从谁那儿收到的,我不知道。我想,里面有您要了解的全部情况。”

  “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拿出来?”

  “我想按次序来,别漏掉什么。”雷巴克解开军大衣扣,从里面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文件袋,放在阿法纳西耶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打开手提箱,去取军服。

  “大尉先生!请您穿上。”

  阿法纳西耶夫瞥了一眼德国军服和带肩章的军大衣,皱着眉头说:“把这张皮收起来,我在汽车里换上,不然沿途自己人会象打沙鸡一样打我们。”

  雷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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