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提线木偶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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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提线木偶陷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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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的不错。那附近发生货车司机命案,我借口搜查而伪装警察厅的刑警去过峰岸家。我以为他秘密回国了。除了两姊妹以外,还有一个人住在那裹。」
                 上西把他假冒小林的名字造访峰岸家好几次,以及遇到那叫上田的家庭教师的事全盘告诉远藤。
                 「还有一个是谁?」远藤问。
                 「名叫雅子的小妹妹。他姐姐纪子说把妹妹送进疗养院去是撒谎,实际上雅子被关在地下室裹。」
                 「地下室?」
                 「前几天,我偷偷潜入洋房去,发现了地下室。显而易见的,那是女人长期居住过的房间。」
                 「你为什么提这个?」
                 「我不敢断言,不过,」上西顿了一下:「她可能是危险的杀人狂!」
                 远藤目不转睛的死盯着上西。
                

 「我调查过,好几年前,峰岸家发生了一宗男工被杀的命案。据说是盗匪干的,可是捉不到凶手,变成疑案。我找当时担当的刑警谈过,他本身觉得疑点多多。一是他们绝对不让刑警跟最小的妹妹碰面,说她神经过敏,不能承受警方的讯问等等。另一点是当刑警怀疑是内部的人行凶,准备进行搜查之际,突然上层下令停止查。」
                 「上面施压力?」
                

 「当时,峰岸良三正好回到日本。他对上层的人似乎有极大的影响力。总而言之,那听雅子的少女,从那时起就被关在地下室了。我做过各种调查,发现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她完全没有上学或是到医院的记录。」
                

 上西停止说话一阵子,叹一声气,才慢慢地说:「我想,洋房的凶杀案是雅子做的。她逃出地下室,杀死那三个人,然后躲起来。那叫上田的青年被纪子带去别的地方,假装是他的罪行。」
                 「纪子是什么来头?」
                 「走私来路的日本首领吧!」上西带点讽刺的说:「纪子不是普通人物,你见到她就知道,她具备了继承父亲成为领导人的素质。来,谈谈你有兴趣的话题吧!」
                 「连环凶杀案,原来如此。」远藤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逃掉的雅子就是凶手?」
                 「应该不会错。只是连我也不明白她连续杀人的动机。不过,我见过那些刀子。」
                 「在哪裹见过?」
                 「我见到峰岸时,他给我看过。卓越的制品,一套有六把,他说要寄回日本来。」
                 「那女的拿走刀子……」
                 「已经找到三把,可是还有三把哪!」
                 「要命!」远藤夸张地大声嘘气:「还要杀多三个人?」
                 「在这以前,也许可以做点什么。」
                 「你有头绪吗?」
                 「在于峰岸纪子。目前,她有一间自资经营的疗养院,我想那裹就是迷幻药走私组织的日本总部。还找不到具体的证据,现在不能马上出手。」
                 「纪子知道杀人狂妹妹的下落吗?」
                 「大慨会知道。」
                 「知道那间疗养院的地点吗?」
                 「知道。」上西点点头。「这个须要借助你的力量。我先声明,我不会帮你查案,你也不是帮我。我只想查出峰岸留下的走私暗路。两件事的重要关键,其实只有一个。」
                 远藤田着上西,毫不迟疑地说:「我很愿意付出自己的力量。」
                 「还有一位贵重的助手,向你引见一下。我在那幢洋房裹无意中遇到的……」
                 上西站起来。远藤回头一看,见到一名年轻的少女向他们走过来。
                 「我来介绍。」上西说:「这是警察听的远藤警长。这位是上田的未婚妻牧美奈子。」
                 美奈子对远藤彻笑致意。
                 「来,坐吧!」上西说:「我们开始练习三人计昼!」
                

 第十二回:分手教师是一种因果性的曝业。执教四年的田中一郎,从电车的窗口眺望外边夜景时这么想。他在黑暗的窗上反映的乘客睑孔上逐个看;是否有自己的学生,或是相识的家长同乘一班车?因为从事教职之故,他就不能像一般三十岁的男性那样放松自己,必须提高警惕,板起脸孔。
                

 搭中央线在新宿下车,从地下的广场出到外边时,寒风扑面而来,田中不由矗起大衣的领子。二月即将结束,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期。西口前的大厦群已经暗下来,没有东口的热闹,很少人经过,所以选择在此相会。
                  。 。 。 。愉愉摸摸的恋情,对于一名中学教师、家有妻室的人而言,并非光彩的事,有理由公开,何况对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她在大厦一褛的小咖啡室等◆。田中的职员会议拖长了时间,他迟了将一个小时才到,可是她一点也不表示介意,见他进来,立刻微笑挥手。
                 「对不起,我开会迟了。 。 。 。 。」
                 「没关系,反正我看书。」
                 「看什么书?」
                 她给书的封面他看。「红与黑」。作为国语教师的他,决意推荐她看夏石的作品。
                 「有趣吗?」
                 「嗯。我喜欢夏绿蒂。」
                

 她曾说过她在大学裹,有位教授批评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说这本书很难懂,班上只有两三个人看过。便他深觉文学本身进入无力的时代了,这也是国语教师的烦恼之一。
                

 现在不管这些,不管什么教师不教师的,他只是个恋爱中的男人。她说她叫田中札子,二十岁。一个月前,他在神田的旧书店找书,居然遇到她也在找同一本书,这才偶然相识。田中一下子就被这位短头发、戴无边扁帽的活泼少女所吸引。少女把那本近忪门左卫门的研究书让给他,然后开始投机的谈话。
                 「你对家里怎么说?」扎子问。
                 「我打过电话,说开会后跟同事去喝酒。」
                 「那么不喝酒回家,不是很奇怪么?」
                 「没关系。天气这么冷,喝醉了也会马上醒啦。」
                 「真的,如果你太太起疑心了,赶快告诉我。」
                 「我知道。」
                 「那么,我会立刻退出。我不想便她伤心。」
                

 田中被扎子的善良所折服,心理十分不安。其实,他的妻子好像感觉出来了。欺骗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容易,况且田中又是个正直而不善说谎的男人。可是他不想讲实话,他怕一讲出来,扎子就实行诺言,马上从他眼前消失,不再出现。那时,他到哪儿寻找她的倩影?她从来不提家事,不知她的地址和电话。每次都是分手的时候,由她决定下次的会面日期和地点的。
                 「这就够了。」她说:「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
                 田中知道,他不会抛弃现在的生活和地位,不顾一切的跟扎子在一起。他们的交往只像一场白日梦,随时分道扬镳。的确,这就够了。
                

 他们之间十分清白,什么都没有。说是「婚外情」,只限于一起谈谈话,手拉手走走路而已。当然,田中是个男人,内心也曾有过激情,想把少女拥在怀里,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然而他若这么做,意味着他们之间完了,他不愿意牺牲跟她在一起的有限时光。
                 「。 。 。 。 。今晚,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正在谈着史丹达尔的话题时,扎子突然那样说。
                 「这个。 。 。 。 。不太好吧!」
                 「附近有个钢琴表演,去看看好吗?」
                 「可是,已经八点啦。」
                 田中觉得她今晚有点改变。
                 「我们趁半场休息时间进去吧!」
                 「也好,走吧!」
                

 走地下道不到五分钟,到了Y大厦的大厅,恰好休憩时间结束,他们溜进会场。从东欧来的年轻钢琴家,客席没有满。演奏曲全是萧邦的作品,不懂古典音乐的田中,不时听到熟悉的旋律传进耳际。
                 「我不绕得你是古典音乐迷哪!」
                 「哦,是吗?我会弹一点。」
                 「真了不起。刚才是哪儿来的钢琴家?」
                 「大慨是匈牙利吧!」
                 「匈牙利?那里我没去过。」
                 札子惊讶的看着他:「你有去过欧洲?」
                 「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吧!」田中笑起来。「我当教师的第二年暑假去旅行过,跑了好些地方哪!」
                 她暖昧的笑一笑,对舞台上出现的钢琴家鼓掌。田中有点不放心,今晚她是不太一样了。发生什么事?演奏时,她好像在想心事,根本没有用心听演奏。
                 「怎么啦?」田中问。「发生什么事?」
                 俩人离开大听,在地下广场漫步时,札子皱着眉头不太说话,似乎满怀心事。田中想逗她说话,或是开点什么玩笑,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出其不意的,她停下脚步,盯着田中说:「我们就此分手吧!」
                 「在这里?」他叹息之后说:「好。那么,下次几时?」
                 札子安静地摇头:「到此为止,我们不再见面了。」
                 田中呆然。「可是。 。 。 。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
                 「不是的!不是的!」札子突然掩住睑哭起来。田中吓得说不出话来。
                 「走吧!」不能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他搂着札子的肩膀走去中央公园方面。
                 「你知道吗?」她低声说。「我怕自己。我走到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了。」
                 「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随时跟你分手,只是当做一场朋友而已。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怕失去你。可是,你已经有妻有子,我不能不引身退出。趁着现在我还能够把持情褚,让我们现在就分手吧。」她在啜泣的声音,强烈的打在田中的心坎上。他用力搂着她的肩。
                 「如果你是真的。 。 。 。 。」
                 「不!」她用力摇头。「不行了!必须现在分开。 。 。 。 。」
                

 田中无话可说。她说的不错,自己不可能跟妻子离婚而跟她结婚的。目前这种双重生活,他也没把握能持续多久。必须分手了。长痛不如短痛。可是,他的手却离不开她的肩膀。
                 寒风中,他们在中央公园打转,谁也不说话,也不对望一眼,像在走一条无止境的迷路。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住脚步,抬头望他。睑上还有泪痕,却像下定决心似的微笑。
                 「找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什么?你绕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是孩子了,虽然没有经验。」
                 「可是。 。 。 。 。不行啊,你明知我们不可能结婚。 。 。 。 。」
                 「你真老实啊!通常男人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你是真心的?」
                 「真心。」她的表情很认真。
                 他大大的吸一口气。「好吧!去哪儿?」
                 「附近就有那种家庭式的旅馆吧!」
                 「我晓得。」他说。「去吧!」
                 一间只挂旅馆牌子的普通房子,有个没表情的中年胖妇慢吞吞的出来开门。
                 「欢迎。过夜吗?」
                 「唔。两个人。」他的声音比平常提高一点。
                

 「请。」老板娘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在他们脚前摆了两双拖鞋。扎子躲在田中背后,似乎有点迷惑似的东张西望。老板娘带他们走上二楼,打开最里面的隔门。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日本式房间,布置得跟旅馆房间一样。
                 「需要什么?」老板娘问。
                 田中看看札子,她有点不自然的坐在褥垫上摇头。
                 「不必了。」
                 「你们马上就寝是吧!」老板娘开始在榻榻米上铺床。田中担心的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扎子,怕她突然反侮而大哭,那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老板娘铺好被褥,指指后面说:「那是浴室,有热水。」
                 「谢谢。」田中塞一千元在她手一里。她正要出去时,札子突然抬起脸来说:「对不起。请拿啤酒来。」
                 「是,马上拿来。」
                 札子对着讶异的田中生硬地笑一笑:「何必想不开?不加轻松一点,第一次又是最后一次的缘故。」
                

 田中不禁笑起来。何等可爱的女孩。 。 。 。 。浴缸放着水的时刻,他们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田中想起他们初相识时无忧无虑的日子,祈盼这些日子重来。札子也喝了一点啤酒,稀有地与他畅怀大笑。然后,札子进去浴室,关掉热水再出来。
                 「可以洗燥了。」
                 「是吗?你先洗吧!」
                 「唔,也好。」接着红着脸说:「是不是可以不一起洗?」
                 田中笑了:「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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