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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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黑吗-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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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德尼·谢尔顿 


 序 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后 记


序 幕
  德国,柏林 
   
  索尼娅·韦布吕热不知道这将是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了。她正艰难地穿行在拥挤的恩特·得·林登人行道上,几乎被夏日观光客汹涌的人潮所淹没。别慌,她对自己说。你必须镇定。 
  她电脑上弗朗兹发来的即时通讯是骇人听闻的。快逃,索尼娅!到阿特米丝宾馆去。你在那儿不会有危险。等待来自—— 
  通讯突然中断。为什么弗朗兹没有写完?可能发生了什么?前一天夜里,她听到丈夫在电话里对什么人说,无论如何必须制止普里马。普里马是谁? 
  韦布吕热太太快到布兰登伯吉斯克路了,阿特米丝就在那条街上,宾馆只接待女客。我在那里等弗朗兹,他会给我解释这一切的。 
   
  索尼娅·韦布吕热到达下一个街口时,交通灯变成了红色,就在她停在人行道边等候时,人群里有人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趔趄踩到马路上。该死的观光客!一辆与其他车子并排停靠在一起的豪华轿车突然朝她开过来,掠过她身边时,不轻不重地,刚好把她碰倒在地上。人群立刻将她团团围住。 
  “她怎么了?” 
  “Ist ihr etwas passiert?德语:“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Peutelle marcher?法语:“她能走动吗?”” 
  此时一辆路过的救护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两名护理员急急忙忙赶过来控制了局面。“我们会照顾她的。” 
  索尼娅·韦布吕热发现自己被抬进救护车。车门关上了,片刻之后,救护车疾驰而去。 
  她被捆绑在一张活动床上,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我没事,”她抗议说。“不算什么伤。我——” 
  一名护理员朝她弯下腰。“不要紧,韦布吕热太太。尽管放松。” 
  她朝上看着他,突然惊慌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她感到一根锋利的注射针头刺进她的臂膀,顷刻,她无可奈何地坠入守候在身边的黑暗之中。 
   
  法国,巴黎 
   
  马克·哈里斯独自待在埃菲尔铁塔的观光平台上,全然不顾他周围滂沱的大雨。闪电不时划过苍穹,纷纷下落的雨滴宛若晶莹的钻石瀑布。 
  塞纳河对岸矗立着著名的夏悠宫和特罗卡德洛园,但他浑然不觉。他的思绪集中在普里马,以及即将向全世界发布的惊人消息上。 
  风开始将雨鞭打成疯狂的旋涡。马克·哈里斯用衣袖挡住手腕,看看表。他们迟到了。为什么他们坚持在这里碰头,并在午夜时分?他正犯疑惑,突然听见埃菲尔铁塔的电梯门打开了。两个人朝他走过来,迎着潮湿的狂风。 
  马克·哈里斯认出了他们,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们迟到了。” 
  “天气太恶劣,马克。对不起。” 
  “嗯,到了就好。华盛顿的会议已经都安排定了,是吗?” 
  “我们正要跟你商谈这件事。事实上,今天上午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讨论对付它的最佳方案,我们决定——” 
  他们交谈着,第二个人已经挪到马克·哈里斯的身后,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一个沉重的钝物击打在他的脑袋上,瞬间之后他觉得自己被举起来,扔到女墙外冰冷瓢泼的雨水中,他的身体万劫不复地向着三十八层下的人行道急促坠落。 
   
  科罗拉多,丹佛 
   
  加里·雷诺兹在加拿大温哥华附近山峦起伏的基洛纳长大,是在那里接受的飞行训练,所以习惯于飞越险象环生的崇山峻岭。他驾驶着一架塞斯纳奖状II,警觉地环视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峰。 
  飞机执行任务时驾驶舱里应当有两名飞行员,然而今天没有副驾驶。这次的飞行没有,雷诺兹冷峻地想。 
  他申报了一次虚假的前往肯尼迪机场的飞行。没有人会想到去丹佛寻找他。他将在妹妹家过夜,早晨再往东飞,去与其他人会面。消灭普里马的各项安排都已到位,而且—— 
  无线电传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奖状一一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这里是丹佛国际机场进场控制塔。请进入。” 
  加里·雷诺兹揿下无线电钮。“我是奖状一一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请求获准着陆。”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说出你的方位。”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在丹佛机场东北十五英里处。高度为一万五千英尺。” 
   他看见派克峰耸立在右边。天空碧蓝,天气晴朗。好兆头。 
  片刻的沉默。从控制塔再次传出指令。“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获准在2…6跑道着陆。重复,2…6跑道。”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明白。” 
  没有任何的警告,加里·雷诺兹突然感到飞机向上弹跳了一下。他惊讶地朝驾驶舱窗外望去。起大风了,不消几秒钟,塞斯纳就被卷入一股剧烈的乱流气团,开始不住地颠簸。他拉升操纵杆,试图爬高。没有用。他被锁定在一股疯狂的旋涡之中。飞机完全失去控制。他啪地按下无线电钮。 
  “我是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遭遇紧急状况。”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什么性质的紧急状况?” 
  加里·雷诺兹对着麦克风吼叫。“我遇到了风的切变!极端的乱流!我处于一个不折不扣的飓风中心!”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离丹佛机场仅仅四分半钟,在我们的屏幕上没有任何空气乱流的迹象。” 
  “我不管你们屏幕上有什么!告诉你——”他的音调突然升高。“救命!救——” 
  控制塔里,他们惊愕地看着雷达屏幕上的信号消失。 
   
  纽约,曼哈顿 
   
  黎明时分,离东河十七号码头不远,曼哈顿大桥下的一个地方,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和便衣侦探正集结在一具躺在河边、衣着整齐的尸体周围。尸体是被随意抛掷在这里的,所以脑袋随着涨落的潮汐阴森地上下颠簸。 
  负责人,来自曼哈顿南区重案组的厄尔·格林伯格探长,已经完成了正式的描述程序。任何人在拍摄照片前都不得接近尸体,他在做着现场笔记,刑警们则寻找着可能散落在周边的证据。死者的双手已用干净的塑料袋包扎了起来。 
  法医卡尔·沃德结束了检查,站起来,掸去裤子上的尘土。他看着负责案件的两名探长。厄尔·格林伯格是名专业人士,显得精明强干,而且业绩也确实不凡。罗伯特·普瑞吉泽探长头发灰白,显露出久经沙场的含蓄风度。 
  沃德转向格林伯格。“现在交给你了,厄尔。” 
  “我们知道了什么?” 
  “明显的死因是喉管被割开,整个的颈动脉。双腿膝盖骨碎裂,摸上去好像是几根肋骨也断了。有人相当粗暴地对待了他。” 
  “死亡时间呢?” 
  沃德朝下看着潮水拍击死者的脑袋。“很难说。我猜测他们是在午夜以后把他扔在这里的。我在尸体运到停尸房后会提交你一份全面的报告。” 
  格林伯格将注意力转向尸体。灰色上衣,深蓝色长裤,浅蓝色领带,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的手表。格林伯格跪下,开始搜检死者的上衣口袋。在一只口袋里他的手指触摸到一张小字条。他打开,捏着字条边缘。上面写着:“华盛顿。星期一,上午十点。普里马。”他注视了一会,不得其解。 
  格林伯格把手伸进另一只口袋,又发现一张字条。“意大利文。”他四下看看。“贾内利!” 
  一名便衣警察应声赶来。“是,长官?” 
  格林伯格把字条递给他。“看得懂吗?” 
  贾内利一字一句大声念出来。“最后的机会。带着其余的毒品在十七号码头跟我会面,否则鱼死网破。”他递回字条。 
  罗伯特·普瑞吉泽显出惊讶的神色。“黑手党争斗?他们为什么像这样把他扔在这儿,在光天化日之下?” 
  “问得好。”格林伯格正在搜索死者其余的口袋。他掏出一只皮夹,打开。沉甸甸的满是现钞。“他们肯定不是冲他的钱来的。”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死者名叫理查德·史蒂文斯。” 
  普瑞吉泽皱起眉头。“理查德·史蒂文斯……我们最近不是在报上看到过他的消息吗?” 
  格林伯格说:“他的妻子。黛安娜·史蒂文斯。在法庭上,当时正在审讯托尼·阿尔铁里的谋杀案。” 
  普瑞吉泽说:“对了。她正在提供不利于头号黑手党党魁的证据。”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朝理查德·史蒂文斯的尸体望去。 


第一章
  曼哈顿闹市区,在中央大街一百八十号的最高刑事庭大楼的第三十七号法庭里,对安东尼(托尼)·阿尔铁里的审讯正在进行。宏伟森严的法庭座无虚席,挤满了记者和旁听者。 
  被告席上坐着安东尼·阿尔铁里,他萎靡不振地斜靠在轮椅里,面色苍白,犹如一只四肢收拢的胖青蛙。唯有两只眼睛还保持着活力,每当他向证人席上的黛安娜·史蒂文斯看过去时,她都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他仇恨的情绪。 
  在阿尔铁里身边坐着杰克·鲁本斯坦,阿尔铁里的辩护律师。鲁本斯坦以两件事闻名遐迩:他的客户群主要由高曝光率的歹徒构成,以及他几乎所有的客户都以无罪当庭获释。 
  鲁本斯坦短小精悍,思维敏捷,想象力丰富。他出庭时的表现从不雷同。法庭上的戏剧表演乃是他惯用的手法,而他的技艺是十分高超的。在揣测对手方面他才华横溢,有着发现他们弱点的兽性本能。有时鲁本斯坦想象自己是头狮子,悄悄地接近他毫无戒备的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或一只狡猾的蜘蛛,编织着一张大网,使对手最终落入陷阱,束手就擒……有时他又是个耐心的垂钓者,轻柔地将鱼钩抛入水中,缓缓地前后挪移,直到轻信的证人咬上钓饵。 
  律师仔细地打量证人席上的证人。黛安娜·史蒂文斯三十岁出头。气质典雅。五官轮廓鲜明。金黄色的头发柔软而飘逸。绿色的眼睛。娇好的身段。邻家女孩般清纯。打扮入时,穿着度身定制的黑色套装。杰克·鲁本斯坦知道前一天她给陪审团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他得小心琢磨如何对付她。垂钓者,他决定。 
  鲁本斯坦从容地走向证人席,开口说话时,嗓音是温和的。“史蒂文斯太太,昨天你作证说,案发当天,10月14日,你正驾车在亨利·哈得森公园路上往南行驶,突然轮胎漏气,你在一百五十八公路出口处离开高速公路,开上福特·华盛顿公园的一条辅道?” 
  “是的。”她的声音柔和,富有书卷气。 
  “是什么让你停在了那个特定的位置上?” 
  “因为轮胎漏气,我知道我必须离开干道,透过树丛我看见一所小屋子的屋顶。我想那里可能有人能帮我。我没有备用轮胎。” 
  “你是汽车俱乐部的成员吗?” 
  “是。” 
  “你车里有电话吗?” 
  “有。” 
  “那你为什么不呼叫汽车俱乐部?” 
  “我怕耽搁时间。” 
  鲁本斯坦充满同情地说:“当然。而且小屋子就在那儿。” 
  “对。” 
  “所以,你走向小屋子去寻求帮助?” 
  “对。” 
  “外面天还亮着吧?” 
  “对。大约是下午五点钟。” 
  “那么说,你能看得很清楚?” 
  “能。” 
  “你看见了什么,史蒂文斯太太?” 
  “我看见安东尼·阿尔铁里——” 
  “哦。你以前见过他?” 
  “没有。” 
  “是什么让你肯定见到的是安东尼·阿尔铁里呢?” 
  “我在报纸上看见过他的照片,而且——” 
  “所以,你在报纸上看见过跟被告相似的照片?” 
  “嗯,那——” 
  “你在小屋子里看见了什么?” 
  黛安娜·史蒂文斯哆嗦着吸了口气。她开始缓慢地述说,在脑子里重构当时的画面。“房间里有四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被捆绑着。阿尔铁里先生似乎在盘问他,另外两个人站在他旁边。”她的声音颤抖起来。“阿尔铁里先生拔出一把枪,朝——朝那人的后脑勺开了一枪。” 
  杰克·鲁本斯坦窥察了一下陪审团。他们沉浸在她的证词里。 
  “你当时做了什么,史蒂文斯太太?” 
  “我跑回汽车,用手机拨打911。” 
  “后来呢?” 
  “我开走了。” 
  “带着漏气的轮胎?” 
  “对。” 
  是在水里搅起涟漪的时候了。“你为什么不等警察来呢?” 
  黛安娜瞟了一眼被告席。阿尔铁里凶相毕露地瞪着她。 
  她移开视线。“我不能待在那里!因为我——我怕那些人会从屋子里跑出来看见我。”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鲁本斯坦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不可理解的是,当警察回应你的911呼叫时,他们走进屋子,不仅发现里面没有人,史蒂文斯太太,而且连曾经有过人的蛛丝马迹也没找到,更不要说那人还在里面被枪杀了。” 
  “这我没办法。我——” 
  “你是画家,是吗?” 
  她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是的,我——” 
  “成功吗?” 
  “我想还可以,但这——” 
  是猛拉钓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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