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渣攻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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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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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御难得感觉到心虚,事情不对在自己,本来就该去看看褚渊,结果反倒让受害苦主反过头来哀求自己发发慈悲,他这样心冷的人都不觉感觉到不自在了。

    褚湛之一听之下大喜,连连道谢,脱口道:“臣叩首百拜,感念陛下恩德——臣愿捐出一半身家,在鸡笼山广施善粥,赠与灾民,为皇上祈福!”

    “……”刘御又看着他不出声,好一会儿后才道,“朕只听说过民间遭遇饥荒时有卖儿卖女的现象,想不到褚大人反其道而行,宁肯倒贴,也要把唯一的儿子送出去。”

    古人讲究委婉含蓄,这番话却直白得像刀子一样刺入人心,褚湛之刚刚因为激动而红润的面色立刻惨白,不敢多言,只能继续磕头。

    李萍在旁边听得苦笑,你说你也是傻,人家都什么都没说呢,你就上赶着送钱过来,还是一送送一半家产,这是什么意思真是再明白不过了。

    本来皇上是心存愧疚的,结果你表示出了想要给钱让儿子跟着他的意思,换了别人还好说,搁刘御眼里,肯定会觉得他要是真收了褚渊,就显得是贪图这些钱财了,这是一种难言的侮辱。

    多好的事情让褚湛之一句话给搅黄了,李萍看他满头冷汗的模样,也不像是故意的,想到褚渊平日的为人,终究还是心软了,走上前道:“皇上,可用二猫准备龙撵?”

    她看得出来刘御虽然对褚湛之的话很不感冒,但是对褚渊还是心存愧疚的,只不过他得端着架子,下不来面子,因此主动说了句蠢话给了个台阶下。

    刘御果然立刻转移了火力攻击的目标,冷笑道:“哟,可不是,大张旗鼓地开仪仗队过去,谁都知道朕为了一个小小的臣子出宫了?”

    李萍心中很坦然,面上呈现出惶恐之意,下跪道:“二猫愚蠢,还请皇上恕罪!”

    她在下跪的间隙,不忘给刘御身后站着的王狗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自己虽然挨了骂,但是在皇上的心中绝对是加分了的,这就是你永远不能超过我的原因,你的脑子不够聪明。

    刘御果然只是意思一下,心中也是很满意李萍知情识趣,讽刺了她一句变相出出气,还是很懂得就坡下驴的,沉吟道:“褚大人不妨先回去准备,让闲杂人等回避一下,朕收罗好嘴巴紧的侍卫,不日便会前去叨扰。”

    褚湛之本来还以为事情得黄,心中痛骂了自己无数句,一听他竟然答应了,顿时喜不自胜,口中千恩万谢,直到谢得刘御不耐烦了,方才急急忙忙起身回去。

    他走到门口,听到刘御淡淡道:“暂且别跟彦回说,万一朕有事儿不能成行,岂不是白叫他期待了?”

    这句话听在褚湛之耳中,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和警告,他自动理解成为自己要是说了,人家就不去了,不敢说别的,连忙点头应允。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刘御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目视前方,想了好半天,才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在病着?”

    这个“他”肯定不是指的刚刚出去的褚湛之,李萍闭口不言,她本意是想说“身上的伤肯定养好了,人家分明是心病”,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说出来刘御这种傲娇肯定会恼羞成怒地跟自己着急上火,因此聪明地并不接话。

    刘御显然也没打算让他们回答,吩咐道:“选几个信得过的好手准备一下,三日后朕要去褚府一趟。”

    李萍恭声应了。

    ————————————————————————————————————————

    褚渊并没有把刘御跟山阴公主是一个人的事情告诉褚湛之,他那天带着一身伤进了家门,还被自己老子急火火询问好端端的怎么去宫中一晚上没回来。

    褚渊并没有接话,一头栽地上昏了过去,把褚湛之吓得半死,连忙找可信的大夫来检查。

    南北朝南风横行,自己儿子夜宿皇宫,褚湛之本身也猜到了一二,他是知道褚渊深恋长公主的,尤其加上看了褚渊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更加笃定是皇上强迫,嘴上不敢说,心中把刘御恨得要死。

    然则没想到褚渊昏迷期间半睡半醒一直在说胡话,一会儿叫“殿下”,一会儿叫“皇上”,一声比一声情真意切。

    褚湛之在旁边听得都牙根发酸,又听大夫说自己儿子除了身上受伤,还有相思入骨之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儿子对公主和皇上“两个人”都有意思。

    这个发现把他气恼得不轻,你说你喜欢山阴公主本身已经够出格了,你为了人家十年不娶,人家可是不管你嫁给了何家的小子的。

    哪家父亲喜欢自己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成这样,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别人家的媳妇,褚湛之恨不能咬断山阴的脖子。

    好不容易他熬啊熬,熬到山阴公主死了,又被自己儿子寻死觅活的状态给吓怕了,又苦吧苦忍耐了三个月,新皇上位了,褚渊好不容易算是振作了起来,也不再提山阴公主的事情了。

    褚湛之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如今一看,妈蛋自己儿子又跟皇上搅合在一块了。他原本以为山阴公主已经是一个最糟糕的人选了,现在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皇帝可不是好招惹的,尤其刘御的性格古怪乖戾到了极点。

    褚渊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小半月,宫中不过送来了些珍贵药材,别说是书信了,连点表示情意的贴身饰物都没有,皇上明显不太管自己儿子死活。

    每天看褚渊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忧郁得饭也不吃药也不喝,褚湛之已经提不起力气来恨这个恨那个了,他就是恨自己,生了个儿子这么不靠谱,他要是有第二个儿子,早就不管褚渊死活了,这种儿子真该一棒槌抡死。

    然则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再失望也不能就此抛弃,因此硬着头皮往皇宫跑了一趟,甚至不惜提出拿褚家百年经营的资产换得皇上救救儿子,确实是被逼得几近走投无路了。

    幸亏刘御是答应了,他要是不答应,褚湛之一头撞死在门柱子上的心都有。他站在大门外面眼巴巴等了三天,生怕被放了鸽子。

    刘御第三天终于姗姗来迟,脱下了沉甸甸的龙袍,换上了便服,还拿兜帽罩脸,然则褚湛之期盼之心已经不是小小兜帽能够阻挠的,他一眼就把刘御认了出来。

    “少爷,”眼瞅着周围没有旁人,褚湛之凑了上去,隔着刘御身前十几个侍卫,微微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少爷!”

    “我耳朵不聋,眼睛也不瞎。”刘御正眼都没看他,“前面领路。”

    褚湛之不敢耽搁,生怕人一个不顺心就丢下自己回宫了,把人恭恭敬敬领了进去,来到褚渊的卧房入口处,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串侍卫,因为府中闲杂人等都回避了,并无外人,又换回了一贯的称呼:“皇上,犬子在里面,您看……”

    “褚大人忙去就是,朕同彦回有些话需要计较。”刘御扭头看着那十几个侍卫,吩咐道,“在院落外面守着点,一旦有人来打扰,拦下就是,若是拦不下,就地斩杀。”

    本来他对褚湛之的态度不该这样糟糕的,说话也不至于带着森森冷气,然则现在毕竟是宫外,安全性比不得宫中,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刘御本意其实是想要让这些侍卫们在门外守着的,最好能把这个不大的房间绕一圈,这样就没有死角了,然则这群会武功的人都耳聪目明,刘御可不想自己在里面说话的内容被他们一丝不差地全都听去了,只能让他们守在院子里。

☆、商议

    刘御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褚渊从床上半坐起身子,正看向门口的方向。

    褚渊表现出仿若知道他来了的反应来;他对此颇感诧异;一挑眉梢;询问道:“你父亲跟你说过了朕今天要来?”不应该啊;自己都那个样子威胁了;褚湛之理当不敢跟褚渊说明实情才对。

    褚渊愣愣看着他的,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后才嗫嚅道:“是……是臣隐约听到了皇上的声音……”

    他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自己得下床行礼才是,一咕噜滚下床来;趴在刘御脚边:“吾皇万岁万万岁……”说到最后已经声声哽咽。

    刘御心情转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点头道:“起来吧,你身体不好,还是躺床上休息为妙。”

    褚渊抱着他的脚脖没有动弹,脸埋在他靴子上装作没有听见。

    刘御也不理睬他是什么反应,眼梢从房间的布局上扫过,落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问道:“你今天还没吃药呢?”都已经接近中午了,这份药理当是早上起来后喝上的,这样才能发挥更大的药效才是。

    褚渊闷声答道:“臣想着等凉了再喝。”

    这药早就凉透了,看来褚湛之说的不错,他连药都不肯喝,刘御等了一会儿,见褚渊一门心思抱着他的靴子不动弹,还是弯腰把人半扶半拽弄了起来,扯着他的胳膊往床上拖:“躺着吧,朕在床头坐着跟你说会话。”

    他一打眼,见褚渊面色惨白、灰败委顿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叹气解释道:“刚刚的姿势有点别扭,朕不喜欢长时间低头对人说话,脖子太累了。”

    褚渊这才在床上躺下,感觉到刘御微微加重力道捏了一把他的手腕,立刻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僵着身子愣愣看着他。

    刘御其实是摸了摸感觉到他确实又瘦了,见褚渊是这个反应,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只是道:“你这个假期请得有点长了,还得快点回去,吏部离了你都快不转了。”

    褚渊并不像谈公事,低头默默不语。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刘御看了看他,叹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事理呢?朕真的收了你,那才是害了你。”

    褚渊听了这句话浑身一震,抬头看着他。

    “这都不明白吗,天下人绝大多数都是傻子,但总是有几个眼明心亮的,”刘御说到这里禁不住撇了撇嘴角,他自从来了南北朝就感觉自己的智商无敌了,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差不多能让他提起兴趣来的对手,“纸包不住火,朕跟你好一次两次还能不被觉察,要是长长久久地好下去,谁看不出来?”

    褚渊低头道:“皇上说的是,微臣卑微,如何敢败坏您的清誉?您不必管我了,是臣自己拎不清。”

    这分明就是气话,刘御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难得恳切道:“你是褚家唯一的子嗣不说,还是朕得用的臣子,别的不多说,你是希望史书写你是纯臣,还是希望史书说你是佞臣?”

    连卫青都因为司马迁在《史记》上的只言片语被人诟病,何况是褚渊,佞幸的名头砸在身上,谁都没有好结果。

    董贤因为得到皇帝宠幸,被下一任皇帝生生饿死,不过褚渊年龄比他大,倒也没有被刘御儿子算总账的担忧。

    他稍稍一停顿,补充道:“你娶妻生子,尽享天伦,人生也是另外一番干净敞亮,何苦为了朕要死要活?若是你真的同朕好了,朕自己能坐享后宫,却看不得你有女人呢。”

    褚渊飞快抬眼看了看他,郑重道:“臣知道皇上为臣着想,可是皇上给臣的是皇上认为最好的,不是臣认为最好的。”

    刘御确实很不能够理解他的脑回路,在刘御看来,被史书称赞他跟褚渊君臣相得、明君贤臣是为典范的结局比褚渊成了他的佞宠要好很多。

    他对褚渊的观感是挺不错的,但是还没有不错到这种程度,暖床的谁都行,可不是人人都能管理好吏部诸多官员的。

    然则人家都恳切万分地说到这份上了,刘御觉得自己再劝下去也是吃力不讨好,并不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之前劝的那几句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说过的最温和的话,没想到对方还不肯领情。

    他从圆桌上把那碗药端了过来,往褚渊面前一摔,面无表情道:“朕看你精神不差,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起照常去吏部当值,别再耽搁了正事。”

    褚渊连忙接过来,也不奢望他能拿着勺子喂自己,十分知趣地“咕咚咕咚”一气灌了下去,调整姿势在床上跪了下来:“臣必当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刘御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稍稍一想,道:“昨天母后同朕说,你表妹温柔贤德,正是为妃的上佳人选,朕有意把她接入宫去,不知彦回意下如何?”

    这是最后的一哆嗦试探,他在说话的时候格外注意褚渊的反应。这并不是一句随口说的瞎话,王宪嫄昨天是真的跟他商量这件事情了,皇太后还是对褚渊颇有偏见,因此想要把褚家的女孩儿带进宫来,算是给褚渊一个下马威。

    褚渊面色白了一下,而后抿了抿唇,叩首道:“能得皇上垂怜,使她的福分,臣叩谢皇上恩典。”

    他把自己的姿态摆得这样低了,刘御也不好步步紧逼,点头道:“行,那你就好好休息,朕暂且回宫去了。”

    刘御对这次出宫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但是横竖吃亏的并不是他,牺牲最大的受害者本人反而欢天喜地的,眼睛熠熠生辉,那也就这样吧,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了。

    褚渊不舍得放他走,却又不敢阻拦,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皇上屈尊来此,寒舍蓬荜生辉,臣即刻命人备宴,还望皇上赏光。”

    你褚府上的东西再好吃难道能好吃得过朕皇宫里的宴席?刘御心情不是很好,也没给他留情面,不耐烦地一皱眉:“喝了药就老实睡一会儿,瞎折腾什么?”

    褚渊不敢再说,刘御也没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推门出去了。

    褚湛之守在小院门口也不敢进来,只能伸着脖子远远张望,见他走了出来,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凑了上来,躬身道:“孽子无知,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海涵。”

    刘御见他凑近了,脸上涂敷的胭脂因为汗液弄得有点花了,禁不住又是一皱眉:“你进去跟褚渊说一声,他以后也别涂脂抹粉了,难看得要死。”

    南北朝流行阴柔之美,男子也要束腰化妆,褚湛之是其中翘楚,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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