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渣攻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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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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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山阴公主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虽则是这样做的,但是刘御是真的不想让褚渊死,可是要是褚渊再这么刺激刘骏的神经,直接被拖出去砍头的可能性都不是没有的。

    他想了好半天,深深叹息了一声,对着旁边抹眼泪的王狗狗道:“把那块玉佩拿过来。”

    王狗狗在旁边听得是满心辛酸,一边是为褚渊的深情而感动,一边又感受到刘御真是心如蛇蝎不是个东西,听了这样感人的事情竟然一点触动都没有。

    他在心中翻来覆去腹诽着,骤然听了刘御的话,吓了一大跳,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玉佩是哪块,只能闷闷回答道:“殿下,您说的是……”

    “就是我本来让你保管的,是褚渊给我的那一块。”刘御想了想,补充道,“我隐约记得上面还刻了他的字号。”

    王狗狗恍然,刘御让他帮忙保管的就只有一块玉佩,他因为不识字,对于上面的“彦回”二字一直弄不懂,曾经为此纠结了好久,想不到竟然是褚渊给的。

    他连忙跑了出去,从自己的小包裹里面把玉佩取了出来,又一溜烟跑了回来,双手给刘御递了过去:“殿下,二狗为您取来了。”这还算是半个定情信物呢,竟然在自己手里捏了这么长时间。

    刘御没有动,只是一抬下巴。

    何戢万分识趣,抬手接了过来:“您是要小的把这个给褚公子送过去吗?”

    刘御笑了一下:“他肯定不舍得你站在远处丢过去,何况是饿了两三天头晕眼花的时节,更是不容易接住——等你走过去递给他的时候,记得要趁机把人打晕——”

    何戢眼睛一亮,点头道:“您的意思是,小的趁机把褚公子送回褚府?”

    “送去褚府干什么?要是你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丢人到被那女人的丈夫打晕了送回去,难道你反倒会念着那家的好?”刘御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何戢汗颜,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褚湛之嘴上不说,心中肯定在痛骂山阴公主这个害苦了他儿子的狐狸精,人家心中对何府肯定也是没有好感的。

    不过褚渊不送回褚府送到哪里去?何戢心道总不能给你送鸡笼山上来啊,因此开口道:“那小的应当如何处置褚公子?”留在自己府上是肯定不行的,万一被褚渊想到了法子偷偷去了灵堂,再发现尸体不对劲儿,那可就坏事儿了。

    刘御一脸深沉道:“送到我这里来。”

    他说完后面无表情看了看何戢见鬼一般的神情,鄙夷道:“难道你就不懂得把事情弄得更加合理一点?比如说你可以先把人弄到何府里去,灌了老参汤吊住命,先关上几天,等尸体下了葬,再打着他看破红尘要出家为僧的名号,把人送上来?”

    何戢在这一刻深切感受到了对方脑回路的不同寻常,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这个方法信手拈来的,诧异了好半天,见刘御面上已经呈现出不耐烦了,连忙道:“那小的要如何同褚公子解释?”

    “解释什么?我都把玉佩给他了,难道还愁他闹死闹活要自杀?”刘御真切地感觉到何戢这人的智商余额不足,“就算他要闹自杀,天天给他喂软筋散,让他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难道他还能自杀?”

    何戢这完全就是瞻前顾后、想七想八,没个干脆时候,褚渊被抓进了何府那就是砧板上的肉,难道你吃猪肉之前还得去猪圈里采访一下人家是否自愿献出大腿?

    连续三个反问句也宣告了刘御耐心的终结,他懒得再同何戢说下去,挥手道:“你只要能保证褚渊活着送上鸡笼山,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活下去,十天之后就能正常行动,不会耽搁我们的进度。”

    何戢不敢再多话,领命而去。

☆、劝和(一)

    有了玉佩当开路符;想要靠近褚渊趁机下手就要容易很多,何戢办事能力一向不差;在离开鸡笼山的第二天晚上就把人打包走夜路送到了刘御的小院里面。

    其实他在前一天下午就已经成功把人打晕了;但是考虑到褚渊那时候的身体太过虚弱了;经不住路上的颠簸;还是停留在何府中修养了一天。

    何戢并没有把褚渊离开何府的消息放出去;想办法瞒得死死的,外人看来;褚渊这是精诚所至;在跪了三四天之后终于被放入了何府;得偿所愿见到了心上人的尸体。

    何戢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等“山阴公主”尸体下葬后,安排人假扮褚渊;上演心如死灰一心出家的狗血戏码了。

    他同时不忘给皇宫中的宋武帝送消息过去,说自己不过就是安抚一下褚家公子,自己知道轻重,绝对不会让他碰触到公主的尸体。

    刘骏一听,看来自己傻逼兮兮把儿子当女儿养的事情只能随着刘御进入棺材了,他最近着实焦头烂额,烦躁到了极点,对于这等小事儿不过随眼一看,就抛到了脑后。

    刘御此时正坐在软榻上,看着房间另一边躺在床上的褚渊,半天没有发出一言。

    王狗狗小心翼翼双手捧上了茶盏,声音极为轻柔唤道:“殿下?”他觉得刘御说不定是心中触动了,褚渊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很狼狈,人不是难受和心灰意冷到一定地步,是绝对不会这样子糟践自己的。

    被他轻声一唤,刘御回过神来,叹息道:“你说何戢真是太傻了,一点都不懂得变通,也不知道把人送来前洗个澡,这么远我都闻到味了,臭死了。”

    ——这句话跟预料中的剧本有点不一样,王狗狗脑子没反应过来,着实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看着他一个劲儿发傻。

    人傻还非要表现出来,刘御面无表情看着他:“出去吧,别在这里守着了,到院子外面去问问李萍,看她有没有事情要拜托你做。”

    李萍现在在外面忙活,让他去找李萍就是不准许偷听,这还是刘御第一次意态这样坚决地让他滚蛋,王狗狗面色一白,不敢多说,一声不敢吭,乖乖走了出去,回身把门带上了。

    刘御一想,又觉得不靠谱,得让苏涛立刻把这两个人都派出去,不然让褚渊看到平日里在山阴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一点违和感没有,那可是说不清楚了。

    他没有搭理王狗狗,稍稍往前探了一□子,眼梢扫到褚渊干裂出血的唇,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刘御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褚渊以往每次见到他时都要精心打扮,翩翩美玉佳公子,看着着实赏心悦目。

    但是这次再见,整个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不堪,顶着两个大大的眼袋,跟以往的形象反差太大了,让刘御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褚渊的反应远比他预料的要大得多,他隐约有点后悔事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褚渊,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褚渊要是想通了则还罢了,但要是醒过来还要玩殉情的把戏,那事情就有点不好办了。刘御并不崇尚让手下无意义地牺牲,褚渊对他这样死心塌地,若是用好了,日后能帮上大忙。

    不过这样想了想,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刘御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反而给自己扣上面具,淡定地坐着等着褚渊醒过来。

    何戢把人送过来后还专门跟他说,褚渊大概不多时就会醒过来,但是可能因为身体这几天太过虚弱了,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褚渊才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睛,先是看着头顶的床幔愣神了好一会儿,而后低下头先去看自己的手心,十指间紧紧扣着一块玉佩,白玉的底上鲜红色的“彦回”两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褚渊举到眼前看了半天,也没有哭,面无表情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以为自己还是在何府里面,第一个念头就是到门外面继续跪着去,就求刘骏能够发发慈悲,让自己看一眼刘御的尸体。

    他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还是被打昏之后,何戢害怕出事儿,捏着下颚给他灌了点参汤,褚渊此时的身体很虚弱,稍稍一动就出了一身的虚汗,眼前一阵发黑,同时感觉到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

    然则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紧了紧手中的玉佩,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却一下子看到了就坐在对面的刘御。

    褚渊愣了愣,并不说话,看着他表情木然地发呆。

    刘御压低了嗓子面无表情道:“死者已矣,褚公子这是何苦?”

    褚渊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凶狠,面目都是狰狞扭曲的,额头上青筋爆出,恶狠狠地瞪着他,并不答话,只是踉踉跄跄站起身要走出去。

    刘御被他这样一瞪,反倒笑了起来:“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他不仅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

    褚渊一张脸涨得通红,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憋住了。

    “看这幅场景,恐怕不久之后,褚公子就要追随舍妹于九泉之下,”刘御摸着下巴啧啧赞叹了一声,说出来的话不论是语调还是言辞都带出了浓重的讽刺意味,“情深意重,当真是情深意重,我若是父皇,真当送公子一块最大的贞节牌坊。”

    褚渊再也忍不住了,抽出腰间的佩剑,也不打开,直接往他脸上砸过去,厉声叫道:“住嘴,你给我住嘴!”

    刘御坐着动也不动,任凭剑鞘砸在额头上,隔着面具倒也不如何疼痛,只是一脸漠然道:“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自个儿要死,有本事一头撞死在门柱子上,何苦闹成这样,平白坏了我妹妹名节。”

    名节个毛球,自己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有名节,刘御都觉得膈应,却也别无他法,只能暂且忍着。

    “公主是被宵小害死的!若是不还他一个公道,我总是做鬼也不会瞑目!”褚渊尖声道,他因为心中情绪波动过大,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尖叫。

    傻孩子明显已经思维混乱了,“做鬼也不会”后面跟的是“放过你”,“瞑目”前面跟的是“死也不会”,这两句话凑合在一块说,不伦不类的,也忒好笑了。

    刘御伸手掏了掏耳朵,都感觉自己的耳膜在颤动,不屑道:“就凭你这幅模样,折腾到了我妹妹下葬了,还不是连他的尸体都没见到?你还想找出真凶?”

    褚渊听后大惊失色,嘶声道:“不可能,已经下葬了?!”他被何戢打昏迷的时候还有两天的时间才到下葬的日子,没想到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这一嗓子恍若在喉咙中喷出血来,咆哮教主撕心裂肺地嚎叫也不过如此了,刘御也不搭话,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

    褚渊一个人愣怔怔发了好一会儿呆,又看了看手中拿捏着的玉佩,蹲□子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古人都讲究矜持,不仅笑要矜持,哭要矜持,褚渊却不管这些,哭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扯着嗓子疯了一样地大喊大叫。

    刘御前面还强自忍耐着,后面见他嚎了三炷香了还不消停,不仅不消停,还不停把脑袋往门柱子上撞,磕得头皮都破了,不耐烦道:“哭,你有本事哭一天,把凶手给哭死,也算帮我妹妹报仇了。”

    褚渊一面扯着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着他,面目扭曲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是被楚江郡主害死的,也是被宋武帝害死的。”刘御放缓了声音,从软榻上下来,用摸宠物的手法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你得快点振作起来,我们联手为他报仇,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是他上辈子心情好时用来哄自己儿子的,这次面对着褚渊说出来,倒是并不感觉到违和,刘御叹了一口气,柔声重复道:“好不好?”

    褚渊并不答话,一把推开他,继续扯着脑袋往门柱子上撞,两只手把头皮和手心都扣得鲜血淋漓的,皮肉都翻卷出来了。

    刘御抽动了一下嘴角,觉察到他此时的暴力倾向十分明显,自己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可是打不过人家,便不再劝说,重新来到软榻上躺下,拿早就准备好的棉花堵住了耳朵,蜷起腿看兵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口处的声响才渐渐弱了,只是时不时传来满含痛苦的呜咽声。

    刘御估摸着差不多了,多打量了几眼,才丢下书籍走了过去,他是真的挺佩服褚渊的,三四天没吃饭了还能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了。

☆、劝和(二)

    刘御一直是一个自诩温柔的人;他觉得自己在面对小猫小狗的时候,都仿佛倾注了无尽的耐心。

    只可惜褚渊不仅不是小猫小狗;还是一个好几天没有洗澡的人;想想一个人在大夏天跪在外面好几天;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一阵阵味道刺激着刘御的鼻腔;导致他的耐心也跟着不断减少;眼见着褚渊趴在地上只顾着哭,他不甚耐烦地一皱眉头:“快点起来了;你前几天难道还没有哭够?”一个大男人这种作态;腻歪不腻歪啊。

    其实褚渊是真的没哭;他前几天头脑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还没有消化这条消息,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

    他是被送到鸡笼山之后,看到了以刘子荣身份出现的刘御,想到对方跟“山阴公主”的关系,又被对方几句不客气地话一刺激,头脑才反应过来,原来心上人真的惨死了,连尸体都给烧了,精神就面临崩溃,只能通过哭来发泄一通。

    哀莫大于心死,其实哭反倒是好事儿,但是你也不能哭起来一个劲儿没完啊,刘御又耐着性子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弯下腰扯着褚渊的脑袋把人提了起来:“我先让人给你备水洗个澡,你吃点东西,我们再商议后事。”

    褚渊被他一碰,打了一个寒噤,猛然抬头看他,神情恍惚地愣了好半天。

    “看个屁啊?”刘御心情正不爽,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他从头到尾说话都一直压着嗓子,况且也在鞋子里垫了垫子,衣服里也都塞了棉花,脸上罩着面具,从外表上看起来,跟山阴公主的无论是身形体态声音都有所不同,刘御自己又从来没有娘们兮兮的熏香习惯,两人每次见面都隔得老远,连气味都无从说起,他并不相信褚渊能够一眼看透自己的伪装。

    然则褚渊却直勾勾看着他,恍若丢了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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