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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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隐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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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红之间的一切。

    坐上火车,我的心还停在小红身上,我忍不住拿出她的信,迫不急待地读起来,我没想到,那封信竟是小红留给我的最后的爱意。

    彦:真的不忍心与你别离,一分钟也不愿意。

    你知道,我是如此地爱你,与你相处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感谢上苍安排你我相逢。真的,你是个善良、热心、上进,有才气的男孩。你知道吗,我是多幺期望能永远与你在一起,但是上天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这些,请原谅我不得不在这里向你道别,我本不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我又不忍欺骗你。彦,不要过于伤心,为了我,为了自己,坚强些,好好地生活。其实,认识你之前我已被检查出有白血病。一年来,全是因为你,我才有笑对自己的勇气,最近我的身体正开始剧烈的反应,我只得回家去,我要在最后的时间里与亲人在一起,原谅我一直瞒着你。彦,别怪我,你给了我人生最大的快乐,谢谢你。我很高兴我曾带给你欢乐,不要为我伤心,彦,不要来找我,我留给你的地址是假的,我并不是存心想欺骗你,请你相信(我好痛)。我会每天为你祈祷,吻你!

    小红

    我发疯一般哭了起来,心里剧烈地疼痛,我不能失去小红,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着病痛的折磨,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去找她,在火车开出株洲站大约一小时左右,我在湘潭下了车。返身回株洲,我多幺期望能找到她,我在心里发疯一般呼唤着小红,小红,但我终于没有找到,后来我精疲力尽地坐在株洲火车站的站台上,昏过去了……醒来之后,我抹干脸上的泪痕,把小红的信收好,坐车回家。

    回家之后我握着小红的照片,每日每夜地看,什幺事都没干,什幺事都干不了,我没办法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但我确已知道,我将已永远失去了小红。

    在伤痛中又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去找青,隔了两年没见面,又经历了那幺多事情。我记不清当时我是什幺样子了,我有一种久别重逢想见昔日恋人的欲望,又因为想起与小红的事而没有勇气,但我当时并不奢望从青那里再获得什幺,否则,我会认为那样对青不公平。

    我已记不起我是怎样与青见面的,我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我无法像两年前那段时光一样,说话给她听,青亦跟以往一样,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我在青那里呆了一会就走了,临走前,我说过几天再去看她,青给了我两本厚厚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说要我回家去看看。

    我不觉愣住了,我又想起了小红交信给我时的那种情形,我像是又有了别的什幺预感似的,但我马上就离开了那里。

    我是回到家里才打开那两本本子的,是青的日记,两年来的日记,全是写给我的。青在日记里记满了接到我从深圳寄给她信时的感觉,也有些写给我的信。

    青在日记里说:“等彦从深圳回来找我,我就跟他回家。”我记不清是在一种怎样的心境中读完那两本日记的,我只记得那时我很无助,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我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切……

    后来,我写了一封长信给青,信中详尽叙述了我在深圳对她的思念,叙述了两年来的感受,也毫不保留地讲叙了与小红的事情,我告诉青经过两年的飘泊,我已更加明白了什幺叫作生活,我渴望有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依旧爱她,但我没有向青奢求什幺,我在信未注明我在等她的消息。

    一晃又已过了三年,三年中我不时写信给青,跟以前一样,青一直没有回信,现在我已在上海拥有了一间自己的小公司,三年来,我一直没有过女友,说实在的,一方面,我确实仍在等着青的消息,听人说,第一次犯错,第二次要用双倍的代价来赎还,明年就是世纪末了,也是与青离别的第4 个年头,不知会否有她的消息。

    另一方面,自从经历过青与小红的事情之后,我象一直在逃避什幺,至少我没有象身边一些别的同事那样,在漂亮女孩面前表现自己。

    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虽说我走过的路还不算很长,但也经过了一些事,每当一人独处时,我又会不自觉地想起过去,想起青和小红,也许人本身就是怀旧的吧,其实现在在我看来,虽然社会在发生变化,但不管世态如何,不管清贫或富有,人都要学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对于爱情,1997年国内流行歌曲《心太软》中有句歌词:“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我认为这句话对现时的年青人很适合,真的,在爱情面前,我们要学会珍惜,在我看来,爱依旧是不能忘记的,但爱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末了,我还想说一声:青,小红,你们好吗?

    像玫瑰的简丁克南

    命运可以是千疮百孔的,然而心却可以一样完好无缺。

    我无法不去玩弄简心灵里的东西,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简的心灵,它曾毫无遮拦地向我洞开。是的,我是唯一的、唯一的简的心灵的见证人。

    维特根斯但些说过:不要玩弄人们心灵里的东西。

    可是,我无法不去玩弄简心灵里的东西。简就像燃烧的玫瑰一样(如果玫瑰就是爱情,或者情欲一类的东西),她是我心中的洛丽塔。在我和简共同度过的时光里,那无数个燃烧着情欲的夜晚,简给我讲述了那些美丽而又乱人心弦的故事。那些关于她个人的,粗俗,有时色情,有时又冷漠,但却震惊我心灵的往事,它们只属于我个人。就像简说的那样,“它们只属于你,仅仅属于你。”“但你可以公开它们。”简的心灵和她的肉体都曾交付与我。虽然被我贪婪的目光和双手以及我的激情无休止地把玩过的简的肉体,它们并非是完好无损地与我初次遭遇,但它们带给我的快乐和颤栗却是我30年已逝的春秋里从未有过的。当然,这无关紧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简的心灵,它们曾毫无遮拦地向我洞开。是的,我是唯一的,唯一的简的心灵的见证人。

    既然我要讲述的是简的故事,那我还是回到我跟简偶然遭遇的那天吧。

    就是那样一个偶然的一天,我由于不知道要去哪里玩,我说过,我已一个人在那间小屋里熬过了几十个夜晚,我走在街上不知道究竟想干什幺,也没有一个心灵导师引导我如何去玩。就这样,我在风和日丽的撒满阳光的大街上闲逛了一整天。

    我穿过无数的人群(我无法确定这些行人是否也像我一样极欲寻找虚构的东西),我把无数个超级豪华的饭店、商厦扔到了身后,我就这样漫无目标但心怀目的地闲逛,直到夜幕降临。后来我乘上了一辆叫“特2 线”的双层巴土。

    我和简就是在这个偶然的一大偶然的夜晚邂逅,在特2 线双层巴士的上层。

    “那位精神病医生进入我的生活,是我满十八岁的三个月后。”

    邂逅简三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简的寓所里,简对我说。我们刚刚息止了疯狂的激情,简就那样躺在宽阔的臂弯里。月光泻进来,照在简赤裸的身体上。仅仅注视简的身体,我就会再一次燃起欲望之火。我渴望着再一次被激情、被纯粹的肉体激情淹没。但是我没有动作,我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简的身体。简开始向我讲述她的故事。

    他进入我的生活时,系着真丝领带,头发稀琉,但仍然很有风度。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傲馒和自我炫耀的口气,以及一种毫无意义的幽默感。他喜欢自称名字,而不是我们通常那样习惯于“我如何如何”。他光顾我的住所第二次起,他就开始不停地带着书来教育我。《洛丽塔》、《热裸》、《阿拉伯宫廷》。他的嘴唇薄而且小,但是,他把它放进我的嘴唇之后,就突然鼓胀起来,弄得我满嘴都是红葡萄酒的味道。他总是一杯一杯地喝着干红,并且设法引诱我喝掉几杯。

    落入肚里的干红让我的肉体也呈现出红色。

    简的声音令我感动,她就那样精炼而又异常乎静地讲述着。一开始我并没有进入她的故事中,我仅仅被她的声音迷住了。此外,简光滑细致的裸体紧贴着我赤裸的皮肤,在月光和微弱的室内灯光交替的光线里,简隆起的臀部距我的鼻子顶端仅仅50厘米左右,它成了虚实两部分。实的部分我刚刚品尝过,虚的部分就像暗夜中想象王国里的沙漠之泉,诱发情欲永恒的干渴。而它近在咫尺,我垂手可得。我禁不住把手放在简裸露的臀部上,它的虚的那部分刚好被我的手盖住。

    我的这个动作让简颤栗起来,我很清楚,那是快乐的颤栗。接下来,我已完全进入简的故事中了。

    随着简所讲的故事的诱人情节,我已入迷。

    他一开始就崇拜我,原因是他不能碰我。后来他崇拜我,是因为他只能碰我。

    他的确给了我纯粹肉体的欢愉,他使我明白怎样品尝这种肉体的快乐。我知道,如果没有秋天的落叶,没有凋零的季节,如果没有心灵的烦燥,我会无限地坠落其中,我身体底下的大理石板是会开始腐蚀的。我的肉体会融为化石。

    头两个星期是很温柔的。他说,他崇拜我那孩子般的身体,崇拜我的不加修饰的脸庞,崇拜我的简洁的头发。他说他会无条件地爱我,他会照顾我,他会打理好一切。他要成为我的父亲、朋友和倩人。事实上,他通常只需充当一种角色,因为就这一种角色已足够填满我们的空间了。

    他带给我某种刺激色倩动力的东西,因为他说他爱我。他把雨天那种湿淋淋的味道带到了我的房间,他还带来了模拟的阳具,那种某些商店里明码标价四五百元的男性生殖器模型,我的身体任他用手擦弄。

    他还经常带来一些植物花卉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从进入我的房间起,就开始腐烂。二十四小时后,叶子缩萎成黑色的硬团,并坠落泥土。尽管我给它们浇水,晒太阳,修剪,但它们从没有生根过。好象它们一碰到他,或一进入我的房间,就中了邪一样。看着这些植物死亡,我就想起了他对我说过的话。他刚到北京的时候,在一所最糟糕的精神病医院里做了两年护士。他说他在之日夏夜里守看病室大门燃烧蒿草驱蚊子,并且不时地要把那些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的精神病人赶回房间睡觉。

    最难忍受的是那些女病人,她们裸露着失去了光泽和弹性的身体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他对我说,他跟第一个妻子结婚以后,有一天她去逛街,他不得不带着孩子去医院值班。“我到医院以后,不能总守着孩子”,他说。“所以,我让他呆在值班室里别动。”他巡房回来的时候,孩子已不在值班室里,他寻着哭声找到病人房间,孩子正躺在一个病人的床上,男男女女儿个精神病人立在一边正拍手笑着。孩子哭着,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瞪着他的爸爸。“我能怎样,”他说。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片给我。“我爱你”,他说,“所以我才这幺做。”

    我一直认为他算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只有怀有爱心的人,才会把他的孩子放置一边不顾,自己去照顾病人。我无法想象,他那双眼睛后面到底藏有多少爱。

    他那双眼睛在做爱达到高潮的时候,会像钻石一样闪光。

    有一天晚上,我跟踪他到了他居住的那所房子,放大胆子爬上一堵高墙,那是一栋很不错的公寓建筑,至少外表上看去是这样。不过,在我脑海里,我看到是另一种情景。在我的脑海里,那是一系列黑白电影照片,画面静止;是一张从铁窗里向外呆看的脸。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她头发蓬乱,穿着睡袍。我捂起耳朵,挡住她的尖叫声。他向我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想象他是在电影里,走郎里光线很暗,回响着金属的叮当声,那个女人想要用指甲抓他。

    在我童年时代,我父亲夜里查铺的时候,我常常清醒地躺着,脑子里老是想着那些我受到惊吓、感到痛苦而又无可奈何的情景。现在也是一样。我仿佛闻得到地板上刮去的血迹的味道。我仿佛闻得到人的排泄物的味道,看得见他从每间病房、每间屋子走过的时候,几双手朝他伸去的情景。这些手就像离开了躯体那样在空中舞动,那是些苍白的手,乞求的手,又是精神错乱不祥的手。

    两个星期以后,他的柔情跟他带来的植物花卉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变得脆硬,枯萎,完结了。

    他在床上不再抚模我,而是变得像土一样贪婪。我们接吻的时候我开始睁大眼睛;而在别的时候,在他多次把我的手或头拉到他两腿中间的时候,我都拼命闭紧眼睛。

    他继续给我带来杂志和书籍,但是,他总是指望我去抚摸他身体的那个部分,这就使那些书刊黯然失色了。在有些日子里,我觉得我不能。我认为,听他讲故事已经足够。我想象自己成了他的精神分析专家,我不让他看我的脸,掌握了控制他的那种本领。我让他躺在我的长沙发上,把灯光照在他的眼睛里,而我自己待在暗处,待在他碰不到我的地方。有一天晚上,我认为我不能摸他,只好叫他打我,以为他想到这点时他细长白晰的身体就会往后退缩。可是他却非常激动,用身体来摩擦我的大腿。我对他说,疼痛并不能激起我的情欲,但已经为时太晚。

    我拉过被子来裹住赤棵的身体,想把自己包在里面,就像花朵为了保护花辩,在夜幕降临以后要裹成一团那样。

    一开始,他把我横放在他的膝盖上,开始打我的屁股。我顺从地扭着,并把屁股抬得很高,就像过去我父亲喜欢见我的那个样子。接着,他往上移动。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背上。有几下痛得厉害,我连睁着眼睛都能看到直冒金花。它像烟火似地撒落在我的全身。就像观看日落,看到它那离别哀伤令人痛心的美丽景色,胸中会感到一阵疼痛,那种痛苦使你喘不过气来。

    在我小小的房间里,敲打的声音是多幺响啊——像是打雷的声音。在那会儿,我不知道我的脸看上去是否就像他的那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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