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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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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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今天,时间虽然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怨恨,竟也就这样茫茫然的活下来了。
  胡珂还在天牢那时,就由宫中侍卫的闲聊中听到胡璇没死的消息。如果依胡珂自己所想,这怕是除了那无望的复仇之外,自己至今仍能活下来的仅有的慰藉。
  再后来,自己就被宴子桀派人接到了中宫这处偏僻的园子中软禁。
  吃喝穿戴,那自然是宫中的锦衣玉食。不需什么劳作,也有侍女太监随身伺候。
  胡珂有的时候还觉得宴子桀这老小子是荒唐到离谱,还会照顾到他男人需要,三不五时的让人问问他要不要娶妻纳妾,言下之意似乎是你要女人,宫里的侍女你看中了也成。
  到胡珂让人传话给宴子桀,什么也不要,就要见兄长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胡珂心里是盘算,若是三哥还活着,说不定也受着了不得的苦,但总不能因为自己搞出什么事端,连累了他更生不如死。但宴子桀我就不信你关我胡珂一辈子也让我见不着你一眼,哪天别让我戴着你,来个玉石俱焚,这样即不会害了三哥,自己也算出了这口恶气,死也不赔本了。
  静下来没事想这些有没有的,胡珂坐在塘子边,望空似地出着神儿,一边嗑着瓜子。
  之后有些口渴,扔下手里剩的些个,准备倒杯茶来润润喉咙。
  胡珂不喜欢让人侍候自己,让宫人们没事都闪得远远的,有用处自己自然会传唤就是。所以他身边儿也没个人,正要自斟自饮的时候,余光就瞄见园门口有人影走过来。
  胡珂抬起目光来看,是两队宫女,再往后,一身明黄袍子的,那想也不用想,就是宴子桀了。
  胡珂心里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手上没什么东西好砸他!竟不由得把手里的茶杯握得紧了。
  再盘算他今天来是为的哪出,这么会儿工夫,侍女们停在夹道两边,宴子桀已经来到他面前。
  胡珂纹风不动地坐着,斜眼瞪了瞪宴子桀,即不施礼也不下跪,神色还里还夹杂些不希罕的神采。
  宴子桀背着双手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藐着他,脸上那神情当然也谈不上友善。
  两个人这情景这表情,都再自然不过。
  十几年前,在这宫中,每次两个人遇上,都是这么个架势。接下来该是三言两语不合就扭打到一起的状况,可今天却又不尽相同了。
  身后有太监给宴子桀搬来坐塌,宴子桀落坐,就摆摆手让身近处的人退开了些。
  胡珂也不再看他,径自抓起一把瓜子,又没事儿人似的咬了起来。
  原本他就是爱干净的,自幼也是让人伺候大的。以前瓜子是人家给剥好了的,这阵子养成这个习惯了,倒也干干净净的把皮子收在一个盘子里。如今宴子桀来了,他倒像是不解恨想摔东西似的,扑扑扑地往地上吐皮子吐个不停。
  宴子桀白了他几眼,目光也转到某处风景上,沉着嗓子道:“你总是让人传话说要见胡璇,今天朕来了,你倒不问了?”
  胡珂的动作果然如预想的顿了下来,目光转回到宴子桀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番。
  饶是胡珂对他有再大的脾气,但这段开场白着实让他动心,胡珂终于把手里的瓜子又扔回盘子里,又给自己斟了杯茶,边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明明白白地说吧!”

  第五十二章

  饶是胡珂对他有再大的脾气,但这段开场白着实另他动心,胡珂终于把手里的瓜子又扔回盘子里,又给自己斟了杯茶,边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明明白白地说吧!”
  宴子桀抿嘴笑了笑,有些玩味似的目光看着胡珂故作漫不经的表情,心里却对胡珂如今七上八下的心情了如指掌。
  不急不徐地,宴子桀放轻了声音说道:“朕即然向你提起胡璇,自然是有心成全你们兄弟团圆。如今特来看看你的意思,似乎你在此处久享安乐,倒也对此事并不太在意……”
  胡珂的表情明显僵了些,好像极力忍下一股怒火不得发作一般,身子微微发抖,僵着脖子依旧看着远处的风景,却又比刚刚更多了些不自在。
  宴子桀心里有些得意,仿佛胜券在握,又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吧。胡璇身染重疾,朕想尽了方法医他……”
  胡珂果然再也沉不住气,猛一回身,手里的瓜子哗拉一声掉在地上,竟然起身向宴子桀扑了过去,两个人立时扭作一团倒在地上。胡珂扯着宴子桀的领子,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凸,历声吼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恶贼!我三哥待你不薄,你三番五次折辱于他!如今你又弄出什么法子来折磨他!!!”
  胡珂这边一动,退到不远处的侍卫就呼呼啦啦地又冲了上来。
  宴子桀身经百战,这一个冷不防被胡珂占了便宜,但扭打了几下,竟也一个翻身与胡珂分了开。两个人狼狈地由地上一个打挺纵了起来。胡珂还要向前扑,宴子桀这边跟他扭打了起来,一边喝令冲上来的众侍卫退开。
  那些侍卫即得了命令,却也不敢退开太远,只是手执兵刃,围着两人退开一个小圈子。
  胡珂又和宴子桀扭打在一处,这次谁也没放倒谁,两个人手腕遏着手腕,纠缠地扯住对方的领子衣襟,都使足了气力憋得面红耳赤。
  “你这蛮牛!不分清红皂白!”宴子桀屏住气,咬牙切齿地向胡珂道:“朕若是想法子折腾胡璇,还会千方面计想办法为他医那不治之症么?”
  “你少跟我惺惺作态!”胡珂涨红着脸,全不松力道:“天下的恶事都让你作尽了!你以为我会信你?!说我三哥得什么不治之疾,我看这病八成也是你折腾出来的……”
  胡珂有心无心的这一句,正揭到宴子桀心里那道暗疤。本来两个人拼气力僵持不下的局面,宴子桀此时心里一震,力道立时松了下来。仅仅是一瞬间,胡珂得了这个机会,右手肘用力一顶,将两个人纠结的距离推了开,随手勾起一拳,狠狠打在宴子桀脸颊上。
  宴子桀头一偏,人向后踉跄倒了下去。
  胡珂想要拼命似的,一纵身又扑了上去。
  两个人扭在一处,胡珂倒也没占什么便宜,便又被冲上来的侍卫给架了开。
  宴子桀心里是对胡璇有愧疚,冷不防被胡珂戳中了心事,一个分神,才被他占了便宜。可之后吃了亏,被胡珂补上了三拳两脚,心里那股火气上来,脾气就冲得旺了。
  他喝开了侍卫,提着袍裾冲了上去,又跟胡珂两个你一拳我一脚拼起气力来。
  若说小时候打架,各有胜负。
  但这些年来,胡珂虽是好动,但养尊处优,自然不及宴子桀征战沙场那般体魄,没半柱香工夫,胡珂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兀自不甘地狠瞪宴子桀,喘着大气,几次想挣扎站起来,最终还是摔坐在地上。
  宴子桀稍稍好些,脸上也是几块青红,精秀的龙袍不只滚得一身灰尘,还被拉扯得有些皱褶,看起来颇为滑稽。他站在地上摇摇晃晃,似是也有些力竭,一只手指点着胡珂几番,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哑着嗓子道:“朕再问你一次,胡璇、你倒底见是不见!”
  胡珂藐了他一眼,没好声气地应道:“你这是废话!能见自然要见!”
  那边有宫人服侍宴子桀落坐,再为他端茶送水。胡珂自己爬将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自己也倒了杯茶。
  两个人都耗得没气力打下去了,这时才算安静下来。
  流苏菀中另一番景像。
  叶纳让随行的四个宫人守在门前,只身走进了园子。
  胡璇在远处亭中的竹塌上侧卧,正做浅睡。
  在园中侍候的两个宫女正要去唤醒胡璇起身接架,叶纳一扬手,她们便乖乖跪在原地不动了。
  有一种,女人特有的心理……
  想看看,那个人,全心全意,呵护着、爱护的这个地方、那个人……全无预兆的来看,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叶纳一步步走近。卧塌上的胡璇的身影,很单薄,青丝垂下的曲线,称得他身形的起伏,仿佛都是那么温柔无力……
  终于走近的时候,才看到胡璇侧卧的怀中,抱着酣睡的宁儿。粉嫩的脸蛋儿,微微张长红润的小嘴,呼吸匀称,神色安然地睡在胡璇的怀中。
  阳光下,胡璇的侧脸被照得清净如通透的白玉。他的眉头有些纠结,仿佛睡梦中都脱不开的痛苦纠缠……饶是如此,仍让人有种想要抚慰呵护的美感——如此的恰静。
  这就是,那个人,深爱的地方、深爱的人……
  如果自己,一如孩童时天真,是否也会像胡璇一般,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
  如果自己,顺利地生下宝宝,那孩子,如今也一定像这个孩子这般可爱……
  可如今的自己,夜夜独守清冷的深宫。这个园子的每个角落,似乎都被阳光照耀,那温暖如此久违,如此让人怀念,怀念到几乎要让人落泪,
  连自己,都听得到自己越来越粗重的鼻吸。忍着嫉妒到要哭喊嘶吼的冲动,竟然如此让人难熬。
  叶纳的双手在袖子里紧紧地纂成拳,甚至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那双眼却依旧不甘与高傲,居高临下地藐视胡璇和他怀中的孩子。
  仿佛感到陌生的视线,胡璇的表情微微松动,睁开了眼。
  起初也许是因为初醒,也是因为毕竟露天的阳光有些剌眼,胡璇有很短的一瞬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坐起了身,方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禁一怔,口中喃喃道:“……娘娘……”
  叶纳点点头,向身后不远处跪著的侍女招了招手,两个忙走到近前。
  叶纳道:“抱小公子回去。”
  两个侍女听令行事,由塌上将仍熟睡中的孩子抱走。
  胡璇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往哪里落定,却仍不时地偷望渐渐被抱走的孩子——那神情,又让叶纳心中莫明的抽痛。
  看吧看吧、就是这个神情!
  他是用这幅让人心痛的表情勾引他的?!
  让人心生怜爱的人啊……
  这么想着,叶纳已经走上前去,伸手拉起胡璇的手腕。
  胡璇一惊,推开她也不是,由着她也不是,这时,却见叶纳扒开他的掌心,看他手掌心中,那个愈合到连自己都几乎要看不出的伤口。
  那只是比一般的针要粗一些扎出的伤口……
  胡璇自幼在宫中,也没听说过有人用这种法子医病。不过又或是没人得过要用这法子医的病,自己又不是太医,不知道也不奇怪。
  但看叶纳如今的举动,显然是知道些许端倪,心中便想,这或许是用西砥的方子,开口道:“胡璇的命,是娘娘相救?”
  “……”叶纳盯着胡璇,放开了手:“宫中的太医,都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本宫何德何能。”
  虽然她语调平平淡淡,却让胡璇接不上话。但就一怔神的功夫,心思却转到了别处——即然如今这病来得奇怪,当初就是道长医好的……如今——????
  心里出现了一层可怕的阴影,由骨子里向外发寒。胡璇茫然地望向叶纳,有些语结地说道:“那娘娘……又是如何得知……我这处伤口……”
  “本宫近日身体微恙,昨日传见御医,由他口中听得一二。”叶纳缓和了神色,缓缓在胡璇对面的石椅上落坐,继续说道:“宫中数不尽的珍奇药材、医理奇书,皇上一声令下,没什么做不到,你只管安心养病,也不要顾虑太多。只是……”
  胡璇的心思却一直纠结,不知不觉的走了神,直到发觉话音顿了下来,才有些清醒,忙应了声:“……是。”
  叶纳继续说道:“……为了子祠的事,朝中上下闹了不只一天了。本宫知道不该再来找你说,却劝也劝不听皇上……”
  “本宫也知道,要你说这件事,是难为你。但若是不说,这江山社稷……皇上或许是心中有数,但也不能一总孤行枉顾了朝臣们的忧心……”
  胡璇只是垂下眼帘静静地听。
  叶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皇上,会为他好。”
  胡璇的神情开始莫明的慌张。
  “……皇上也是真心待你。可皇上就是皇上……他有无尚的权利,可也有皇上不得不做的事情。”
  “胡璇啊……你会劝劝皇上的,是不是?”
  胡璇嘎着嘴唇,几次欲言又止。
  叶纳心思细腻,又道:“本宫也是如你一般,一心为皇上着想。但若你有难处,尽可对本宫直说……”
  “娘娘……”胡璇鼓足了勇气,仿佛就像溺水的人挣扎一般,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希望也不想错过:“……可救胡璇,离开这里么?”
  有一刹那,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静止了。
  叶纳有一种久违的,想要大笑的喜悦——与其说是喜悦,又不如说觉得滑稽。
  自己拼命的追求的爱,深爱眼前的这个人,他拥有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却偏偏一门心思想要挣扎逃离,将自己当成希望与出路……
  明明是上天开的玩笑——却又压得人笑不出来。
  我也想你离开啊——只要你离开,我就可以拿回应有的一切……
  宴子桀回到流苏菀的时候,似乎有种错觉,觉得今天胡璇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太特别,只是宁儿早早就不在了。胡璇依旧坐在竹塌上看书笺,对自己应话的神情,很随和罢了。
  可就是这样……也足以让人欣慰……
  又或是说……他知道快要与弟弟相见了?应该不会吧——
  这么想着,吃过晚膳,宴子桀照旧开始批奏折,胡璇依旧翻了些书笺继续看。天色晚了,胡璇默默地洗漱过后便上床睡了。
  宴子桀下了朝就沐浴更衣,等了一晚上等的就是这时候。一见胡璇上了床,自己也忙起了身,一溜烟似的跟着钻进了锦被中。
  胡璇根本连装睡都没得装,这种情形不免有些尴尬,被宴子桀扳正了身压住,有些不自然,微微偏开头望向一边。
  宴子桀仿佛爱怜似地,用一只手指,佛了佛胡璇鬓角的发丝,再轻轻划过他脸颊,柔声道:“朕想告诉你件事,你若是开心,就常对朕笑笑,好不好?”
  胡璇回过眸子,仿佛想要看他,却又不知不觉的避转开。
  “朕想守着你,一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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