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一)〔法〕大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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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一)〔法〕大仲马-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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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讲讲这笔交易的最后一部分了。教皇对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斯巴达,既赐他们以红衣主教的勋章,又劝他们把不动产都变卖成现钱,使他们能够在罗马定居下来,教皇和凯撒。 布琪亚还设宴款待这两位红衣主教。 这是圣父和他的儿子之间的一场激烈争论。 凯撒心里可以使用对付他的老朋友的一个惯用的手法。那就是可以用那把出了名的钥匙,他们请某个人拿了这把钥匙去悄悄打开一只指定的碗柜。 这把钥匙上有一个小小的铁刺,那是锁匠一时大意留下来的。 那把锁非常难开,当这个人用力去开碗柜的时候,钥匙上的小刺就刺破了他的皮,而他第二天他必将死去。 此外还有那只狮头戒指,凯撒每次要与人紧紧握手的时候就把它戴上。 狮头便会咬破那只承恩的手,而在二十四小时以后,那咬破的小伤口便会致命。 所以凯撒曾经向他的父亲建议,或是请这两位红衣主教去开碗柜,或是与他们每人激动地紧握一次手。但亚历山大六世回答他的却是:‘想到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斯帕达这两位可敬的红衣主教,我们就别计较一顿晚宴的费用了。我总是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的钱全都弄过来的。 而且,你忘记啦,凯撒,消化不良会马上发作的,而刺一下或咬一下却要在一两天以后才能见到结果。’凯撒听了这番头头是道的话后就只好让步了。 两位红衣主教要因此就被邀赴宴了。”宴席设在圣皮埃尔—埃里斯兰宫附近教皇的一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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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葡萄园里,两位红衣主教早就听说那是一个非常幽静可爱的地方。罗斯辟格里奥赛真是受宠若惊,乐得忘乎所以了,他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准备赴宴。 而斯帕达却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他只有一个侄子,是一个前途远大的青年军官,他对他非常钟爱,所以他拿出笔和纸,写下了他的遗嘱。 然后就派人去找他的侄子,要他在葡萄园附近等候他,可是仆人好象并没有找到他。 斯帕达很清楚这种被邀请的意义。 自基督教问世以来,罗马的文明已大有进步了,现在不再会有一个百夫长来传达有关暴君的口信:‘凯撒赐你死!

    ‘而是由教皇派来一个特使,面带笑容地说:’教皇陛下请你去赴宴。‘“斯帕达在两点钟前后动身到了圣皮埃尔斯里安宫的美丽的葡萄园里。 教皇已在等着他了。 斯帕达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那穿着全套盛装的侄子,和虎视眈眈地望着他的凯撒。 布琪亚。 斯帕达的脸立刻变青了,而凯撒却讥讽地看了看他,证明一切都不出他之所料,天罗地网已经布下了。他们开始进餐,斯帕达只来得及问了他的侄子一句话,问他是否接到了他的口信,侄子回答说没有,他已经明白了这句问话的意义。 但是太晚啦,因为他已经喝下了一杯教皇膳食总管特地捧到他面前的甘甜的美酒。 同时,斯帕达看见他自己的面前又添了一瓶酒,他又被劝喝了几大杯。 一小时以后,医生宣布他们两个人都因食用了羊脏菌而中毒身亡。 斯帕达死在了葡萄园的门口。 他的侄子在他自己的家门口断的气,临死前还做了一些古怪的手势,但他的妻子不懂其中的含意。”凯撒和教皇搭着去找死者的文件的借口迫不及待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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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产。但遗产仅止于此罢了,即斯帕达在一小片纸上写到:吾将吾之库藏及书籍赠与吾所钟爱之侄,其中还有吾恳之金角祈祷书一本,吾盼其能善为保存,借作其爱叔之留念。抢夺遗产者四处寻找,他们仔仔细细地翻看了那本祈祷书,又把家具都翻来复去的察看了一遍,他们不由得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位以富有闻名的叔父斯巴达,事实上却实在是一位最可怜的叔父。 说到财宝,其实除了那些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的科学珍品以外,别的一点都没有。事情就是这样:凯撒和他的父亲到处寻找,到处搜索,到处仔细地察看,但却什么也没找到,或者说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只有几千艾居的金条,和大约相同数目的现钱。 不过侄子在他咽气以前,还来得及对他的妻子说过一句话:‘仔细在我叔父的文件里找吧,里面有真正的遗嘱。’“他们又去寻找,甚至要比那两位尊严的继承人找得还彻底,但仍然是毫无结果。王府后面有两座宫殿和一个葡萄园,但当时不动产还没有那么值钱,不能满足教皇和他儿子的胃口,这两座宫殿和那葡萄园仍旧归家族所有。光阴似水流过,亚历山大六世终于死了,是中毒死的,你知道那是怎么错杀了的。 凯撒也同时中了毒,但他的皮肤并没有变成蛇皮的颜色,毒药只使他的皮肤起了很多斑点,就象蒙上了一张老虎皮一样。 于是,他被迫离开罗马,在一次被历史学家所遗忘的夜间的小战斗中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死了。 在教皇去世和他的儿子终于被放逐以后,大家以为斯怕达这一族又要象他们当红衣主教那个时代那样发达起来了,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斯帕达这一族人仍然是勉强过得去,这桩黑暗的事件始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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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罩在迷中雾中。 一般的谣传是,那政治手腕比他父亲高强的凯撒已从教皇那儿抢夺了两位红衣主教的财产带走了。 我说两位,是指还有那位红衣主教罗斯辟格里奥赛,他由于事先毫无准备,所以完完全全被抢光了。“

    “讲到这里为止,”法利亚中断自己的话头说,“你一定觉得这非常荒唐吧?”

    “噢,我的朋友,”唐太斯说道,“正相反,我好象是正在读一本最有趣的故事,请你说下去吧。”

    “我继续说下去,斯帕达这家族的人已经开始适应于这种平庸的生活了。 许多年又过去了,在他们后代之中,有的当了军人,有的当了外交家,有的当了教士,有成了银行家,有的发了财,还有的破了产。 我现在要说的正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位,就是斯帕达伯爵,我当过他的秘书,常常听到他抱怨,说他的爵位和他的财产很不相称。 我就劝他把全部财产都变成定期存款。他照办了,因而收入就比以前增加了一倍。那本著名的祈祷书仍由这个家族的人保存着,现在已归伯爵所有。 这是由父传子,子传孙一路传下来的,由于他们所找到的遗嘱上有那么一句话,所以它变成了一件真正的传家宝,族里的人都带着迷信的崇敬之感把它好好地保存着。 这本书上的大写字母是用金银彩色写成的,全书都是美丽的歌特体的文字,由于包金的缘故,份量很重,所以一旦到大的日子,总得由一个仆人把它捧到红衣主教面前。”

    “那各种各样的文件,包括诏书,契约,公文等,这一切都藏在档案柜里,自那被毒死的红衣主教开始一直传下来,全族人的文件看来都在这里了,我也象在我以前的那二十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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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管家和秘书一样,把那庞大的文件堆又仔细查看了一遍。虽然我经过了最认真仔细的研究,但结果还是一场空。 我把布琪亚那个家族人的历史详详细细地读了一遍,甚至还把它写成了一部书,唯一的目的,也就是想研究出他们是否因红衣主教凯撒。 斯帕达的死而增加了任何财富。 但是我发现他们只得了他的同难人红衣主教罗斯辟格里奥赛的产业。“

    “当时我就几乎肯定,那份遗产并没有被布琪亚那一族人或他的本族人得去。那依旧是一笔无主之财,它象《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宝藏一样,仍在大地的怀抱里,它们由一个魔鬼看守着。 我反反复复地搜索考查,把那一族人三百年来的收入和支出算了又算,简直不下千百次,还是没有用。 我依旧茫然无所知,而斯帕达伯爵仍然穷困潦倒。我的东家死了。他除了定期存款以外,还保存着他的所有家族文件,以及他那藏有五千卷书的图书和他那著名的祈祷书。 这一切他都遗赠了给我,还有一笔一千罗马艾居的现款,条件却是要我每年给他举行一次弥撒,内容是祈祷他的灵魂安息,并叫我给他编一本族谱,撰写一部家史。 这一切我都一丝不苟的照办了。别着急,我亲爱的爱德蒙,我们马上就讲到最后这段了。”

    “一八○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就在我被捕的前一个月,即斯帕达伯爵去世后的第十五天,你看,那个日期在我的记忆里印得多深刻,我于是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把这些读过千百次的东西又看了一遍,因为那座宫殿已出售给了一个陌生人,我马上就要离开罗马,去定居在佛罗伦萨,同时准备带走我所有的一万二千里弗,我的藏书和那本著名的祈祷书,由于长时间的翻阅这些资料,我实在感到疲倦极了,再加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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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又吃得非常饱,所以我竟用手垫着头睡过去了,那时约莫下午三点钟。 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钟正敲六点。 我抬起头来,四周是一片黑暗。我拉铃准备叫人拿灯来,但是没有人来,我就决定自己去弄一个。 这原是一种哲学家的脾气,但这时我是非这样做不可了。 由于我的火柴盒子已经空了,我使用一手拿着一支蜡烛,一手去摸寻一片纸,想拿它到壁炉的余火里去点燃。 我担心在黑暗之中用掉的是一张有价值的纸,因而我迟疑了一会儿,后来想到,在那本著名的祈祷书里我曾见过一张因年代久远而发黄了的纸片,这张纸片,几世纪来都被人当作书签用,只是由于世代子孙尊重遗物,所以还把它保存在那儿。 那本祈祷书现在就在我身旁的桌子上,我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张纸,我把它扭成一条,按到将熄的火焰上面,点燃了它。“

    “但在我的手指底下,突然象着了魔法似的,当那火苗窜起的时候,只见纸上现出了淡黄色的字迹。 我吓了一跳。 赶急把那张纸抓在手里,扑灭了火,并且直接点燃了那支小蜡烛,然后带着难以描述的激动心情摊开了那张扭皱了的纸。我惊讶地发觉那上面的字是用神秘的隐显墨水写的,只有拿到火上去烘才会显现出来。 那张纸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已被火烧掉了。 剩下的就是你今天早晨的那张碎纸片,让我们把它再念一遍吧,唐太斯,读过以后我再把那些残缺的句子和互不连贯的意义补充上。”

    法利亚洋洋得意地把那张纸交给了唐太斯,于是后者这次又把下列这些铁锈色的字句读了一遍:——今日为一四九八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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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山大六世之邀,应召赴宴,献之款,而望成为吾之继承人,则将凯普勒拉及宾铁伏格里奥归于被毒死者)

    ,吾今向吾之帕达,宣布:吾曾在一彼所知地点(在基督山小岛之洞窟银条,金块,宝石,钻石,美余一人知之,其总值的及罗马艾居二开岛东小港右手第二十块岩洞口二处;宝藏系在第二洞口最吾全部遗与吾之惟一继承。凯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现在,”神甫说,“你再念一念这张纸;”说着他把第二张纸寄给了唐太斯,那上面也有一些残缺的句子,爱德蒙于是便读道:——二十五日,吾受教皇圣下亚恐彼或不满于吾捐衔所令吾与红衣主教同一之命运(彼二人系惟一继承人,吾侄葛陀。 斯悉并曾与吾同往游鉴之中)埋藏余所有之全部金玉;此项宝藏之存在仅百万;彼仅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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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即可获得。 此窟共有深之一角;此项宝藏撒十斯帕达法利亚用兴奋的眼光注视着他。“现在,”当他看到唐太斯已经念到最后一行的时候说,“如果把两片残纸拼靠起来,你就可以自己判断了。”唐太斯照着做了,合起来的那两片纸上的内容如下:今日为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吾受教皇圣下亚历山大六世之邀,应召赴宴,——恐彼或不满于吾捐衔所献之款,而望成为吾之继承人,则将——令吾与红衣主教凯普勒拉及宾铁伏格里奥归于——同一之命运(彼二人系被毒死者)

    ,吾今向吾之——惟一继承人,吾侄葛陀。 斯怕达,宣布:吾曾在一彼所知——悉并曾与吾同往游鉴之地点(在基督山小岛之洞窟——中)埋藏吾所有之全部金银条,金块,宝石,钻石,美——玉;此项宝藏之存在仅吾一人知之,其总值约及罗马艾居二——百万;彼仅须打开鸟东小港右手第二十块岩——石,即可获得。 此窟共有洞口二处;宝藏系在第二洞口最——深之一角;此项宝藏吾全部遗赠与吾之惟一继承人。凯——撒十斯巴达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好,现在你可是明白了吧?”法利亚问道。“这难道就是红衣主教斯帕达的声明,也就是人们找了那么长时间的遗嘱吗?”

    唐太斯问道,他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的。“是呀!千真万确!”

    “那么谁把它补充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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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凭借那残余的半张。 我把其余的猜测了出来,并且从那张纸的长度,测出句子的长短,再根据字面上的含义推敲出隐去的意思,正就好象我们在岩洞里凭着顶上的一线微光摸路一样的把它摸索了出来。”

    “你在得到这个结果以后又做了些什么呢?”

    “我决定马上出发,当时即刻就出发了,我的身边只带着我那本论统一意大利那篇巨著的前几章。 但帝国的警务部长却早已在注意我了,他当时的观点正好和拿破仑相反,拿破仑是希望生一个儿子来统一意大利,而他却希望造成割据的局面。 而我这样子行色匆匆,他们猜不出原因,所以就起了疑心,因此我刚一离开皮昂比诺就被捕了。 现在,”法利亚以慈父般的表情对唐太斯继续说道,“现在,我的朋友,你知道得和我一样清楚了。 假如我们能一起逃走,这个宝藏的一半就成为你的了,如果我死在这儿,你一个人逃出去那么就全部归你了。”

    “可是,”唐太斯吞吞吐吐地问道,“对这个宝藏,除了我们以外,世界上就没有更合法的主人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这方面你放心好了,那个家族已经绝后了。而且,最后一代的斯帕达伯爵又指定我为他的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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