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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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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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杜力聪明,他突然想到,是不是那次招聘会上的某个单位看上我了,我想一定是那所轻工学校,因为我只向他们递交了个人自荐书和相关材料。我立即翻箱倒柜把平时做的作业(绘画作品)和为校刊画的插图,以及我近年来在校内外报刊上发表的那些诗歌、散文统统翻出来,装了一大包。
    杜力和余波都目橙口呆地看我收拾东西,眼神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我说,其实我也不想去教书,做个教师一辈子都没有出息。
    杜力说,你是嘴上说得硬,其实心里还是挺激动的,你不想想,不管是做什么,反正你能留在大城市,至少说有了一张城市户口,而我们还是前程未卜。
    我笑笑说,管他的哩,先去面试再说吧,说不定同样没戏。
    我正欲出门,电话又响了。
    余波连忙伸手去接,电话是找杜力的,杜力一边听电话一边笑了,脸上也洋溢着春风,杜力放下电话就大声地宣布,我也要去面试!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又马上给宋小丫打电话,杜力大声地说,小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要去面试了,是市里轻工学校。
    杜力按下结束键后又大声对我说,雪燃,别激动,是9点钟,现在还早,我们应该包装一下才是,我们绝不能给用人单位一个不好的印象。
    好的印象是从外表开始的。杜力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橱挑选衣服。
    杜力平时就很喜欢收拾打扮,常常是衣冠楚楚,皮鞋也是锃亮,出宿舍时必须擦亮皮鞋,我们宿舍门后挂的那个塑料袋里的擦鞋工具就是杜力买的。
    杜力换了衬衣打了领带穿上那套藏青色的西装,又往头上喷了好多摩丝,把头发往一边梳,哈,还真的挺帅气。
    我想余波心里是颇难受的,虽说那天他没有向任何一个单位递交自荐书,但眼看着我俩都获得了机会,他不羡慕才怪呢。
    余波说,很多同学毕业后,都不想马上找工作,想继续读研究生,现在像我们这样的本科生太多了,要找好单位的机会太少,说不定读了研,就不一样了。
    杜力说,如果我不行,我也去考研。
    我也换了一套干净的服装,把那条穿得有点破烂而且发白的牛仔裤换成了黑色西裤,上面是高领的白色毛衣配土黄色的西装,特别是我的头发,平时长势喜人,长过了肩头,平时觉得颇有艺术家的气质,可今天怎么看都不顺眼。因为我即将去面试的是教师职业,我想这个职业要求教师着装整洁大方。
    我突然冒出想去理发的念头。我对杜力说,我想去理发。
    杜力说,我们是学美术的,哪条法律规定教师不能留长发?
    我们急急忙忙赶到学生科的时候,已经是9点10分了,我和杜力都有点气喘吁吁的。
    学生科的那间小会议室里很肃静,往日摆放整齐的桌椅都被统一放到了一边,正面靠后坐了几名男女,想必他们就是轻工学校的考官。
    杜力推了推我的手肘说,你看中间坐着的那位,头发比你的还长,那个一定是美术老师。
    我定下神来仔细一看,接受面试的就只有我和杜力、唐晓菊、吴常玉四个人。
    面试简单又快捷。先是展示自己的作品和相关的资料,然后才是面对面的谈话交流,整个过程最多20分钟。
    我们4人面试结束后,那个被叫做校长的男人说,你们4人中我们只要两名,等我们回去商定后再个别通知,录用的呢,就会和我们签定一份合同,明年毕业后你们就来我们学校报到,我们学校是全国有名的10所轻工学校之一,你们就是我校未来的装潢设计工艺专业的教师。
    我心里并没有多少高兴劲,一是我对做教师确实没有多大兴趣,二是我会不会是这两名中的一位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但我看得出来,杜力是很兴奋的,他表面上虽说不在乎,其实他心里在乎得很,留在市里总比回到郊县的工厂好,尽管说他父亲掌权的那家企业是国家重点钢铁企业,但那毕竟是在郊区,和都市的繁华还是有一段距离。
    杜力走出会议室后就冲我说,雪兄,走,喝酒,我请客,说不定,咱俩今后还真能在一个单位工作呢。
    激烈的竞争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互相厮杀的竟然是同窗好友,生活就是这样现实,现实得近乎残酷。

第三部分深入狼穴(10)

    11月29日 星期五 阴天 小雨
    这学期结业的5门功课中,思雨有3门功课不及格。
    思雨有些沮丧,她手里拿着成绩通知单,显得忧心忡忡。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呀,现在努力还来得及,不就是3门功课吗?你从现在开始补习,下学期补考时就没问题了。
    思雨不说话,静静地往前走。
    小雨中,寒风有点刺骨,可思雨固执地要往前走。
    这条学校有名的滨江路在寒风中也少了春夏时节的美景,春夏季节时,这条路总是绿树成荫,人在绿荫下走,抬眼就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江水,再远一些,便可望见游荡于大桥上的绝妙身影。
    和思雨初识时,我们就常来这里散步。黄昏下,披一身夕阳的桔黄色,一边走一边说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入夜时看江岸渔火,美景尽收眼底,心里的爱情也有了更加动人的魅力。
    思雨常说,这样的美景太妙了,假如以后我们还能常来这里,看到这样的美景该多好呀!
    这里不仅是我们爱的天堂,学校的好多对恋人也喜欢来这里散步,来这里享受爱情,因此这条路被称为“情侣路”。
    这条路其实是再普通不过了,可是,爱情赋予了它不普通的含义和意境。
    而此时,走在这里,空中正纷纷扬扬地飘着细雨,往日的美景已遥远得成为了记忆,只有思雨穿的那件深红色的防寒服在两旁枯枝中显得生机勃勃。
    我紧追两步,和思雨并肩走着,在这样的雨天心情难免会变得沉重。
    思雨说,说得倒是轻松呀,这3门课要花多少时间来学习呀,很多的文字还需要死记硬背。
    我安慰她,思雨,再苦再累我们都得坚持是不是?大学快毕业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几门课程而前功尽弃吧。
    思雨叹了口气,望望天空的细雨,不无忧虑地说,是啊,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包括我现在所能得到的一切。
    思雨突然又转身对我说,你知道吗?雪燃,我已经和那个书商又签了合同,我要在明年3月底完成一部15万字的小说稿,如果再把时间花在补习功课上,我的小说稿能完成吗?我不能因为功课而放弃写小说,也不能因为……
    思雨忧虑的眼神既让我担心又让我爱怜。
    我脱口而出,思雨,我可以帮你呀,写小说可是我的强项,我可以替你写。
    思雨瞪大了双眼,问,你能写?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读过你写的小说?
    见思雨心里不再那么忧虑了,我也从心里笑了,你看不出来吧,我高中时就写过一部中篇小说。
    那年我第一次高考落榜,落榜的心情是怎样的难受只有我最知道,当时,父母也不理解我,老师也不理解我,因此,我开始了写作。我曾经投稿给《萌芽》,也投过《青年文学》,只是都石沉大海了,但我没有气馁,我一直都在坚持。
    思雨问我,你以后就没有再投稿了?
    我说没有,我把小说稿锁进了抽屉,这是我人生的一个历程记录。
    思索片刻后,思雨又问,如果你能帮我写下去,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只是我这样不是在剥削你的劳动成果,占有你的成绩吗?
    我说,思雨,不要说这些了,能帮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我爱你,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甚至于你成功比我成功更重要。
    思雨被我感动得差点掉眼泪,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在我耳旁轻声说句,你真好!她旁若无人地双手抱住我的脖子,温润的嘴唇紧贴着我的脸颊。
    我心中的玫瑰盛开了,灿烂而娇艳。
    11月30日 星期六 阴天
    今天上午花了3个多小时的时间,读了思雨正在写的小说稿《恋爱女孩》,我试图走进思雨的小说情节中,用她的口吻继续着女孩的爱情故事。
    思雨的小说提纲只有200多字,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理清她的思路。
    中午我打电话给思雨,约她到校外的茶楼,想让她谈谈她的写作构想。但思雨不在“思雨写作坊”,手机也是关着的。
    没有写作的灵感,我只好去画室画画,我力争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毕业创作,然后一门心思完成思雨的小说。
    在去教室的路上,我看到了琳子,琳子正挽着一位男生穿过学校那个足球场,因为天上下着小雨,足球场上湿漉漉的,也没有雄姿英发的矫健身影。琳子和那位男生走在场上显得那么的渺小。
    我心里掠过一阵喜悦,这喜悦来自琳子,这个忧虑的女孩至少又有了情感的依托,也许她再不会因为失恋去吃那种让人疯狂的摇头丸。
    我想,要是一个人没有爱情那是多么的可怕,爱情贯通着我们的血脉,让我们欢喜让我们忧伤,不管尘世怎样浮华,爱情是最纯粹最执著的东西,不是黄金和白银,但却熠熠生辉地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千古不朽!
    但愿我们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
    由琳子的爱情图像,我心里突然打开一扇窗户,灵感如潮水般涌向我大脑。很快,我被淹没在一个画面中,我几乎是小跑着来到画室,迫不及待地用铅笔画一张草图,画面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背景中隐约出现的是一对拥抱的恋人,一对恋人的亲吻,一对恋人在一起的喃喃私语,一对恋人手牵手的剪影。这是一幅爱情图画,我命名为《爱神引导着我们》。
    我为自己绝妙的构思而兴奋,这是难得的灵感,这是我冥思苦想都无法得到的灵感。
    我感谢琳子!

第四部分爱神引导着我们(1)

    12月2日 星期一 晴天
    周末那两天,我一直泡在画室创作《爱神引导着我们》,因为天气好,心情好,因而也特有灵感,画起来得心应手。我用写意与写实结合的画法,把近景的少女眼眸处理得很写实,那种期盼神态刻画得栩栩如生,背景我准备用写意的笔画,虚化人物。
    创作是一个漫长且认真的过程,再加上我们学的主要是现代设计,对油画的技法学的不多,画的也不多,因此,画起来不是那么的顺手。但我喜欢油画,也想创作一幅像样的油画作品,因此我查阅了很多资料,翻看很多油画作品,学习和借鉴别人的创作技法。为了创作这张油画作品,我又打电话叫母亲给我寄来了五百元钱。现在的油画用品的确太昂贵了,要想创作一幅好作品,我不得不投资。我母亲非常理解我,当然母亲的理解是建立在我的学习上的,从小到大,凡是我学习上用的东西,父母绝不会吝啬花钱,从小学开始我就进文化馆学美术,每月的学费和美术用品开销,父母没有少花钱,这是父母望子成龙心切,他们为了我的前途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了。
    昨天,思雨打电话来要我去她的“思雨写作坊”。
    我没去,我说我正在搞毕业创作。
    思雨问,你不是答应我写小说的吗?
    我说,是啊,我是想早点完成毕业作品,然后再集中精力写作。
    中午的时候,思雨来到美术系的画室,她给我买了牛奶面包,她深知我搞创作的时候,会废寝忘食,懒得去食堂坐下慢慢吃饭。思雨太了解我了,她的到来也让美术系的哥们儿羡慕不已。
    思雨站在一旁看了我一会儿就悄悄地离开了,她怕影响我,怕我的创作灵感稍纵即逝。
    傍晚,思雨又打电话,她问我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就别画了,她约我去酒吧轻松一下,换换脑子。
    我们去了“情调酒吧”,我们相对坐着,喝酒聊天听音乐。思雨还特意为我点了一首我很喜欢的歌曲《橄榄树》,思雨说她不希望我累垮了身体。
    我听后真的很感动,有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孩关心着自己,那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思雨要我到她的“思雨写作坊”去,我们在“思雨写作坊”又经历了一次爱的旅程。
    12月3日 星期二 晴天
    阳光的确能给人带来好心情,尽管说这是冬日的暖阳,我仍穿着厚重的衣服,但阳光总是好心情的引导者。傍晚,太阳的余辉久久不肯离去,接连一周的绵绵细雨之后,这种暖阳实在是难得。
    我们的校园也因此而生动起来,足球场上有了奔跑的身影,“情侣路” 上又有了漫步的爱侣,江边的卵石路上又有了情人的身影,美术系旁的“爱情山”也有恋人卿卿我我。爱情是季节的产物是天气的晴雨表,明朗的天就会有明朗的爱情。
    我们这个学校是有名的园林式的校园,美术系旁边这座小山坡,春夏季节树木茂盛,草叶丰美,阳光明媚之日,婆娑树影慢慢渗透,颇有诗意;就是在这万木枯萎的冬日里, 这座小山的诗意仍是那样浓郁,这座小山被我们称为“爱情山”。我和思雨也到了“爱情山”。
    我和思雨来到小山顶上的大树旁,我们背靠背依偎在大树下。
    我告诉思雨,市轻工学校准备要我去做教师。
    思雨说,做教师好呀,能发挥你的才华。
    我说,如果我实在找不到单位的话,这轻工学校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我有了固定的收入,就可以按揭购房,我要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思雨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很甜蜜地靠在我的背上。
    思雨问,我们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说,我们的家不一定有华丽的家具,但一定很整洁;不一定很宽敞,但一定很温馨;还有你喜欢的那些装饰,更重要的是有我们的爱情在家里弥漫……
    家在我们的幻想中越来越近。
    我们返回时,迎面碰到琳子。琳子笑着把她身旁的男生介绍给我们,琳子说男生叫任东林,也是数学系的。
    我伸手过去紧握任东林的手,心里默默地祝愿,但愿你好好爱琳子,别让这个忧郁的女生再遭受爱情的打击。

第四部分爱神引导着我们(2)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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