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危机故事1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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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危机故事100篇-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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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盒”,里面装的是钚、铀元素。在科学工作者的严格控制下,钚和 

铀乖乖地在反应堆中裂变,产生巨大的能量。核能发电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经 

济效益,给人类带来了希望。然而,核能只有关在“魔盒”一一全封闭的反 

应堆中时,才是安全高效的。而一旦反应堆破裂,“核魔”就会飞出,给人 

类带来巨大的灾难。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核泄漏,就是自美国原子弹 

袭击日本以来世界上最为严重的核灾难。 

     1986年4月26日子夜时分,愉快地度过了周未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梦乡。 

乌克兰在酣睡,切尔诺贝利在酣睡。谁也没有想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第四 

号反应堆这只“魔盒”的盖子正在悄悄地松动,“核魔”正趁管理人员的操 

作失误而顶开盖口。一场空前的浩劫正在向人们袭来。 

     凌晨1点23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上空突然闪现出异样的红光。随着两 

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30米高的火柱直冲云霄,熊熊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 

空,2000℃以上的高温的烤着整个厂房,第四号核反应堆里的“核魔”冲出 

炸裂的盒盖。两名操作人员当场被坍塌的混凝土构件砸死。 

     1700多吨石墨成了燃烧的燃料,第四号反应堆仿佛是一团大火球。滚滚 

浓烟夹杂着大量放射性物质,释放到大气中,使周围环境的放射剂量达每小 

时200伦琴,为人体所允许剂量的2万倍。人如果受到如此高辐射的伤害, 

轻者患上放射病,重者当场死亡。 

     大爆炸之后,火势迅即蔓延,核电站多处着火。从火情来看,机房屋顶 

着火最紧急,它可能成为正在运行的第3号核反应堆的“联系环节”。屋顶 

的坍塌,会砸在第3号反应堆上,使之失去封闭性,而造成新的核泄漏,其 

后果不堪设想。 

     火光就是命令。最先赶到出事地点的是消防队员。普拉维克中尉率领的 

核电站消防3分队风驰电掣般地奔到火场,冲上机房屋顶,很快将火扑灭, 

从而切断了通往第3号反应堆的火源。普拉维克见火势得到控制,就留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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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原地守护,自己则奔向更危险的第四号反应堆。 

     此刻,第四号核反应堆火光冲天,由基宾克中尉率领的市消防队第六中 

队的一个小分队,正冒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往上攀登。普拉维克也加入了救火 

的行列。他们顺着梯子往上爬,抱着水龙头喷水灭火,表面的火很快灭了, 

而普拉维克、基宾克及其他4个年轻的消防队员却被高辐射所击倒,刚抬到 

医院就牺牲了。其他灭火的消防队员或被火烧伤,或受到严重辐射。不少人 

呕吐不止,这是受到大剂量辐射的典型病症。 

     事故发生后,苏联核专家和州领导人迅速云集切尔诺贝利。他们先后调 

集15支消防队灭火。快天亮时,火灭了,但第四号核反应堆还在喷射着黑烟。 

这说明反应堆里的火并没有熄灭,还是一个烧红的“结晶体”,而且核泄漏 

还在继续。怎样才能使核反应堆心脏冷却,并堵住它的裂口呢?经过几小时 

的讨论,专家们决定:由于核反应堆的高辐射,人员无法接近,必须由直升 

飞机把一袋袋沙子、硼砂、铅锭等从空中投放到反应堆上,以堵住裂口,封 

闭辐射源。于是,从4月26日傍晚起。数百名青年开始连夜将沙子装在口袋 

里。第二天早上,几架直升飞机飞来,把沙袋投向核反应堆。但即使是空中 

投放,也必须防止核辐射。飞行高度不能低于200米,而且,飞行员在核反 

应堆上空飞行时,还必须时刻注意放射性剂量仪。当放射线是每小时几十伦 

琴计时,就得设法避开高辐射。有时为躲避高辐射,飞行员需折腾20至30 

分钟才将沙袋投到目标上。这样从早到晚,一天下来几架飞机只投了80多个 

沙袋,可谓杯水车薪。当局很快又调来十几架载重量较大的米格一26直升飞 

机,并增加了飞行次数,经过十多天的奋战,用了5000吨的沙子、硼砂、白 

云石、石灰石、铅锭等,在四号核反应堆外面覆盖了厚厚的保护层,终于在 

5月11日抑制了辐射的外泄。接着,又在它的外面糊上了很厚的混凝土,使 

其完全封闭在一个巨大的“石棺”中。 

      “潘多拉魔盒”终于重新关闭了,但爆炸后飞出去的那部分“核魔”, 

却在肆无忌惮地污染着周围的环境,危害着人们的生命。 

     首当其冲的,是生活在这个爆裂的“魔盒”周围的人们。在切尔诺贝利 

核电站西北18公里处,有一座与电站几乎同龄的新兴城市——普里皮亚季, 

有5万居民,几乎都是电站的职工及家属,电站爆炸事故发生后,许多正在 

休假的职工家属纷纷赶回电站,投入了灭火战斗。不少人得了辐射病,因为 

核污染看不见、嗅不到、摸不着,人们认识不到核污染的严重性。在出事那 

天,普里皮亚季市并未采取强有力的防污染措施,只是派出三四辆洒水车, 

给路面喷洒肥皂水,以防止放射尘飞扬。市民们仍像往常一样,在街上散步, 

到浴场游泳,去河边垂钓。孩子们照常上学,照样在户外玩耍。结果导致患 

放射病的人越来越多。据在现场抢救的苏联医生古西科娃事后透露,他们在 

出事头一天里就诊治了1000多病人。 

     直到4月26日深夜,即事故发生快一昼夜时,当局才作出出事地点30 

公里范围内所有居民全部疏散的决定。45年前苏联卫国战争爆发时,曾有过 

大规模的疏散,而今因为核电站事故,在苏联的国土上又一次出现了大规模 

的疏散,躲避的却是看不见又摸不着但十分危险的“敌人”。 

     4月27日,这是个春光明媚的星期天。绝大多数基辅人对已发生的核泄 

漏一无所知。数千名基辅人一早就出门,准备乘公共汽车去郊外游玩。但平 

日井然有序的交通,今天却混乱不堪。许多线路被取消,有的线路只有一、 

二辆客车行驶。车站上挤满了候车的人,纷纷埋怨车场调度员玩忽职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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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各客运部门半夜就接到紧急通知,城里的公共汽车几乎倾巢出动,连 

夜赶往普里皮亚季市,去疏散那里的居民。 

     这天凌晨6点,普里皮亚季市政府通过广播电台,向全市居民发布紧急 

通告:鉴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事故,宣布全市居民疏散。疏散开始时间 

为今天下午14点。请携带随身证件、生活必需品和3天的口粮到指定地点集 

中。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要把市区及周围地区约10万人疏散出去,这的确 

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疏散工作却出乎意料的非常有秩序。一来层层负责,组织严密;二来 

 “敌人”是无形的,大多数人并未意识到其严重性,况且只疏散三天。 

     中午十二点钟一过,大多数市民便按照广播的要求,提着一个个不太大 

的手提包,里面塞着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食品,静静地在自家的楼前集合, 

等候上车。不久汽车开来了,经民警登记后,人们有秩序地上车离去。 

     上千辆汽车排成两列,沿公路蜿蜓行驶,成千上万的居民就这样离开了 

自己的家(后来才知道是永远放弃了),他们穿着一身夏装,只携带最必需 

的物品,没有眼泪,没有龃龉,只是默默地面无表情地向养育自己的美丽而 

整洁的城市告别。傍晚,他们被一一安顿在与切尔诺贝利区毗连的波列斯克 

区和伊凡科沃区的各个村庄里。当疏散工作大体结束后。民警和留下来值勤 

的人员,又挨家挨户寻找那些躲藏起来不愿疏散的人,并将他们送走。 

     几天后,普里皮亚季成了一座空城。这座被放弃的美丽城市里只有极少 

数的留守人员。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呈现出一幅凄凉的景象:高楼大厦人去 

楼空,阳台上还放着自行车,晾晒着衣服:办公室的报夹上,夹着的报纸日 

期是1986年4月25日,办公桌上的鲜花已经凋谢;在城市的入口处,是身 

穿绿色防化服的士兵和装有信号系统的密密层层铁丝网;民警们不时在街上 

巡逻,为的是保护被疏散居民的住宅,防止那些趁火打劫者前来捞取被放射 

尘埃污染了的财物。 

     5月初,核污染的阴影也笼罩着基辅。最初几天,切尔诺贝利放射性的 

烟云向西北方向飘动,但4月30日风向起了变化,向基辅方向吹来。放射性 

尘埃刮向这座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于是,洒水车开始不间断地日夜奔跑, 

用水冲掉柏油马路上的核尘埃。在企业、商店甚至每座楼房的门口,都放有 

湿抹布,供人们擦鞋之用。中小学开始停课,并将学生送往远离核事故的地 

区。大街上,身穿连衫裤工作服,头戴防毒面具,手拿辐射剂量检测仪的检 

查员随处可见。在进入基辅市的大道旁设立了检查站,等候检测的汽车挤得 

水泄不通。市场上,牛奶和奶制品消失了,蔬菜都要经过放射剂量测定才允 

许出售。…… 

     尽管基辅市在5月1日按惯例照样举行了盛大的游行庆祝活动,但上述 

预防性措施不得不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从而处于极度惊慌、不知所从的状 

态之中。一些人开始惊恐不安地逃离这座城市。在火车和飞机售票处前,人 

们排起了长龙。去莫斯科的“黑市”车票,涨到原票价的六、七倍。甚至皮 

箱和皮包也成了人们抢购的热门商品,因为有传言说,基辅也要疏散。随着 

时间的推移,人们才逐渐平静下来。 

     切尔诺贝利上空的核阴云,随风飘荡,从北欧移向东欧,将死亡的威胁 

洒向全欧洲,在国际上引起了恐慌。 

     4月27日下午,与苏联隔海相望的瑞典军用雷达站的一位值勤军官,突 

然发现自动监测仪显示周围环境的核辐射量急剧上升,高出正常值的六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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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向其他9所军用雷达站发出警报。它们也都测出核辐射水平上升的异 

常情况。雷达站的军人们一边向上级报告,一边焦虑不安地监视着这危险的 

 “敌人”。 

     4月28日清晨,距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以北160公里处的福斯马克核电 

站,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值班的安全人员立即进行检查,结果发现是一 

名上早班的工人引发了厂房门口的自动报警器,经检验,这名工人以及一些 

刚来上班的工人身上都沾有放射性尘埃。安全人员起先怀疑是自己电站的核 

反应堆出了问题,但经过彻底检测,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发现核电厂外部的 

核辐射量高出正常值四、五倍,其原因尚不清楚。为了保障人员安全,核电 

站还是决定将600多名职工撤出,并对他们以及附近的居民逐一进行体检。 

同时,厂方也把这一异常情况报告了有关当局。 

      正当福斯马克核电站惊恐不安的时候,瑞典核研究中心的反应堆外部也 

发现急剧增加的核放射尘埃,芬兰、丹麦、挪威也测出辐射剂量的异常情况, 

而且苏联的邻国芬兰情况最为严重。专家们由此排除了福斯马克核电站发生 

事故的可能。根据收集到的放射性物质的成分分析,以及风向、云图等气象 

资料的研究,专家们推断很可能是苏联的某个核电站发生了核泄漏。 

     瑞典政府根据专家们的报告,指令瑞典驻苏大使与苏联有关部门交涉。4 

月28日中午和晚上,瑞典大使馆几次与苏联交涉并询问情况,对方的回答都 

是无可奉告。 

     然而,在监测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如此严重的核事故又怎么能隐瞒得 

住呢? 

     4月28日晚上9点零2分,苏联电视台播发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公告:“切 

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事故,一座原子反应堆受到损坏。”苏联当局第一次公 

开承认这起核事故,此时距事故发生已整整过去了60个小时。 

     顿时,整个欧洲因此陷入恐慌和骚动之中。瑞典、芬兰等国迅即向国内 

发出预防核污染的警报,禁止儿童外出玩耍,关闭儿童娱乐场和露天游泳池。 

波兰、罗马尼亚、南斯拉夫等东欧国家明令居民不得饮用雨水,不得食用野 

外放牧的牛羊的奶,不要生吃蔬菜。意大利卫生部决定两周内禁止出售新鲜 

蔬菜,孕妇和10岁以下的儿童不得食用鲜牛奶。英国、联邦德国等国家对苏 

联和东欧国家入境者逐一进行放射性污染检查,并禁止从苏联和东欧进口新 

鲜食品。离事故地点最近的波兰,立刻成立了一个由副总理牵头的委员会、 

以采取种种措施来防止核污染。 

     欧洲的恐慌并非毫无理由。因为人类或其它生物一旦遭到过量的放射性 

物质的辐射,会引发放射性疾病。这种疾病分为急性和慢性两种。重者能破 

坏神经、消化和骨髓造血系统,从而导致死亡和伤残。轻者也会引起头痛、 

头晕、呕吐、白血球减少等疾病。所以,放射性污染引起的社会公害对人类 

生命造成的威胁,是其它任何污染都无法比拟的。事实上也是如此。据5月 

17日苏联官方公布的数字表朋,共有299人受到大剂量辐射,死亡17人, 

加上当场死亡2人,已经死亡19人,另有18人处于危险状态。5月30日, 

官方又宣布有179人送进医院治疗。 

     但其他国家的专家认为,实际伤亡情况远比苏联官方公布的严重。美国 

著名核医学专家盖尔博士飞抵莫斯科,参加了抢救核辐射受害者的工作,他 

领导的医疗小组与苏联同行一起,投入到与死神争夺299名严重核辐射病患 

者的生命的战斗。他们在一周内对19名患者进行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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