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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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兴衰演义-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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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令诸将各自逃生。诸将曰:“公不负君,吾岂肯负公吗?”
  续宾遂传令月出则走。一时月出,太平军丛集,续宾力竭而死。
  诸将负难死者,约二十多人。兵士死者不计其数。湖广总督官文、湖南巡抚骆秉章飞章入奏。朝旨:调曾国藩移师援皖。国藩请起胡林翼任湖北巡抚,朝旨准奏。林翼受任后,出驻黄州,拊循兵卒,谨防敌酋入犯。国藩提兵入皖,方入皖境,报庐州失守,李孟群阵亡。忽又闻石达开入犯湖南,国藩因桑梓攸关,情急无法,遂咨湖南巡抚骆秉章抵御。谁知秉章幕中有一大人物,此人姓左名宗棠,字季高,湖南湘阴人,常以管乐自许,未免有才高招怨,险些把性命断送在骆抚手中。幸亏曾、胡二公上疏,荐宗棠才堪大用,方保宗棠脱罪回里。适逢石达开犯湖南,秉章再请宗棠出山,委以军务,择险设防,召募义师,一月间成军四五万人。达开攻湖南不得志,遂窜入西南去了。
  国藩闻湖南无恙,方才放心。忽朝旨促国藩入川,堵剿达开。
  及至黄州,闻达开并未入川,遂与林翼相会。谈起季高为人,此次石逆犯湘,若非季高在此,吾真照顾不及。国藩道:“圣旨着我图皖,我若往剿,兄须助我。”林翼道:“不劳嘱咐。”
  国藩告别,迳去武昌,拜望官文,两下格外谦恭,遂由武昌赴建昌而去。林翼亦移军英山,命多隆阿统领诸军,派鲍超为前队、蒋凝学为合后,浩浩荡荡,杀奔太湖。四眼狗闻清兵大队来攻,急纠集匪首龚瞎子等由庐州上犯。隆阿闻报,急令鲍超回剿,正与陈玉成相遇。玉成兵多鲍超数倍,把鲍兵围得水泄不通。屡冲不出,即飞书至隆阿处告急。数日见无救兵,遂驰书至曾、胡二处告急。曾公见书知鲍超被围危急,随发兵前往救援,胡公亦发兵相助。鲍超得援军,遂精神倍增,又遇顺风,乘风放火,火势炎炎,敌军大乱,四眼狗率众溃散,一时间连破贼垒七十余座,捻军亦逃散无踪。太湖内太平军闻信,遂弃寨逃走,太湖遂复。忽报江南大营溃败,张国梁战死,和春退守常州,亦受重伤而亡。国藩不甚叹息,遂把死事诸人申奏朝廷,朝旨一一抚恤。另简大臣为江督,朝议多推胡林翼,独肃顺奏称用曾国藩为宜。咸丰准奏,遂命国藩任两江总督,办理江南军务。国藩奉旨后,即保荐左宗棠襄办军务,特旨加宗棠四品京堂。又与林翼会商,调的超六千人,及朱品隆唐义训等部三千人,渡江而南,驻扎徽州祁门县。秀全闻国藩出驻皖南,料必来图江宁,遂令李秀成带同古隆贤、赖裕新等,率太平军数万直犯安徽。国藩因鲍左两军未到,当令戒严。正布置间,忽接北京八百里加紧排单,促国藩带兵勤王。未知京中有何紧要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    庚子年拳会起迁都陕地


  诗曰:
  热血时时洒,忧怀字字垂。
  篇篇皆挽到,句句尽扶危。
  往往来来惯,凄凄切切悲。
  忙忙书告竣,恳恳奏丹墀。
  却说曾国藩因李秀成率大股太平军连陷德州、宁国,因鲍左军未至,正布置戒严,忽接京中八百里排单,催他率兵勤王,但不知北京有何要事,如此紧急。原因上回《天津和约》,须至次年调换。次年,英国会同法、美、俄三国,驶舰赴天津,遵议和约。适值僧王格林沁在大沽修筑炮台,遥见洋舰飞来,忙派员出口,商晤各国使臣,告以大沽设防,请改北口驶入。
  诸国多半遵循,惟英舰长卜鲁士抗不遵行,竟从大沽驶入,把设防用炮全行轰裂。英舰当先驶入,随后三国亦陆续驶入,遂竖起红旗,要与中国开战。僧王遂传令不许妄动,倘外人逼近炮台,再行还击。不料英人不识进退,遂将港口设伏全行毁去,进攻炮台。守兵还击,把英舰击沉数艘,其余船只亦被击伤,不能驶动,只有了船未伤,遂行驶去。此次英兵死有数百,台弁亦死数名,惟美使若翰遵约,改道行走。
  清廷因此一胜,遂私相庆祝。哪知英人不肯甘心,在广东香港复修船只,意图报复,于咸丰十年六月,复率兵舰直犯天津。僧王格林沁料英人必袭大沽,遂派重兵守大沽,一面暗埋地雷、大炮。不料英人贿通汉奸,将各港口步步侦探。清兵以为英人前次受此大创,失于疏防,讵料英人早已将虚实情形全行探去,于夜间用舢板小船暗入港口,将地雷全行挖去,毫无碍窒,即率大舰长驱而进。副都统德兴阿与战皆败,英法联兵,率一万八千余众追入港内。值潮水退去,舟被陷住,恐清兵攻击,忙竖起白旗,诈为和议。僧王格林沁以为英人有意求和,遂缓攻击,约数小时,潮水又至,英人即驶船拢岸,舍舟登陆,英法联兵,排成一大队,各执利炮,一声号令,众枪齐发,登时把三千铁骑完全摧枯,只剩数人逃回。僧王知中洋人诡计,大愤失策。英法联兵,遂从后面攻北炮台。提督乐善上前迎敌。
  英兵掷开花炮弹,飞入火药库,不独守台兵飞空,连炮台也被轰坍,乐提督被炮轰得连尸骨也无有了。僧王遂自守南炮台。
  朝旨令其退还,僧王遂退至张家湾,正遇大学士瑞麟统旗兵九千出防。借王道:“我守南炮台,可以抵制洋人,如何令我退回,实所不解。”瑞麟道:“顺亲王端华,尚书肃顺皆主张和议,现已令侍郎文俊、奥海关监督恒祺往天津议款去了。”忽报天津被英法兵攻陷了,文、恒两人又被拒回。朝旨又令桂良前往。桂良抵津,英入开了议盘,一要增军费,二要天津通商,三要各国公使酌带洋人数十名,入京换约。桂良奏闻,咸丰帝严旨拒绝,饬令僧王并各港口守将戒严,防堵英人内犯。英人见和议不偕,遂增兵从天津向北,骚扰河西一带,京城内外惊异非常。有的请咸丰帝驾幸木兰,暂避敌氛,有的请帝不可行动,纷纷不一。咸丰帝踌躇不定,及至胜保勤王兵至,抵御败绩。英人越加强横,率洋兵直趋京城。咸丰帝被二三奸臣怂慂,立意北狩。于是率皇后贵妃及皇子载淳并四春娘娘,收拾完备,于十年八月八日启驾北狩,命恭亲王奕沂留守京师,僧王瑞麟、胜保各军仍驻城外防剿。恭亲王复命恒祺赶英使抚议,时英使正督洋兵放火烧圆明园。恒祺赶到,请止放火。英使含糊答应。
  恒祺无奈,回报恭王。复遣桂良邀法使从中调停,再四磋商,英使提议条约。除八年原议五十六条外,又增加数条。恭王无法,只得应承,遂与英使换约,便将此事奏闻。时咸丰帝已至热河,心中甚为叹息,只得降旨允准。英法合约已成,各率兵舰退出港,才算无事,此回叫作《天津专约》。外患稍平,即传旨禁止勤王兵入京,这且不提。
  再说曾国藩驻师祁门,及接勤王诏书,与巡抚胡林翼往还筹划,一时不能分兵。太平军分兵三路来攻,亏鲍、左两军连战连胜,把太平军驱出境外,心中稍定。又接朝旨阻止入援,遂一意专力于南方。祁门解严,即移驻东流县,饬鲍、左合军攻克景德,军威大振。太平军首领陈玉成,因安庆吃紧,带兵来援,被国荃分出精锐冲入队中,把太平军希得东逃西窜。玉成思再整队相搏,忽被胡林翼遣多隆阿、李续宜分头截击。玉成知难得利,遂改图上攻,连破英山、黄州,分取德安、随州,太平军势又一振。胡林翼急檄书续宜回援。玉成留党羽守德安,自率大股并调杨辅清回安庆,扑国荃营,被多隆阿自东岸进攻,便退据集贤关。国藩檄鲍超、杨载福、多隆阿率水陆大军截太平军后路,相持七昼夜,连破太平军十九垒。陈、杨两酋见后路无援,遂连夜溃奔,被国荃攻破安庆城,擒获悍酋刘玱林,解京正法,并杀死敌酋叶芝来和敌兵一万六七千人,安庆始定。
  自咸丰元年,安庆被太平军占据九年,今始被国荃攻破。国藩闻报,遂至安庆受俘,即飞章报捷。忽接到自热河发来公文一角,拆开一阅,内开七月十七日,咸丰帝在热河驾崩,遂捶胸大哭。原来咸丰帝在位十一年,寿止三十一岁。从驾大臣载垣、端华、肃顺等遵受顾命,扶六岁皇太子载淳于柩前即皇帝位,谥大行皇帝为文宗显皇帝,上皇太后徽号为慈安皇太后,牛母皇太后为慈禧皇太后,后人称为东太后、西太后。
  且说载垣、端华、肃顺三人扶嗣王即位,自称参赞军务王大臣,先颁喜诏,后发哀诏,在京王大臣,多至恭王府议事。
  恭王道:“现在皇上大行,嗣主年幼,一切大权总在怡、郑二王及尚书肃顺,在京王大臣皆怀怨。”肃顺见恭王不悦,便一齐道:“王爷是大行皇帝胞弟,今主上幼冲,理宜王爷摄政,怡、郑二王如何可总揽,那肃顺更不待说的。”正议间,忽报宫监安得海自热河来。恭王知有机密事,遂引入密室,密议半日。次晨,即匆匆而去。恭王遂发奔丧折子到热河,怡、郑二王接阅毕,递与肃顺一阅。肃顺道:“恭王来此,是以奔丧为名,想总揽大权。”怡,郑二王道:“此事如何办理?”肃顺道:“不难,即说京师重地,不可无人,况梓宫即日回京,毋庸来此,将原折批回,免得别人再来缠绕。”怡、郑二王道:“好。”即由肃顺加批。颁发斟后,三人只说此事平妥。谁知咸丰帝临终时,这世传受令的御宝早被西太后取去。肃顺等虽再狡猾,终是无用。西太后见怡王等独断独行,一切表折皆不入禀,所以商知东太后,把此事说得非常危急。东太后见西太后一说,也就心动,说道:“怡王等不便奈何。”西太后道:“除召恭王外,别无法。”东太后应允。西太后遂拟定懿旨请东太后用宝,仍差安得海星夜去召恭王。不一日,恭王到,肃顺即报知怡王等。怡王闻报大惊,正思对待法,报恭王入见,三人接入。怡王问:“六王爷到此何事?”恭王答道:“叩谒梓宫,并问两宫安。”正论间,忽怡王后有一人大声道:“叩谒梓宫是该的,入见太后是不便。”恭王见他人多口众,不便争论,说道:“既是不便,请诸公代问可也。”遂辞回寓。哪知安得海已在寓等候。恭王又与他密议,安得海竟想出一法,恭王应允,安得海辞出。是日天晚,避暑山庄门外忽来一乘车子,车中坐一位宫装妇女,侍卫见是妇女,由他随安太监进去。
  次日天明,宫门一开,仍由安太监引出,乘舆而去。至午前,恭王即赴梓宫前哭灵,后往怡、郑二王处辞行。列公,恭王是奉太后懿旨召来;何以不见太后即行,但上文说的宫装妇女忽来忽去,就是恭亲王巧扮入宫,计己定妥,敬才回去。所以怡王等不知就里,才中了宫中的秘计。
  恭王去后,两宫太后便传懿旨,准即日奉梓官回京。怡、郑二王等又开秘议。肃顺道:“我们人宫去见太后再定。”三人人见,太后便谕道。”梓宫回京日子,你们拟好么?”三人道:“闻得京城尚未平静。”太后哼一声道:“京城有何不平静,你们受先生顾命,又自称赞襄王大臣,自己问心,哪一事能对得起先王呢?就是董元醇一折,也有可采处。你们果肯竭诚赞襄,我辈女流,何必要干预政事。但梓宫奉安,幼主回京,这两件事,究竟你们办好没有?”怡亲主听太后这话,心中不自在,便道:“我们赞襄皇上,也不能事事听命太后。”太后大怒道:“我也叫你赞襄皇上,我等哪个要你赞襄?但皇上是天下共主,日不回京,人心一日不安,皇上也是一日不安,所以叫你们定个日子,奉丧扈驾,好早到京,把你们赞襄责任也卸了。”端华道:“只因京城未平定,故尔迟些。”西太后道:“京城早平定了,不必多疑,宜早回去为是。”三人退出,会议一策,预备派怡亲王侍卫护送太后,于古北口将西太后刺死。
  哪知西太后格外乖滑,密令侍卫荣禄带一队兵,紧紧跟随。
  到了奉衬启行这日,照清室礼制,一切仪注行毕,太后及皇上先行,鸾舆在前,梓宫在后,以便在京奉迎。怡、郑二王等见荣禄不离左右,竟不敢下手。一路安安稳稳到京。
  九月二十九日,太后、皇上安抵京城北门,恭亲王率王大臣出城迎接。东太后传旨,令各王起身,恭王.谢恩,随鸾舆入城。怡、郑二王见城外总是军营,心中惶恐,遂回原邸安歇一宵。次早起身,方思入朝,见恭王奕沂、大学土桂良等带侍卫数十走来,便道:“有旨,着怡王解任。”怡王道:“我奉大行皇上梓宫,哪个令我解任?”忽见郑亲王亦走来,见两人相争,不知何故。恭王见郑王亦到,说道:“真巧。现奉谕旨,着怡、郑二王解任。”郑王笑道:“上谕须要我等拟定,这谕旨是哪里来的?”恭王道:“现放御宝在上,难道不遵么?”
  怡王问:“此印何来?”恭王道:“大行皇帝临终时,亲给两宫太后。”怡、郑二王道:“太后不能解我的任。皇帝幼冲,更不必说。”恭亲王闻言大怒道:“你两个敢不接旨么?”怡、郑二王道:“无旨可接。”恭王道:“这御宝是先皇传授下来,你敢不算么?”喝令侍卫将两人拿下,怡、郑二王道:“我两人得何罪过?”恭王道:“你听着。”遂宣读谕旨。二王道:“你捏词祸人,同你去见太后。”恭王遂令侍卫将二人牵出,三送宗人府交宗令看管,回宫复旨。毕竟西太后辣手,将怡、郑二王先革去爵职,复着宗人府会见九卿严行议罪,另派睿亲王仁寿、醇亲王奕让,速将肃顺拿问。睿、醇二王奉旨,带侍卫百名出城,托以迎接梓宫为名,诱擒肃顺。行百余里,正遇梓宫。两王下马口,肃顺亦下马相见,礼毕,二王又至梓宫前行过礼。肃顺欲探鸾舆消息,并问两宫太后及皇上安,二王说安,醇亲王奕诉说到驿站再谈。及至馆驿,奕沂起身道:“有旨拿革员肃顺。”肃顺大惊道:“我犯何罪?”奕沂道:“多呢,至宗人府再谕。”肃顺絮絮叨叨,也不多辩,命侍卫押着肃顺,连夜进京。次日,便降旨将肃顺革职,交宗人府议罪。
  家产即着员发抄,即授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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