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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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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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楚皇的情绪却逐渐低落了下去:“只是我虽然有楚楠的记忆,却没有获知他的治世思想。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只是一个爱读书爱做实验的书呆子,从来没有学习过怎么治理一个国家。在这方面,我是远远比不上楚楠的,因此才疏忽大意,导致大楚危机四伏。但是——没想到我的翘儿却如此聪慧,叫我很是欣慰,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走了。”

看到楚皇嘴角噙笑的样子,一直震惊于刚才那一番话的楚千翘兀地心头一疼。

父皇的样子太像交代临终遗言了,也许……也许真的躲不过了……

楚千翘抹了一把眼泪,楚皇的话太过超出她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不过在震惊过后,她却一点也不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而且也奇异地,一点也不会对眼前的“父皇”感到生疏,纵然他只是寄生在这具身体里的一缕魂。

她对自己真正的父皇一无所知,从她降生于世上,她的父皇便已经是眼前这个“父皇”。他教给她所有的道理,他保护着她一路成长,他给了她十多年的父爱……在楚千翘心里,他一直是她的父皇,唯一的父皇!

“父皇……父皇……我不管你原先是谁,你就是翘儿的父皇……”楚千翘扑进楚皇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爱哭鬼。”楚皇一边像小时候那样抚着她的墨发,一边苦笑不得地看着楚后。

楚后笑意温柔:“如此说来,与我相知相爱的,一直都是你。”

“是我。”

“那真是太好了。”楚后笑道。

“你方才毫不惊讶,”楚皇空出一只手,抚摸楚后的脸颊,饱含深情,“我以为你早已猜出来了。”

楚后伸手覆盖上自己脸颊上的手,轻微地摇摇头,道:“不过你突然转了性子,我是挺惊讶的。你与从前的楚楠太不相同了,因此我一直将你们当成两个人看得,哪知你们竟真的是两个人呢。不过我实在庆幸,这些年与我相知相恋、相濡与沫的人,都是你。”

“若湘——咳咳咳!”楚皇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楚千翘连忙从他怀里起来,恐怕压迫了他,又连忙转身去找水,一转身,孟景闲已经将水递了过来。她与孟景闲目光相触,将水接了过来。

楚皇这一咳嗽,又咳出不少血来。

楚后拿出绢布,轻柔地给他擦拭,脸上除了温柔和爱意,再看不出别的什么表情来。

一番收拾之后,楚皇渐渐又恢复了一些力气,然而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因此又硬撑着一口气,继续说道:“翘儿,父皇有些话,要嘱托你。”

楚千翘更加坐近了些:“翘儿听着。”

楚皇道:“在我从前所在的那个世界,男子与女子都是平等的,没这个世界那么多桎梏。因此我也一直教导你,不因自己是女儿身而自卑自怯。在我眼里,你与男子无异,男子可以继承皇位,女子也可以。在你们这一辈中,你是最有治世才能,又最体贴黎明百姓的,当然,这其中也有身为父亲的一份私心。不过无论如何,现在你是必须继承这个位子的,父皇知道你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后——大楚就交给你了。”

楚千翘眼里冒出泪花,重重地点头。

楚皇笑了笑:“只可惜,父皇恐怕、恐怕不能见到你出嫁的模样了,来,你们来向我和你母后行个礼,就当我这当父亲的,也亲自送女儿出嫁了。”

他看向侧立一旁的孟景闲,严肃地说:“景闲,在我原先的世界,男女之间皆是平等之身,而且对伴侣需要十足的忠诚,成亲之后便只一夫一妻,再无旁的姬妾。翘儿的性格我也知道,她也不是能将就爱忍耐之人。你若和她成亲了,便一生只能有她一人,从此敬她护她一生。你若能接受,便牵起她的手来,向我们行个礼,就当成亲。若是不能接受,即刻你便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我不会拦你,横竖也拦不住你。”

楚皇话音刚落,孟景闲便毫不迟疑地走上前一步,握住了楚千翘的手。

四目相触,楚千翘便随着他站起来,而后一同跪在楚皇与楚后之前。

“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

楚皇含笑道:“起来吧。”

楚千翘重新坐到楚皇身边,楚皇突然皱着眉头捂住心口,似乎是那儿纠结成一团那般疼痛。

“夫君……”楚后眼睛一红,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父皇!”楚千翘哽咽道,“翘儿去叫太医,你撑着点!”

“不用——”楚皇从嘴间挤出一句话来,招手唤住了她,“我从前是生物学的博士,也略通医理,我这具身体,已经命不久矣,叫谁来也没有,我还想与你们多说两句话,别叫旁人来打扰了……”楚皇喘息着缓过了这一阵心绞痛。

他抬起头来,一只手握住妻子,一只手握住女儿:“若湘,待我走后,你不要太悲痛,好生照顾自己,知道吗?”

楚后只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却不答话。

楚皇又问:“不要做傻事,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楚后叹息一声,突然轻轻靠在楚皇的肩头,柔柔道:“夫君……”

楚皇这才安心了,笑笑对楚千翘道:“今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母后。还有你皇祖母,她年事已高,以前犯的错事,你莫再计较了。”

楚千翘眼泪直流:“翘儿明白,翘儿知道……”

楚皇紧了紧她的手:“每一个结束都是新生,你不要因为父皇离去而难过,你还活着,你便是父皇的新生,你要代替父皇好好活着。父皇会一直看着你,虽然时局艰难,但你只管一直一直往前走……”

楚千翘泪流满面地使劲点头。

此时,外间的宫人拖着长长的声音,扬声道:“新年已至——”

第99章 替身质子

几人俱是一怔,随后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

新年,新的一年。听起来总是美好而充满希望的。

楚皇笑道:“好了,新年已至。这是一个团圆年啊。翘儿莫哭了,父皇……咳咳……父皇还没走呢。今日费了这么多神,与你们一道迎来了新年,眼下我也困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楚后道:“我留下陪你。”

她眼神坚毅,楚皇知道身侧人的性子,赶人也是无用,只好默认了。

楚千翘没动,她也不想走。

楚皇眉毛一竖:“你又不成熟了,政事都不用管了吗?如今大楚还不太平,重任都在你肩上,哪里容得半分马虎?”

“父皇,翘儿……”

“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请安,父皇保证还好端端地等着你。”楚皇放柔了声音。

楚千翘站起来,迟疑了片刻,与孟景闲一道慢吞吞往外走,念念不舍地一步三回首,直到彻底走出凤藻宫。

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是楚皇给了保证,她向来那么信任自己的父皇,没料到父皇竟然会欺骗她——

当她早起来请安时,没想到推开门一看,宽敞的雕龙刻凤大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他们神色那般安宁,若非两人中间的一绺头发扎在一起,楚千翘还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可是睡着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地将头发扎在一起呢?

楚千翘心头一片惶惧,脚步都虚浮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一字一句都是颤抖:“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

“别睡了,该起来用膳了……”

“父皇赖床也就罢了,母后向来比翘儿还要早起的,怎么也贪睡了?”

“父皇、母后,你们……听到了没有?”

“睁眼看看翘儿啊……”

“父皇!母后!父皇!!母后!!!不要走……呜呜呜……不要离开翘儿……”楚千翘突然失声尖叫,跌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的尖叫引来了外面的宫人,随侍楚皇多年的大太监带头推门而入,匆匆近前查看了一番,楚皇与楚后尸骨已寒,无力回天。

他闭上眼睛,太监的独特嗓音回荡在大殿里——

“皇上驾崩!皇后娘娘驾崩!”

该交代的东西昨天晚上已经交代清楚,因此凤藻宫里只留了一份圣旨和两片薄薄的纸。

楚千翘悲痛过后,擦干眼泪先看了上面的一张纸,是楚皇的笔迹:“生死有命,妻儿勿念。”

楚千翘又流下泪来。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下面那张,果不其然是楚后的笔迹,上头写了十五个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死亦相随。”

楚千翘一震,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父皇希望他们好好活下去,但是母后陪了父皇一辈子,到底是不安心他一个人孤零零去走那黄泉路吧?因此在父皇死后,决然地跟了过去……

剩下的那份圣旨,几乎没有疑问,楚千翘自己不去碰它,只叫大太监前来宣读楚皇的遗旨。

意料之中,楚皇将皇位传给了她——大楚唯一的公主。

楚千翘将楚皇和楚后的绝笔信叠在一起,收入了自己的衣袖中,随后跪在地上,含泪接了旨。

得知消息的孟景闲匆匆进宫来见楚千翘,此时楚千翘还未从清心宫回来。

太后知道楚皇和楚后驾崩的消息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楚千翘赶去清心宫,还好太后只是气急攻心,身体并无大碍,太医开了一个宁神的方子,说她片刻就醒。

楚千翘便等着太后醒来,忍着悲痛宽慰了她一番,伺候她睡下才走。

她回到飞鹤宫时,孟景闲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他立在那里的身姿,楚千翘眼睛一红,失去双亲的悲痛又涌了上来。在太后面前她可以坚强地伪装伤痛,在他面前却不行。

其余的人悄悄退了出去,孟景闲也不忌惮什么了,便将楚千翘一把拥入怀中,像楚皇那样抚着她的发,无声地安慰她。

楚千翘的眼泪溢了出来,全擦在他的衣衫上。

“父皇、母后都走了,他们都离开了我……”

“还有我,我会一直在。”

楚千翘更加紧紧地抱住他:“你要一直陪着我。”

孟景闲亲了亲她的发顶:“我会一直陪着你。”

楚千翘心下稍安,埋首在他怀里不停地流泪,发泄失去父母的悲痛。

孟景闲没有打扰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哭。

一直等到她哭得睡过去,孟景闲才一把将她抱起,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亲自用帕子给她擦了眼泪,才唤来青苏服侍她脱去外衫等物,自己则退出了飞鹤宫。

之后的日子很是忙碌。

在这等时期,楚皇和楚后的国葬是第一位的,楚千翘还无暇登基为皇,便以“太女”的身份主持一切事宜。

国葬前后历时半个多月,将楚皇和楚后安葬之后,楚千翘掩盖着悲痛,开始振作精神。

大楚的国丧在楚皇即位期间便改为了一年,当时遭到天下口诛笔伐,然而现在楚人已习以为常。

楚千翘倒不在意这些,孟景闲若真喜欢她,一年等得,三年也等得。

而现在最紧要的,最需要防备的,却是韦氏一家。

现在是大楚最虚弱的时候,韦家先前一直在蛰伏,现在想来,肯定已是蠢蠢欲动。

一场硬仗就在眼前,楚千翘知道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了。

不,也不算独自,至少她还有孟景闲。

*****

没想到新年伊始,首先作乱的不是韦家,竟是云国。

大楚东边靠海,北边是游牧民族大邕国,西边是燕国,南边则是云国。十几年前,云国曾是最强盛的国家,它主动入侵大楚,大楚自卫反击,此役持续了七八年,最终以楚国胜利、云国割地赔款并送来质子告终。此后,楚国便成国力第一的大楚,两国也有十多年没有发生战争了。

两边都心知肚明,能送来当“和平使者”的皇子一定不是云国受宠的皇子,这维系两国长达十余年和平的不是质子的安危,而是两国国力的对比罢了。

话虽如此,这质子也是不能放的,如今仍旧“招待”在一处别院里。除去没有自由外,待遇倒是极好的,都是按贵宾的礼数来。

如今云国突然骚。动,想来应该是国力增进到可以与大楚比肩的地步,或者看中了大楚此刻的虚弱,因此想趁虚而入。

大楚内忧未除,实在承受不起突如其来的外患。

眼下大楚手里有可能牵制云国的只有那一个名叫左景玄的云国质子,虽然希望不大,但也只能试一试。若是可以用他来换取一点喘息之机,也算物尽其用了。

楚千翘想到这一点,便立刻动身去了左景玄居住的别院。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别院。她从前只知道云国有个质子住在大楚,后来上了国子监,入了翰林院,才算深入了解了大楚与云国的关系。

楚千翘是临时起意,那些看守质子别院的侍卫不曾提前知晓,因此吓了一跳,慌地要去将左景玄押来面圣。

楚千翘摇摇头:“我自去找他。”

随着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楚千翘迈着步子,转过前庭走去后。庭,据侍卫说,左景玄此刻在后。庭作画。

远远的,楚千翘便看到了传说中的云国质子左景玄。他穿着一身青衣,身姿有些消瘦,正背对着她在石桌前画画。

她才走近些许,便听到他开了口,声音带着与身材不符合的沧桑:“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

楚千翘挥退众人,绕过石桌来到左景玄面前,左景玄才抬起头看向她。

左景玄算起来年纪也不大,只比楚千翘大那么几岁,模样也还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长相十分普通,只是他的眼神却莫名地悲凉与沧桑。

设身处地地一想,楚千翘也能理解。若是那次战役输的是大楚,若是她被大楚送去了云国,禁锢于云国十余年,那么她也一定心灰意冷了吧。

如此想来,倒是对左景玄多了几分同情。

然而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大楚与云国、她与左景玄,终究是对立的。

静了片刻,楚千翘出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左景玄坦率地摇头,“我十余年不曾迈出这个院子了,这十多年来,除了大楚先皇每年节庆都会派人来探访我以外,我几乎见不到生人,连大楚先皇驾崩一事还是听这里的侍卫说的。不过姑娘既然可以来我这院子,想必是个身份极尊贵的人。”

楚千翘道:“你既知道先皇,那么你不该不知先皇的女儿。”

左景玄眼眸微睁,一下便猜到了她的身份,然而身形只是微躬,保持着一个皇子的尊严:“景玄见过大楚皇上。”

楚千翘伸手搭在他手上,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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