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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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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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挣脱出来,“别说没用的了,我是来办正经事的,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事,你搁在心上了吗?”
  花筱翠赶紧把自己掌握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赖五,“白蝴蝶就是老白的闺女,可是,我不知道长嘛模样,我正想法子弄张相片,上次说的吉半乳,我也打听明白了,我还见过哪,只是没看到正脸,听说逃跑了,只是跑哪去了不知道。”
  赖五问:“你能想法子出这院子的大门,见一下小德子叔吗?”
  花筱翠想了想,“孩儿呀容娘想想,只要豁出去,我想应该行。”
  强子守着门口,在门外没完没了的扫眼前那块地儿,这个实诚孩子放哨也不会掩盖,叫谁都一眼看得出来他在干嘛。看见老白端着托盘过来,赶紧给屋里报信儿,“婶子,有人给你老送饭来了。”
  花筱翠听到喊声立即拿出针线,给赖五缝衣服肩膀上的口子,嘴里还像模像样的数落着,“这么大小子了,自己在外头学稳当点,娘不在身边,别把衣裳刮的都没个囫囵地界儿。”
  老白端着托盘进来,“太太,这是队长安排给你老做的,趁热吃了吧。”
  花筱翠头也不抬的问:“我怎么没见他回来?”
  老白小心翼翼的回答:“队长一回来,就直接去伙房了。”
  花筱翠说:“你把他给我叫这儿来。”
  老白突然凑近花筱翠,“太太,求你老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花筱翠疑惑的看着老白,“你说吧,嘛事?”
  老白近似哀求的说:“队长把我闺女弄到小岛家教书,一去就多半年,你老面子大,向队长求个情,让俺爷俩见个面吧。我一个孤老头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说着泪就下来了。
  花筱翠见状,正好趁机向他明要白蝴蝶的相片,便说:“求他没用,李元文不会发善心。”
  老白说:“那就求太太大发慈悲了!”说着跪下了。
  花筱翠扶起老白,贴着他的耳朵说:“这么大岁数,千万别这样,我不认识你闺女,有她的相片吗?”
  老白赶紧掏口袋,“有,前些日子,强子找我,就给预备着了。”说着拿出一张学生装的白蝴蝶照片,花筱翠接过相片,看也没看立即藏了起来。
  毫无经验的强子,竟然站在明面监视李元文,没想到张树桐带两个侦缉队员,已经早已来到他的身后。待强子刚一扭身,他的嘴马上被捂上了。强子挣扎着,李元文用枪柄砸在他的脑袋上,昏迷的强子被拖入厢房。
  
  
 
 
正文 三十八回小德子不幸被捕;众乡里仓促应对
  
  
  经过几年的经营,古联升已经成为实际意义的战地物资供应站,老板古兴虽然跟着担惊受怕,单从生意上说,他实际上属于坐收渔利的主儿。进货渠道销售渠道,一切经营上的具体事项,转运过程中的每个环节,完全由英豪打理。如说英豪仰仗买卖生存,古兴还好理解,玛丽则是纯属帮忙不拿钱的。从表面上看,玛丽好像跟何太厚那些土八爷们,根本没嘛关系,这点古兴有时候想不太明白,“马小姐这不是赔钱赚吆喝吗!” 
  实事求是的说,对于古联升在这条运输线上的功绩,不能单从生意上看问题。做这么大的买卖,整这么大的动静,担这么大的风险,提供着生意上的名分和场地,没有强烈的民族心和爱国心,再有丰厚的回报,搁在一般生意人身上也是做不到的。所以说,不管以后古兴哪点做的不周到或者欠缺,国人都不能忘了人家对抗战的贡献。
  最重要的,通过一次次这种恩泽国人的生意,锻炼和造就了年轻的一代精英。虽然不能完全归功于古兴,但是没人家古联升支巴,也就没有这么好的场合与机遇,所以这个好儿也不能把人家忘喽。嗨!这都是后话,大忙的工夫说这个干嘛!
  古兴见英豪跟玛丽在堂屋又在嘀咕机密事,倒背着两只手腾地方四处溜达,表面上他是照应着门脸的生意,实际上人家那是望风。古兴不光是生意上的老手,现在应付市面上的神头鬼脸,也是好家伙的!
  古兴站在胡同口,往右首看看,石头和燕子支着煎饼摊。赖五不在,果子油条不炸了,摊煎饼的活却没有撂下,哥俩的生意还算可以。古兴又往左首看,福子正在铺面门前,没活找活干的用掸子掸着各处的尘土。看看没嘛异常古兴正要经胡同回去,英豪经店堂送出玛丽,古兴赶紧招呼福子,“嘿嘿,前头叫辆洋车去!”福子撂下掸子叫车去了。
  玛丽临走跟英豪交代着:“教会还在,有事到教会找我去吧 。”
  英豪兴奋的说:“要是跟欧阳亮恢复联系,今年的买卖就更好做了。”
  洋车来了,玛丽坐上车刚走,古兴忽然发现小德子匆匆朝这边走来,后边像有两个便衣跟踪。古兴看情形危险,赶紧冲英豪咳嗽一声,自己先撤进胡同回后宅去了。很明显,小德子遇到了麻烦,英豪急步走到煎饼摊前,“石头,快看……”石头抬眼望去,小德子也发现了英豪和石头,投来求援的目光。待小德子走到近前,英豪小声说,“朝前走,别回头,后边我来应付。”小德子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去。
  细麻杆儿跟肉墩子,在树林子挨揍的一折儿,回来根本没敢跟李元文汇报,只说跟到市里跟丢了。自然挨抽挨踹挨骂是免不了的,完事根本不让他们喘口气,几十里地下来接着让他们满世界去找跟踪目标。李元文说啦,“找不到跟踪的人,就把你们送宪兵队顶替!”细麻杆儿和肉墩子,听李元文说这个,再苦再累也不乐意去那个地界儿呀,于是撒开丫子到处找小德子。终究他们是吃这碗饭的,找人也有门道,再说也不只是他们两个找,终于在南门外大街发现了小德子。街市不比开洼野地,人来车往眼花缭乱,小德子一时没有发现尾巴,本想到古联升歇歇脚的,没想到把危险引到这儿来了。
  小德子也是没经验,发现尾巴赶紧往别处引呀,或许发现晚了,结果带到古联升来了,好在这俩家伙并不知道古联升是个嘛地界儿,也偏巧让英豪遇上。不管怎么说,反正稀里糊涂麻烦来了,来了就稀里糊涂应对,这个时候也没嘛高招,先把道堵上再说呗。细麻杆儿跟肉墩子只顾盯着小德子,走到煎饼摊前,不知为嘛英豪与石头突然争吵起来。
  英豪扯着嗓子嘿唬石头,“这样做买卖就是不行,少东家也不行!”
  石头急赤白脸的从摊子后头窜出来,像是要跟英豪支巴,“我就这么做买卖,你管不着!”
  等两个特务走到英豪身后,石头假装犯混端起发烫的饼铛,照着英豪就要砍过来。英豪装作情急拉住两个特务挡驾,“先生你们帮忙劝劝,这孩子要疯……”故意左躲右藏。
  石头看准火候,将滚烫的饼铛拍在细麻杆儿的脸上,烫得他原地蹦出去一丈有余;燕子也不示弱,假装帮着石头跟英豪动手,端起豆糊盆子砸向肉墩子。可好,浑身上下豆面糊糊刷浆,肉墩子成了面坨子。
  两个特务“嗷嗷”叫唤起来,仍不忘他们好不容易咬住的目标,可是小德子早已没了踪影。这下子惹大祸了,掌柜的能不出来了事吗?肉墩子还好办,擦擦脸洗洗脖子,顶大赔件衣裳。细麻杆儿脑门儿烫起泡来了,疼的直“唉呦”,崔氏赶紧拿出獾油,一边抹着患处一边紧着说好话。惹这这么大的麻烦,几句好话就完了?“哪能呢?二位先生有嘛想法尽管说,回头我再规矩孩子。”古兴陪着不是
  遇见麻烦事,不是经官就是找说和人了事,细麻杆儿跟肉墩子经合计,不能经官也不找说和人。经官必然亮身份,亮了身份李元文就得知道,李元文知道了,他不会问这里面的经过细节,免不了又是一顿贴饼子熬鱼小炖肉。找说和人嫌麻烦,太耽误工夫,“得啦,都不是闲在人,说和人也不要了,干脆拿钱说话吧。”
  古兴松心了,忙问:“二位先生,你老看,多少钱才能消气?”
  后面就是讨价还价的事了,古兴是个生意人,这方面是行家,估计不会赔大发了。这个,用不着细听了,现在说说花筱翠那边吧。
  
  
 
 
正文 三十八回小德子不幸被捕;众乡里仓促应对二
  
  
  小德子在外面惊心动魄的跟特务周旋,赖五这儿可来着了,好饭好菜吃着喝着还满不带领情的。花筱翠低三下四的给他夹肉夹菜,几乎是给赖五喂着吃饭,赖五只顾端着碗狼吞虎咽,时而也禁不住抬头瞭一眼花筱翠。花筱翠真正充满母爱,这个,装是装不出来的。她的真情实感似乎触动了赖五,然而赖五将脸埋进碗里,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他不肯让花筱翠的表现打动自己。正在赖五内心较劲的工夫眼儿,李元文进来了,“好吃多吃点,往后天天给你好吃好喝的。”
  赖五使劲把碗撂在桌子上,“谁稀罕你好吃好喝的,呸,小爷不吃啦!”瞧这脾气,人要占了理,真是小崩豆子能充地雷。
  好不容易胡噜顺了,平地冒出来个丧门星,一句话又把孩子惹恼了,花筱翠能不跟他急吗?站起来数落开了,“你这个不是人的,好事不成坏事有余,刚刚好歹劝着孩子吃口饭,你这个恶心人的进来就添堵,到嘛时候你会说句人话!”
  李元文皮笑肉不笑地,“我这不是给你报喜信来了嘛,小岛先生说了,只要能回心转意,安下心来跟我过日子,让我给你充分的自由。打今儿个起,你想怎样就怎样,这都是我在小岛先生面前讲情的结果。还说我不会说人话?就拿这个小王八蛋来说……”
  赖五当仁不让一拍桌子,饭碗都蹦起来了,“你那张臭嘴别跟泔水筲似的,你才是纯粹的混蛋王八蛋哪!”
  李元文没皮没脸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豁拉嘴!对对对,我是混蛋王八蛋,满院子人都是王八蛋,我是大号王八蛋。你是爷还不行吗?吃着喝着还逮谁骂谁,世上还有我这么仁义道德,宽宏大量的吗?”
  花筱翠借机要挟他,“没工夫听你耍嘴皮子卖狗皮膏药,我想带着孩子出去买件衣裳,你看这孩子浑身上下,跟个小叫花子似的。”
  没想到李元文满口答应:“不就是出去买件衣裳吗,这算个嘛事,你想嘛时候出去,我打发张树桐给你当保镖。”
  花筱翠一口回绝:“不必,不是说给我自由吗,今天我就自由一回。”
  李元文假装思忖,“行,不过买完了衣裳,赶紧打发这小东西,该去哪儿还让他去哪儿。他在这呆着,一则名不正言不顺,二则也让我费心。”
  赖五梗起脖子,“你想让我在这呆着,小爷还没那份闲心呢!”
  李元文又要忍不住,“喝,你可是越说越来劲儿,登鼻子上脸啊!”抬胳膊又要动手,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了。
  花筱翠赶紧护住赖五,“吾儿乖乖,咱宁跟明白人吵顿架,不跟糊涂虫过句话,咱别答理臭狗食!”
  赖五翻翻白眼,端起桌子上的果酒瓶子,仰脖大口大口地喝着,像喝汽水一样,企图浇灭心头的怒火。天爷爷,他哪里知道,那甜水也是酒呀!看得李元文两眼发直,端的是目瞪口呆,这小子真让他怵一鼻子。
  赖五将空瓶子猛地墩在桌子上,“小爷爷还真是懒得搭理你这臭狗食,走!”
  花筱翠领着赖五,转了一家服装店又一家服装店,花筱翠知道周围有好多眼睛盯着她,她还是希望见到小德子。两条腿都转悠麻木了,也不见小德子在哪儿,工夫太长了又担心引起怀疑。最终在一家不错的服装店,给赖五买了一身新衣裳,对着拭衣镜照照,花筱翠赞美起来,“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吾儿真是翩翩少年郎。”
  赖五冲花筱翠眨巴眼,不知道这句话嘛意思,“说的嘛呀,俺听不懂!”花筱翠甜甜地笑笑,牵着赖五往回返。娘儿俩沿马路缓缓走着,赖五东瞅西挲摩,也是无论如何没有发现小德子的踪影,却发现一辆小汽车总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实在没法子再遛了,只好走进禄安大街,远远看见吴家大院的门岗了,后边的汽车也拐了过来。
  花筱翠不由说道:“完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见不到小德子了。”
  赖五也很沮丧,“他说的好好的,说只要咱从院里出来就能看见咱,别再出嘛事了吧!”
  花筱翠无奈的说:“不管出事不出事,也该回去了,时间长了惹麻烦,以后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二人朝吴家大院走去。
  迎面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拄着马杆“当当”地敲着吊锣,经过吴家大院大门,快步迎上花筱翠,“前有狼,后有狗,分开手,各自走。”瞎子说这话时,脚步未停,继续“当当”敲着吊锣朝前走去。
  花筱翠闻听,紧张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头看了看,跟踪的汽车停下了,瞎子便朝着汽车直行,一直撞到汽车上。开车的司机歪戴帽子瞪着眼,探出脑袋骂上了,“真他妈的瞎实碡了,往哪儿撞,不想活啦!”
  算命瞎子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回敬道:“算命先生大都胎里带,不知高低深浅,先生懂得吉凶祸福识好歹,别跟失明人较真。”一边说着,一边用马杆敲打着汽车身子擦边而过。
  花筱翠站在大门口,回头看着算命先生走远,还没跟赖五说句告别的话,张树桐拄着枪先开口了,“回来了,这回散心了吧,队长有话,这位小爷不能进去了。”
  花筱翠白了张树桐一眼,跟赖五好言相嘱:“孩子,回去好好学生意,听掌柜的话。抽空常看看娘来!”
  张树桐拿腔做调地,“是呀,抽空来呀!”
  赖五朝着张树桐淬了口唾沫,“呸!”扭头便走。
  花筱翠恋恋不舍,关切的招呼着:“走慢点,别摔着!”
  张树桐站在一边,酸汤辣醋说风凉话:“嘿,还真跟个亲妈似的!”
  花筱翠抡圆了赏他一个大嘴巴,“我扇你个帮狗吃屎的。”气愤地走进院子。
  这一巴掌煽的清脆有声,连走出去的赖五都听见了,赖五回过头来解恨的说:“该,欠揍的货!”
  赖五没走出禄安大街,小汽车却抢先倒了回去,拐了个弯没影了。赖五迟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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