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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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爱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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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往下走的姜资流回过头来:“所以请你吃饭啊!要不还没这个机会。”
  好吗,敢情是给我践行啊,看我不吃死你!我无声地跟在他的身后,凌空挥舞着双拳,在他背后偷偷给他几拳。
  姜资流一步一步踩着砖瓦,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抬地往下走。我心里嘲笑他的娇气,平时我都是直接往下跳的,这么矮的房,他至于这样吗?他双脚落地后,我就准备直接往下跳了。我的双臂都抡起来了;没想到,姜资流转过身,双手高举:“小心,我抱你下来;别害怕,我在下面接着你。”他的语气轻柔,他的眼睛脉脉含笑,高举的双手白皙修长。面对他这样的温柔,我机械地收回抡起的双臂,轻身蹲下。他的双手托在我的腋下,轻轻往上一举,我就被他从屋顶上抱了下来。双脚落地后,我突然有些尴尬,因为刚才他离我好近,近的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毛孔,整个过程我连呼吸都不敢,因为书上形容女主人公都是什么吐气如兰啊,我很清楚,我可不是。
  我希望走在他的前面,可是这样一来,无疑将自己的后背呈现在他的眼前。我的身材一直让我很自卑,尤其是胯部比一般人宽,屁股显得特别大,我很不希望让他看到我的缺点,所以我将手放在身后,但是我又不想表现出那种很娇羞造作的模样,于是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你怎么走路像只大公鸡啊!”姜资流快步跟了上来。
  我拿眼斜他——小子,不想活了是吗?
  晚上回到宿舍,覃灏不在。我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遇上这种事,谁见谁都不舒服。由于时间还早,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我拉开曾经锁着心事的抽屉,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想想今天和姜资流共进午餐,气氛非常愉快,我们有说有笑,他眉飞色舞地说着在广州的奇趣轶事,而我听到好笑的事,也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难道真是这样,是我该忘记前一段感情,接受新一段感情的时候了?所以,连你也不见了!
  天际一点点的黑去,大家陆续回来。与我这个当事人形成鲜明对比,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每个回来的舍友都会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战场上送别自己的战友似的。大家也不敢说话,像是说什么都会刺激到我似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给谁开追悼会吗?”我实在受不了这么沉默的气氛。可是还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筠,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我……我们都舍不得你的……”说完小默先哭了。
  我听着小默这样所谓的劝慰,再看她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笑的我肚子没痛死。这时,于西的几个牌友来找于西打牌,一推门,看见我哈着腰在哈哈大笑,而其他人动都不敢动,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拿眼神示意于西出去说话,于西踩着猫步踮踮踮地走到门口,小声说:“今天不玩了。”她的牌友小声问:“她怎么了?”只听于西说:“受刺激,没什么。”“啊!她神精了???”虽说她们的对话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被我听见了。我停止了大笑,转身对探着头好奇地望着我说我神精了的人说:“就算明天通知下来,学校立马让我走人,难道我就不应该快乐吗?谁能剥夺我快乐的权利?况且我成天哭丧个脸,学校就能还我清白,不开除我吗?他们能吗?”
  于西的牌友打了个哆嗦,迅速地关上门,逃了。
  我的一番解释看来没起什么作用,因为从大家的眼神中我能明白,那是同情的眼神,同情我神精了。
  “对,谁也不能剥夺你快乐的权利。”一声男生突然响起,我们屋内的人全都好奇的望向门口。这会怎么能有男生上女生宿舍楼呢?
  声音消失的下一刻,门被推开了。

  第三十章

  “天天;我要转学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说话人的脸孔越变越模糊,我开始慌乱。我不知道冲着谁大声地叫喊:“我和他87年起就是同班同学,你为什么让他转学?”可是声音像是噎在喉中,凭我如何拼命都喊不出来。
  他马上就要走了,我想做最后的努力留下他,让他别走,可是我好像掉进一个怪圈,转来转去,都在原地打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马上就要走了,可我还找不到他,我想跑,可是每迈一次腿,就像身体陷在沼泽里,怎么动都动不了。
  他站在那里,我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每睁一次眼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脸很模糊,但我知道就是他,我伸手向他扑去,他就像水中月,怎么也抓不住。
  “87年我们就在一起,请你不要走。”有那么久吗?
  “梁思筠”,我顺着声音抬头看;和我梦境中那张模糊的脸孔不同;他始终在我面前表现的都是一张阳光般的笑容;有些刺眼;刺得我眼睛都不想睁开。
  姜资流低身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很不喜欢和他保持这种距离,近得能听见他坐下时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
  “怎么,我帮你那么大一个忙,一声谢谢也不说吗?”
  我看向坐在我身边的他,我是该感谢他,如果昨晚不是他出现,我到现在还蒙受不白之冤。我不知道他是从哪找到了一条与覃灏那条一模一样的水晶项链,说是覃灏去社团找他落在他那里的,而我抽屉里的那条项链是他送给我的。这是个太明显的谎言,谁都看得出来是姜资流在帮我,但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一眼,纷纷“指责”我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小默还阴阳怪气地说难怪我那么能沉地住气,原来被覃灏搜出来的那条是王子送的。于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项链事件在覃灏一句“项链找回来就好”下草草收场,我的清白算是还回来了,可我的《阿尔卑斯的少女》由谁来还给我??
  “你穿的是白色的裤子,坐在青石台上会弄脏的。”我并没有说谢谢,拍了拍身后的土,站了起来。
  “我和你认识有多久了?”
  “??”我想我身后的人被我的问题问住了。
  “你有没有这样一个朋友,虽然他不是你的家人,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你每天都能见到他,如果真真算起来的话,除去一个人睡觉的时间,你和这位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比你的家人还要多,多到就算三四年不和他相见,他和你相处的绝对时间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转身看向姜资流,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我的话而陶醉,可是他那看着我的白痴样,让我回忆我情窦初开的往事的心情完全没有了。
  “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真是扫兴。
  “啊??哈哈!”
  “你笑什么?”我看姜资流用右手背轻轻摩擦自己下巴新张出来的胡茬,哼,也许是在演示擦自己流出的口水。
  “我没笑什么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的话已经对我说了两遍了。”
  我斜眼看天上的云,有那么多吗?
  “你说那些话是不是因为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而你刚坐在这里就是——在想他?嗯!”
  “我——”我是在想他啊,但被他这么指出来,本来很美很浪漫的一件事怎么都觉得变了味道。
  “没有。”我不原意让他有种洞悉我心中想法的念头,于是将脸抬地高高的,很理直气壮地不予承认。过了片刻,我发现他并没有我原想地会哈哈大笑,于是好奇地微微低头,眼球偷偷地往他那里转,他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不用怕在我面前丢面子,瞧,你刚才嘴里说的那位朋友就站在那里等你呢。”
  姜资流轻摆了下头,示意我看后面。原来他在这里下好套等我钻呢,他好等我回头的那一刻哈哈大笑,好好打击我是吧!我可没那么好上当。“你骗我是吧!我哪有那样的朋友。有也不可能站在我的后面!”可是等我说完,我再看看姜资流的眼神,眼里有点火苗似的,不像是在逗我。也许是捉弄人的事情实在是做得太多了,总怕别人也捉弄我,在我回头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我身后的时候还想了想今天不是愚人节,确定不是。
  也许早上做的梦是有征兆的。风吹落一片树叶,刚巧从我眼前落下。就在这光线交换之间,我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他——程谦润。是我眼前出现了幻觉吗?等到远处的人走近,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惊讶的嘴巴微张着。我转身想询问姜资流他看到了什么,但我身后已经没人了,他不知何时走了。
  “他已经走了。”好久没见,谦润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有关另一个人的。
  “哦。”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也许现在还是个梦,早上的梦还没有醒,要不然远在千里的他怎么会在我面前出现,这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啊!他现在应该身处Q大,身边美女如云,思恩面露甜甜的笑容陪在他身边才对啊!一想到思恩拉着他的手,甜蜜地叫他谦润哥哥,而他温柔地回头看思恩,我的脑子都要炸了。
  “不要,不要。”我扯着头发,痛苦的蹲在地上。
  也许出自本能的关心,两个男生同时扶着我的肩膀。“天天”“筠筠”“你怎么了?”
  我谁也没理,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被人冤枉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流过,而此时我不顾形象的拼命地哭。眼前的青石台不一会就湿了一片。程谦润和姜资流都不说话,默默地待在我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也许是我哭累了,才想起来我周围还有人。望望左边的程谦润,再望望右边的姜资流,不同的面容,同样关切的眼神。
  “我想——我是该走了,今天老板正好找我有事,”姜资流站起身又望了我一眼,转身有点狼狈地跑开了。
  我有点害怕,平日里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我却有点害怕,心里想姜资流在身边该有多好。
  看着我泪眼婆娑的样子,他还是那么轻柔地用手背替我擦干不停涌出的泪水。他越是这样,我的眼泪流的就越厉害。就这样我一颗一颗地落泪,他一颗一颗地帮我擦。
  “看来你过得不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他终于又开口了。
  他满脸憔悴,但看我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温柔,我害怕在他温柔的眼神中会化成一江秋水。不争气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天天,怎么了?是不是太想我了,就算太想我也用不着黄河决堤啊!”程谦润轻轻将我揽入怀中,轻拂着我的背,用哄孩子入睡的语气哄着我,这一刻我多想时间就此停止,我就这么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他的气息,我是多么的怀念!
  被爱着的人揽在怀里,真能出现天地间就剩下彼此的眩晕。但是眩晕一过,现实中的人物就一个一个的从我脑海中闪过,先是姜资流充满火苗般的眼神,然后是思恩抱着我,叫我姐姐,在我耳边说她喜欢谦润哥哥,把他还给她的声音。不,让这些人都滚蛋吧,这一刻是属于我的,就让我再幸福一会,就一会吧!
  我一直认为上帝造人并不伟大;伟大之处在于夏娃偷吃禁果;从此男女之间便有了爱。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让人愉悦的东西。
  三年一晃而过,坐在我对面的谦润,脸上少了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越发的吸引人。在我脑海里曾经想过几千种再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我是尴尬还是伤心难过避而不见他,抑或是对他大吐口水,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请求他的原谅,从此两个人心无旁骛的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无论哪种假想,我的情绪应该是很激动的才对,但是当泪水流过,现在的我异常的平静。我坐在咖啡厅一隅,静静地端详坐在我对面的程谦润,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事情看来都解决了!”他幽幽地开口,声音低沉。
  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无心去想他口中解决的事情是什么,我不想浪费任何精力,任何时间,因为这一刻我只想看着他,我怕在我眨眼的瞬间他就不见了。也许这还是个梦,我不想这么快醒来,我从来没有在梦中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天天,我都快被你看出洞了。”他嘴角含笑,而我还是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我们来谈谈你的学校怎么样。听梁思恩说你……”
  “思恩?”我听到这个名字很敏感,现在也只有这个名字能把握拉回现实。看来他们在学校常有往来。
  “是啊!她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追她的男孩子可以从校门口排到天安门了!呵呵~身为他的哥哥,我也觉得蛮自豪的。”
  “哥哥?”
  “啊!”
  “可她不这么认为!”
  “天天,你究竟想说什么?”看来脾气再好的人都受不了我这半死不活的语气。
  “她一直很喜欢你!”
  “所以你就把我让给她?!”
  是啊,我心里默默念道。
  空气中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咖啡慵懒的散发着阵阵香浓,我对面的男孩眼底蕴着微微怒意。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为什么会死死地盯着他了。
  面对再美的风景,人们也只是舍不得的多看几眼,然后作出留恋的表情转身离去。不管看多久,不属于自己的风景,最终的结果都是要走的。
  “是的!”
  “可是你忘记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是不受你控制的,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去爱别人。”
  “我是没有权利让你去做什么,但是我可以选择放弃。”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是因为见到他激动过了头,脑子被烧糊涂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不到他的时候,天天独自伤心难过,见到他的时候却拿话伤他。
  “天天,”谦润深深的吐了口气,“你在学校里的事情我几乎都知道,包括你的上课时间,什么时候再上什么课,上什么课的时候会在教室里睡觉,最喜欢在哪个餐厅吃饭,一周会吃几次兰州拉面,你最烂的功课是机械制图,据我所知你重修两次机械制图都没过,这学期还在重修。”
  “……”他以为我在怪他不关心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程谦润的眼神中所传达的气势,不容我打断他的话。
  “天天;我知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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