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梅,足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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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梅,足小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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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他讪讪地笑。
  傅皙砚垂眼看我,脸上是我最熟悉的温柔宠溺的笑,这令我安心不少,打消了方才的疑虑:“我们今天一定要尽兴而归,否则,以后会觉得很遗憾。“
  心一紧,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决心要让他拥有一个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但之后我才发觉,今天的闹剧根本令人难以收场。
  ~~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只对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情有独衷!反正,我从不放过任何可以乘坐木马的机会。
  傅皙砚跟我打小一块长大,又怎会不清楚我的愿望?
  他了然的注意到我不时地朝木马投以渴望的目光,大手拉着我走到负责人——也就是他们班班长——兼这所游乐场少东家徐子毅(人称阿毅)那儿提出请求。
  那家伙一听便“扑哧”的一声笑,更是揶揄地嘲弄:“看不出我们大才子也童心未泯呐。”
  傅皙砚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了笑。
  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有损形象,连忙赔笑道:“学长,是我,是我想坐。”
  “哦,原来如此啊。”少东家露出了悟的神色,高深莫测的。
  我觉得好奇怪,似乎哪一个环节跟我有关可他们偏偏就是要把我蒙在鼓里的错觉,傅皙砚的同学看我的眼光都相似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种浓浓的暧昧……促狭的欢愉……
  很难解释我心里那种郁闷之情,很不痛快,我不喜欢!
  “行不行啊?我听见傅皙砚在问。
  “行,当然行,兄弟挺你到底!“阿毅神经兮兮地捶了他一记。
  “挺什么?”我问,照例没有得到回答。
  “走吧,我带你们去启动。”
  “好。”傅皙砚要走,我拉住他,表情不悦。他讶异地看见,并且伸出关怀的手掌抚平紧皱起的眉心,低柔地问我:“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讨厌你们那种神秘兮兮的眼神交流!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啊?”
  他点了点我的鼻尖,淡淡地笑:“你想太多了。”
  “可是,可是……”
  他不等我说完,就拉着我跟上阿毅:“走吧,别叫阿毅等太久了。”
  话完,他温柔地笑,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我也发不起牢骚了:“哦。”
  ~~
  我坐在一匹用五彩漆涂成的骏马上,傅皙砚坐在我身旁,待那个阿毅去控制机房拨弄了一阵子。霎时,绚烂灯光在我们四周亮起,然后一串优美轻松的旋律倾泻出来。
  哈,正是我喜欢的王菲那首《旋木》。
  “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
  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
  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
  我本来是非常愉悦地笑着唱着,因为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精灵。
  有我最爱玩的木马,有最疼惜我的傅皙砚的陪伴,有我最崇拜的王菲的歌曲围绕,飞扬地一回头,就见到傅皙砚关心舒适的招牌式的微笑……
  可是,在我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始终递向自己后,愉悦的心情刹那间被抽离,只剩下空洞与不安。
  那目光,我能百分百的肯定,绝不是出自善意。
  四下搜寻,终于在射气球的摊位上瞥见了那个人。
  是个学姐。
  ……
  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放眼过去,第一眼觉得她很眼熟,像一个人……可是,像谁我又说不上来。从未想过傅皙砚班上会有如此清纯空灵的女生。对,很清纯,加上她娟秀的五官,两束扎在脑后的小马尾,一套洁白飘逸的连衣裙,像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使,但是,似乎并不怎么随和!
  “看谁呢,这么出神。”傅皙砚将脸凑过来问。
  我努努嘴:“一个天使!但是,蛮孤傲。”
  之所以用孤傲这个词评价她,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淡疏离的气息,和她冲我看来的略带挑衅的目光。
  “哦,是小龙女。”
  “小龙女?”我笑了开来,推了他一把,还别说,怪贴切的!“她的真名叫什么?”总觉得她在我以后的生命中不止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恩,不能忽视!
  “龙滢洁。”
  “龙滢洁,好诗意的名字!”我由衷的赞道,“哥。”
  傅皙砚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喜欢你?“我可以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询问,刻意。
  继上次后我们再也不敢随便触及感情的话题。
  傅皙砚笑容不再,换上一副平常我不易看的到的严肃面孔:“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及的给你认识人!”
  而我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般,一下子将头别了开来。
  这种心脏被揪住的疼,就是心痛吗?
  “她很具气质对不对?”他又接着问,像是一定要逼出我的同意般。
  我失掉与他交谈的兴致,回头又看了看那个小龙女,正好瞄见她腼腆地对傅皙砚微笑,样子美丽极了。
  不清楚是什么心态趋使我不顾一切地从木马上跳下,姿势优雅漂亮,落地的刹那还不忘伸高一只手比着胜利的手势,只是,疼痛沿着脚心窜上来,令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那一头,傅皙砚被我突然的举止给吓得惨白了脸,深恐我闹出什么意外,而后他的脸色逐渐由白转青,想是气极了吧。我耸耸肩,表示我没有受伤,除了前几天的脚伤带来的疼痛,但我不会说。
  阿毅见状连忙关掉电源开关,旋转的木马渐渐停了下来。
  我看着渐停的木马与渐暗的灯光,开始莫名的感伤……
  过后,傅皙砚也跳下来,怒道:“受伤了怎么办?”
  我摆摆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
  “为什么,给我理由!”他的怒气沉沉向我施压来。
  我跑下旋木圈,然后伸出手指指着他大声告诉他:“我腻了。”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我撇嘴:“我本来就是一个任性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你只会在家里任性一两次!”
  我面无表情地勾勾唇:“这里很轻松啊,跟‘家’没什么分别。”
  “你……”他欲发火,我清楚地看见他深沉眸子了被我点燃的怒火,可惜却被看出我们之间的火药味的孟俊磊赶来打断。
  “嘿,你们还在这里聊。快跟我去,他们组织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块去玩。”
  我呼出一口气,我可不愿承认实际上我已经被他脸上的冰霜给吓到了。然后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孟哥哥带我去玩啊。”
  不出我所料,傅皙砚更是铁青了脸色,连孟俊累也处于震惊当中,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哇,你肯叫我‘哥哥’啦!”
  “不好吗?孟‘哥哥’?”我故意又甜甜地问上一句,反正我就是存心要将傅皙砚气到爆!
  可是,我气他的理由呢?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走吧。”傅皙砚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率先与小龙女走到前面去了。
  “莳玟妹妹,你要引火烧身吗?”孟俊累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我气鼓鼓地瞪着傅皙砚的后背,不以为然:“有那么夸张吗?”
  “你哥的脾气可不止是局限于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温和哦。”他似乎十分担忧,又像是哀叹自己苦命一般,“走吧。”
  我问着自己:“有那么严重吗?”

  11 暧昧的游戏

  看来的确很严重,并且让我无所适从。
  那个叫傅皙砚的臭小子还真没有风度地将我撂在一边,自己跟小龙女培养感情!每当我嘟着嘴走道他们身边时,他都会笑得客客气气的以十分礼貌的口吻询问小龙女要不要换个比较“清净”的环境。小龙女自是毫不犹豫的笑得好不灿烂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两人就相携地离开,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尴尬地坐在原位。
  因为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觉得异常的孤独与不安。
  再次看了看傅皙砚,见到的依旧是他温和的笑,不过却是对着也是一脸温柔的小龙女,似乎,根本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是他带来的耶!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呢?虽然我惹到他生气……
  这还是第一回见他这样不管我。我以为他是永远都不会生我的气。
  看来又是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他现在身边那位呢?
  不想再深想下去,心情已经糟糕透了!苦涩地一笑带过,环顾四周,全是不熟的学长们,尽管他们很殷勤地跟我熟络,却依然不能抚慰我难受的心。摸了摸口袋,幸好带了几十元钱,够打的回去了。悄悄走掉也好。
  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任自己继续丢脸下去,索性起身准备开溜。
  ~~
  “你要走吗?”迎面走来一个个性的女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忘了我了?”
  我讪讪地笑,心想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就算记不得了也是应该的啊。
  “我是不久前向你‘兴师问罪’的人哦。”她好心提醒,“跟孟俊磊有关。”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上次质问我为什么抢她男朋友的女生啊,“你也是这个班的吗?”
  她摇头:“我来探班的。”
  “哦。”我轻应了声,没话说了。
  “上次让你见笑了。”破天番的,她冲我抱歉一笑。
  “不要紧,习惯了。”我呆了呆,不敢相信起初对我恶巴巴的她会有对我友爱微笑的一天。
  “莳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除了点头不知还能做什么。
  她干脆走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你真的,很清纯哦。”
  “恩?”我一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想,应该很多人都这么评价你吧:清纯、恬静……你很讨人喜欢,不关是男生或是女生。”
  我飞红了脸,从未被人这么直接的赞过:“没有啦。”
  我知道班上,甚至是邻班的同学都这么评价我,也乐于与我亲近,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他们所尖刀的,只是我比较乖巧的一面,而面对季姨与傅皙砚,那种任性妄为,爱缠人撒娇的另一面他们是不可能见到的。
  “哦,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我叫周菁华。比你虚长一岁你该叫我学姐。”她眉梢一挑,等着我的叫唤。
  “学姐。”
  “喂,你们两个,快过来入列,游戏要开始了。”阿毅大声喊着。
  “收到!”不由分说,周菁华就拉我回去。
  ~~
  “阿磊,说说游戏规则。”
  孟俊磊活跃地跳到场中央大笑着说:“这次我们要玩的是一个极度疯狂又好玩的游戏,玩不起的尽早离席。不要说我没实现提醒哦。”
  我一听,刚想举手说不玩,却听周菁华偏偏大声不屑道:“谁像你啊,耗子一只。”这一句话成功地堵回了我哽在喉咙里的请求。
  “那好,从现在开始,不许后悔!”
  “一、二、三……开始!”
  我无奈地下意识转头看向傅皙砚,正好碰上他向我投射过来的担忧的目光。但下一秒,他又因身旁的佳人一声轻唤而招回心神,气得我直跺脚,惹的周菁华不解地频频瞅我。
  “老规矩,抓阄。现在将字条发放在你们各自的手中,抽到‘惩罚’的人就自个儿上来抽惩罚的方式,然后由抽到‘奖励’的人执行!”话完,孟俊磊不禁一个劲的奸笑起来。
  “阿磊,怎么笑那么奸诈?”有人追问。
  “欠扁呐。”
  “喂,别是惩罚的方式很出格吧!”
  “宾果!”孟俊磊两眼熠熠发光,“方式有很多种,有跳舞、唱歌、请客,也有被人提出不能拒绝的要求……更绝的是……嘿嘿,kiss魔法!”
  “啊!”众人惊呼。
  万一是一男一女……
  孟俊磊邪恶地笑:“那就凭各位自己的运气喽。”
  然后,我觉得一股寒意由脚底直窜上头顶,头皮亦开始阵阵发麻。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不要,千万不要!我可不要那么倒霉,初吻才被杨峙夺去不讲,现在再与其他陌生的男生……
  “莳玟,轮到你了。”周菁华兴奋地推我。
  我紧张地抽了一张,连忙展开来看。呼,幸好,没有任何字。雀跃地看向傅皙砚,见到他没什么异样的表情,看来他也顺利过关。会是谁呢,心里不免好奇起来。
  “啊!”没多久答案公布。一声凄厉的惨叫,正是孟俊磊本人。只见他倒抽口气,面如死灰。因为他正是被惩罚的人,而被惩罚的方式是请客。他的死敌,那个抽到奖励的学长狮子大开口,要他带他去五星级酒店大吃一顿。
  “呵呵……”我们实是忍不住啊,都齐声笑了出来。果然是恶有恶报呐。
  “你们还笑,我要献血啦!”他一脸委屈。
  之后,又有好多好新奇好搞笑的事情发生。
  例如,两位学长很不幸地抽到kiss魔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献”出自己各自珍藏了十九年的初吻,当然只是蜻蜓点水一下下而已。
  还有,大概是他们班早已经传出绯闻的两人吧,居然好笑地大跳贴面舞。哇塞!那氛围火辣地令人不敢直视耶!
  当然,最搞笑的还是孟俊磊,他又抽中“惩罚”,被抽中“奖励”的冤家周菁华提出不可拒绝的要求是交往至毕业。真佩服她的勇气!
  ……
  很晚很晚了,大家渐露疲惫。
  “最后一次哦。”
  孟俊磊在抽字条前竟将手紧握在胸前祈祷,有那么夸张吗?只见他伸出颤微微的大手到百宝箱里,展开一看爆发出一串刺耳的音符。哎,也不能怪他,今天他中奖率高得惊人!
  “呃?”
  “怎么了?”周菁华好奇地问我。
  我想此刻我的额头上一定有很多条《小丸子》上形容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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