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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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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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生日!啦、啦啦、啦……。”叮叮转哼起生日歌。“喂!等下咱们把姓高的小白脸解雇了好不好?一报还一报。”
    
    “解雇个屁!龙哥又不让咱们管事,只准帮他开会传话。”大光烦了当传话筒,更烦开会,每天去上班,除了羞辱一下高勇有趣外,两人无事可干。家龙的办公室变成电子游戏厅,床也安了一张。
    
    “那算了!便宜了那小子。”叮叮一点不在意。绿灯亮了,她嚷道:“往那边走,先不去龙达,你个死人头,我生日也不买花呀?我要紫罗兰、康乃馨、红玫瑰……。今晚我要睡在花丛中,嘻嘻!咚、咚咚、咚…哇!错了,成婚礼进行曲了。啦、啦啦……。”
    
    跑车开进卖花的街区,大光说:“给你买间花店算了!妈的,这一带最讨厌,又要把车停到楼上。”
    
    停车场是幢大楼,早晨车少,黑洞洞的入口大门才开不久。跑车驶到入口外,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突然从右超过,抢先进入。大光怕跑车被刮,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子死火。
    
    “他大爷的,进去扁他!”叮叮额头差点磕上车头,破口大骂。
    
    大光叼在口中的烟掉到大腿上,捡起再叼上,重新启动车说:“何止扁他?老子要拆了他的破车!”
    
    一楼没发现那辆越野车,骂骂咧咧往二楼去,二楼兜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两人平日里也恨不得无事生非,哪肯罢休?
    
    “我操!搞什么鬼?”上三楼的单行道,居然有一辆无人驾驶的面包车冲下来。大光傻了眼,叮叮失声尖叫。
    
    面包车有如一架推土机,把上行的跑车向后推了几十米,最后卡在停车场的一辆吉普车上。吉普车的玻璃被震碎,四处飞溅,三辆车像一块三明治。
    
    “救命!”
    
    跑车变形,车门开不了,防撞气囊将大光和叮叮双双夹在座椅上,两人高声呼救。管理员在一楼,很难听得见。这时,三楼响起马达声,那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出现了。
    
    “是于小个!完了,完了,死定了!”大光欲哭无泪。
    
    叮叮倒是哭出声来:“我不死,我不死,我就不死!今天我生日,呜……。”
    
    越野车没有直接靠近,驶到停车场远端停住。于小个和另一人下车,不紧不慢地走向跑车。
    
    “你个死人头!快想办法?”叮叮不哭了,“呀!找玻璃,我拿不到!”
    
    “哎哟!”大光如梦方醒,伸手到脚下去摸索玻璃碎片。手指被玻璃扎破,手又收回来。
    
    “快点啊!他拿的是汽油!”叮叮这次叫得非常恐怖。
    
    于小个抽刀在手,另一人则扭开手里的汽油桶。大光紧张得发抖,索性闭上眼睛,手再次往下捞,扎手也不见痛了,终于抓起一块玻璃片,连戳几次,气囊还是没破。玻璃往肉里越扎越深,疼痛难忍,松开玻璃,手下意识地往裤子上揩,碰到裤兜里的硬物。
    
    怎么忘了这个宝贝?随着“咣当”一声,电炉丝火机不到一钞就烤破气囊。回头再望于小个两人,离跑车不到十米。
    
    “抱我出去,你个死人头!”叮叮在气囊下挣扎高喊。
    
    “别吵!”车门打不开,自己可以爬出去,但来不及拖叮叮。大光不愿一人逃命,冷汗直冒,绝望地去扭动电门钥匙。扭到第二次,启动了!拍挡、踩油门,打方向,一气呵成。跑车强大的马力猛地将面包车推开,正好闪过于小个投来的飞刀。灵巧地调头,向楼下冲去。
    
    “耶!大光、大光,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气囊下的叮叮朝天耸起一个中指,向身后呆若木鸡的于小个示威。
    
    “龙哥,你跟东东说说,我、我不敲诈勒索他了,让他别叫于小个来找我们。什么?他不听你的了?哪、哪我怎么办?你、你救救我啊!龙哥。我、我不当代理董事长了,行不行?我回山东老家。”大光心有余悸地坐在的士里打电话。
    
    “白痴!董事长要当,回山东种地呀?我才不跟你去。”大光对手机说一句,叮叮埋怨一句。
    
    “你他妈少说两句行不行?快!老子手还在出血,给我包扎一下。”大光一边通电话,一边应付她。
    
    “拿什么包扎呀?”叮叮抓过大光的血手,“嘻嘻,只好用这个了,我走光你别吃醋。”
    
    通完电话,大光愁容满面地收起手机,叼上一支烟,单手打燃会“咣当”响的火机,自言自语道:“郎中保,他妈的,好几年没碰见这王八蛋了,就算找到他,又肯不肯给我们当保镖呢?”
    
    “这郎中保哪个星球的?”叮叮抢过火机,也点上一支烟。“找到再说,有本事保护我们,出大价钱把他买来不就得了?”
    
    “哈哈!那倒也是,姓郎的穷疯了。龙哥说,这厮是个欠债大王,又欠公司的,又欠银行的。这小子打架可利害了,我打不过他,我看于小个拿刀也打不过。他妈的,怎么找他真麻烦,龙哥说找银行问,可银行比厕所还多,恐怕没找到我们都死翘翘了。”
    
    “你个死人头!真是笨头笨脑。你现在是几亿资产的大公司董事长。这种小事,给公关经理一个电话,包你搞定,用你去操心?回办公室玩游戏去!司机,去龙达大厦。”
    
    的士司机一直在偷听这两个怪模怪样的男女对话,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是家大公司董事长?忍不住从后望镜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一眼老子扁你。”大光的伤手系着一只乳罩,叮叮半透明的吊带装能隐约看见里面小巧玲珑的乳房。
    
    “唉!真他妈扫兴。”叮叮疲惫地枕到大光腿上,“今天我生日呢!鲜花没有,反倒弄得我浑身痛,连法拉利也报销了。你大爷的,怎么这么倒霉?”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市中心广场上游客已不多,散步的人倒不少。傅静和唐建红也夹杂在其中,边走边聊
    
    “首先,你要去减肥,恢复原来的体重。完了,打扮自己。虽然当不了高中时的性感猫咪了,当个性感妈咪没问题。你看你?生完女儿,快成黄脸婆了,哪像个搞音乐的?看见你,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没用的!他、他现在看也懒得看我一眼,早就搬到书房去。而且,经常不回家,一星期见不到两次。”
    
    “你呀你!有点自信好不好?你解决好自己的问题,他也有个回心转意的台阶,男人死要面子,你知不知道?”
    
    “实话跟你说吧!他已经明确告诉我,等女儿两岁就离婚,我、我也快麻木了。”
    
    “唉!叫我怎么说你呢?你呀,归根到底还是吃这个亏,没弄清楚男人是否真爱你,自己先爱个死去活来,又不是没有教训?这下好啦!可怜了小宝贝,又一个小小,就怕你们俩谁也不是郎、郎中保。”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傅静脸红心跳,她也奇怪突然想起这个人?近来工作不忙,她尽量抽时间陪郁闷在家的唐建红逛街散步。
    
    唐建红没注意傅静的变化,说:“说起郎大哥,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不会再去卖报吧?”
    
    “估计不会,他消失前说,债务已经基本还清。小陈不是说去打听他在哪吗?”傅静想让口气随意,却反而像很腼腆。
    
    唐建红皱起眉头:“说是还没查出来,我猜他根本不去查,这人大概也把郎大哥给忘了。你想知道,找我哥问一下可能还快点。”
    
    “没有,随便问问,我爸倒是想找小小下棋。”傅静望向远外,“喂!奇怪,当初你的两个救命恩人,怎么偏偏看上小陈?好像郎中保更……,嘻嘻,你要看上他可能好点。”她本想拿陈士风和郎中保比较,中途忍住。
    
    “你才适合郎大哥呢!要不,高勇也不会吃醋。”唐建红这下察觉到傅静的忸怩。
    
    傅静红脸道:“胡说,我和高勇缘已尽,情已逝,与谁都没关系。”
    
    “不会吧?”唐建红别有用心地看傅静,“记得郎大哥被人打一枪吗?我早就想告诉你了!陈士风不让说,现在才不帮他保守秘密。其实呀,那是高勇的杰作,他请人干的!”
    
    “什么?陈士风这么说的?这个怎么能乱说?”傅静吃惊不小,抓住唐建红的肩膀。
    
    “看你紧张的……。”唐建红露出以前常有的顽皮笑脸,“绝对是真的,他说有证据。是人家郎大哥爱上你了,怕你伤心,特意求情不要追究高勇,人家是君子有成人之美,远远躲开。嘻嘻!傻丫头,你自己也理不清,好意思安慰我?”
    
    傅静说不出话来,走进眼帘的一个报贩,恍惚中变成了那个高大的男人。那是个谜一样的人。粗鲁,笨拙,不解人意还有点矫情。正直,果敢,一无所有又无所不能。那张似乎静若止水的脸,你看不出后面隐藏着什么风云,就算他推自行车沿街叫卖,你也感觉不到他的落魄。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坠入情网了吧?”
    
    角色变换了,开导对象成了开导人。唐建红开心地搂傅静的手:“我帮你分析一下吧!你和高勇分手,是心里有郎大哥,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可能,你早就把自己当小小的妈妈。不过,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你傅大小姐傲视群雄,高不可攀,郎大哥自惭形秽,望风而逃。嘻嘻,是不是这样啊?”
    
    “去你的,还一套一套的。全是瞎说!我和他讲过的话能数得出,根本没那回事。”
    
    “这有什么?不是说,相爱的人能用沉默交流么?”
    
    “服你了!你可真会撮合,快调到婚姻介绍所或者妇联去吧?不和你说了,还没吃饭呢,回家去喽!你也该去脯乳你的小BABY了。”
    
    坐上回家的的士,傅静还在想唐建红的分析。真像她的说的那样吗?自惭形秽?除了门不当户不对外,确实有许多自惭形秽的理由。文化不高,一贫如洗,没固定工作,离过婚,有孩子,这种男人只要知趣点,是不会妄想娶个高干子女的。那自己呢?真的心里有他?是有一个人时常光临梦中,分不清是小小还是他?假如是他怎么办?母亲肯定反对,父亲也不见得支持,还有单位同事,亲朋好友,他们将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可怕的是这个深宫大院。站在家门外的台阶上,省委大院成了一个舞台,自己是演员,天生就在台上,一举一动,都得面对别人的评头论足。
    
    郁郁寡欢地推开家门,父亲坐在客厅下棋,落子的声音极大。他有好长时间没跟人对弈了,找到新棋友啦?看清坐父亲对面的人,鞋也忘了换,忍不住叫出声奔过去。
    
    “哎呀!郎经理,你可回来了!”
    
    办公室里站着四五个大汉,办公桌上还坐着一个穿得很少的红发女郎,头戴随身听耳机,口哼手拍,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阳阳怯生生地给各人倒水,郎中保和鬼子刚进门,银行的张科长,像主人一样起身相迎。
    
    “这位是罗董事长,他就是你要找的郎经理。”张科长作介绍,人是他带来的。
    
    “董事长?我记得你叫大光。”郎中保阅人,过目不忘,有点啼笑皆非。这位董事长居然是家龙的喽啰!为了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行和让兰兵、兰勇在县里监视洪卫东,郎中保与鬼子不得不一边寻找雇用打手一边寻找债务人。这天,去一家企业,阳阳来电,有位董事长拜访,只好中途返回。
    
    “你们认识呀?那太好了!罗董事长他们公司,债务人不少,他已经答应全部委托给你了,大家协商一下,签个意向书怎么样?”张科长一直是郎中保的经纪人。
    
    “你们通通出去!”曾吃过郎中保的苦头,大光有点尴尬,把随行人员撵出门外,胀红脸说:“嘿嘿!老郎。我、我不是来找你打架,我、我找你帮打架,你、你说要多少钱?”
    
    “我不打架,也不帮人打。请回吧!不管你是不是董事长。
    
    郎中保冷言冷语,他非常奇怪张科长引来这些流里流气的人,转身把张科长拉进自己的小办公室:“你从哪挖来这伙人,他们是放高利贷的,不是和你说过吗?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
    
    “怎么违法了?我调查过。人家真的是大公司董事长,派一个公关经理找我,点名要你帮忙。不过,这人说话是疯疯癫癫,怎么变成帮打架了?明明说好找债务人的嘛!”张科长摊手摇头。
    
    “喂!姓郎的。”坐办公桌上的红发女郎冲进了小办公室,“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摆谱呀?我问你,你到底干不干?”手指几乎碰上郎中保的鼻梁。
    
    “喂!叮叮,你他妈讲话客气点,当心他扁你成猪八戒。”大光跟在后边。
    
    “来呀!扁我呀!敢动一指头,告你丫非礼强奸!”叮叮挺起胸脯,步步紧逼。郎中保还真怕惹上这个刁蛮的女人,缩手缩脚退到了窗边。
    
    外面的鬼子看不下去了,一溜烟跑进,挡在叮叮面前,用挖完鼻孔的两个指头指向她:“哼!吓我!以为老子不敢呀?试试看,再走一步,立马扒光你,完了那个、那个…。你们俩,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想上门撒野?也不去打听打听,知道老子的花名叫什么吗?专打女人!我们郎头叫,专打男人!”
    
    “啊、啊!你们慢慢聊,我单位里有事。”张科长越发觉得事情复杂,趁乱溜之大吉。
    
    叮叮给鬼子猥琐的模样唬住了,退到大光身后。
    
    郎中保稍稍缓了口气,坐到办公桌后的靠椅,说:“只要不是找我去帮打架,有什么事你们直说,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大光恭敬地递上一支烟,笑说:“嘿嘿,也不算打架,有人要杀我们,想请你当保镖。价钱嘛……。”他吃不准出多少价,转脸望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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