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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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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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张床。这个家真乱,地毯上扔满东西,玩具呀、手机呀、糖果呀,还有许多不知道名的,刚才进来差点踩到一条香烟。电视放地上,图像是横的,躺着才能看。哇!墙上有一张真人一样大的裸体像,我的妈耶!是女主人自己,还得意洋洋呢!
    
    “喂!你个死人头。”女主人开始捡男人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什么?哇!解雇通知,你他妈下岗了,几时下岗的?”
    
    “吵什么?没见我忙吗?”男主人头也不回。
    
    “忙你妈个头呀?快喝西北风了!”女主人踢了男主人一脚,自己反而摔倒。
    
    “哈哈,你他妈最好摔成猪八戒。”男主人身上鼓起肌肉疙瘩。
    
    “有脸笑,我给你笑!”女主人找来一只塑料桶,这才发现有外人在旁,吼道:“谁叫你来的?滚!不洗了,没钱,快点滚!”
    
    不洗就不洗。女洗衣工后退出门,阿姨们交待,顾客怎么骂也不还口,俺不还口。
    
    大光这几天手风顺,打什么游戏都所向披靡,睡觉起来玩得正开心,叮叮在一旁捣乱不成,把一只塑料桶扣到他头上。
    
    “他妈的,你不是也有一台吗?”大光刚摘下桶,脸上火辣辣的,又吃了叮叮几巴掌。叮叮打得手痛,大骂道:“你个死人头,又偷剪我指甲,要不我掐死你!”
    
    “操你大爷,你发神经呀?”大光抱起叮叮,紧紧箍住,顺手解开胸罩,嘴巴贴上乳房。
    
    “你才发神经!你他妈说呀,以后怎么办?”叮叮扯大光的耳朵解恨。
    
    “怕什么?龙哥照样给我发工资。”大光咬住叮叮一边乳头。
    
    “呀!你他妈轻点,假牙也咬得这么痛?”叮叮在大光头上打了几掌,“房子要交租,一月少说三千,你那狗屁工资剩下不够吃烧鹅。都是你个死人头,害我不敢去跳舞。”
    
    大光不再答话,叼住一颗乳头,拉下自己的内裤,把叮叮的内裤撩开一条缝,端起她往下放。
    
    “呀!你他妈不答我的话,死人头不准进去。”叮叮拼命挣扎。大光无法得逞,翘起的地方反被坐到几次,疼痛欲断,只好说:“我有什么办法,你他妈整天买这样那样,要不现在还有钱。”
    
    “有钱不用留来做什么?白痴!”叮叮不动了,“你卡里面也没钱啦,那个笑迷迷的鸟镇长给你的美国毛主席没有了?我不信。”
    
    “还有美国毛主席?你奔四都买了两台,剩下那些,叫人去抢你,全花光了。”大光又舞弄叮叮的小乳头。
    
    叮叮扭动腰说:“谁叫你他妈没本事?喂,再去找那个鸟镇长要点怎么样?对了,他上次干吗给你那么多美国毛主席?”
    
    “哈哈,那王八蛋叫我找矮东瓜帮他打架。”大光又蠢蠢欲动。
    
    “靠!那矮东西真恶心。不准动!等下我坐断你的死人头。”叮叮又不让大光得逞,“他大爷的,这个鸟镇长一看就不像好人,开跑车,花美国毛主席,找人帮打架,找矮东西打什么架,肯定又是割谁的耳朵……。”
    
    “也割手指,哼哼,给他们钱,什么都割。”大光不得不和叮叮聊。
    
    “这鸟镇长不是坏人才怪,胆子这么大,不怕……。对呀!”叮叮突然兴奋地大叫,“他是镇长,一定怕别人知道他找人去割耳朵,现在反腐败,割耳朵算不算腐败,也差不多吧?快,给他打电话,叫他送钱来,不然,咱们举报他,哈哈,那他死定了!”
    
    “敲诈勒索。”大光想了老半天说出这四个字,那是公审大会上听到的。
    
    叮叮找来手机和名片夹,重新坐到大光腿上:“镇长、镇长,你在哪?镇长、镇长你在哪?你个死人头,只有一个镇长的名片吧?镇长、镇长你在哪?镇长、镇长你在哪?哇呀呀!找到了,我来拨号,这回不怕交房租喽!”
    
    “我要放进去。”接过拨通的手机,大光提出要求,叮叮手撑大光的双肩,抬高屁股,瞄准目标,用力坐下。大光吃痛,哼出声来。
    
    “哎哟!干什么?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啊!”大光对着手机语无伦次,叮叮白了他一眼,他才想起要干什么。
    
    “你他妈听着,我现在敲诈勒索,要是不、不听话,啊!你敢不听话,我、啊、我他妈去举报你!当镇长找人帮打架,啊,找人帮割耳朵,是腐败,你死定了!啊,我是谁,我是大光!他妈的,你听不出老子的声音?对了,你请我吃的烤鸭不错,烧鹅不行?什么时候再去吃吃?啊,什么?我要多少钱?喂,他问要多少钱?”
    
    “一百万,啊,不,两百万。”叮叮也开始动作。
    
    咖啡厅里,提琴声忧郁凄婉,像一片浮在半空的落叶,漫无目的地飘荡。
    
    穿检察制服的傅静和周围的环境很不和谐,引来许多目光。等候多时的高勇也摇头说:“怎么像来办案?”
    
    “对不起,刚散会就赶来。”傅静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高勇了。
    
    高勇听这句话又摇头:“你这口气,确实是来办案的。听说,你案子已涉及龙达大厦,但愿哪天别涉及到我。”
    
    “你也知道了?”傅静抿了一口咖啡,“恭喜你,当上了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
    
    “何喜之有?我宁可去沿街卖报。唉!”高勇哀声叹气,也端起咖啡杯。
    
    傅静不说话,她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接上话茬。
    
    “我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高勇的表情很伤感,“想来想去,也许是你接触底层太多,以至于产生一种穷人心态,也就是莫明其妙的仇富情怀,不幸的是,我成了目标。”
    
    “也许吧!不过,我没那么深奥。”傅静也想搞清楚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高勇的手压到傅静放在桌面的手上,抚摸那只钻戒:“知道吗?我现在就靠它来支撑和你的关系。”
    
    傅静再次沉默,也不把手抽出,另一只去抓咖啡杯。
    
    “你总得给我一个答案呀!”高勇突然激动,扬手在空中。“你在折磨我,为什么?即使是我活该,也有个活该的理由,你这样,太残忍了!”
    
    傅静也受感染,眼睛发红,泪光莹莹:“我、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又好受吗?我还不是同样依赖这颗戒指。”
    
    “结婚吧,我们这是自虐。”高勇的手又压上傅静的手,深情地望她。
    
    “自虐吗?”傅静忍住泪水,“就算是自虐,也强过将来受虐。”
    
    “你、你不会是指我母亲吧?”高勇脸色微变。
    
    傅静甩头发说:“我不指谁,我是觉得,我无法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我是一个男人。”高勇抽开手,在半空划了条弧线。“我有自尊心,有嫉妒心,也会吃醋。那晚的事,我多次想向你解释。洪卫东偶尔告诉我郎中保在家,而你彻夜未归。你说,我有什么感想?我醉了,我和我母亲诉苦,难道我连这个权利也没有吗?”
    
    傅静摇头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这才可怕,你的威严,令你极度猜疑,不允许我在你视野里消失一秒。”
    
    “这不好吗?这就是我对你的爱。”高勇无辜地摊开手。
    
    “不对!”傅静突然非常痛苦,仰头深呼吸。“那是掠夺,不是爱。我想、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了,它是枷锁。再见,我走了。”她脱下戒指放桌上,快步往外走,眼泪夺眶而出。
    
    “你等等,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脱下这个。”高勇追赶到路上。
    
    “不用考虑了,其实已想清楚,你也做了证实。”傅静继续走,不回头。
    
    “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高勇抓住傅静的肩,把她按在原地。
    
    “请你放手!”傅静柳眉一横,怒目以对。
    
    高勇放手叹息道:“好吧,我不拦你,请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要到郎中保家去。”
    
    “没错。”傅静又迈开步,“不过,你想错了,今天是小小的生日。”
    
    小小六岁了,郎中保本打算请客,谁知傅静说忙,陈士风也说没空。他有些沮丧,兰兵兄弟和鬼子想趁机白吃,也被他拒绝。早早吃过晚饭,小小开始打游戏,这两年,他已经习惯孤单地过生日。
    
    蛋糕要买一个,去年好像忘记买了。郎中保在烤房买了一只大蛋糕,回到家,客厅办公桌上有一堆礼物,傅静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
    
    “羞猫猫,六岁还要姐姐帮洗澡。”
    
    “才不是,我爸说我自己洗不干净。阿姨,我跳水给你看。哗!”
    
    “完蛋了!你这个小坏蛋,把我衣服溅湿透了,我马上要去开会呢!”
    
    “嘻嘻,那你不用开会喽,陪我吹蜡烛,我爸去买蛋糕了。”
    
    “哇!有预谋的,罪加一等。不理你了,小妹,借一件衣服给我。”
    
    傅静从卫生间走出,上身检察制服湿了一大块。估计是小小跳进浴缸,水花很大。
    
    郎中保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说:“你来了?这小子越来越皮……。”
    
    “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可别吓他。”傅静和小保姆走进小小的卧房。
    
    打开电视,郎中保没看进去,傅静在房间里大呼小叫:“呀!怎么办?内衣小点不要紧,外衣太短了!坏小小,今天真倒霉。哦,小妹,家里有没有熨斗,也没有啊!完了、完了,怎么去开会?”
    
    郎中保走近小小的卧房,想问一下傅静的衣服型号,又不好开口,转身跑出门。
    
    开车来到最近一家女装店,这种地方,以前和前妻曾来过不少次,对一些老品牌还记得,麻烦的是,不知道买什么型号。
    
    “先生要帮忙吗?”服务小姐礼貌地问。
    
    “啊,啊!你等等。”郎中保在寻找顾客中身材和傅静相近的人,等了五分钟,才发现一个。服务员小姐打量了“模特”,很快帮挑了一套,他想了想又说:“还、还有,内衣也要。”
    
    “是胸罩吧?几号的?”服务小姐又问。这个可不好随便盯人,连服务小姐也不敢看,他支吾道:“你、你看,不大不小就行了。”说完假意低头点烟。在监狱时,女警和家属的内衣经常被盗,大多是变态的犯人干的,但愿服务员别这么看。
    
    傅静还在房里嘟哝,大概正用吹风烘衣服,郎中保叫出小保姆,递给她刚买的衣服。
    
    五分钟后,傅静衣着整齐地走出,莞尔一笑:“挺合身的,有眼光,还是名牌,我…,哇!我得走了,明天再跟你讲价钱。小小生日快乐,拜拜!”
    
    “拜拜,又不和我吹蜡烛,真没劲。”小小一脸不高兴。
    
    郎中保跟在后面说:“我、我送你,有车。”
    
    “咦!”傅静很惊奇,“没有吧?你还清债务啦,有车?”
    
    “没有,没有,是客户借用的。啊!债务也差不多还清了,剩点尾数。”郎中保自从找到光碟生产线,意外获巨奖后,可以说是时来运转,又连续找到几个欠款人,债务基本还清,手头也相当宽裕,要不,也不敢随便帮傅静买名牌。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还清债务以后。”傅静想起刚认识他时,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自己干吗会对这个人如此关心?
    
    “是、是想开一间咨询公司,我叫小陈帮打听,怎么办手续。”郎中保目不斜视地开车。
    
    “干这行,赚钱可能容易,不过,踩法律边缘,你可要小心。”傅静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姐姐在和小弟弟说话。
    
    “我会的,有敏感的事,我找小陈。”郎中保到这时,才敢看镜子里的傅静。
    
    “我的眼睛肿吗?”傅静也从后望镜看见了自己的脸。
    
    “有、有点红,你、你哭过。”郎中保转头望了傅静一眼。
    
    “是,我哭过,我还想哭……。”傅静突然扑到车头,“哇”地大哭。“我和他分手了,在一起四年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四年,为什么要分手…。我不知道…。今晚我好伤心,我不想去开会……。我想回家,送我回家……。”
    
    车子停了,傅静哭累了,抬起头,郎中保已不知去向。往窗外望,检察院就在不远。
    
    “用这个敷眼睛消肿快。”傅静刚想下车,郎中保回来了,递给她一袋冰。
    
    傅静已恢复常态,接过冰袋,有些羞涩地说:“谢谢你,我去开会了。”
    
    分手啦?刚才傅静哭,郎中保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居然有点高兴?哭得这么伤心,合合好好也正常。曾听陈士风讲过,他和唐建红也是吵吵闹闹,哭哭笑笑过来的。
    
    碰上红灯,郎中保点燃一支烟,左手倚出车窗。停在他旁边的是一辆摩托车,开车的不怕热,居然戴一顶全密封的头盔,后座的人口叼一支烟,红灯倒计时只剩五秒了,还在从衣服里掏火机。咦!不对,掏出的可能是枪!
    
    在部队时,有一项训练,观察对手是掏武器还是掏别的东西。这项训练保住了郎中保一双眼睛,或者说,救了他的命。枪响时,他的左右手恰好挡住头脸。受伤的面积真大呀!从疼痛能感觉出,是支土制沙枪。
    
    周围变成死一样寂静,手背、左肘、左肩、还有额头,像被无数根针螫。残余的硝烟,呛得他猛烈咳嗽,咳了一阵,神志清醒起来。还在路口,得把车开走,左手搭上方向盘,再也使不出力,右手扳挡位赶紧来帮忙。车子开动,向路的远处望,那顶夏天极少人戴的密封头盔,很容易辨认。
    
    可能交警也没郎中保更熟悉这座城市的道路。看清那只头盔的方向,他并不追赶,绕另一条道走,在一个交岔路口,遇上了那辆摩托车,开车的人已将密封头盔换掉,但他记得开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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