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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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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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下子!”傅书记放下饭碗,“看来人家夸你审讯有一套不假,对付你妈也用上心理攻势了。哈哈!”
    
    “什么?你们当我是犯人呀?”傅妈妈在傅书记身上打了一下。
    
    傅静大叫:“爸,你真讨厌!不帮忙就算了,还火上浇油。”
    
    “好,好!我不说了,不过有个条件,去把小小接来。”傅书记得意地走到客厅看电视。
    
    傅静望母亲:“小小现在是重大嫌疑犯,没我妈同意,我可不敢去接。”
    
    “唉!”傅妈妈叹息道,“都怪你哥,结婚这么久了,就是不生个一男半女。去吧去吧!我几时不疼小小了?这小鬼精灵,居然教会我打麻将!”
    
    “别提谢胡子!我日他十八代祖宗。你们问郎头,农场谁不知道那王八蛋变态?老子不过在食堂偷了两只鸡蛋,狗日的打烦我了,罚我去洗冷水澡。什么?洗冷水澡没什么可怕?你他妈那天零下一度呀!要老子洗十分钟。这还不算,洗完了要老子马上打‘手枪’,限定一分钟内发射,不成接着洗。后来?后来老子几年翘不起!幸亏出来碰上我老婆,我老婆是老了点……。”
    
    鬼子自从帮找到人后,成了郎中保家的常客,每天必到,和兰兵兄弟渐渐也厮混熟了,吹起牛来,海阔天空。他见多识广,经历古怪,每天的故事不断翻新,兰兵兄弟成了他的忠实听众。
    
    郎中保可没闲心跟他们胡侃,手腕上的伤愈合了,又开始为今后的事发愁。去不去外省找人呢?白跑一两次不打紧,万一全都白跑怎么办?像帮洪卫东、赵书记找人这种事,张科长没有好处可捞,只要债没还清,他迟早要带法院的人逼上门来。眼看又到了一个季度的结息日,郎中保一筹莫展。
    
    “老板,两星期了,赵书记该来结账了吧!”兰兵最关心这个。
    
    “是啊!他来了一定要加价,我被他的人打了一闷棍呢!我靠,现在头还痛。”兰勇被打,成了他向郎中保索赏的理由。
    
    “我、我的手指也还没好透。”鬼子也想浑水摸鱼。
    
    “去你妈的!”兰勇可不答应,“一边呆去!拿了四千还想要?”
    
    “四千!我折你一手指,给你四千,你来不来?”鬼子已摸清这兄弟俩吃软怕硬。
    
    兰勇给他这句话塞死了,兰兵才不糊涂,说:“你他妈有脸说,叫你盯人没叫你去偷人家东西,你手指断活该,关我们屁事。”
    
    鬼子理亏了,还想说什么。郎中保喝道:“都给我闭嘴!烂兵、烂勇,想漫天要价,守厕所去,我一个人做得来。鬼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收留小偷流氓,以后绝不会再找你。听到没有?要我送你去派出所吗?”
    
    兰兵兄弟坐到一边去,兴灾乐祸地望鬼子。鬼子像又看见那个当狱警的郎中保,悻悻走出门,又从门外伸进脑袋说:“郎头,我、我没地方去呀!再去车站码头,哪、哪天还得去见谢胡子,我、我都快三十了,说不定又和我爸一样。你、你……。我保证以后绝不胡说八道,你打我也行,你、你不打犯人,那你、你送我去派出所……。”
    
    郎中保点烟不答,他很了解这种人,口是心非是家常便饭,尽管鬼子说的听起来像真心话。但留下他,无事可做,过不了几天,肯定又去偷,那还连累了自己。
    
    “你找谁?”兰勇在接电话,“没这个人,什么,他在我们这上班?我都没班上呢!新招什么人?啊!你是找鬼子呀?哈哈,他……。”
    
    鬼子顾不了那么多,跑进门抢话筒。
    
    “接电话的是守厕所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你找到啦!在家,好、好、好。太好了!我们马上去。”
    
    鬼子放下电话,兰兵兄弟齐声大笑,被郎中保扭头瞪了一眼,急忙收声。
    
    “笑、笑什么?我老婆帮找到一个人呢!”鬼子也忸忸怩怩,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走近郎中保:“郎、郎头,我老婆找到这个人,住我家那片的……。”
    
    “我看找到谁了?”兰兵抢过纸看了一眼才给郎中保,“瞎掰了!这家伙在海口,我查得一清二楚,你老婆认错人了。”
    
    “在海口又怎么样?他家在这,总有回来的时候。我们那一片的人,哪个小区我老婆不熟,跟她讲的人说,那家伙回来一个月了。”鬼子对他老婆很有信心。
    
    兰勇问:“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鬼子想了一下,支吾道:“我、我老婆是、是那个环卫工人。”
    
    “哈哈!原来是扫大街的,难怪那么熟。”兰勇又大笑。
    
    “笑什么?”郎中保正色道,“你们俩还不是守厕所的?鬼子说的有道理,只要父母亲人在这里,去到哪总要回来。以后呀!外省去不去是一回事,每星期要都去打听一下找到的人,这样也就有事做了。走!我们去看看。”
    
    四个人刚出门,碰上赵书记。郎中保只好转回,交待兰兵道:“你们去吧,快去快回,马上要还车给人家。”
    
    “这是六万。郎经理,不好意思,乡下远不方便,拖了这么久。”赵书记在屋里没坐下就拿出几打钞票。
    
    郎中保也不数,认真开了一张收条,抱歉地说:“我、我们没有正规发票,这么写不知道成不成?要不,我找别的公司开一张?”
    
    “没关系,郎经理。”赵书记不像初见面时那么拘谨,“咱们做这事也不正规,不过,能抓到骗子,追回巨款,上级领导也不会怪罪这点白条了。嘿嘿。”
    
    “那两人送公安了吧?”提起不正规,郎中保望了一眼自己缝针的手腕。“你们那个联防队长,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抓人用麻袋,不问青红皂白动刀伤人,我想劝他一句,这么干,哪天他也会进牢里去。”
    
    赵书记慌乱地扫也郎中保一眼,说:“是、是啊!这人太鲁莽,那天伤了你又打了你的人后,回去我立即撤掉他的职。现在他出去打工了,有机会我会转达你的话给他。唉!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用这种人啊。”
    
    “那倒也是。”郎中保见他紧张,不好再责备。“有些事情,警察不方便做,只有这些人能做。这个我理解。”
    
    赵书记给郎中保递了一支烟说:“对、对、对!郎经理能理解就好,我到现在还后怕。嘿嘿,郎经理,这件事情不便张扬,我相信你不会跟谁乱说,但是,你那几个手下……。”
    
    “你放心!这个我保证。”郎中保突然想起帮洪卫东找人,跟傅静说过,有点不好意思。“赵书记,你大老远来一次不容易,在我这吃饭吧。”
    
    “不用、不用,谢谢你。我是来开会的,顺便办这事。”赵书记起身告辞。
    
    郎中保说:“不急,我的人拿你的车还没回,不吃饭再坐等一下吧?”
    
    “哦!你说车子。”赵书记像才想起,“这样,车不急,借你用半年没问题,我们镇上有车,几时用完说一声,我再叫人来拿。马上得走了,今晚要赶回镇里。再见,郎经理。”
    
    郎中保不再挽留,客气地把他送到楼下小车旁。
    
    “哟!郎兄,这么忙呀?又送走一个客户。”
    
    送走赵书记的车,有辆车驶到身边,陈士风坐在驾驶室里打招呼。
    
    “我今天特意来找酒喝,有空吗?”
    
    “有空,有空。早上刚买了一只兔子,正合适。”拿到这笔钱,解决了这个季度的利息,郎中保也很高兴,和陈士风回到家,亲自动手,做了一桌菜。
    
    傅静来时,两人开始喝第二杯酒。傅静在路上买了一包小小爱吃的梨,才去郎中保家。
    
    “阿姨,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呢!”
    
    “才一个月,又沉了,我可抱不动你。”
    
    “我也不让你抱了,你是女人。爸,阿姨来了!”
    
    郎中保碰倒了椅子,从座位站起,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傅静牵小小大大方方地走近。
    
    “小陈也在?”傅静笑说,“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小红呢,不是吵架了吧?”
    
    陈士风正看郎中保的窘态闷笑,拉开一把子说:“请坐。请坐!别说小红了,在家里教学生,那钢琴声逼得我来郎兄这里避难。喂,郎兄,你想要客人用手抓菜么?那也挺豪爽。哈哈!”
    
    郎中保这才想起叫保姆拿来餐具。傅静说:“你们吃吧,我家老爷子找小小下棋,我们马上走。”
    
    “吃一点吧!”陈士风有意挽留,“不然你会后悔的。你家老爷子,这时间肯定午睡,不用急。看看这菜,清蒸排骨、凉拌肚丝、麻辣鸡翅、脆皮兔肉。隆重推荐这个脆皮兔肉,我敢保证,你绝对没吃过,如果你吃了一块还不坐下来的话……。嘿嘿,那我全吃了!”
    
    傅静给陈士风逗乐了,坐下说:“你快变成卖把式的了。我尝尝看,吹得这么好。”眼前的菜确实很好看,色泽鲜艳,香气诱人。
    
    “怎么样?对得起你的金口吧?我已经打电话叫小红这只馋猫。”陈士风得意地和郎中保碰杯。
    
    傅静望郎中保说:“还真不错,和酒店的也差不多,以为你只会泡方便面呢?”
    
    已经吃饱,在一旁打游戏的小小说:“阿姨,其实奶奶做的饭菜没我爸做的好吃,就是他不常做。”
    
    “小孩子别胡说!”郎中保喝斥儿子。
    
    “我也觉得我妈做的菜没这么好吃。喂,你在哪学的,去当厨师都可以了。”傅静越吃越有胃口。
    
    陈士风笑道:“郎兄,这不会又是你家的祖传秘方吧?”
    
    “不是,不是。”郎中保在傅静面前总是不自然,“说来你们别笑,以前在劳改场当狱警,闲的时间多,跟一些有手艺的犯人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做菜也是。”
    
    “哈哈!”陈士风大笑,“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监狱里是有不少能人,喂,还学到什么?说来听听。”
    
    小小又插嘴:“陈叔叔,我爸会变魔术,他吃下鸡蛋,又从我口袋里拿出来。”
    
    “那要表演一下了,我去找鸡蛋。”陈士风非常积极。
    
    傅静也来了兴趣,停下吃说:“我真想知道这魔术是怎么一回事?怪神的。”
    
    这时,唐建红来了,叫道:“哇!好热闹,小静几时来的?我可饿了,郎大哥做菜到底有多好?”
    
    “急什么吃?先看个魔术表演。“陈士风已找来几只鸡蛋。
    
    郎中保笑说:“玩来哄小小的,就让你们笑一笑。”他左手拿起两鸡蛋,说:“这是两只鸡蛋,小陈你来拿,等下放进我口中,还要一个人抓住我的双手。”
    
    陈士风本想叫傅静来抓,唐建红已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抓好啦?小陈,你可以放鸡蛋了。”郎中保张大嘴巴吞下两只鸡蛋,“小陈,现在你看看上衣口袋里有什么。”
    
    “鬼了!还真跑到我口袋里来。”陈士风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鸡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静好奇地在郎中保腮上按,“快点讲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郎中保脸上发热,低头说:“这是最简单的江湖把式来的,我左手递两个鸡蛋给小陈,右手放两个鸡蛋进他口袋。你们只顾看我的左手。其实我嘴巴还有鸡蛋。”他一吸气,从口中吐两个鸡蛋。
    
    “不也不容易啊!”陈士风感慨道,“两只鸡蛋在口中还能说话,吐出来完好无损,不过你的手实在是快,我一点也没察觉。咦!小红,我的手表怎么戴到你手上了?”
    
    陈士风夫妻俩大惊失色,傅静也口瞪目呆,拉过拍手笑的小小说:“不准学你爸的这些把戏。”
    
    郎中保也发现玩笑过头了,脸又发热,像做错事一样,不敢说话。
    
    陈士风频频摇头:“江湖上的人太可怕了!以后我得小心提防我的枪,不然给人拿走也不懂。”
    
    “不会,不会!”郎中保以为陈士风生气,急忙解释。“刚才你们只顾看我吞鸡蛋,又在家里,没有防备。要在平时,不可能得手。耍魔术的人都是这样,先做一件事分散你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下手了。以前教我的那个犯人说:小偷不一定是魔术师,魔术师一定是小偷。”
    
    “这话有道理,喂,你怎么会不当狱警呢?”傅静一直没机会问这个问题。
    
    陈士风也说:“是啊!郎兄,你要是还穿制服,我跑断腿也把你调到我们局里。唉!那就太好了,我们现在警员的素质……。不说这个,喝酒!”
    
    郎中保和陈士风对饮了一杯,说:“也没什么,我们那个劳改场,哦,现在改叫监狱了。效益不好,只发百分之五十工资,我爷爷生病去世,欠有债,加上我和领导有矛盾,所以,就辞职了。”
    
    “看得出,你受过很多磨难,和你比起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陈士风又倒酒干杯。唐建红抢过他的酒说:“郎大哥,我和你干一杯,士风近来老是愁眉苦脸,以后你要常去我们家坐坐。”
    
    “怎么了?小红。又和小陈耍脾气呀?人家可是升官了。”傅静还想再问一下郎中保的身世,话题转得太快。
    
    唐建红说:“才不是呢!他有个年青的同事牺牲,他老挂在心上,晚上做噩梦,大喊大叫的。”
    
    傅静望满面通红的陈士风说:“上个月殉职的警员是你的部下?不说是派出所的吗,怎么和你有关?”
    
    “元凶是我杀的,你说和我有没有关?”陈士风又找郎中保干杯,“郎兄,不怕有检察官在场,我告诉你,那天我可以打手,也可以打脚,但我朝那王八蛋的脑袋打,我就想杀了他!你说,你说,我够不够疯狂,一枪毙命,脑袋开花!来!为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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