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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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教父-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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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 
  “这笔买卖没这么大,”大蒂姆急忙答道,“不过也够大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丹特问。 
  大蒂姆得意地说:“明天大酒店要为我开个酒会,奖我一辆罗尔斯,出为我是给他们送钱最多的笨蛋之一。后天我回洛杉矶。后天晚上怎么样?” 
  丹特佯装出考虑的模样。“可以,”他说,“皮皮同我一道去洛杉矶,我会让他打电话和你联系的。” 
  “好极了。”大蒂姆说。他有点纳闷,这个人怎么这么谨慎,但他很有头脑,不想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揽了买卖。“今晚我打算教教你掷骰子的窍门,这样你有机会赢几手。” 
  丹特故意显得有点局促不安。“我知道输赢的概率,我只是想胡来一通。消息一传出去,我就可以玩玩那些歌舞女郎。” 
  “那样你就没希望了,”大蒂姆说,“不过你和我合作,肯定能赚些钱。” 
  第二天,在华厦大酒店的大舞厅里为“偷牛贼”大蒂姆举行了酒会。这个大舞厅常用来举办一些重大活动,比如元旦晚会、圣诞自助餐、狂热赌客的婚礼、颁奖晚会、超级杯赛晚会、世界棒球职业锦标赛晚会,甚至用于召开政治会议。 
  这间舞厅面积极大,天花板很高,挂满了气球,两张巨大的自助餐桌把房间一分为二。餐桌上的冷食堆的形状像巨大的冰山,冰里嵌着五颜六色的奇珍异果。一只只切开的甜瓜,露着金黄色的瓜瓤;硕大的紫葡萄皮薄汁多,还有豪猪菠萝,鹬鸵和金桔,油桃和荔枝,以及一只巨大的西瓜。12种不同的冰淇淋一桶桶宛如潜艇,隐藏在冰山下面。冰山里开出一条航道,摆着热菜:一方牛肉赶得上整头水牛,一只硕大的火鸡,一条外层是肥肉的乳白色火腿。还有一盘各式意大利面食,分别浇上绿色的香蒜沙司和红色的番茄沙司。一个垃圾桶一般大的红罐子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炖“野猪肉”,其实是猪肉、牛肉和羊肉的大杂烩,上面插着银制的勺子。还有各式各样的面包和花卷。又有堆得状如冰山的甜点,奶油酥皮点心,搅打过的奶油夹心油炸圈饼,还有各种分层的蛋糕,上面点缀着华厦大酒店的模型。咖啡和烈酒将由酒店最漂亮的服务小姐端给来宾。 
  早在第一位客人到来之前,大蒂姆已经开始扫荡这两个自助餐桌了。 
  舞厅的正中央有一道斜坡,四周用绳子围住,上面停着那辆罗尔斯…罗伊斯轿车。雪白的颜色,光滑的喷漆,豪华的造型,雍容华贵的外表,加上天才的设计,这辆劳尔斯与整个拉斯维加斯的浮华矫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舞厅的另一个角落停着一辆紫色的卡迪拉克,将作为礼物送给门票对上号的来宾,主要是一些狂热赌客和大酒店的赌场经理,他们都持有编号的请柬。这是格罗内韦尔待想出的绝妙主意之一。这种酒会会使得酒店的“收益”显著增加。 
  宴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因为大蒂姆极度风流倜傥。由两位服务小姐照应,他几乎单枪匹马地扫荡了整个自助餐桌。他装满三大盘食物,当众表演狼吞虎咽的功夫,险些让丹特白来一趟。 
  克罗斯代表大酒店宣读了祝辞。然后由大蒂姆致答谢辞。 
  “衷心感谢华厦大酒店,送给我如此贵重的礼物,”他说,“此刻,我不掏一分钱,这辆价值20万美元的轿车就归我所有了。这是对最近10年来我光顾华厦大酒店的奖励,主人一直以王子的礼遇招待我,掏空了我的腰包。我估算,即使他们奖我50辆罗尔斯,这笔帐才能勉强扯平,不过那有什么关系,我一次只能开一辆车。” 
  说到这里,大蒂姆的话被掌声和欢呼声淹没。克罗斯面露苦相。这种仪式将大酒店的虚情假意暴露无遗,这常常使克罗斯尴尬万分。 
  大蒂姆伸出胳膊,搂住了身旁的两位服务小姐。他不无友好地捏捏她们的乳房。他像一个老练的滑稽演员那样,等着掌声渐渐平息下去。 
  “不是开玩笑,我实在很感激,”他接着说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赶得上我离婚的那一天。有件小事相求。谁愿意出钱买汽油,让我把车开回洛杉矶?华厦大酒店又让我囊中空空了。” 
  大蒂姆知道适可而止。掌声和欢呼声又响起之后,他爬上斜坡,钻进车里。那取代了一垛墙的金色帷幕立刻向两旁分开,大蒂姆把车开了出去。 
  卡迪拉克车被一位狂热的赌客抽中之后不久,酒会就结束了。整个庆祝活动持续了四个小时,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赌桌上。 
  这天晚上,格罗内韦尔特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对酒会的结果感到万分高兴。酒店的收益差不多是平时的两倍。男女交欢是无法证实的,但精液的气味分明已渗透到了走廊里。美貌的应召女郎刚刚参加完为大蒂姆举办的酒会,很快又和不是那么投入的大赌客拉上了关系,从他们那里得到黑筹码去赌博。 
  格罗内韦尔特常跟克罗斯说起,男女赌客有着迥异的性爱方式。了解这些,对赌场老板来说,相当重要。 
  格罗内韦尔特首先宣布了性交的至高无上性,这个名词是由他自己杜撰的。性交能改变一切,甚至能让一个丧心病狂的赌徒改过自新。许多世界知名的重要人物都下榻过华厦大酒店,有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亿万富翁,宗教复兴人士,文学泰斗。有一个获诺贝尔物理奖的科学家,也许是世界上大脑最发达的人,在酒店里住了六天,和好多歌舞女郎寻欢作乐。他不怎么赌博,但是他的到来却令酒店门庭生辉。只是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从不知道给姑娘们送礼物,格罗内韦尔特不得不自己替他送。这些姑娘汇报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床上伙伴,急切、热烈、技艺高超,不耍什么花招,生殖器是她们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最了不起的是,他非常有趣,从不谈论严肃的话题,让她们厌烦。他和陪他的姑娘一样,喜欢闲聊,发牢骚。不知什么原因,这消息使格罗内韦尔特欣喜不已。这样一个科学家居然能讨女人喜欢。不像欧内斯特·韦尔,鼎鼎大名的中年作家却如孩童般幼稚,还有韦文参议员,也许是未来的美国总统,对待性事如同打一场高尔夫球。更不用提耶鲁大学的校长,芝加哥的红衣主教,黑人民权全国委员会主席,以及顽固的共和党要人了。在女人面前,他们立即变成懵懂顽童。唯一例外的可能是同性恋者或吸毒的家伙,但他们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赌徒。 
  格罗内韦尔特注意到,男赌客们常在开赌之前与娼妓鬼混,而女赌客则喜欢赌罢之后一享床第之趣。大酒店得提供条件,满足赌客们的性要求,但除了舞男之外找不着男妓,酒店就派资历稍浅的酒吧和赌场服务员,为女赌客提供性服务。格罗内韦尔特从他们的汇报中了解了这一特点。由此他得出结论:男人需要先逞床第之勇,才能鼓足干劲上赌场。女人需要爱抚温存,缓解输钱之后的懊恼,或为赌运不错助兴。 
  事实上,在酒会开始之前,大蒂姆叫了一个娼妓,接着又在赌场玩到凌晨,输掉一大笔钱之后,叫上两位服务小姐跟他一起上床。她俩很不情愿,因为她们都是很规矩的姑娘。大蒂姆巧施伎俩,问题才迎刃而解。他要了价值1万美元的黑筹码,提出只要她们陪他过夜,这些黑筹码就送给她们。他还使出惯用的花招,闪烁其辞地许诺说,如果她们真让他度过一个良宵,他将再给她们些筹码。两个姑娘对着筹码,凝神端详了良久才答应,那种神情让大蒂姆开心不已。可笑的是,接着她们把大蒂姆灌得烂醉如泥,尚未温存完毕,他便挺着酒足饭饱的大肚子,呼呼睡去。他躺在两个姑娘中间,肥大的身躯把她们挤到床边,两人只好紧紧贴着他,最终还是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这天深夜,克罗斯接到克劳迪娅打来的电话。“阿西娜失踪了,”克劳迪娅说,“制片厂的人暴跳如雷,我也有点担忧。从我跟她认识到现在,她至今每个月总有一个周末的时间不见踪影。不过,我觉得这一次应该让你知道。你最好想点办法,别让她一去不复返。” 
  “好的。”克罗斯说。他没有告诉克劳迪娅,他让手下的人一直密切注视斯坎内特的行踪。 
  这个电话把他的心思全凝聚到阿西娜身上。她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孔,似乎映照出内心的每一丝波澜;她那两条修长、俊美的腿。还有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闪烁着她内心深处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的光芒。 
  克罗斯拿起电话筒,找来一个名叫蒂法妮的歌舞女郎,他偶尔同她幽会。 
  蒂法妮是华厦大酒店卡巴莱歌舞演出队的队长。她负责维持纪律,调停歌舞女郎之间经常发生的争吵和打闹,为此她能领到额外的津贴和奖金。她美得像一尊雕塑,只因身材太高大,没有通过电影试镜。在舞台上,她的美令人陶醉,但到了电影上,她却显得人高马大。 
  蒂法妮一到达,克罗斯急不可耐地就要做爱,令她大为吃惊。……这与他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蒂法妮不无哀怨地说道:“这次你是真的恋爱了。” 
  蒂法妮拿走电话筒,叫客房用餐服务部把两人的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如果你得手的话,我真同情那可怜的姑娘。”蒂法妮说。 
  蒂法妮走后,克罗斯倍感轻松。对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这显出他内心的脆弱,但性欲得到满足,他又变得无比自信。凌晨3点钟,他最后一次巡视了赌场。 
  在咖啡厅里,他看到丹特身边有三个漂亮活泼的女人。其中一个是洛雷塔·朗,他曾帮助毁约的那个歌女,但他却没认出她来。丹特招手让克罗斯过去,但克罗斯摇摇头拒绝了。他上楼进了自己的顶层套房,吃下两片安眠药才入睡,但梦中依旧少不了阿西娜的身影。 
  丹特身边的三个女人是名闻好莱坞的女士,丈夫或是红得发紫的大牌明星,本人也是稍逊一筹的影星。她们作为客人参加了为大蒂姆举办的酒会,不是受到邀请,而是靠着狐媚的伎俩,混了进去。 
  年龄最大的是朱莉娅·德莱利,丈夫是电影圈里的大牌明星之一。她有两个孩子,两口子经常被视为难得的夫唱妇随、婚姻美满的一对,在杂志上亮相。 
  年龄居中的是琼·沃德。她年近50却丰韵犹存。眼下她常演第二号女主角,通常是富有才智的女性,为了孩子身患绝症而痛苦不堪的母亲,或是一个遭遗弃的妇女,悲惨的经历最终换来了幸福的第二次婚姻。或者就是一个激进的女权主义斗士。她嫁给了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任凭她挥霍无度,丈夫总是二话不说,悉数支付她的帐单,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为他举办的众多社交或生意酒会充当女主人。她没有孩子。 
  年龄最小的是洛雷塔,眼下已成为滑稽喜剧女主角的最佳人选。她的婚姻也挺如意,丈夫是个主演头脑简单的动作片的大牌明星,一年四季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拍外景。 
  她们三人曾一同出演过多部影片,一同到罗德奥大道采购,一同到贝弗利希尔斯大酒店的波罗酒吧用午餐,在餐桌上谈论各自的丈夫和信用卡,这样一来便结成了朋友。对于自己的花销,她们绝无怨言。她们犹如手握铁锨,随时可去金矿挖金,因为丈夫从不过问她们的帐单。 
  朱莉娅埋怨丈夫与孩子相处的时间太少。琼虽然有个据称善于发现新影星的丈夫,却在抱怨他们没有孩子。洛雷塔觉得丈夫应该拓宽戏路,演一些题材严肃的影片。然后有一天,一贯开朗活泼的洛雷塔说道:“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我们都嫁了显要的人物,很般配,也很幸福。实在让我们窝火的是,丈夫让我们到罗德奥大道来,为的是减轻他们乱搞女人的负罪感。”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朱莉娅说:“我爱我的丈夫,不过他去塔希提拍片有一个月了。我清楚他不会坐在海滩上,靠手淫泄欲。只是我不愿意到那儿待上一个月,他一准是在胡搞女主角或当地有才华的女演员。” 
  “即便你待在塔希提,他也还是要这样做。”洛雷塔说。 
  琼怅怅然说道:“凭什么他发掘的影星大多数都是女的?他试镜的方式就是查看谁能容纳下他的下身。” 
  她们都有点醉意了,一致认定葡萄酒不含卡路里。 
  洛雷塔爽快地说道:“这怪不得我们的丈夫。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都主动勾引他们。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不过,凭什么我们得受苦呢?让信用卡见鬼去吧,我们也去乐乐。” 
  于是,她们开始了每月一次的神圣未婚女郎似的夜生活。丈夫外出——这是常有的事——她们就彻夜不归,尽情享受冒险的乐趣。 
  由于大多数的美国人都能认出她们,她们得乔装改扮。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她们戴上假发,发型变了,头发颜色也变了。还可以使用化妆品把嘴唇涂厚,或弄薄。再穿上中产阶级的服饰。她们显得丑陋一些,不过关系不大,作为女演员,她们有办法变得狐媚诱人。她们乐于扮演角色。她们喜欢各式各样的男人对她们掏尽心窝,献尽殷勤,就为了把她们弄上床,他们自然常常是如愿以偿。 
  此类表演带有真正的生活气息,人物的个性神秘莫测,不必拘泥于现成的剧本。还有不少令人惊喜交加的遭遇,有真挚的恋情,有诚心的求婚,还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痛苦。没有人知晓她们的真实身份,纯粹是她们内在的魅力勾起了男人们的爱慕之心。她们还热衷于不停地改头换面,时而装扮成度假的电脑操作员,时而成为轮休的护士、牙科医生或社会工作者。她们为了演好角色,甚至不惜阅读、钻研有关这一行业的书籍。有时她们自称是司法秘书,在洛杉矶娱乐行业的一名大律师手下工作,进而散布有关丈夫和演员朋友们的丑闻。她们玩得非常开心,但总在远离洛杉矶的地方。洛杉矶太危险,可能会撞见朋友,透过化装轻而易举地把她们认出来。她们发现去旧金山也得冒风险。一些搞同性恋的男人似乎一眼看出了她们的真实身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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