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奇说：“接到了。”
阿里说：“你答应了吗？”
米奇说：“没有。这种事在欧洲，运动员要被判刑的。你呢？”
阿里说：“我的家乡很穷，很多小孩连球鞋都买不起，那个人开的数目让人心动……”
米奇停止举扛铃，坐起说：“那你答应了？”
阿里说：“没有。违背良心的事，我不做！”米奇鼓励地拍拍阿里肩膀。
滨州赌球的大多是地下酒吧或是茶馆。一般是不公开的，只要你想赌一把，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下注。那天，小酒吧老板在写小黑板说：“银星队让一球，一赔五。”挂出小黑板。然后用招贴画挡上。
小茶社赌球窝点挂出粉牌说：“银星队让一球，一赔五。”几个窝点依次挂出小牌，赌客们纷纷进酒吧下注。
这时，二赌客走出窝点。赌客甲说：“凭实力，银星队至少胜海马队两球以上！”
赌客乙说：“对！我全押在银星队上面了，主场嘛，银星队必胜无疑！”
今天，人民医院病房里，凌玉章仍昏迷地躺在病床上。小向值班守护，夏晴柔端坐床前。
夏晴柔对凌玉章贴耳说：“玉章，专家组今晚就到，你有救了！常平也有希望了！”
向远行说：“是啊！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晴柔手机响。夏晴柔接说：“喂，我是夏晴柔。你好，陈总，我正在医院。”
陈玫说：“小夏，你赶快回报社一趟，有事。”
夏晴柔说：“好的。我马上到。”夏晴柔出医院大门，拦的士。
夏情柔急速地来到副总编办公室，看见陈玫端坐在写字台前。夏情柔说：“陈总，你找我？”
夏晴柔说完话就自个进门，陈玫抬起头，说：“小夏，来，坐。小夏，首先我要祝贺你获奖。”
夏晴柔说：“奖？什么奖？”
陈玫说：“十六省、市新闻工作者协会联合举办的十佳新闻记者奖，你名列第二，而且是十佳里面唯一的一位体育记者。小夏，这也是我们足坛周报的光荣啊！”
夏晴柔颇感意外说：“啊？”
陈玫说：“咱们中国没有普利策奖。而这十六省、市，都是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地区，这个奖，份量不轻啊！”
夏晴柔说：“什么时候上报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陈玫说：“三个月前，那时候你飞来飞去，忙着足球赛报道。对你的综合评语是：‘文稿及时、真实、生动，将精辟的分析与严肃的批评，蕴藏于富于文采的叙述之中，体现出一种对事实真相锲而不舍的追求。’”
夏晴柔说：“太过奖了。”
陈玫说：“这是你的获奖通知书。”
夏晴柔说：“谢谢。”
陈玫说：“据我所知，你将获得三项物质奖励和赠与：一台最新款式的便携式电脑，价值二万七千元；一台最新款式的数码摄影机，价值二万四千元；一辆本田小轿车，价值二十五万元。”
夏晴柔颇感不安说：“这么丰厚的奖励，我有点诚惶诚恐啊！”
陈玫说：“你受之无愧。名记者就要有与名记者相应的配备嘛。其实，这些工具都有利于你今后更好的工作！”
夏晴柔说：“你这样说，我就坦然些了。”
陈玫说：“对嘛！这是电脑、摄影机的提货单，这是汽车钥匙。”
夏晴柔说：“谢谢。”
夏晴柔接过获奖通知书，走向门口。突然回头问说：“这三件奖品全都是十佳评委颁发的吗？”
陈玫说：“这有区别吗？”
夏晴柔说：“听说，评委的经费来源是由企业赞助的。”
陈玫说：“你这刨根问底的老毛病又出来了，我要不说明了，你也会睡不着觉的。电脑是评委会奖的；摄影机是报社奖的；小轿车是企业赠送的。”
夏晴柔说：“哦！那——？”
陈玫说：“你不用问，我告诉你，这所有的经费，都是由星光建材贸易公司赞助的。”
夏晴柔一怔，获奖通知书飘落在地。她脸上现出犹豫之色说：“这……？”
陈玫说：“你不必感到为难，赞助单位负责人在签署这笔总数为一百万人民币的赞助费时，既不认识任何一名评委，更不知道获奖者是谁。”
夏晴柔将信将疑说：“哦——”夏晴柔拾起地上的获奖通知书出门。
银星大酒店203房内，伍俊峰靠卧在床，无聊地调动电视频道。门铃“叮咚”一响。
伍俊峰说：“谁呀？进来吧。”
罗莉笑容满面地进门说：“伍老师，忘记我了？”
伍俊峰说：“谁都可以忘记，怎么能忘记罗小姐呢？”
罗莉返身关门说：“伍老师，杨领队派我送张支票来，十万元，对吗？”
伍俊峰说：“对，他还说什么？”
罗莉说：“他说这是赞助给你们大学图书馆的，你看看。而且是从星光建筑材料贸易公司转的账。跟银星两字不搭界，这下放心了吧？”
伍俊峰说：“对对对，这样就没有瓜田李下之嫌了。”
罗莉说：“为学校拉到一笔赞助，你在学校多有面子呀。这还是我出的主意呐！”
伍俊峰说：“哟！那我可得好好的谢谢你了。”
罗莉挑逗地说：“伍老师打算怎样谢我呢？”说着将门拴上。
伍俊峰说：“罗小姐要我怎样谢，我就怎样谢。”说毕脱下衣服，上床混在一起。
这时，人民医院凌玉章病房里，小向坐在病床前守护，听到脚步声忙警觉地站立起来。小向看见两名戴口罩、身着白大褂，手拎提桶，肩扛拖把的医院清洁工走进病房。向远行仍未放松警惕。问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清洁工甲说：“保卫处王处长派我们来搞病房卫生的。”
向远行说：“上午不是搞过了吗？”
清洁工甲说：“上海的专家组晚上要到，要我们再弄得仔细一点。”
向远行说：“那也该事先打电话呀！”
清洁工甲说：“王处长说不用了，他写了个纸条”
向远行说：“拿来给我看看。”
清洁工甲从怀里突然掏出毛巾捂住向远行面孔。向远行呻吟一声倒下。另一清洁工急上前拔掉插在凌玉章口鼻的输氧管及输液管，二人仓惶逃逸。
这时，在江滨茶社二楼内与高尚武品茶侃球的凡帆手机急速地响，凡帆接机：“喂，什么？！”
凡帆勃然变色说：“高指导，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凡帆上了警车，呼啸鸣笛，穿街而过。
第七章
呼啸而至的警车在医院门口急停，凡帆率数名刑警下车，直奔凌玉章病房。
医护人员分别在抢救凌玉章和向远行。心电图显示屏波纹平直，显示凌玉章死亡。满头汗水的医生无奈地交流目光，叹气。另一医生为向远行听心律……
凡帆等在医院保卫处王处长的陪同下急匆匆来到病房。大夫甲说：“王处长，306床因缺氧时间过长，抢救无效，确已死亡。”
凡帆惊愕，悔恨交集。
王处长说：“向警官呢？”
大夫乙说：“向警官己渡过危险。经捡查，他是被迫过量吸入麻醉性气体导致昏迷的。刚才打了针，再有五分钟就会醒过来的。”
凡帆说：“怎么会这样呢？”
大夫乙出示托盘及塑料袋说：“现场遗留这张浸满药液的毛巾。”
一警员将毛巾存入档案袋。
向远行呻吟。
大夫乙说：“好，醒过来了。”
球迷协会工作室内，罗宏指挥众球迷在制作标语牌及横幅说：“银星必胜，滨州扬威”八个大字十分醒目。球迷甲说：“会长，明天开幕式咱们主场，胜算如何？”
罗宏说：“你说呢？”
甲与几位球迷同时道说：“百分之百！”
罗宏说：“话别说得太满吧。不过海马队实力还不如金牛队，银星队赢它有90％的把握。
《足坛周报》陈玫办公室内，陈玫拨电话说：“万总吗？我是陈玫，明天开幕式怎么买？买谁赢？”万晓军微笑着在电话里反问：“你看呢？”
陈玫说：“天时，地利银星队全占了，按常理当然该押银星队胜了！”万晓军说：“按常理能赢钱吗？”陈玫说：“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人家都急死人了！”
万晓军嬉皮笑脸地说：“那你怎么谢我？”陈玫继续在电话里调情说：“你要怎么谢……都行！”万晓军浪笑：“哈哈，你答应了，可要兑现的啊！”陈玫说：“那当然！你说吧。”万晓军说：“我要——下一次呀，凤在上，龙在下！哈哈！想不想呀！”陈玫一撇嘴说：“你可会享受呀！”万晓军说：“享受是互相的嘛！”陈玫说：“你嘴上也占尽便宜了。我答应你就是，快说吧。”
万晓军说：“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你只要不按常理出牌，反过来做，十拿九稳会赢！”
陈玫撒娇地说：“我不要百分之九十，我要百分之百！”
万晓军说：“送条大鱼给你，还不如教你怎么打鱼。我现在是教你打鱼呢！”
陈玫说：“别捉迷藏了，老实说吧！到底谁赢？”
万晓军说：“买海马队赢！”
陈玫说：“将信将疑地说：“你敢肯定？”
万晓军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赢了是你的，要是输了我赔给你本金，这下信了吧？”
陈玫说：“真的，那我买五万块！”
万晓军说：“行，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了！”
街角酒吧内，老板挂出小黑板说：“银星队让一球，赔率是一赔五。”赌客甲进店掀开招贴画，吃惊地说：“哗，一赔五，够利害了，可我还是买银星队胜！”
赌客乙说：“对，就买银星队胜，老板，登记！”甲、乙分别掏钱拍在柜台上。老板笑逐颜开地登记。众赌客陆续进来。
夜晚，罗宏家内，王莹在桌上整理账目，电话铃响。王莹接电话说：“喂……喂……喂”，见无回音，她奇怪地盯了电话一眼，放电话，继续做账。
片刻后电话铃又响，王莹接电话说：“喂，你倒说话呀！神经病！”放下电话。
电话铃又响，王莹不接。但铃声响个不停。
王莹气恼地说：“你想干什么？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老板娘，别生气嘛！请找罗会长接电话……”
王莹说：“我就知道是你这只妖精！”将电话压下。
安局小会议室内，刑警大队的干警们正在分析凌玉章被害的情况。
凡帆说：“经调查，凶犯作案用的麻醉剂为目前国际上代号为NDF…1150的最新产品，滨州市面上并无此种药剂销售。我市各大医院也没有一家使用。这就排除了人民医院有提供凶器的嫌疑。但案犯选择在专家组到来之前下手，显然是杀人灭口，歹徒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凌玉章于死地，看来凌玉章一定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向远行说：“那两个冒充医院清洁工的凶犯，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八，本地口音，另一个身高约一米六八，一直没有说话。”
凡帆说：“我还得到一个消息：高尚武今天中午在家里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先许重金，后又威胁，要高尚武输掉明天的开幕赛。”
钟有为说：“比赛场上的事，我们不要插手，你们还是重点侦查凌玉章被害案；同时注意保护夏晴柔、高尚武等人的安全。还有，目前要把凌玉章遇害的消息控制在最小范围。”
深夜，夏晴柔宿舍内，夏晴柔没有睡觉，她仍在网上查阅资料。夏晴柔对着屏幕查出：“星光建材贸易公司为银星集团的子公司？！”
夏晴柔霍然惊异，陷入沉思。
深夜，罗宏跟老婆王莹睡得正香，电话铃响声把王莹惊醒，王莹看到罗宏翻身酣睡，便伸手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电话里又传出那位娇滴滴地女音说：“罗会长吗，我想死你了，想得心里猫抓似的，半夜都睡不着啊，怎么办呢？”
王莹骂了一句说：“婊子！”搁下电话。
稍顷，电话又响。王莹扯被单蒙头。电话铃声不停。罗宏鼾声不停。王莹恼怒地坐起，一把推开罗宏说：“罗宏！你老实坦白，是不是跟那个妖精搞上了？快说！”
罗宏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什么？挂上了就好，左边再抬高一点……”
王莹越琢磨越气，咬牙一巴掌扇了过去说：“啪！”罗宏惊醒了，忙说：“我说什么了？”
王莹说：“真不脸！你说……你说‘搞上了就好，左腿再抬高一点’。”
罗宏说：“我是说挂广告横幅啊，你怎么能这样怪我？”
王莹说：“你……你跟那妖精上床的话，也挂在嘴边，真无羞耻。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
王莹哭声越来越大。
罗宏从懵懂中逐渐明白过来说：“我梦见挂标语了，我是不是说‘挂上了就好，左边再抬高一点……’”
王莹止声。电话铃又响。
王莹拿起话筒丢过一边。
王莹说：“你骗人！她夜半三更地打电话想你，没什么好事！”
王莹哭闹。
罗宏解释，满脸无奈之色……
这时的银星酒店客房中，躺在床上的罗莉手持电话筒，听着从受话器里传出罗宏与王莹的争吵声。罗莉得意地冷笑。
清晨，足球场上，高尚武指挥队员跑步训练。送花人骑自行车追来说：“高指导，有位小姐派我给你送花，请签收。”
高尚武停下脚步说：“继续，再跑三圈休息。”
送花人下车送上鲜花，请高尚武签字。
高尚武说：“你别弄错了，是给青年球星送的吧？”
送花人说：“错不了，这里还有赠言呢！”
高尚武将信将疑，接过赠言默读：“高指导，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是城市足球对抗赛开锣，祝你统领有方，银星队旗开得胜；二是今天是你的42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第三，今天是你足球生涯的第25个年头，祝福你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球迷 凡帆。”
高尚武高兴地给凡帆打手机。凡帆在刑警大队里忙着，接了高尚武的电话：“喂，谁啊？我是凡帆。”
高尚武不等凡帆说完话就说：“小凡，谢谢你送的鲜花。你不提我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