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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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行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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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行长,今天我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来是求您个事,不要让罗志雄抓着死去的人不放了,他对大海内查外调,好像大海还有什么问题似的,弄得西港满城风雨,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很不利。他爸爸去世对他打击就够大的了,罗志雄再这样倒腾下去,孩子和我还有法儿活吗?我敢保证,我们大海没有问题,他为了拉客户把命都搭上了,罗志雄还要怎样,罗志雄和大海以前有矛盾不假,有矛盾罗志雄也不该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呀!我求您了凌行长……”肖潇雨说着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呜呜地哭起来了。 

  凌欣月急忙把她拉起:“潇雨,别这样。罗志雄现在负责审计监察和保卫工作,例行审计是行里要求的,并不是针对大海的。再说了,身正不怕影斜,大海如果没有问题,罗志雄就是想找事也找不着呀!别怕,让孩子安心学习,你呢,也安心工作,也要为死去的大海争口气不是?” 

  凌欣月一席合情合理的话,说得肖潇雨直点头,转而她又叹了口气道:“这没了男人真难啊!” 

  凌欣月同情地点点头。 

  “听说林修竹和朱行长离婚了。林修竹也忒没良心了,为了她留学,朱行长倾其所有供她。学成了,她竟擦嘴忘恩,真不是人。再说了,她到哪儿再去找像朱行长这样的人呢!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要职务有职务,我看林修竹是抽风了,完全是个神经病。凌行长,也不知朱行长以后有什么打算?” 

  凌欣月从肖潇雨的话里话外听出她对朱朔才情有独钟,思忖片刻,微微一笑道:“谁知道啊!我有个秉性,别人的隐私从不过问。” 

  “凌行长,您很忙就不打扰了,我所求之事,就拜托您了。”肖潇雨双手作揖,款款离去。 

  凌欣月送走肖潇雨,突然发现茶盘里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有一张购物卡。她即刻电话叫来罗志雄,查询后,卡上的余额是六万元,凌欣月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罗志雄把卡退给肖潇雨,并嘱咐罗志雄继续彻查张大海的经济问题…… 

  罗志雄离开后,凌欣月看看表,不到八点,离上班还有半个钟头,便信步走向宽大的阳台。放眼望去,近处山绿瓦红的别墅连绵起伏,远处是波光粼粼一望无垠的海面。 

  “凌行长,西港于天贵行长来电话,说他们那儿许多贷款到期,企业没钱还,怎么办?” 

  凌欣月转过脸,一双大眼睛深似秋潭,让金静兰看不出喜怒。 

  “于行长说他查过了,这些年来,西港一直是贷新还旧,以贷还贷,贷款收息。特别是第四季度,是贷新还旧的高峰。不这样做,企业不好过年,我们更不好过。各项指标都难以完成,不良贷款占比降不下来,利润完不成,麻烦大了。”金静兰一字一顿地复述着于天贵的来电内容。 

  “这样做能长久吗?” 

  “肯定不能,这是饮鸩止渴。” 

  “朱行长分管信贷业务,他什么意见?” 

  “朱行长说,现在是老办法不能用,新法子他又不会用,让我请示您。” 

  “是啊,弄虚作假的老办法确实不能再用了,新办法……” 

  “现在海州的好企业,能按时还息的只有那么几家,各商业银行像抢宝贝一样争抢不休。” 

  “哎,静兰,前天于天贵给我说,他们想请请海星的董事长,问我们能不能参加,你联系一下。” 

  凌欣月宴请海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解永龙和财务总监许丽燕的酒席安排在海王大酒店“海市蜃楼”宴会厅,陪酒的是金静兰和于天贵。 







四十一




  海王大酒店是那种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的豪门官场。五人进了包间,两位身着粉绸真丝旗袍的服务小姐躬身相迎,殷勤周到地服务着。 

  解永龙咧着嘴儿,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位佳丽。许丽燕早已是铁打的情人,不在猎丽之内;这两个小姑娘嘛苗条有余,丰满不足,不过脸蛋却也水灵,还行;至于F行这两位嘛,嘿嘿,早就听说海州F行新上任的女行长是位水美人儿,还真是名不虚传,整个人光华内敛,深不可测,别是一番韵味;而这位女行长助理嘛,清新得像早晨带着露珠的红玫瑰,浑身上下散发着火辣辣的性感之美…… 

  几杯酒下肚,解永龙就忘乎所以了。凌欣月和金静兰看着他那猥亵的眼神,放荡的谈吐,心里厌恶,如坐针毡。但为了工作,又不得不强作笑颜。 

  “解总,我们凌行长和金助理上任后,这可是第一次请企业家吃饭哩,你该能掂出这其中的分量吧?”于天贵说。 

  “知道,知道,我一不弱智,二不老迈,怎能不知道呢?两位女士国色天香,手握海州F行大权,我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分量吗,嗯?” 

  解永龙说着端起极品干红解百纳葡萄酒:“来,我敬两位女士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喝了。 

  “谢谢董事长,我不胜酒力,只能意思一下。”凌欣月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解永龙不肯罢休,嚷着一定要凌欣月干了这杯。 

  金静兰站起来,嫣然一笑:“解总,我敬你一杯!” 

  “哟,金助,解总敬你的还没干呢,这不公平呀。”许丽燕站起来说。 

  金静兰笑道:“许总监,你我都是女人,别站错队……” 

  “金助,你让我喝可以,我喝一杯,你必须说上一段让我就着下酒的段子。”解永龙被金静兰如花的笑颜拨弄得失神丧魄,一双眼球几乎瞪成了金鱼眼。 

  “行,解总,你说讲咸的还是说辣的吧?” 

  “总之是有色彩的喽,能吊胃口的喽!” 

  “如果我说完,解总笑了,就是高兴。解总高兴了,主账户就不离开F行了是吧?” 

  “当然!那是当然!” 

  “一手好字,被电脑废了;一手好拳,被骰子废了;一个好胃,被酒精废了;一个好妻,被小姐废了;一个好党员,被人民币废了……” 

  金静兰话音刚落,解永龙便道:“这算什么带色的,太平淡,没味道!” 

  “那我再说一段。”金静兰口齿伶俐,“赶走东北狐(姑娘),迎我好丈夫;赶走四川妹,丈夫回家睡。” 

  “金助,你还没有丈夫呢,怎有这个体会?”解永龙态度狎昵。 

  金静兰不理,盯着解永龙问:“解总,这段可以吧?” 

  “这段也不能算,你看我咧嘴笑了吗?” 

  “解董事长,我说一段可以吗?”于天贵问。 

  “你?不行,不行,我就爱听漂亮女士讲。”解永龙放肆地狎笑着。 

  “解董事长,我们谈点别的好吗?”凌欣月实在是不愿意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不让解永龙把主账户转走,也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四十二




  解永龙转头对着凌欣月煞有介事地说:“凌行长,你有点落后了,人们常说‘民意闲谈中’,‘上山下山问渔樵,要知民意听民谣’。这些段子多数关乎世风人心,传达着百姓的情绪,可不能小瞧了它的作用啊!” 

  你还知道民意?金静兰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那满脸恶心的淫笑,她深吸了口气道:“既然解总这么说了,我就再说两段。‘牵着姑娘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牵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牵着爱人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只爱一个有点傻,爱上两个最起码,四个五个也不多,十个八个才潇洒’。”金静兰说完,笑着问,“解总,这两段还可以吧?” 

  “是否可以,金助,你问问我的总监。”解永龙朝许丽燕递了个眼色。 

  “金助,我说一段启发你一下。”许丽燕知道解永龙的意思,狐着眼道,“某靓女找老师批改作文,老师曰:你的体裁(题材)很丰满,前面两点非常突出,中部往下看有些毛草,再往下看明显有个漏洞。女生慌忙问:老师,这如何是好?师曰:待我日后再说!” 

  解永龙哈哈大笑,根本不管在座的还有别人,一把将许丽燕揽到怀里,探手进去拧了一把,亲着她的脸道:“还是咱燕儿有水平,哈哈!这么弄你会不会疯?嗯?” 

  包间内空气顿时淫靡,凌欣月闭上眼睛,紧蹙着秀眉。金静兰冷冷笑道:“解总,你今天已经笑了好多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主账户不能撤了吧?” 

  解永龙正在兴头上,头也不抬地说:“金助,你讲的时候我可是一次也没笑,怎么能算数?日后再说。” 

  凌欣月一看再耗下去也是徒然,站起来说:“解董事长, 请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的意见。” 

  一出门,凌欣月便吐了,解永龙的下流无赖让她比吃了个苍蝇还恶心十倍! 

  下班时间已过,忙了一天的姬长岫刚准备回家,胡连江推门进来,兴奋地说:“姬局,宋崇山开口了。” 

  “好,谈谈情况。”姬长岫递给胡连江一支烟,示意他坐下。 

  “姬局,我和文彩凤讯问时, 这小子来毒瘾了,抓耳挠腮,又是鼻涕又是泪,我让文彩凤取来一点毒品,他闻到气味后像疯了一样,文彩凤一语双关地告诉他,老实交代才有出路。于是,他交代有个‘大哥’招聘了他,专门替人报仇。金海湾汽车爆炸案是他所为。” 

  姬长岫皱着眉头问:“作案手段呢?” 

  “他和姚蕾熟,给了她两万元,要她按他说的办。和录像上的情况是吻合的。” 

  “哦,那姚蕾呢?” 

  “他说她回老家了,难辨真假。” 

  “是否让他害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他死不承认。他讲他‘大哥’也不让他杀人太多。姬局,我们的意见是马上拘捕‘大哥’。” 

  “我同意,马上行动。” 






四十三




   女行长 第十七章

  宋崇山的“大哥”叫彭怀文,正在张罗生意,就被胡连江铐住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一脸无辜地问:“我犯什么罪了?你们为什么抓人?” 

  胡连江厉声反问:“彭怀文,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做个小本生意,你们都看到了,就是点烟酒糖茶和日用百货。我遵纪守法,不偷税漏税,犯了什么罪?” 

  “这是你发的短信吧?”胡连江把印着推销枪支、假币等手机短信的纸条递给他。 

  彭怀文直摇头,嘴里骂骂咧咧的:“龟孙子才发这短信呢。” 

  “你不老实交代,只能罪上加罪,宋崇山已全部交代了。” 

  “什么?宋崇山,我根本不认识他。”彭怀文圆睁着一对牛眼,头摇得像货郎鼓。 

  “宋崇山,你听到了吗?彭怀文根本不认识你。”文彩凤在讯问室里厉声道。 

  “这个王八蛋,他想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没门儿。北京路六号是个四合院,那里是他的仓库。”宋崇山恶狠狠地说。 

  “都放的什么东西?” 

  “大姐,给点。”宋崇山涎着脸想要毒品。 

  “老实交代!” 

  “是,就是那些东西。” 

  “说假话可要罪上加罪的。”文彩凤紧盯着宋崇山。 

  文彩凤让人带走宋崇山后,急忙给胡连江打电话,胡连江马上又带人搜查了六号院,枪支、假币和迷药都找到了。在物证面前,彭怀文低着头,脸色煞白,交代说一个月前冷新家找到他,说一个朋友出价一百万元,让他办这事。 

  “冷新家?他能自己出钱炸自己?”胡连江根本不相信。 

  “是呀!我也一直纳闷儿,起爆器冷新家拿着,他怎么能自己炸自己呢?” 

  彭怀文也不得其解。 

  凌欣月在西港支行开了一天座谈会,脑子里乱哄哄的,刚散会,又被肖潇雨堵在屋里“上访”。她哭闹着要求调到海州市行机关工作,说什么西港张大海的对立面很多,精神压力太大。凌欣月一眼便看出她是在打朱朔才的主意,便把这个难剃的头笑推给金静兰。她连晚饭也没吃,驾车直奔超市和药店。 

  “爸,欣月姐来了,我去看看她。”凌欣月刚进院门,就听到任泽霖的大嗓门。 

  “叔,婶子。”凌欣月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扑到床前拉起任婶的手。二十年来,她每次来这儿,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心里特温馨。 

  “欣月,你这么忙就别跑了,泽霖去看看你就行了。”任浩慈祥地笑着,心里特舒坦。认了凌欣月这么个好闺女,真是老任家最大的福气。 

  “叔,哪能呢,我再忙也要来看望您和婶呀。”凌欣月说着随意地坐在床边的小凳上。 

  任浩关切地问:“欣月,能在西港多住些日子吗?” 

  “还说不准。” 

  “如果一天半日不走,哪天晚上你来家,我做鱼锅贴饼子给你吃。现在我做的饼子更棒了,用玉米、大豆和小米,可好吃了。” 

  “叔,让你说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那就说定了,这几天我去钓小偏口,用新钓的鱼味道美。” 







四十四




  “好嘞。”凌欣月满口应承着。眼前的情景,让她恍惚想起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这座小院里度过的那段日子。那时小怡小,任浩夫妇总是拿剔净鱼骨的肉喂她,说小孩子多吃海产品长脑子,脑子聪明,将来好干大事情。小怡在任婶的背上牙牙学语,在这座小院度过幸福的幼年;而自己也是在任浩夫妇含辛茹苦的撑托下,走过了一个职业女人的艰难岁月…… 

  任泽霖笑呵呵地说:“姐,你在咱们行的威信是越来越高了。” 

  “泽霖,我正要问你呢,下面有些什么反映,对我本人有什么看法,你要对姐说真话。” 

  “姐,别的我先不说,只说绩效工资办法的修改,西港支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挑大拇指的。”任泽霖挑着大拇指边说边比画着。 

  “泽霖,你言过其实了,这种事哪能人人都如意?总是有人喜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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