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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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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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淫邪名声在外的老内侍。后来的事,如瑾看不到,可不用看也能猜得出……

想到这里,如瑾的脸上不由蒙上了一层阴郁之气。

前世已成云烟随风散尽,旧人不在,往事依稀,没有人会知道曾有一个姓蓝的宫嫔湮没在富贵繁华之中,甚至春英自己也不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

此时的春英不是前世那个,就算将她当场打杀,又能抵过什么?

如瑾看着她在吴竹春的巴掌底下颤抖,连哭都哭不出来,心里并没有解气的快感,反而是淡淡惆怅。往事不可追,如瑾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弥补前世的伤痛了。死亡无可改变,能延续下来的只有恨。

可是她不能让恨影响了弥足珍贵的今生。

她改不了前世,但可以改当下,改未来,改身边的人和事。

“停吧。”她淡淡吩咐一声。

吴竹春住了手,将已经半昏迷的春英松开放到地上,“主子,接下来?”

“我们走。”如瑾转身离开。

于是一众人全都跟上,将宁贵嫔的宫人留在当地不管了。静妃的侍女织素低眉顺眼跟在一旁,看向如瑾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畏惧,半句不敢多说。

还有媛贵嫔、陈嫔等几位高位嫔妃的宫殿没去,如瑾觉得有些累,一则不想规规矩矩按皇帝的吩咐将宫妃拜访个遍,二来也怕劳累身子影响胎气,便让人往陈嫔那边送了信,说天色已晚暂且不过去了,改日再来,让后带人径直回御前回话,等长平王一起出宫。

织素半路回了静妃那边,一进内殿就屏退了旁人,和静妃悄声回禀了宁贵嫔宫院前头的事,心有余悸地说:“……娘娘还怕蓝侧妃吃亏,特意让奴婢跟去,谁知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吃亏呢!倒是那宁贵嫔吃了个大亏。奴婢料着此事必有后续,宁贵嫔岂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主儿?于是寻个借口奴婢就早早回来了,免得一会闹起来引火上身。”

静妃笑道:“你这机灵家伙。”

织素吐吐舌,想了想又说:“娘娘今天对蓝侧妃这么好,还说了许多亲密的话,可奴婢瞧着她似乎……不大相信?但她怎么就收了咱们那么多珠子!”

静妃道:“她信不信的,我将话说到这里,只是告诉她一个态度。她不是接了珍珠么,那就是她反过来给我的态度——对咱们,她不怀恶意。这足够了,我只要这个。”

“她一个人没恶意而已……”

“她和老七同心,她敢给我这个态度,老七也定是这个态度。”静妃支着腮倚在美人靠上,眼神涣散地瞅着斗柜的花纹发了一会愣,缓缓道,“当日太子闹事的时候,是最方便老七动手除掉我和微儿的时候,可他没动,所以,我大抵也不用担心以后。”

“娘娘今日和蓝侧妃说的那些话,关于十殿下……”

静妃嘴角牵了牵,露出厌恶的神情,“这就看皇上能活多久了。”

活得长些,一二十年之后,十皇子长大成人未必没有转圜的机会,可若活得短,撑不了多久的话……小小稚子拿什么跟人家争?静妃想起如瑾身边一个普通婢女都会拳脚,再想起宫变时种种蹊跷和巧合,幽幽叹了口气,“和老七修好,总没有坏处。”

主仆两个低声说着私密话,时间一点点过去,静妃困意上头连连打呵欠。外头突然有宫人高声禀报:“娘娘,宁贵嫔娘娘跟前的人来请织素姐姐过去,说是要听她作证。”

“做什么证?本宫的人岂是她说叫就叫的。”静妃淡淡说一句,外头宫人就把宁贵嫔遣来传话的劝走了。

织素笑道:“想必那边闹起来了。”

她料得不错,此时如瑾一行还没走到齐晖殿,宁贵嫔亲自带人出来相拦,将如瑾拦在了距离齐辉殿约有半里的路上。面对宁贵嫔的气势汹汹,吴竹春简单说了事情经过,说那被打的宫女以下犯上,但宁贵嫔怎么肯听,若不是身边人拦着,王府的内侍防得又严实,她几乎要冲上来亲自和如瑾动手。

听说还有静妃的侍女在跟前,宁贵嫔便遣人去叫织素,作证什么的倒在其次,她是一时奈何不了如瑾,就想给静妃一点颜色看看,教训一下静妃的侍女,以警告其下次不要那么爱管闲事。谁料静妃根本没让织素前来,弄得宁贵嫔更加咽不下去这口气。

“好啊,本宫这么被你作践,若不给你一个惩戒,以后满宫里嫔妃都要被你欺负尽了!”宁贵嫔将对静妃的火也算在了如瑾头上,转头吩咐宫人,“去叫巡宫的护卫来,把这些冒犯本宫的贱婢统统捆了!”

她自己的人打不过王府内侍,就要动用内廷的巡防小队。如瑾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个匣子,往前走了两步,微笑着劝宁贵嫔息怒,“娘娘何必这么大火气。我怀着皇孙,经不得惊吓,您还是适可而止吧。静妃娘娘适才赏了我许多上乘的珍珠,您也算是长辈,打算赏些什么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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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罚跪立威

小小的梅花攒心纹乌漆匣子,一柄鸡心金锁挂在上头,在道路两旁的宫灯照耀下不时闪一道金光。如瑾的手莹润纤长,搭在匣子上头,比金锁更引人注目。宁贵嫔只觉那双手白得晃眼,耳边又听得如瑾笑吟吟的轻松声音,分明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的炫耀,胸腹中的火气就蹭蹭冒了上来。

恰逢如瑾轻轻巧巧扭开金锁,要打开匣子盖展示里头宝物,嘴里说着“不只静妃娘娘,皇上也赐了东西给我,真是莫大的殊荣,贵嫔娘娘您……”

一句话尚未说完,宁贵嫔突然先发制人,挥袖将如瑾手里的匣子扫落在地。什么珍珠,什么静妃,她哪里会放在眼里。

“怎么,要用皇上和静妃压制本宫么?无论是谁,都要讲一个‘理’字!你仗着身怀皇家血脉就敢在本宫门前撒野,这次若饶了你,以后还有没有王法规矩了?趁早给本宫认罪领罚,本宫念你初犯也许能宽宥一二,否则一会巡守们来了,可别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

宁贵嫔高高扬着下巴,金粉装饰的眼眸射出恶狠狠的视线,恨不得将如瑾身上戳出两个窟窿。她身后的宫人却在看清匣子里滚落出的东西之后大感不妙,畏缩地轻声提醒:“娘娘……那是……那是?”

宁贵嫔侧头甩一个眼锋:“结巴什么,有话快说!”目光却下意识随着宫人的视线落在了地上,一眼看去,脸色就是一变。

宫人或许认不清楚,可她最近是经常往御前跑的,内务府为了缓解皇帝的情绪,变着法搜罗了许多或新或旧的贡品奉到齐晖殿,其中就包括一柄紫玉如意。宁贵嫔不仅见过,还特意撒娇朝皇帝讨过,只是皇帝没松口,她惦记着那东西,记忆就特别深刻,当下立即认出了地上摔落的宝物。

哪里是什么上乘珍珠,分明就是齐晖殿那柄紫玉如意啊!

关键是,此时这如意还碎了,一下子变成三截,还溅落了许多碎渣子在附近……是她亲手摔碎的!

宁贵嫔抬眼去看如瑾。

如瑾依然笑盈盈地站在原处,一点儿不为打碎了宝贝而担心。宁贵嫔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她生生咬住嘴唇咽下了后半句话。难道还能质问为什么不是珍珠吗,人间分明就是故意引她误会,问出来,只会惹来无情奚落。

她不说话,如瑾却言声了。

“贵嫔娘娘,您或许对妾身有些误会,可就算您正在气头上,也不能拿皇上御赐的宝贝作筏子。皇上刚刚赏下的东西,说是给妾身安胎给皇孙赐福的,结果这宫门还没出去,东西就坏了,回头皇上问起可让妾身怎么作答?若是如实禀报,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生您的气?可若不如实禀报,这欺君和故意损坏御赐之物的罪责,要由谁来担才好?”

一副认真请教的态度,让宁贵嫔更加憋屈。

“好,好一个心思歹毒伶牙俐齿的贱婢!”

宁贵嫔胸口高高起伏几下,正好看见自家宫人带了内廷的巡防们过来,远远地就喊:“还不给本宫快些过来!”

巡防们一溜小跑,转瞬来到了跟前,这一队共有二十多个人,领队的内侍躬身询问宁贵嫔有何吩咐。宁贵嫔道:“有人在内廷撒野,无故殴打宫人,给本宫将这些目无法度的狂徒捉起来!”

巡防领队觑一眼淡定自若的如瑾,和宁贵嫔赔笑:“娘娘莫不是误会了?您是要奴才们捉蓝侧妃吗?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才刚听说皇上赏了蓝侧妃好贵重的宝贝奖励她怀了皇孙呢,娘娘还是将事情弄清楚再做计较,或许是哪个大胆的宫人在您跟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好个会说话的人。如瑾于是瞅了瞅那领队,觉得有些面善,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位公公高姓?倒是明理的人。”她问。

那内侍就欠身说:“不敢当蓝妃夸奖,奴才周双全,在张德张爷爷手下当差。”

原来是张德的徒孙,如瑾料着定是前世在御前见过此人,所以有些印象了,便笑道:“我和宁娘娘有些误会,倒劳动公公跑一趟,耽误了你的差事。”

“不敢当不敢当。”

俩人聊起天来,将一旁宁贵嫔气个七窍生烟。“周双全?本宫记着你的名儿了,改天就叫了张德来好好问一问,看他带的是什么徒弟!”

“贵嫔娘娘还是先告诉妾身该怎么处理这柄如意吧。”如瑾笑着提醒她。

“放肆!”宁贵嫔想起自家侍女被打成那样就火气上头,“如意的事本宫自会和皇上解释,倒是你,不给本宫好好认了错,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娘娘想让我如何认错?”如瑾倒也不着急。

“你跪下磕三个响头,把打人的奴才都给本宫交出来任凭处置,本宫就考虑饶了你。”

如瑾拦住要开口的吴竹春,“人是我打的,娘娘要怎么处置我?”

“别以为你怀了子嗣就能藐视一切。”宁贵嫔才不信如瑾的话,何况那些被捆翻的内侍早就告诉了她实情,但如瑾要冒头为婢女担责,她很愿意将错就错,“既然人是你打的,本宫就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你敢不敢应?这还是念着你怀胎的面子,否则可没这么便宜!”

“我素来身子不强健,跪一个时辰若是损了皇孙,娘娘担得起吗?”如瑾笑问。

“你是纸糊的?一个时辰就能动胎气,谁信!”

“那好,妾身不敢反抗娘娘,这便领罚。”如瑾还真提裙跪了下去,将吴竹春吓了一跳。“主子?!”

如瑾道:“你们都跪吧,给宁娘娘赔礼道歉。”

吴竹春和如瑾对视,随即会意,于是领了众人俱都跪了下去。宁贵嫔反而错愕了一瞬,继而略为明白,遂冷笑:“你可别闹什么跪到昏厥的戏码,宫里多得是御医,一搭脉就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妾身不敢。”

宁贵嫔一副我看你能装到几时的神情,带着人施施然站在一边盯着,那个巡防的内侍周双全眼珠一转,上前和宁贵嫔告罪,“娘娘,奴才那边还有差事……”

“滚!改日再找你算账。”

宁贵嫔一瞪眼,周双全带着人点头哈腰地告辞。宁贵嫔道:“你可别打着通风报信的主意,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奴才忙着当差呢。”周全双领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宁贵嫔的宫人轻声提醒:“娘娘,他要是真去报信……奴婢看着他顶不老实不模样……”

“就是报了又如何?本宫会怕?”宁贵嫔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搭了宫女的胳膊扭身离开,“留几个人盯着她们,本宫才不站在这风口吹风。”

罚人是立威长脸的事,可亲自看着人受罚就有失她的身份了,宁贵嫔准备回去就寝,带着人一步三摇地走了。

她的背影刚消失在宫墙转角,如瑾身子就一歪,闭目倒在了吴竹春怀里。

“呀,主子!”吴竹春惊叫,“快去叫御医!快禀报皇上和王爷!主子被罚跪晕倒了,腹中皇孙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宁贵嫔留下的人又想拦着,又想去跟主子报信,可还没等他们动弹就全都被王府内侍一脚一个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疼得起不来。吴竹春和林十一守着如瑾,其余人一哄而散,往太医署去的,往御前去的,还有往各处高位嫔妃宫院去的,一路惊慌失措高喊着“蓝妃被宁贵嫔强行罚跪动了胎气”,顿时将内廷闹得鸡飞狗跳。

如瑾被扶到了就近一处无人居住的小宫院,看院子的两个宫人连忙手忙脚乱收拾床铺、烧热水,暂时将如瑾安置下来。

只是去往御前报信的人还没跑到齐晖殿,迎面就来了御前的内侍。

“蓝侧妃在哪里?宁贵嫔呢?皇上叫她们去回话!”

“我们蓝主子晕倒了!宁贵嫔早就丢下她回宫了。”王府内侍言简意赅。

御前的人又赶紧折回去报信。

听到周双全辗转报上来的消息之后,早就让儿子停止念折子的皇帝默默坐在竹床上出神,脸上看不出喜怒。长平王垂手站在一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之态。

如瑾晕倒的消息再次报上来,皇帝下意识地脸色一沉,继而很快转了目光去瞄儿子。

长平王乍闻此事原本就露了惊容,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立刻将惊容扩大到十分,“父皇!这……这万一皇孙有损……”颇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个尚未落地的胎儿,没了可以再生,你这是什么样子!”

长平王跪下请罪:“儿臣失了分寸,谢父皇教诲。”

皇帝这才吩咐宫人:“去叫御医,还有,把宁贵嫔传来。”眼底染了幽深的颜色。转目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儿子,盯着他躬身时宽厚的背影良久,方道,“起吧。看起来,你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这一胎留不住,以后想必也不愁子嗣。”

长平王叩首而起,惭愧之色恰好遮掩了方才一瞬间闪过的戾气,“父皇所言极是,是儿臣糊涂了。”

端茶进来的康保正在回想方才听徒孙多寿说的话。“……孙儿报了您老的名号,七王爷竟然也不在意,仍然对孙儿横眉立目的。后来那蓝氏进了屋,看见孙儿也不理睬,还故意当着孙儿的面把您老和张德公公做比较,说张公公多么处变不惊,您却被太子吓得屁滚尿流。”

康保正一肚子不顺意,抬头看见皇帝射向儿子的晦暗不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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