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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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圣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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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可怕。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见毫无动静,就壮着胆子向山坡上走去。突然,山
包上出现了几个绿莹莹的光点,他们吓得扭头就跑。他们跑得越快,绿光也追得越
快。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回头看时,绿光又停在半坡上不动了。

    第二天上午,在我们家的客厅里,管家在向我们报告昨天晚上的情况。

    管家活灵活现地说:“真吓死人了,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我们快到山顶时,
出现了几个鬼点灯,追着我们不放,要不是我们跑得快,非让鬼给吃了不行!”

    我听了仰天大笑道:“什么鬼点灯,几个磷火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子?”我哥
哥和嫂子看着我,脸上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管家问道:“磷火,磷火是什么?”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给你说你也不懂,以我看他们跑掉一定是上了假情报
的当。”

    管家:“对,对,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们,说我们有了枪,要去打他们了。”

    这时我哥哥开了腔:“你不是抓住桑姆了吗?她怎么说?”管家:“她死不交
待。”

    我说:“你要给她点厉害嘛!”管家:“我要割她的舌头她也不说。”

    我看了看哥哥说:“留个活口,终会弄清楚的,你前两天不是跟踪她了吗?”

    管家看了看我哥哥又看了看我,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赶忙示意让他大胆
地说。

    管家壮着胆子说:“前天早上,桑姆去河边驮水,隔着河不知和丹尼说了些什
么。”

    我哥哥听了说:“哼──和丹尼?”我嫂子也急忙问道:“丹尼怎么啦?”

    管家见势不妙,马上改口道:“我说桑姆和丹尼不知说了些什么。”我脸一沉
忙打圆场说:“算啦!算啦!只要内部没人去通风报信,我们怕什么?”

    晚上,吃过晚饭,我刚回到卧室里,我的两名护卫就来向我报告情况,护卫甲
迫不及待地报告说:“老爷,侦察到了。”

    我说:“他们在哪儿?”护卫甲回答道:“他们在神湖边上的一座山坡上。”

    护卫乙补充说:“骑快马得走一晌呢!”护卫甲又说:“还有,当地牧民向他
们叫金珠玛咪,还给他们送粘粑和烧柴。”我听了气得两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两名护卫以为出了什么错,吓得站在那里直发呆。我猛的一下从豹皮椅上站了
起来,指着护卫甲说:

    “你去,你快去把管家给我叫来。”

    护卫甲出去叫来了管家,管家进来还没开口,我劈头就说:“几个鬼火就把你
吓成那个样子,你还能干成什么?”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打自己耳光边
说:“我有罪,我该死,我有罪,我该死……”

    我笑着说:“算了吧!真是个奴才,想让你当头人,你也得学点做头人的样子。”
管家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说:“听二老爷的,你叫我死我就去死。”

    我恶狠狠地说:“今晚你带人去,悄悄地通知他们周围所有的牧民,统统给我
搬家,谁敢不听招呼,给我抓几个回来,我就不相信他们真是神兵天将。”

    老江珠骑着一头牦牛来到了冬多他们原来驻地的小山包上,他下了牦牛蹲在地
上,把几堆剩下的草木灰扒了又扒,一点火星都没见到。他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
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见远处有一群羊正向这边走来。老江珠自言自语道:“他们
上哪儿去了呢?难道他们真的离开了冈底斯?”老江珠失望地坐了下来,取下他身
上背着的六弦琴弹唱起来:

    “千年耸立的神山啊!见到太阳也会融化出雪水;万年沉睡的草原啊!是雪水
滋润了您;神山呀!太阳的光辉已照射着您;您应该显显灵?我会永远为您歌唱为
你赞美!”

    老江珠悠扬的歌声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着,当放羊的小扎西听到歌声时高兴得
跳了起来,他甩了两个响鞭,赶着羊群向老江珠快步走来,小扎西边走边喊:“老
江珠,你快来呀!我是扎西。”老江珠揉了揉眼睛,当他辨认出是小扎西时,忙收
起六弦琴步履蹒跚地跑向小扎西,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高兴得蹦跳起来。

    老江珠高兴得热泪盈眶:“你丢了羊群头人没打你?”小扎西:“差点把我打
死,要不是巴桑救了我,我早就让野狗给吃了,后来听说是冬多找回了羊群?”

    老江珠:“是啊!要不是冬多找回羊群,那次佛战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突然,小扎西话锋一转问道:“别人都说你不疯了,你真的不疯了?”江珠:
“疯什么?前几年我是装疯,金珠玛咪来了,我还装什么疯。”

    小扎西脸色一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说的。”老江
珠:

    “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扎西痛苦地说:“桑姆被关进地牢了。”

    老江珠惊讶地说:“什么时候?”小扎西:“三天前的一个上午。”

    老江珠:“因为啥?”小扎西:“我也不知道,昨天管家去地牢里还打了她,
她叫得可惨了!”

    老江珠眼睛发直,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扎西摇着江珠的肩膀:
“老伯,老伯,你别,你别──”

    老江珠半天才说出话来:“天啊!这──这叫人咋活呀!”小扎西流着眼泪说
:“不要怕,不要怕,有冬多呢!”

    老江珠:“头人没处死她?”小扎西:“没有,还给她送饭吃呢!”

    老江珠:“佛祖保佑,千万让我女儿活着。”小扎西抹了一把眼泪说:“我看
桑姆死不了。”

    老江珠惊奇地问道:“为啥?”小扎西:“你们家的人命大,你看这么多年,
你们家一个也没死,冬多还当了金珠玛咪,巴桑也当了小头人。”

    老江珠忍着悲痛说:“孩子,你也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等藏北解放了,我
们奴隶也能做头人的。”小扎西似懂非懂地:“我不行,我不行,我妈死的时候给
我说,她这一辈子的罪孽我还赎不完呢……”

    老江珠愤怒地:“赎什么?孩子,眼下你也学机灵点,桑姆那里你偷偷去看看,
头人那里有什么动静你快点告诉我,有金珠玛咪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午夜时分,管家带着十几家丁来到了冬多他们驻地的周围,立刻牧民家的狗叫
声连成了一片。管家等人进到一个牧民家的帐篷里,牧民一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
情惊呆了……管家压低声音十分严厉地说:“不准点灯!”男牧民见是管家老爷,
忙点头哈腰地行礼道:“管家老爷,半夜三更的有何吩咐?”

    管家神密兮兮地:“通知这里的牧民,今晚统统搬走。”男牧民:“这是为啥?”

    管家:“大头人的命令,谁不搬就把谁带走。”男牧民:“搬,搬,我这就通
知。”

    驻地周围,狗叫声,羊叫声,牛叫声,马叫声,此起彼伏……,哨兵感到情况
不对,赶忙跑到他们连部帐篷前报告说:“连长,连长,有情况!”连部帐篷里亮
起了灯,郑刚正要起床,冬多说:“我去看看。”他一轱碌爬起来,穿上衣服,提
着手枪出去了。

    冬多和两名哨兵向四周看了又看,没有看见一丝灯光,冬多拍了拍一名哨兵的
肩膀说:

    “小王,没事,肯定是有野狼在骚扰牧民的羊群了,不用管它。”不一会儿功
夫,牧民们在管家等人的胁迫下,收起帐篷赶着牛羊上路了。途中,有两名牧民不
听管家的招呼,把牛羊一直向东边赶去,管家带人追了上去。

    管家:“要你往北走,为啥向东?”牧民甲:“北边没草场,牛羊吃什么?”

    管家:“我管你吃什么。”牧民甲:“饿死了怎么办?”

    管家:“饿死了活该。”牧民乙生气地:“我们不走了。”

    管家:“你想干什么?”他不由分说地举起马鞭就打,牧民乙一把夺过马鞭甩
在了地上。管家气得吼了起来:“他要造反,给我捆起来。”几个家丁跑过来就要
用刑,牧民甲忙上来劝阻。管家气急败坏地说:“给我一起捆走。”十多个家丁上
来把两名牧民捆了个结实。管家对两个家丁说:“你俩赶上他家的牛羊,一律充公。”

    第二天早上,何云山、郑刚、冬多站在山坡上向周围观察时,连一顶牧民的帐
篷也看不见了。郑刚吃惊地说:“奇怪,怎么一夜之间全搬走了?难怪昨天晚上乱
糟糟的,莫非又是土匪搞的鬼?”

    冬多:“我们分几个小组骑马去追一追,赶着羊群一晚上走不了多远的。”何
云山:

    “那好吧!快点出发,问个清楚就回来。”

    中午的时候,管家带着十几名家丁押着两个牧民进到了我们的大院里,我和我
哥哥等人穿着华丽的服饰在佣人们的陪伴下来到了院子里,管家讨好地对我们说:
“我们也来个神出鬼没,一夜之间搬了个净光。”

    我哥哥喜笑着说:“这算啥本事?”却我赶忙表扬道:“干得不错,干得不错。”

    管家看了一眼被捆着的两个牧民说:“这两个家伙不听招呼,以奴才看先关起
来教训教训,不行把他们贬为奴隶算了?”

    我哥哥摆了摆手说:“先关起来。”我灵机一动说:“慢,把他们放了。”

    我哥哥一愣说:“放了?”我肯定地说:“放了。”

    管家迷感不解地:“他们想翻天呀?”我严厉地说:“翻什么天?让你放你就
放。”

    我边说边走到被绑着的牧民跟前,就要动手解绳子,管家和几个家丁也赶紧上
去给两个牧民松了绑。

    我伸手拍了拍两个牧民身上的灰土,微笑着说:“回家去吧!不要上冬多他们
的当,听老爷的话没错。”两个牧民一时不知所措,忙跪下磕头,我扶起他们,示
意让家丁送他俩出门……

    两个牧民走后,我哥哥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动不动,管家看看我哥哥,又看
看我,一时被弄得摸不着头脑,我哥哥终于开了口:“大兄弟搞的什么鬼?”

    我仰天大笑道:“什么鬼不鬼的,非常时期,攻心为上……不说不说,这些你
们不懂。”

    我哥哥有些生气了:“我不懂,就你懂?”我忙解释道:“大哥,如今不象过
去了,咱得多个心眼呀!”

    我哥哥仍然余怒未消:“大哥我只会直来直去,不象你整天喝洋酒,长了一肚
子的花花肠子。”

    冬多他们的驻地上,肖雪茹的帐篷里拥挤着六、七个战士,有的蹲在地上,有
的坐在地铺上,有的把棉帽子套在脚上……。肖雪茹在给一个小战士看脚,小战士
脱掉破烂不堪的解放鞋,露出了冻得发紫的脚丫子。肖雪茹用手给他暖了暖脚,又
取出铁盒子给他上了点冻疮膏,心痛地说:“千万不可用火烤,回去用羊皮包上好
好暖一暖。”

    在另一顶帐篷里,几个战士围在郑刚的身边,旺堆拿来了一张绵羊皮摊在地上,
郑刚把脚放在羊皮上比划着。一个战士卸下了步枪上的刺刀交给郑刚,郑刚用刺刀
割下一块羊皮,然后把脚放上去,用羊皮包起来,用毛绳捆在脚脖子上,做成了简
易羊皮靴……围观的战士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办法还真行,能多弄些羊皮就好
了……”郑刚微笑着说:“大家多想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正在这时,冬多进来了:“连长,指导员让商量点事。”郑刚站起身来和冬多
一起来到了连部的帐篷里。

    郑刚见何云山从地铺上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吧?”何云山笑着说
:“没事,感冒发烧,小毛病。”

    郑刚:“这里的感冒发烧可不一般,平时每分钟心脏跳动在九十次左右,遇到
感冒发烧就要跳到一百五十次左右,真够受的了。”冬多:“你们到高原不适应和
我到平原不适应一样,那个味道实在是不好说。”

    何云山:“这次大管家胁迫群众搬家,看来还是想困死饿死我们呀!”郑刚:
“现在天气急剧变冷,冈底斯漫长的冬季又将是一场生死的较量呀!”

    冬多:“还得找丹尼,我想老活佛也会帮忙的。”何云山:“是啊!我也是这
个意思。”

    郑刚:“那就让副连长再去一趟吧!想办法多找些吃的,对了,还要尽量多搞
些羊皮羊毛什么的。”

    寺院的大佛殿前面,老依西领着喇嘛们正在操练武功,老依西把禅仗挥舞得‘
嗖嗖’作响,喇嘛们只看得眼花燎乱。老依西表演了一会儿,收住了禅仗,气喘吁
吁地说:“老了,不比当年喽!但有一点要告知各位,练功之人应以内功为本,外
功为体;心功为上,武功为下,不可浮躁一时,丢且一生,这是老衲一生之感受。”

    老依西环视一下众喇嘛,说了声:“开始!”众喇嘛手舞藏刀,口中喊着:
“叽──尼──松──西──啊──,珠──顿──介──咕──鸠──”开始操
练起来……站在最后排的是丹尼和梦尼,丹尼手拿白色拂尘,梦尼手拿黑色拂尘,
随着众喇嘛的节奏声,他们挥舞着拂尘,如舞蹈般翩翩起伏……老依西围着练功的
队伍边走边看,当走到丹尼和梦尼跟前时,久久不愿离去。

    练功告一段落,老依西走到队前宣布道:“今日练功到此,散去后各自体验,
不得怠慢。”众人随即离去。

    丹尼对梦尼说:“你先回去吧!我见见师傅就回去。”丹尼进了侧房,向老依
西行单掌礼,老依西忙还礼并十分客气地让坐。丹尼:“师傅,您知道冬多他们哪
儿去了?”

    老依西一愣说:“他们走了?”丹尼:“昨天我去看他们,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问附近的牧民,他们说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走的,上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老依西惊讶地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难道世上真有……”他话音未落,梦
尼兴高采烈地领着冬多进来了,老依西和丹尼忙行单掌礼,冬多忙拱手作揖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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