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作者: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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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 作者:吾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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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每年新生入学之际,也是大学社团招兵秣马之际。布离是自由主义者,对任何社团都没有兴趣。可是由不得她,班长林禹琪通过一番竞选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之后,负责校刊发行,非要推荐布离加入学生会,说她音色动听,普通话纯正,当校播音员正好。追着布离谈了几次话,布离不胜其扰,都是同班同学避也避不过,只得答应了事。好在工作量并不大。
  头天到广播站报到,接待布离的是高她两届的一位经济系的师兄沈家杰,时任广播站站长,倒也一表人材,笑容开朗阳光,好看得很;声音富有磁性,好听得很。沈师兄交待了播音器材的使用,播音时间和排班方式。广播站成员一共四人,一人轮一天,也就是说,每四天布离有一天要到广播站播音三次,早中晚各半小时至一小时左右。遇学校组织活动,再根据情况临时排班。
  当天放学后布离即开始了业余播音员生涯,因为是第一次,沈师兄一直在场为其督阵。试过了才知道,播音还是蛮好玩的一件事。除了一些例行的内容,和接受学校师生点歌的要求,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放音乐,想放什么放什么,很轻松。
  日子一天天过着,布离的大学生活始终波平浪静,虽然也偶有男生发来情书或电眼,布离都谨遵母训,全无回应。而寝室里的其它女生,却已竞相开始频繁约会。乐田和班长林禹琪走得很近,崔萌经常和一位老乡同进同出;张艺舟约会最多,不过还没有固定对象。
  入秋了,某个傍晚,布离结束播音后,又赖在广播室里听了会儿音乐,背上包准备回寝室。路上看到几个男生拿着乒乓球拍往体育馆走,布离忽然也很想打球。她根本没把拍子带来学校,想想马凯风家肯定是有的,便打电话到马家。马凯风很快就带了球拍过来,但是他提醒布离说没有预约的话,很可能没有球台可用。
  果然,体育馆里根本没有空台面。管理员说一小时以后才会有球桌空出来。布离正在犹豫是否要等,却听到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名字。
  布离瞪大眼睛张望,原来是沈家杰,在陪女朋友练球。布离早已听说沈家杰有位校花级女友,今日亲眼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周俏,日语系大二女生,修长苗条,面如敷粉,唇若抹朱,一双丹凤眼似有千种风情,一颦一笑之间连布离都禁不住为之倾心。
  “周师姐真漂亮,比电影明星都漂亮!”布离诚心诚意地赞叹。
  “哪里,过奖了。”周俏薄唇轻启,微微一笑,眼里并无半点羞涩,显是习惯了被人恭维。
  因为周俏报名参加运动会中的乒乓球项目,沈家杰才会在此陪练。练了半天,也累了,正好下场休息,换布离和马凯风上场。
  和布离对打,马凯风自然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一昧给布离喂容易接容易扣的球,让布离打得很爽,状态也越来越好。沈家杰在一旁奇怪地咦了一声,问布离“你打球挺好,怎么比赛名单里没看见你?为什么不报?”
  布离气喘吁吁地答,“运动会不用报项目,是我在迎新晚会上演节目的回报呀。”
  沈家杰摇头,“你就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
  布离吐吐舌,不肯答话。
  两队人马交替上场了几次,沈家杰觉得马凯风似乎水平不错,提出要和他杀一局,让布离做裁判。
  两男对打,战况就激烈得多了。基本上旗鼓相当,你来我往,比分咬得很紧。布离看得过瘾,早把裁判的身份给忘了,比分都没记。
  打完球四人一起到校外去吃了宵夜。因女生宿舍楼十点就要锁门,几个人很快就得往回走了。周俏和布离不在同一幢宿舍,沈家杰护送着周俏去了,马凯风也送布离至宿舍楼下,注视着布离上了楼后才回家。不巧正遇上张艺舟约会回来,看到马凯风目光追随布离的一幕,进了寝室就忙着追问布离是不是在和马凯风发展感情呢。
  “哪跟哪呀,只是打了场球回来。就许你们一个个忙约会,我连个异性朋友都不能有吗?”布离白了张艺舟一眼。
  “啊呀呀,布离我真不知道是说你纯洁好呢还是说你笨好?你就没觉得马公子在向你放电啊?瞧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如果用在我身上,我早就放下淑女的架子奋不顾身了,你倒好,给人家来个全盘抹杀,知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你?要是你真流水无情,回头把我介绍给他,我追他好了。”
  “都说了人家有意中人啦,太过敏了吧你?你要追,直接杀过去好了,不过话说在前头,别指望拿我当跳板啊。我可不代人传递情书,不帮忙拆散人家哦。”
  话虽如此说,布离心中还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却怎么想也想不出马凯风看自己的眼神有啥不正常。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吗?哪来的深情款款?切,大概恋爱中的人看啥都跟爱情有关吧?对了,要不明天找马凯风问问他意中人的情况?虽然这个比较涉及隐私,但咱也好歹算是他的熟人了,偶尔问一下总不要紧吧?最好拿张照片回来,绝了张艺舟那小妮子第三者插足的念头。

  第6章
  第二天布离借故还书,去了马家。马老师和郑老师在外散步,马凯风正在书房看书准备企业管理研究生考试。
  布离在书柜中翻拣了片刻,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怎么总也见不到你说的那位喜欢的女生啊?照片总有吧?你怎么不摆出来?”
  马凯风一时有些恍惚,随即心跳加速,转头看向布离。
  “今天怎么了?想起问这个?”
  “嗯——好奇心嘛,谁让你老藏着掖着,不提起,也不给人看?”
  “你小孩子家,又想操心大人的事了?是不是太闲了?回头我跟我爸说,再多给你布置点课外作业如何?”
  “啊——”布离惨叫,“不会这么狠心吧你?我好不容易才看完上次那堆书哎,我要休息,我要休息一阵啦……”
  “外语都是要天天看天天听天天讲才行的,老想着休息,期末考不过了?学位不想拿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我们家马老师看着和善,可向来都是铁面无私的,你别指望考不及格他老人家会通融哦。”
  “啊——”布离又是一声惨叫,“谁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啊,我咋就这么命苦呢?”
  “怎么啦怎么啦?是布离吗?出什么事了?”偏偏马老师郑老师散步回来,进门就听到布离的惨叫,忙不迭地问。
  “没事没事,啊——,我没事,”布离连连摆手,一边站起来想要告退,早把今天来的目的给丢过一边了。
  “爸,布离很想期末考个漂亮分数,您有空就给她上上课吧。”马凯风趁早把布离的退路给堵了。
  布离狠狠瞪了马凯风一眼,一边在心里疯狂问候他。可是也只能乖乖坐下来听马老师讲东讲西,被迫练习口语和听力。
  九点多了马老师还意犹未尽,布离如坐针毡,一心想逃。马凯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终于还是出言解救,“时间差不多了,布离该回宿舍了吧?爸再找几本书,让她带回去看看。”
  于是布离又借了一堆书,马凯风替她拿着,送她回去。
  布离一肚子的怨气。
  “你可真能害我。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倒好,让马老师修理了我这么久。又是听又是说,我大脑都缺氧了舌头都拐不过弯来了知道不?”
  “知道知道,你要能坚持每天这样来一趟,很快就不会觉得缺氧了,舌头怎么拐也没问题了。”
  “才不呢。我会郁闷而死的!”
  “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爸给外面培训班上课,一小时收入上千,给你讲一小时,分文不取,你还嫌烦,好意思吗你?”
  “啊哦……那我以后还是别占用马老师宝贵的时间了,行不?”
  “不行。要不这样: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一周找我爸三次,让他给你开小灶;要么请我给你当家教,只要你在校,每天早上花半小时练习,如何?”
  布离在心里默算,每周除了上课时间还要再单独面对马老师三次,马老师一讲起来就没个完,好象还不如每天面对马凯风半小时吧?不管怎么说,马凯风这里耍下赖总是可以的,何况他有时还要出差根本没时间顾到自己嘛。
  “嗯——如果你不收费的话……”
  “嘿嘿,我可是要收费的,而且要预先收。我又不是你的老师,对你的成绩没义务的。再说了,不让你花点钱,你就不会好好珍惜时间。不过可以给你优惠,一天只收你5块好了。”
  “我得想想……咦,难道我就不能拒绝吗?”
  “拒绝?随你。不过,我可是有把握能保你考试通过的,你自己考虑。如果没过,我加倍还你钱——总够你补考费了吧?”
  “啊呀呀,乌鸦嘴,我才不要补考。成交成交!明天开始!啊不……下周再开始!我付钱我就是大爷了,你得听我的对不?”
  马凯风哈哈大笑,“好,听你的,大爷。”

  第7章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看在考试通过的份上,以及在马凯风声称如果她不守时就给她寝室来个“morning call” 的威胁下,布离还是按照约定时间,开始早早起床,补习英语。
  马凯风有晨跑的习惯,每天都是先跑上一阵之后,再到布离宿舍楼下,等布离下了楼,一起去湖边石桌旁上课。有时晚上散步也讲,聊到哪算哪。跟马凯风在一起,没有紧张的感觉,布离反而表现得好一些。
  有时布离也拉马凯风去打球,当然会事先定好球桌。碰到沈家杰周俏的话,也打打男单和女单,或者混双一把。
  秋季运动会的日子到了。布离是主力广播员,因为几个广播员中就她没有报任何比赛项目。那两天布离一直呆在主席台上,现场组稿,现场播音,忙得不亦乐乎。沈家杰是经济系的运动健将,一人好几项比赛,而且都有不错的名次。周俏的乒乓球虽然练了不少时间,却没能进决赛,很早就刷下来了。布离同寝室的女生都不怎么有运动细胞,张艺舟报了跳高,乐田报了自由泳,崔萌报了标枪,都没能拿名次。总算班里几位男生好歹拿了几项名次回来,面子上不至于太难看。
  运动会结束后,布离很快地收拾好了播音器材,只等沈家杰找人来抬回广播站了。看到沈家杰还在场上帮忙整理比赛用具,布离也下去准备搭把手,好早点收摊。
  却不料,场上有人淘气,拿了铅球,仰面朝背后扔,正砸中弯腰在操场上拣小旗子的布离的肩膀,布离被砸得猛然往前扑倒,下巴狠磕了一下,痛得差点晕过去。旁边有人惊呼“铅球砸中人了!铅球砸中人了!”
  肇事者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哆哆嗦嗦跑到布离身边,这时沈家杰也冲刺过去,因担心伤到骨头,不敢改变布离的姿势,立刻组织同学到医务室抬担架。此时布离神智还清醒,心里想请求沈家杰,千万不要告诉家里,却因下巴受伤,一动就巨痛无比,话也说不清楚了。
  不一会校医和担架同时赶到,略微一检查,校医吩咐立刻送医院。
  到了R医院,沈家杰和校医跑上跑下办手续,周俏和肇事者以及布离班上的几名学生陪着布离。肇事者是企管学院和布离同届的小男生,几欲垂泪,吓得不轻。
  很快布离被推进急救手术室。校医和沈家杰商量之后,由沈家杰留在医院,等候手术结果,寻找合适的护工,随时与校医保持联系;校医回校向校长汇报情况,通知家长,处理手术费用的问题等;其他人员也都返校了。
  布离寝室的三位女生听说此事后立刻打车到了R医院,准备照顾术后的布离。
  沈家杰算是相当能干,很快谈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护工阿姨,她正在照顾的病人第二天就要出院,所以她很快就可以到位。
  学校方面已通知布离家里,布爸正在北京出差,参加一项重要的商务谈判,布妈在家接到电话,当即打点了简单行装,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布离的叔叔婶婶也在接到布爸电话后迅速去了医院,当然到得比布妈早,布离的手术还没完。
  叔叔从沈家杰处获知了事故详细经过,知道布离不会有生命危险。见肇事男生容颜惨淡,悲悲戚戚,反倒不忍心,好言宽慰,劝他回学校。对三位热心女生,也表示了强烈感谢,一并劝回了。
  手术结束,主刀医生一脸倦容地出来,告知病人肩胛骨撕裂部分已接合固定,只要好好护理不会有什么问题;下巴破损部分用最细的针密密缝了二十针,但不排除拆线后会留下疤痕。
  “哟,那岂不是要破相?”婶婶很是担心。
  “这要看病人体质。如果疤痕明显,还可以到整容医院做疤痕修复手术。”医生平静地说。
  “没有大问题就好。这个以后再考虑吧。”叔叔说。
  沈家杰陪着进了病房,与叔叔合力将布离搬上病床,看护士将吊瓶挂好。又带叔叔去看了护工,叔叔对沈家杰大为感谢。沈家杰只说应该的,告辞走了,路上将情况逐一通知了学校方面和相关学生,包括肇事者。
  没多久,学校领导来了,慰问几句,并表示会积极协调,处理好善后工作。
  临近半夜,布妈终于到了。布离麻醉药效未过,还在昏睡中。布妈瞧着女儿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下巴和肩膀打着白色补丁,睡梦中双眉微蹙,平日的活泼开朗已不见踪迹,心痛得眼泪一串一串。叔叔婶婶低声宽慰着。
  麻醉过后,布离开始痛得越来越明显,伴有低烧。睡眠也断断续续,很不踏实。布妈自然是一夜心焦。
  第二日护工到位后,叔叔婶婶回去休息,兼为布离准备营养美味大补汤。
  这天马凯风下班回家,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布离受伤入院,大惊之下,饭也顾不上吃,匆忙赶往医院探视。
  正好布离班上一批同学也去看布离,病房里挤了不少人,马凯风站在角落里远远望着。
  布离因说话不便,只能以目光向大家打招呼,着落到马凯风身上时,不知为何忽然委屈得很,眼泪在眼框里打起转来。同学们忙着安慰了一通,不敢久留,以免影响布离休息。布妈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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