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之赏金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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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之赏金猎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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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时候,哓哓出现了。
  她的身影在对面大楼的玻璃里一晃而过。阿K知道她在窥探自己的位置,而且在这电光时火间她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下一步,就是双方拼枪的时候了。阿K正准备打足精神在她下次晃出来的时候以迅疾的一枪搞定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她有半个身子僵硬地卡在窗户外了。
  不知道是她的意识太差还是故意这样,总之这是一个致命的疏忽。阿K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开了一枪。
  哓哓的身子慢慢倒下,流出的血漫漫浸润了大楼里的地毯。那一刻,阿K的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原本指望一场硬仗的,没想到竟是这样毫无波折的结束了。
  他怔怔望着被打穿的玻璃窗,那后面,是一具尸体。
  虽然很少参加正式比赛,可是阿K杀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感觉这样惆怅,仿佛他亲手杀了一个很熟悉、很亲密的人一样。可是那个哓哓,是今晚才见面的人啊。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哓哓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可是为什么杀了她让自己这么难过呢,他甚至隐约希望那个死的人是自己。他悄悄扭头过去看看身后一排坐着的哓哓,后者正招手叫网吧老板过来。
  他们唧唧喳喳说了会上海话,后来老板拿来了一个新鼠标。哓哓腼腆地谢了老板,在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阿K看到她重新启动了计算机。
  等阿K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他的身体感到了一阵冰冷的巨痛——悄悄走到背后的田楠用匕首捅死了自己。阿K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倒地身亡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田楠冷酷地跨过自己的身体,她扔掉了自己的AK、捡起了阿K的AWP狙击枪。
  田楠承担起了狙击手的责任。
  田楠杀掉了四个警察,她最后死在王比德手上。死亡方式和阿K一样,是被匕首捅死的。警察终于赢了一局。
  西城敲开惠惠房门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他当然不知道,此刻在西雅图网吧里,他的战友正在进行一场怎样的艰苦战斗。
  他对惠惠说:“我喝多了,这样回去我老子肯定要揍我。他又打不过我,我怕我一激动还手的话,他老人家有性命之虞。”惠惠说:“别说了,进来吧。”
  惠惠是一家公司的白领,她毕业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从大学到公司,没有人知道她是著名的王部长的女儿。西城其实和阿杰聊过关于惠惠的事,阿杰说惠惠这人看来不错,你怎么不关心人家呢?西城说,我这么个不定性的人,和人家好不是害人家吗?话虽如此,从那次历史性的相亲之后西城还是对惠惠一直深怀好感。惠惠知道西城有过很多女朋友,甚至到现在为止对她都是淡淡的,可她从来没有为难过西城。西城想不出来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独立的女孩,后来还是阿K说了句“自重自爱”才想到,这词儿用在惠惠身上真是太恰当不过了。惠惠是喜欢西城的,西城用他的眼角一瞄就知道她喜欢自己了。可是西城老是故意避着她——在他心中,这样好的一个女孩不应该被自己耽误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爱她。
  可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来到她住处的门口,忍不住敲开她的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在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能抚平伤痛一样。
  西城在沙发上坐下。惠惠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说:“喝吧,能解点酒。”西城从白皙的手中接过了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折射出水的波纹有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忽然撑不住了,一把抱住惠惠开始嗷嗷痛哭起来。哭了一会他听见惠惠微弱的声音:“快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西城一把放开惠惠,转身抱着沙发上一个大棉狗继续痛哭。惠惠长出了口气,才缓过神来——那边西城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
  惠惠在他身边默默坐了一会,听见他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终于有平静的迹象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从大学到现在,从没见你这么伤心过。”她这么说不要紧,一听她这话西城又忍不住痛哭起来。他哭了一会,忽然抬头满脸奇怪地问:“你比我小两级,又不是一个系的,你怎么会认识我哩?”惠惠说:“你这个大名人,全校谁不认识你啊?你是校报著名的诗人,又是乐队的吉他手,一有演出就上台——不认识你才怪。”西城说:“相亲那天你怎么装作第一次认识我啊?”惠惠说:“不然多尴尬啊,你又不认识我。”
  第七局 她们来自上海她们来自上海(6)
  西城“哦”了一声,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晶儿的那天——谁也不认识谁,晶儿一脸惊恐地蹲在地上——他悲从中来,眼泪又掉了下来。惠惠说:“想睡觉吗?客厅归你,我去卧室。”西城拉住惠惠的手说:“别走,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我好想她,可是她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惠惠沉默了一下,她歪着头想了会儿,说:“那你就换个爱的对象啦,比如我。嘻嘻,
  我们的爸妈可都以为我们在拍拖呢。”西城说:“大小姐,你不要给我添乱了,不是早说我们之间是哥们吗?”惠惠说:“说的也是——我爸不知道怎么那么欣赏你,呵呵,他要是知道你天天打CS非气得翘胡子不可。”西城说:“我爹已经天天翘胡子了。”
  惠惠说:“怪不得,那次部里招待电影会上看见你爸爸,胡子真的是翘的。”
  西城说:“有没有搞错啊,我妈说如果老爹不刮胡子不准出门的。”
  惠惠说:“难道看错了?不会吧,你爸爸喜欢穿黑西装,我爸回家说起你爸,都叫他‘黑子’。”
  西城说:“原来你爸平时道貌岸然,暗地里给人起外号啊?”
  惠惠说:“哈哈,何止起外号,他和我妈之间的昵称才肉麻呢……”
  西城说:“你爸你妈感情真好……”
  惠惠一听,形势不对——说到感情两个字,西城的眼睛又有变红的迹象。不过西城这回到底是忍住了,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抱起了大棉狗。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才开始就和大棉狗的耳朵过不去,一直在揉棉狗的耳朵。惠惠说:“饿不饿,要不要帮你煮点面条?”西城说谢谢,不用了。他看了一下表,晚上22 ∶49。
  此时此刻,在北京西雅图网吧里,阿K开始了和哓哓正式的对决。直到哓哓换了新鼠标之后他才知道,上一次他所以那么轻易在和哓哓的对枪中胜出,是因为哓哓的鼠标卡住了。哓哓换了个新鼠标后,好像一个天才猎人拿到了好枪一样,如猛虎下山般连着干掉了三个X档案队员。阿K紧紧握住枪,焦急地看着远处的大楼。如果仅剩的另一个队员不能带回人质的话,他必须亲自去带人质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哓哓。
  哓哓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大楼的窗前。阿K忽然有了冲动很想转身过去看看现在的哓哓,坐在电脑前的真实哓哓。这个女孩不紧不慢地出现在窗前,隐藏在匪徒皮肤下的,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是他不能回头。
  他知道他的身上维系着全队的荣誉。作为一个想要作全国NO。1的战队来说,如果输给了远道而来的MM战队,他们如何还能在CS界立足?此战将成为他们终身耻辱。他们今年没有输过,不能让这不败的纪录在他们手上终结。
  他的枪迅速对准了哓哓。哓哓那张美丽而无辜的脸准确地出现在瞄准镜的准心中央。下一个瞬间将是哓哓的死亡时刻。
  枪声响起。那一声悠长而明亮的狙击枪独特的声音……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随后阿K发现了两件事情:一是他并没有打死哓哓,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感逃出了他的重击范围。虽然她受了重伤,但没有牺牲。二是他被1颗呼啸而过的AK子弹击中了头颅,随着身体向后仰去,阿K仿佛放慢镜头一样看见自己的身体从半空中坠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哓哓的身后,是田楠那张冷酷的脸。
  王比德和阿K凝重了脸色。兔子愤愤地在心里骂道:“这该死的配合……”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双方的比分是9 ∶3。BLOOD FLOWER战队领先。
  北京时间晚上22点59分,X档案队和血之花队的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X档案队换成匪徒角色,血之花战队成为警察。
  王比德和一个队员守大楼的两个入口,兔子和另一个队员守人质房,阿K机动。
  大家的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在上半场的失败能否在下半场挽回。兔子机警地在人质房里蹲着,不时向通透的大玻璃窗瞄去,生怕敌人从那里突袭。王比德和队友屏息凝气守在门口,准备守株待兔。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警察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王比德向队友们发了信号,叫大家原地待命。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警察就要冲了。果然,15秒之后,他看见了第一个蹑手蹑脚出现的警察。王比德用手枪连连射击,终于打死了她。与此同时,匪徒们听见王比德这里的枪声,都跑过来支援。
  原本寂静的大楼立刻成了血战的现场。不断有人中枪,流血,倒下……手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乱作一团。王比德不停地指挥战友,让他们每个岗位上的都要顶住。此时拼的就是短兵相接的能力了。警察们不停地冲击大门,似乎想以集团作战的能力突破火力封锁网。而匪徒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优势——双方都死伤惨重。
  围观的人群似乎比正在比赛的CSER们更着急。大家眉头紧锁,对屏幕上纷纷出现的死亡信息叹息不已。有人开始悄悄议论这局的输赢了——作为半场的第一局它实在太重要了,它意味着两队在未来的11局谁在金钱上更有优势。而金钱就意味着装备,装备意味生死。所以这第一局双方都拼死想赢。
  开局2分41秒后,王比德擦擦脸上冒出的汗水。
  第七局 她们来自上海她们来自上海(7)
  他们赢了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后,双方都没买枪,仍然是手枪大战。匪徒又赢了一局。警察们的配合似乎有些乱,围观的人群里也渐渐有了议论的声音。难道MM战队坚持不下去了?
  第三局开始后,匪徒们拿着AK各就各位开始防守。阿K拿着AK蹲在玻璃窗附近——这里是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视线最好的地方。他虽然拿的是AK,但用法仍然和狙没什么区别,仍然是远距离瞄射。
  他在窗前晃来晃去,其实内心里还是希望看见哓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个晚上,在地球上的北京西雅图网吧里,他——阿K的命运正式改变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酸涩而甜蜜的感觉。可是这感觉的对象竟然是一个今晚才见到的,从来没说过话的MM。阿K有些感慨地想道:“也许这就是命运?”
  他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哓哓。事实上,此人看到哓哓的时候嘴角流露出了微微笑容。当然,哓哓也微笑了一下。只不过在这短暂的微笑后,哓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缴了他的枪。阿K仰面朝天到在地上,身上有四、五个手枪弹孔。
  在他坠入冰冷死亡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即使他不溜号不走神,他对于突然出现的哓哓能否有足够快的反应力躲过她手枪的射杀也并无把握。哓哓的速度太快了。
  哓哓被同伴顶上了窗台,她把AK留给了队长田楠,自己仍然拿着手枪悄悄前进(因为她们前两局一直输,没钱买枪)。在她悄悄摸到下一个出口时,王比德出现了。
  此刻摆在哓哓面前有三条路:
  1 奋力还击,争取杀掉王比德,以技术优势为队友扫清障碍。
  2 放弃精确射击,以跑动为主,耗费王比德的子弹,同时等待同伴救援。
  3 迅速逃逸,保全生命和战斗力,在和同伴集合后共同进攻。
  在第1条选择里,由于哓哓的武器是手枪,王比德的武器是AK,如果对枪,哓哓的胜算不多。在第2条的选择里,哓哓几乎等于选择死亡。而她身后的田楠正在清扫另一个通道,什么时候能过来支援是未知数。但以队员的默契配合来看,田楠的补位应当不会太迟。在第3条选择里,哓哓能够顺利逃亡的几率取决于王比德的射击精度和速度。但以王比德的技术来看,哓哓能生还的希望不大。
  王比德和哓哓仅仅是对视了一眼——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这三种选择双方已经在心里过了一遍,衡量过、计算过、相互刺探过了。
  究竟该怎样选择?王比德微微一笑。无论怎样的选择,都绝对逃不出自己的射程吧。无论如何凭自己的枪法在对方是手枪的情况下失手,那是不可原谅的。他的枪已经瞄准了哓哓的头部,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他知道,哓哓就要出现在死亡名单上了。
  究竟该怎样选择?哓哓微微一笑。无论怎样的选择,想逃出对方的枪口都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安心面对吧。人生许多事情不是能预料到的,也是无法改变的。既然这样的话,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死去吧。
  围观的人们发出了轻微的叹息声。这个勇敢的姑娘就要死去了,可她依然像一个战士一样坚守自己的岗位。她不停地用手枪向敌人顽强地还击,并且脚步没有停止,始终冲向敌人。
  稍微对战术明白点的旁观者立刻意识到,哓哓是希望通过实现近距离作战而削弱对方武器的优势。这是生命为代价的——哓哓冲到王比德面前的时候已经大量失血了。王比德掉转枪管,再次瞄准哓哓。这时,只要一枪就能打死哓哓了。令王比德惊奇的是,哓哓即使用手枪对射,依然打掉了他不少血。他再次微微一笑,这个姑娘,真不错。
  然而他的微笑很快就凝固了。人群也发出了惊呼声,随后是一片寂静。这是西雅图网吧里少有的景象。
  哓哓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喷在枪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然而就在哓哓临死前,在王比德打出最后一发致命子弹的时候,哓哓冷静地扔掉了手枪。她拿出了唯一一颗带在身上的手雷,轻轻拉开了引信。
  在那声手雷的爆炸声里,伴随了人们的惊呼声、王比德的诧异和迅速的逃逸。然后一切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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