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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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圣女-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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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识相上道,没有强盗小贼敢伤害你们,我保证。”
  “两位一定可以安全离去,我保证。”不远处一位獐头鼠目的大汉,也不甘寂寞起哄,
拍拍胸膛颇为神气。
  “呵呵呵……”王若愚大笑,“这年头,拍胸膛保证的人怎么这样多?”
  “你看见几个?”三角眼中年人阴笑。
  “两个月前,我在京都。”王若愚声震棚屋:“碰上一个最可恶的人拍胸膛保证,结果
几乎送了命。那家伙人模人样,却害人不浅。”
  “他保证什么?”有人大声问。
  “那家伙原来是个下五门小贼。”王若愚的话有了江湖味,不再是公子少爷:“一百两
银子要卖一尊翠玉八寸千手观音菩萨像给我,用他那特大号嗓门,拍着胸膛叫嚷:“这是我
祖宗传下的传家至宝,来路清白,我保证。’”
  “一百两银子买一座八寸翠玉观音,太便宜啦!你没买下来?”
  “买了呀!所以……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被五城兵马司的可敬将爷们,把我弄进死囚牢几乎丢命。”
  “不是来路清白吗?那是人家祖上的传家至宝。”
  “那是那个混蛋从教坊的一个老鸨婆家中偷来的。教坊的老鸨婆,与五城兵马司的高阶
层将爷有交情,报了案,赃物查获,我跳在御河里也洗不清嫌疑;这就是我相信别人拍胸膛
保证的结果。”
  都可以听得出,他说的故事,是在拐弯抹角骂人,骂得狠毒。
  祖上传上的传家至宝,这“祖上”却是教坊里的老鸨婆。
  拍胸膛保证的人,就影射是那个卖赃物的下五门小贼。
  三个说保证的人,脸都绿了。
  那位拍胸膛的,更是羞愤交加,怪眼中杀机怒涌,倏然拍桌而起,另一手徐抬将有所举
动。
  身形还没站直、转正,左手也刚抬起一半,突然僵住了。
  另一桌的一位长了络腮胡食客挺身侧立,左手曲肘抬掌高度及肩,以阳掌略向前伸,形
成半握半扣,食、中、无名指中间的两指缝,各夹有叠合的两枚半开锋制钱,大姆指扣住三
个指尖。
  使用金钱镖的人,通常用正反掌以甩手劲发射,所以有些人称之为洒手法。
  用弹,那可是极难练成,须下苦功的绝技。
  弹出一枚可以命中,已经相当惊人了。
  这位络腮胡食客,显然可弹发四枚,公然亮出,示威的用意昭然若揭,大眼中神光炯
炯,狠盯着那位曾经拍胸膛的人。
  “穿心手,你的左手再抬高一寸,一定死。”络腮胡食客声如洪钟:“看你的袖箭快
呢,抑或是我满天花雨的金钱镖快?”
  袖箭最大的缺点有二:一、射程短;二、发一枚便后继无力。所以,这玩意只能用来暗
算,或者面对面突下毒手,一丈以外便没有致命的威力。
  用袖箭的人,极为真正的武林朋友卑视。这种人,永远不配成为江湖高手,只能算阴毒
的下五门人物。
  穿心手僵住了,左手不敢再上抬。
  四枚金钱镖的威力圈甚大,真不易躲闪。如果一箭落空,那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横定
了心拼个两败俱伤,也愚蠢之至。
  “混蛋!你要假装站在他的一边?”穿心手极不情愿地垂下手:“让他毫无戒心地把你
当作朋友,以便日后再计算他的藏宝图?”
  “我满天花雨只有一个好朋友,那就是电剑公子。电剑公子已经调查过了,神力金刚那
份藏宝图,根本不在王老兄身上。你们不断地找他,计算他,找错了门路,敬错了鬼神。”
满天花雨也收回手,金钱镖似乎不在手上了:“我知道你混蛋的底细,只是还没握有确证,
所以,你现在是安全的,千万不要再撒野,哼!”
  “你吹起牛来了,我穿心手的底细,江湖朋友谁不知道?你知道不足为奇……”
  “你可能早已投身黑龙,这底细恐怕知者不多。”
  “放屁!”
  “你不必急于否认,以免让人疑心你做贼心虚,哼!其实,承认了反而对你有好处。”
  “胡说八道。”
  “至少,咱们还不敢公然向黑龙挑战。你承认是黑龙的人,在下还真不愿得罪你呢!电
剑公子要求所有的朋友,避免与两条龙与九幽门冲突。实力不足,忍耐为上,你如果真的不
是黑龙的人,宰了你也不会有后患。”
  王若愚对电剑公子怀有戒心,但并不认为具有致命的威胁。
  这期间,电剑公子那群人,一直就没对他采取敌对行动,见面时也没流露出故意,所以
满天花雨出面帮助他,他也没感到意外。
  尤其在他知道电剑公子一群人,暗中乘机大杀黑龙和九幽门的人,便消去不少戒心,认
为电剑公子的目标,是另两份藏宝图。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会对他采不利行动。
  “你愈说愈神气了,忘了你是老几。”那位三角眼中年人,替穿心手打抱不平,声落掌
发,猛地用阴掌向前一拂,阴风乍起,向满天花雨刮去。
  王若愚恰好拈起酒杯,哼了一声泼出杯中酒。
  酒与阴风斜向相交,酒突然化为飞雾,与泄散的阴风混合在一起,袅袅四散。
  满天花雨骤不及防,被融合的两种劲道一逼,脚下一乱,退了两步,几乎撞翻了食桌。
  “这混蛋是阴风客,九幽门的爪牙。”不远处有人高叫。
  一声怪叫,阴风客向王若愚拍出两掌,阴风的劲道增加一倍,下毒手了。
  王若愚双掌一分一拂,扑出伸手便抓,阴风在他双掌的分拂下,一泄而散。
  “小心!”姑娘急叫。
  刹那间的暴乱,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王若愚抓阴风客的手刚伸出,两侧已有人乘机发动偷袭,左一右二,三个人兵刃与暗器
齐飞。
  姑娘只能处理右面的两个人,无法兼顾左面用匕首贴身攻击的一名豹头环眼大汉。
  酒客人数不少,乱成一团的情景可想而知。
  外面也有惊人的变化,醉翁居对面的民宅各处角落,冲出不少戴黑头罩穿黑紧身衣的
人,背上系有刀剑,腰间另有匕首,纷向醉翁居涌来。
  “黑龙……”有人大叫。
  人挤在一起,武功绝技没有发挥的机会,最可靠的应付手段,是强健勇猛的体质。
  猛虎冲入羊群,凭的是体能而非猎食的技巧。
  姑娘哪能与一大群大男人,挤在一起比体力?她掌拍腿飞击中了两个人,立即陷入人
群,脱不了身。
  王若愚来不及对付阴风客,身形猛然下挫,左手抓住左面悄然递来的豹头环眼大汉的左
臂,但大汉的袖箭已经射出袖口,掠过他的左肋背,划破了衣衫。
  又是一个使用袖箭的人,他无名火发,手一紧,有骨折声传出。
  “快走,湖边。”他将臂骨已碎的豹头环眼大汉摔出,撞开了挤向姑娘的人丛,虎跳而
起,拉住姑娘的左肘助力,向上飞跃,排众而出。
  人太多,黑龙的人已到了店门口。
  来势如潮,右手刀剑左手匕首,三方齐至。
  跃出食棚,如猛虎出阱,向三二十步外的湖滨急掠,去势如电射星飞。
  能及时跟出的人有两个:满天花雨与一个小后生。
  “从水里走。”他断后,俺护姑娘往水里跳:“这些混蛋竟然在这里埋伏,而且公然白
昼现身,该死!我们反而被他们诱出来了。”
  身后杀声震耳,除了十余名黑龙的人追逐他俩之外,其他的人堵住了所有醉翁居食客,
展开雷霆万钧的搏杀,可能一个食客也走不掉。
  湖面广阔,各处湖湾有荷有菱,湖岸草木丛生,人往水里一跳,到处都可以藏匿。
  追逐的人即使水性甚高,敢入水追逐,如果不是紧蹑在后,也休想将人追及。
  相差三二十步,追到的人只能望湖兴叹。
  他俩并没远走,藏身在不远处的湖湾,荷丛中。
  不久之后,两人浑身水淋淋回到醉翁居。
  小村家家闭户,村民逃走一空。
  醉翁居像是遭了兵灾,惨像令人不忍卒睹,家具全毁,血迹斑斑。
  到底死了多少人,恐怕只有黑龙才知道。
  尸体都被他们带走了,以免村民报官落案,重演洛阳被官府驱逐的事故。
  有了尸体,血案必定成立,相当麻烦,官府势将全力追缉凶手归案法办。
  店伙躲在灶间里,几乎吓成白痴。
  巡视了一遍,王若愚只能摇头叹息。
  他意在将计算他的人引出,没料到黑龙竟然迫不及待大举出动,乘机屠杀异己,铲除那
些有意计算他的江湖龙蛇。
  这些江湖龙蛇虽然贪婪可恶,但黑龙绝对无权屠杀他们。
  不能在现场逗留,两人抄小径返回农庄。
  姑娘的月白色衫裙浸了水,曲线玲珑真够瞧的,怎敢在大道上行走?没有小径就必须绕
野地而行。
  后面跟来了满天花雨,知趣地不敢跟得太近,怕引起姑娘不悦,也避免引起误会。
  电剑公子的人,至少也是谋夺藏宝图,怀有敌意的对头,表面上双方不再流露敌意,但
敌对的情势依然存在。
  满天花雨今天挺身而出警告穿心手,并不表示双方已无敌意并肩站。
  “王老兄,那穿心手确是黑龙的人。”满天花雨跟在后面大声说:“咱们联手对付这条
龙,如何?”
  “那混蛋并没承认,你的嗓门再大,也没有人相信你的话。”王若愚扭头回应,谢绝对
方的建议:“你老兄敢公然出面干预,勇气可嘉,谢啦!”
  “电剑公子真的有意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他已经捉弄我一次,把我摆布得成了众矢之的,让他躲在暗处任意翻云覆雨。
这位大剑客阴险得很,我得时时提防他捣鬼。”
  “王兄……”
  “哈哈!他又有什么诡计要耍?回去告诉他,免了吧!公然与黑龙为敌,实在很蠢,今
后你们得特别小心,别让黑龙会一举把你们宰光,今天这里的血腥事故,就会故事重演。”
  两人脚下一紧,不再理会满天花雨。
  满天花雨不便再跟,也不想纠缠不休,自讨没趣。
  目送王若愚与姑娘的背影去远,突然若有所觉,身形疾闪,隐身在一株大树后。
  久久,毫无声息。
  他并不因毫无动静而消去戒心,躲得更稳,极有耐心地静候变化,用神意侦测附近可疑
的声息。
  他双手都藏有金钱镖,有信心把猛然现身袭击的人,摆平在威胁范围外。
  一代暗器名家如果不择手段任意妄为,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这些不择手段的名家手
中,他就是名家中的名家。
  久久,终于听到声息了。
  无声无息地潜行移动,移至树的另一面,徐徐长身而起,他愣住了。是那位随他身后出
店,轻功非常了不起的少年食客。
  他记得,这少年人像一个逃家的小流浪汉,一头乱发挽了一个懒人髻,青灰色不合身的
大直裰,破旧的长裤。
  直裰内藏了刀剑一类兵刃,不是匕首。
  胁下挂着不大的乾坤袋;那是乞丐们盛装全部家当的厚布袋。
  少年人衣裤仍是干的,大概并没跳水逃走,而是钻入湖岸的草丛藏身,所以腰以下沾有
烂泥。
  “是你。”满天花雨盯着流浪少年愣住了。
  少年姜黄色的面孔,表明健康不佳,但那双又大又明亮的双目,与脸色毫不相称,不但
有一双精力充沛极为健康的明眸,而且放射出来的光芒透露出凌厉的杀气。紧抿着的小嘴,
表现出决心和毅力。
  满天花雨是老江湖,已经看出不吉之兆。
  “你认识我?”少年怪怪的嗓音又冷又厉。
  “我不认识你,却明白你所流露出的杀机,对我极具威胁,为何?”
  “你唆使王若愚对付黑龙。”
  “不错,你是黑龙的人?”
  “不是,但有一点点关连。”
  “所以,你要杀我向黑龙示警?”
  “你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问题是,你办得到吗?”
  “我知道你的底细,你已经死了一半了。”少年人狂妄的话,让满天花雨这位老江湖心
中发毛:“你们再三在暗中,不择手段谋杀黑龙的人,本来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想干涉。但
如果与王若愚联手,就会影响我们……”
  “且慢,你说我们?你还有不少人?”
  “对,我们,我们有不少人。”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们是那群极端神秘,极有耐心,在一旁伺机而动,谁也摸不清意图的女人,你一定
很美……”
  “你明白得太晚了,倒也……”
  满天花雨身形一晃,摇摇欲倒,但晃了几晃,居然能稳下马步支持着不倒。
  “你……你你……”他口中依然可发出声音。
  “你很顽强,但决不可能不倒。”少年向他缓步接近:“好吧!我帮助你……嗯……”
  身形一震,又一震。
  满天花雨终于手一张,向前一栽,五指一松,掉落四五枚金钱镖。
  他已悄然用阴手弹出了两枚金钱镖,凭精纯的意志控制力,在昏倒之前,行致命一击。
  阴手,指掌背在上或掌背向前方。阳手,掌心向上或向前。
  阳手,对方可以看到发射手法,光明正大。
  阴手,对方几难发觉。
  灰影出现在不远处,急掠而至。
  两枚金钱镖奇准无比,一枚嵌入少年人的眉心,一枚切入咽喉,少年人发不出叫喊声,
两枚全中要害,眉心一枚,更是致命伤,深入颅内毁坏脑髓。脑一死便万事俱休。通常,人
的脑死得最慢。
  砰一声响,两人同时倒地。
  灰影到了,猛地斜跃三丈。
  是改了装的无我瘟神,像足了一个本地老村夫。
  老瘟神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见多识广,机警绝伦,奔近恰好看到两人同时倒下,根本没
看到两人交手,人怎么可能毫无征兆便倒下的?此中必然有古怪。
  有人认为他真会施放瘟毒,所以称他为瘟神。
  当然,他有独门的制人秘技,是无可置疑的事。
  他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制,对无缘无故倒地的事当然怀有戒心,一看不对,立即脱
离现场。
  “唔!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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