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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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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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A嘻嘻一笑,说:开灯干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嗳,怎么软你了?
  俺气愤地说:还不是给你吓的,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俺可是要跟你索赔的。
  老A又检查了几次,也气愤地说:你胆子不会是纸糊的吧?平时看你挺能的,怎么一点动静就吓软了。
  俺赶紧推开她的手,说: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俺也该回家睡觉了,别闹了,闪人!
  老A强硬地说:不行,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俺只好拉下脸,很严肃地跟老A说:你不要逼人太甚,俺都答应你的条件了,还不依不饶的,再这样俺翻脸了啊,大不了两败俱伤。
  老A不说话,把头靠在俺肩膀上,沉默半晌,说:你能确定?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俺忙不迭地说:俺能确定,俺放弃这个好机会。
  轻轻叹息一声,说:咱们公司人都说庄贲坏,我看你才是坏透了,咱们的交情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了,希望你能记住。
  俺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老A却不再说什么,起身理了理头发衣服,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往外走。旋开了门锁,老A忽然回头说:小砖,我怀疑你根本就是阳痿!
  说完,老A哈哈笑着出去了,俺给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追上去施展一番,让她知道俺到底是不是阳痿。
  老A的脚步声笃笃远去,消失在电梯间里。俺也不想开灯,闷坐在沙发上抽烟,想着今晚的遭遇,真是百感交集。这时,发现下面又莫名其妙地硬了起来,心里一阵焦躁,装起手机烟盒,摸黑出了办公室。
  回到小区,已经差不多十二点。想着小谢可能已经睡着,不想再惊动她,自己一路开了楼门房门回去。
  屋里没开灯,阳台门透进外面昏黄的路灯光,一切看起来那么熟悉亲切。隐约看到卧室的门开着,想到床上熟睡的小谢,不由心中一荡。
  悄悄进卫生间冲了凉,穿着背心短裤摸进卧室,床上却空空如也。开了卧室的灯,四下找找,连衣柜门都拉开看了,确实没人。于是扩大搜索范围,开了灯到处找,还是没人。
  俺站在客厅大声说:小谢,别藏着了,快出来吧。
  没人应声,正疑惑着,看到茶几上一张纸,用小谢鲜艳的发卡压着,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潦草的字:有急事,我走了,回头电话联系。俺不禁一惊,三更半夜地出去,会有什么急事?
  试着打了小谢的手机,通了,俺急火火地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谢说:你别着急,是小兰姐住院了,我过来陪她。
  俺这才放下心,问:她怎么了,严重吗?
  小谢的声音黯然下来:给庄贲打的,明天详细检查了才有结果,小兰姐她,她真是太可怜了。
  俺不知道为什么,对邝小兰一直没有一点好感,也许是恨她不能跟庄贲一刀两断吧,本来想说她没什么可怜的,纯粹咎由自取,话到嘴边还是手住了,说:那你自己注意点,别太累,有什么事给俺电话。
  小谢问:你公司的事办完了?
  俺脸腾地热了起来,含糊支应着:办完了,办完了,这种事,有什么办完办不完的。
  夜已经很深了,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一闭眼就仿佛感到滚烫馥郁的女性气息弥漫四周,仿佛又置身于温暖的拥抱中,丰盈起伏的躯体似乎触手可及,在周身摩擦迎拒,往脸上细看,白皙润泽像是老A,眉眼神态却又是小谢,疑惑之间感觉不知所措,浅浅的睡眠又给打断,睁眼就看到破窗而入的灯光和月色。
  此时的心境,却颇有些后悔晚上的坚拒,情欲牵缠中,忍不住冥想,其实就算和老A春风一度,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为什么当时却一门心思要拒绝呢?也许俺拒绝的并不是老A,而是她身上残留的庄贲、张总还有不知什么人的气息?如果小谢今晚不意外地离去,又会发生什么?俺还能像以前那样极力约束自己吗?
  也许,对性的态度,就是一个人生活态度的缩影。有人需索无度,有人俭约自持,有人来者不拒,有人择善从之,有人酣然沉醉,有人半梦半醒。态度来源于生活又改变着生活,人沉浮其中,其实完全不能自决。就像庄贲老A,他们未必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但隐秘的冲动远远超出性的范围,也许放浪也是他们无奈的选择,男欢女爱之下隐藏的,或许是命运的明码?在陷溺中超脱,在服从中反抗,男女也好,人生也好,无非如此吧。
  想到这里,顿觉神清气爽,心地清明,大汗淋漓之后,骚动的身体慢慢冷却下来。俺所以拒绝老A,如同庄贲等接受老A一样,绝非一时兴致,而是有生以来成长历练的结果,远至万年前电光火石的自然凿刻,千年前通灵入圣的先贤著述,近到懵懂孩提时的咿呀学语,长大aaaaa后的俯察仰观,都在预谋和酝酿着来日的一颦一笑。佛家所说的缘法,大意也是如此吧?生命中有多少言笑宴宴,就有多少擦肩而过,无所谓遗憾,也无所谓自得,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悲。对老A如此,对小谢亦复如此,对一切,无非如此。
  很快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俺给自己出了个题目:猜一下现在的时间。猜对了,就去找小谢,猜不对,就留在家里消磨时间。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猜了个九点。拿过手机一看,嘿,十一点都过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买菜做午饭去者。
  进去超市,右手边就是收款台,漂亮的老板娘一边拿着读码机计费,一边仰脸朝俺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从门外斜斜射入的阳光,刚好印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眉目如画,这个超市西施,论起姿色实在不在老A之下,可惜的是每次来她都是坐在收款台后面,从来没见识过她的身材如何——想必也是不差的吧。
  随便挑了几样蔬菜,加上几个鸡蛋,俺这手艺,只能凑合做点低端菜肴。看看收款台前没人排队了,拎着东西凑了过去。
  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帅哥,好久不见你来买东西。
  俺开玩笑地说:赊了那么多帐,怎么好意思还来嘛。
  老板娘一笑,说:没关系,都是街坊邻里,赊点帐有什么要紧的。
  俺觉得奇怪,老板娘今天不光看起来特别光鲜漂亮,心情好像也出奇地好。一向忙乎,今天既然来了,还是把帐清了吧。想着说道:老板娘,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俺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啊。
  老板娘咯咯笑了,说:不用说这些好听的,要赊帐就明说,真的没关系。
  俺把东西放到收款台上,说:今天不但不赊,俺还要把前边的帐一起清了,连利息一起算算。
  老板娘用意外的眼光看俺一眼,说:怎么,发财了?
  俺认真地说: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走夜路,拣了一麻袋钞票,回来数到现在,还没数完,全是百元大钞,你这里有没点钞机,俺想买一个使。
  老板娘又咯咯笑了,说:你要结帐也好,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
  俺问:怎么了?生意做得挺好的嘛。
  老板娘一脸幸福,说:回去生小孩呀。
  怪不得她这么高兴,原来有喜了。俺仔细往她肚子上看去,果然有点隆起,遂说:恭喜了,最好生个双胞胎,往你着超市门口左右一站,你这老板娘就当得威风喽。
  老板娘微微一笑,说:谢谢你了,以前刚出来做,只知道拼命挣钱,有了身子还照样干重活,结果就没保住,唉,这次我是下了狠心了,回去好好保养,这里先交给亲戚打理着,万一照顾不周,还得多多包涵了。
  人生悲喜,也就短短几句话,各人的辛酸喜悦,子非鱼安能尽知。老板娘的高兴似乎感染了俺,回去的路上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走到楼下拐弯地方,一个练习轮滑的半大小子猛地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俺怀里,俺倒是没事,塑料袋里的鸡蛋一阵脆响,想必已化作半袋黄汤。
  那小子脸色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像在等着俺的责骂。偏偏俺心情好得要命,轻轻拍了记下他的头盔,说:好好练吧,你要是练好了,俺这一袋鸡蛋虽得才有价值。
  那小子这才缓过劲来,利索地滑了出去,回头说声:谢谢叔叔。
  姥姥!自己总觉得蛮年轻的,却连这么大的孩子都叫俺叔叔了。
  开门回家,一下子楞住了,只见曲胖子逍遥地靠在沙发上,脚光着搁在俺天天吃饭的茶几上,笑吟吟地说:哥哥,我来了。
  沉默了一会,俺问:胖子,如今你怎么打算?
  曲胖子苦笑一下,说:因为给大波出气,金子上次帮我收拾了庄贲,我跟他说了,让他带话给局长,我不能跟大波分手,这不,好事来了,让我到粤北山区扶贫一年。
  俺心里一阵悲凉,该来的果然要来,问:胖子,你准备去了?
  曲胖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去!再说去不去也由不得自己,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俺闷头抽烟,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这么久了,曲胖子鬼鬼祟祟欲言又止,今天终于亮出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未免太让人感慨万端。
  良久,曲胖子迟疑着问: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你好像不支持我?
  俺没有吭声,起身去厨房找了一阵,拿出一瓶五粮液和一碟花生米放到茶几说,说:胖子,这还是你拿来的酒,一直没机会喝,今天咱干一瓶。
  曲胖子盯着酒瓶子,眼睛里闪出攫取的光,兴奋地说:哎呀,这好,这好。
  家里没有白酒杯,就是普通的玻璃水杯,一人一杯先倒上,跟曲胖子碰了一下,一人下去一大口。暖洋洋的酒意在体内游走发散,俺舒服地叹口气,说:胖子,今天你可给俺出了个大难题,叫哥哥怎么说呢?
  曲胖子一梗脖子,说:怎么说,照实说呗,我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俺字斟句酌地说:胖子,咱们是多年的兄弟,你是俺最好的朋友,论理俺不能不跟你说实话,可是俺得先告诉你两句古话,为啥古话几百年几千年能传到现在?就因为它管用啊,说得在理啊,那些不管用的不在理的,早给人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曲胖子心急火燎地说:哥哥,你能不能直说啊,是两句什么古话?
  俺却不急,消消停停跟曲胖子又碰了杯,浅浅酌了一口,品着酒味说:好,胖子你听着,第一句话,叫疏不间亲,啥意思呢?就是说关系疏远一点的人,不要去说人家关系亲近的人坏话,说了,对人对己都没好处。咱们是兄弟不错,可你跟大波是憋着劲做夫妻的,对你们俩的关系,俺本来不应该说三道四。
  曲胖子锁着眉头问:那第二句话话?
  俺接着说:第二句话,叫宁拆一座庙,不破一宗亲。拆散人家夫妻,那是缺大德的事啊,你看历来夫妻吵架,没有人劝离婚的,都是往和好了劝,哪怕凑合将就呢,谁也不想缺这个德。
  曲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说: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啊,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管他疏啊亲的庙的,我就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俺举杯说:来来,胖子,喝一口再说。你既然想法定了,何必来找俺?你既然来了,说明你想法还没定啊。你想法没定,俺说的话对你就有影响,就得慎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曲胖子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俺撮一粒花生米慢慢嚼着,说:可谁叫咱是兄弟呢,该说的,不该说的,俺今天都说了,事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好吧?
  曲胖子说:就这么办,你放开说,我仔细听,饭要自己吃,路要自己走,归根到底怎么办,靠我自己拿主意,我明白。
  响晴的天,忽然有些阴阴的,俺到阳台上往远处看,大团大团墨黑的云彩撕卷着压过来,要下雨了,俺对曲胖子说: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曲胖子接着说: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说完,两人一齐大笑起来。很多年前,老师在课堂上讲给俺们的断句笑话,至今还深入人心
  笑过以后,俺对曲胖子说:胖子,现在开始,俺就是你们局长,你还是曲胖子,咱们推演一下,以后会发生一些什么。
  曲胖子楞了一下,说:好,你就是我们局长,我还是我,开始吧。
  俺说:很好,小曲,俺现在要去去扶贫一年。
  曲胖子满不在乎地说:不就一年吗?我去。
  俺说:好,小曲扶贫回来了,俺派你再去援藏三年。
  曲胖子稍稍犹豫,然后哈哈大笑:可以啊,三年就三年,我回来了,你老人家退休了。
  俺说:本局长虽然退休了,可是在任领导都是俺的僚属故旧,跟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俺很容易就能通过他们继续控制你,问你怕不怕。
  曲胖子干脆地说:有理走遍天下,我不怕。
  俺说:你不怕,很好,俺让你的顶头上司天天给你穿小鞋,处处跟你为难。
  曲胖子慌乱了一下,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你耗下去了。
  俺说:你很有种,不过这个只是小菜,关键时刻俺会体会一下马王爷的第三只眼,比如考评、晋级、职称评定时,你会发现你总是排在最后边,你成了整个机关的异类。
  曲胖子开始咬牙了,说: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俺说:俺这里不用别的招数了,够了。再这么折腾几年,你也四十多岁了,前程无望,现实黯淡,你就开始怨天尤人,消沉堕落,你说,是不是这样?
  曲胖子想了一下,无奈地说:就算是吧,无所谓。
  俺说:最关键的是,你开始对于大波啧有烦言,你开始吃后悔药,觉得都是她害了你,要不是她,你现在就怎么样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曲胖子面红耳赤,说:是,我会的。
  俺说:然后于大波也开始后悔,觉得她连累了你,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虽然她人很厚道,说不定也会认为你就是个窝囊废,自己没用还要怪罪别人,总而言之,你们曾经奉为最高准则的爱情,现在开始变味了,你们也许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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