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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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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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喘口大气,对老A说:谢了。这酒喝下去那么香,吐出来怎么这么臭啊。
  俺一说,老A开始拿手在鼻子跟前扇风,说:你不说我还没感觉,真是难闻,赶紧走。
  俺把身子往她扶俺的手上尽量倾斜,说:不行了,俺一步都走不动了,你扶住俺啊。
  老A一只手撑持不住,只好把整条胳膊搭进俺腋下,半搂半抱地架住俺。一阵香水味扑鼻而来,俺最怕闻香水味,俺觉得所有的香水味道都太呛,特别是里边再裹着汗味、体味,简直是一锅邪味大杂烩。
  俺转头看着老A说:谢谢你的水,要不然我得臭死,你闻闻看,还又没味道。
  说着把嘴伸过去,老A赶紧转过脸,急得直叫:别过来,别过来,臭死了,我不闻。
  俺说:你把俺灌成这样,现在又嫌弃俺臭,做人要厚道啊。
  老A架起俺想走,说:赶紧离离这地方吧,再呆一会我也要吐了。
  俺一边慢慢小步挪一边说:可惜了今天的酒,早知道带个塑料袋,打包回去多好。
  老A终于崩溃,一松手放下俺往前就走,边走边说:我不管你了,你快点跟上。
  在公园门口,俺严肃地问老A:咱们去哪儿睡?你宿舍还是我家?
  老A没好气地说:什么咱们,我回宿舍,你回你家。
  俺追问:不睡了?那可过期作废啊,别说俺失信。
  老A走近过来,一脸正容:今晚我很高兴,真的,希望以后咱们能是朋友,大家都不笨,有什么事别遮遮掩掩的。
  老A说得俺直发毛,难道被她看穿不成?她有看穿到什么程度?一头想,一头嬉皮笑脸地说:咱们一直是朋友啊。
  老A继续绷着脸:光说没用,是朋友你要帮我啊,还是上次跟你讲的事情,你认真考虑一下。
  俺也只好认真起来:老A,不是俺不想帮你,俺上次把话都跟你说透了,庄贲的事不是三天两天能搞掂的,一旦僵持起来,只怕你会引火烧身。
  老A冷笑一声:你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俺尽可能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咱们公司,庙小妖气大啊,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得放手处且放手,对自己没坏处。
  老A反问:怎么放手?
  俺说:离开庄贲,撤回举报。
  老A顿了一下,终于坚定地说:我就没打算一直跟他怎么样,既然不逼他离婚了,那肯定是我离开他。举报的事情,既然我做了,就一定要看到结果!
  俺长叹一声,无比惋惜地扫一眼老A:世事如棋啊,这个结果俺早就看到了,你还想看到什么?
  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喧闹的城市开始沉睡,白天拥挤的路面此时显得宽阔开朗,任由的士撒欢地飞跑。
  刚上黄埔大道,一阵骤雨毫无征兆地浇下来,司机手忙脚乱地摇上窗子打开空调。雨越下越大,雨刷显得无能为力,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说是骤雨不终朝,车到小区门口,雨还是下得正欢。一出车门,瞬间全身就湿透了,热腾腾的身子给冷雨一淋,一股清凉的感觉席卷全身,一个字:爽。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在大雨中漫步,心里是压抑不住的高兴。保安递过来一把伞:先生,这里有伞。俺摆手谢过,自顾往前走。
  在一片树荫下,俺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拨通了小谢的手机。好半天才有人接听,俺兴奋地喊:下雨了,收衣服了!
  小谢显然刚出睡梦中惊醒,搞不清俺这边的状态,她疑惑地说:你没事吧?三更半夜地给我直播天气。
  俺再次强调:真的下雨了,收衣服了!
  小谢更迷惑了:你在哪里?没什么事吧?你别吓我啊!
  俺说:没事,没事,下雨了,俺高兴,给你打个电话,好让你一块高兴一下啊。
  小谢估计差点给气晕了:好了,我高兴了,接着睡了,拜拜。
  兴冲冲回到家里,冲了个冷水澡,转来转去睡不着,干脆上联众杀两盘象棋。
  俺那破电脑速度真慢,早就想换一台了,奈何钱总是不凑手。吭哧老半天,总算爬上了联众,嘿,李秃子居然也在,正跟人杀得热火朝天。
  俺挤到他们桌子旁观,对手是个半吊子,李秃子正大展雄风,杀得人家四处狼烟。
  李秃子好整以暇,一边看人家苦思对策,一边悠闲地跟俺打招呼:来了,一边看着,别给人支招。
  俺说:俺要马踏光明顶,待会杀两盘?
  李秃子不乐意:今天来是杀人解闷的,咱们改天操练。
  俺也不乐意了,马上给李秃子的对手支招:别想了,赶紧二路炮沉底!
  李秃子大怒:成心捣乱不是?行,赢下这盘我再收拾你。
  这下俺就成君子了,观棋不语。李秃子三下五除二灭了对手,俺俩杀将起来。
  第一盘很快输掉。第二盘中局又陷入被动,苦苦支撑。李秃子说:你今天心里有事,走的什么棋啊,不跟你玩了。
  俺也觉得不宜再玩,说:今天这个不算,别回头嚷嚷得全公司都知道了。
  李秃子说:告诉你个新闻,下午邹跟庄干了一架。
  俺大惊:怎么回事?邹大稳跟庄贲吗?
  李秃子说:打字太累,我打你手机。这盘你就交了吧,2逼0。
  根据李秃子添油加醋的叙述,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公司下午临时召集部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讨论一项工程投标的问题。会前人还没到齐时,庄贲找邹大稳商量几个细节,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说拧了。邹大稳大骂庄贲畜生王八蛋,庄贲嘴上也不吃亏。来了几个人在劝,没想到邹大稳突然动手,泼了庄贲一脸热茶。庄贲正发懵时,邹大稳象疯了一样,拿搪瓷杯子上去一通乱砸,庄贲当时就满脸开花。战斗结果,邹大稳以悬殊比分取胜,庄贲到医院缝针后六院观察,邹大稳只不过挨了几下拳脚。会议自然是开不成了,公司领导分了两拨,张总带人在医院开导庄贲,阻止他报警,老谢这边批评邹大稳,让他立刻写出检讨。
  李秃子说:我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庄贲脑袋给纱布裹得粽子一样,嘿,真对得起他那张脸。
  俺说:医院现在有人陪护吗?没人的话俺也去揍他一顿,这王八蛋就欠修理。
  李秃子说:庄贲他老婆在呢。正闹着离婚当陈世美呢,出了事,还得秦香莲顶着。
  俺说:我呸!就他那屌样,还陈世美呢,人家陈驸马好歹还是状元,他庄贲直接就一流氓。
  一头说,一头开动脑筋想了想,不对啊,怪不得今晚老A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俺,说不定是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正想撤步抽身呢。俺还觉得自己出马就是胜仗,搞不好是给人将计就计了。
  俺问李秃子:这事老A知道吗?
  李秃子淫荡地笑了两声:你说她可能不知道吗?晚上就拎着水果去探望,要不是邝小兰破口大骂赶她走,说不定都留那儿过夜了。
  俺追问:她几点走的?
  李秃子想了想说:大概九点来钟吧。
  完了,完了,俺真的给人耍了,庄家正想出货呢有人上赶着接盘,心里还美滋滋的。
  人可以不戴套子上床,但决不可以不戴面具生活。就说李秃子吧,大半夜的才从医院回家,照顾一个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不戴面具,怎么做得出关切痛惜无微不至的样子?李秃子被现领导层冷落太久了,好容易得到这么一个直接拍庄贲间接拍张总马屁的机会,自然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可怜他心里乐滋滋的,脸上还要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实在是难为他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及时跟俺通报消息,俺的第一反应是,要坏事。邹大稳和庄贲掌管的这两个部门,是公司最重要的业务部门,交叉重叠分工合作的地方很多。坊间说法,这两个部门分别是谢书记和张总的嫡系,作为局内人,俺觉得这种说法只得商榷,但是细想起来,又难以推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邹大稳和庄贲的冲突,俺估计肇源自邝小兰的可能性很大,但在张总看来,很可能误解为谢书记指使的挑衅。有了这个疙瘩,小谢的事还怎么往下进展?
  一晚上没睡好,半梦半醒中也在琢磨这件事,关心则乱啊。
  六点多钟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干脆起来下楼散步。早晨的空气清甜凉爽,让俺呼啦一下觉得心思清明。在花园里游荡了一会,俺心里有底了,于是一步三摇到小区外面商业街吃早点。
  正吸溜吸溜吃着一碗刚出锅的云吞,收到小谢的信息:昨晚让我睡不好,让你也睡不了懒觉,起来吧。
  一边吃一边腾出一只手回复:早已起来,正在想你。
  吃完,给小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下午陪俺出去办点事,小谢问什么事,俺说到时候自然知道。
  打曲胖子的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这家伙,看来又要往中午睡了。接着打,接着打,终于有人接了,俺怒斥:胖子,你官不大架子不小啊,电话都不接?
  那边却传出怯生生的女声:砖哥,胖子还没醒,您稍等一下,我正叫他呢。
  哎吆,是于大波!看来这俩人昨晚又鬼混到一起了,居然没在我这儿,那难道是出去开房了不成?
  电话里隐约听到大波努力叫醒胖子的过程,怎么弄胖子都没反应,最后大波不知使出什么杀手锏,胖子嗷地一声醒过来了。
  话筒里,胖子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俺问:胖子,在哪里现在?
  曲胖子醒过来了一半,说:在肇庆,七星岩。
  俺大为不满:怎么用得着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曲胖子委屈地说:哥哥,我们昨晚去你那儿了,等你好半天不见回来,我们赶时间,就出来了。
  俺说:你就胡说吧你,当个小公务员,别的没学会,说谎一套一套的。
  曲胖子叫起了撞天屈:哥哥,你茶几上还有一条云烟呢,你要说我撒谎,那烟是怎么去的?
  俺说:俺现在没在家,有没有,俺回去看看自然知道,咱们现在说正事。
  俺找曲胖子的用意,是交代他办两件事:第一,到医院找找人,无务必弄清楚庄贲的伤势如何;第二,想办法跟派出所疏通一下,免得万一庄贲报警,让邹大稳吃亏。第一件事,曲胖子说没问题,一个小时内答复。第二件事,曲胖子说要想想办法,转托一下别人,俺限他中午十二点以前答复。
  曲胖子有点恼火:哥哥,我真是困得睁不开眼睛。
  俺肚子里暗笑,又不是牛郎织女一年见一回面,曲胖子总是一副弄垮别人弄废自己的劳动模范形象,把这劲头用到工作上,那国家的发展还不得一日千里。
  回家查看一下,茶几上还真有一条云烟,昨晚喝多了,居然这么大的事都没留意。
  回家又磨蹭了一会,百无聊赖。这时手机响了,曲胖子把庄贲的伤势问清楚了:皮外伤,眉骨上方一点开了个口子,缝了三针,其他地方都是擦红药水就得。医院床位紧张,都开口赶他出院了,他就是赖着不走。俺问消息准不准,曲胖子说找到了外科主任,绝对错不了。
  心放下了一半,又追问派出所那边。曲胖子说不认识人,托朋友找他们分局领导过问一下,应该有点效果。
  公务员到底是公务员呐,小小一个副主任科员,也有不可小视的能量。俺真诚地夸了曲胖子两句,挂了电话。
  打算先去邹大稳家里看望一下。出门的时候,想着空手去不好,可是家里也没什么现成拿的出手的东西,想来想去只好把曲胖子送的那条云烟带上。出门又有点后悔,俺也好久没好烟抽了,谗呐!一时就打算开门把烟放回去。那这样空手去,三年五载都不怎么登门的,又确实不好看。在门口站了一会,差点要点指兵兵,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送!
  邹大稳家在公司家属区,享受副处待遇以后,分了套120平米的大三房。开门的是邹太太,极普通的一个中年妇女,普通到今天见了第二天再见不一定认得出来,不过安静文雅,气质还是配得上邹大稳。
  邹大稳正坐在沙发上出神,茶几上摊了一大堆报纸。见俺进来,邹大稳有点吃惊,起来很客气地握手。
  坐定以后,俺上下大量了邹大稳,笑说:邹经理,不错嘛,大获全胜啊,自己一点彩都没挂。
  邹大稳笑笑,有点不自然。邹太太泡上茶,寒暄了两句,进厨房忙乎去了。邹大稳这才说:你都知道了?庄贲这一段太过分,本来两家合作的事,有成绩都是他们的,出纰漏都是我们的,实在受不了他。
  俺打个哈哈说:邹经理,庄贲过分不是一两天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收拾他?呵呵。
  邹大稳警惕地看俺一眼:你什么意思?
  俺递给邹大稳一根红梅,帮他点上,说:俺没什么别的意思,俺是说,晚收拾也比不收拾强,行侠仗义啊,俺们一起支持你。
  邹大稳无所谓地笑笑:爽了一把,接下来就该埋单了,我都准备好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说得俺心里一激灵,赶紧说:邹经理,你放心吧,庄贲就是一点皮外伤,他老嚷嚷着报警,就是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内部的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邹大稳说:你这是宽慰我,这事不会这么到底的,我都想好了,收拾他以前就有准备,男人嘛,做了就要担当。
  俺看看邹大稳茶几上摊开的,全是足彩资料,俺知道他一直在研究足彩,就转了话题:这期该中了吧?到时候大奖到手,可别忘了请大家吃顿好的。
  邹大稳这下来了兴致:你还别说,这期真有希望,昨晚出来的都对了,今晚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热刺对布莱克本这一场,我心里有点虚,你怎么看?
  俺说:俺平时只看意甲,对英超没什么感觉,凭直觉吧,这一点打平的可能性大点。
  邹大稳怯怯地说:我买的3、0,真打平就完蛋了。
  俺赶紧摆手:当俺没说啊,俺跟贝利差不多,都是反向预测的。
  说得邹大稳也笑起来:不管他,咱们聊会,中午在我这儿吃饭。
  有老婆真好,邹大稳说留俺吃饭,午时一到,四菜一汤就摆上了餐桌。入座以后,俺才发现邹大稳小孩没在家,多年不来,连他是男孩女孩都忘记了。问了一下,邹大稳说去姥姥家过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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