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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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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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娃娃口齿十分尖刻犀利,几人听得心中虽然不乐,但对这等小小年纪之人,亦无可奈何。
  “病锺离”望了两人一眼,道:“中秋之会,乃是早就决定之事,九阴教既是有心前来,我们自然也不能畏缩,现在我也不写回书,就请你们带上口信,就说来信收到,八月十五我们恭候就是了。”
  两个娃娃躬身施礼道:“那么我们就回去了。”转脸朝门外一瞧,道:“还劳那几位大叔,领我们一程。”
  “病锺离”招呼了一声,几人同时起身,“病锺离”送到门口,道:“辛苦你们两个,我不送了。”
  待两个女娃娃走后,几人再拆看来信。
  来信说明八月十五,准定有人前来,了断“南岳二贤”白氏兄弟之事。
  “江南醉儒”呵呵一笑,道:“你不要看他们来信写的冠冕堂皇,按照武林规矩,前来拜庄,我怕其中,必定另有花样……”
  静心道姑笑道:“我们这班人之中,如要说鬼,那一定要数你这穷酒鬼了,依你看,咱们该如何准备才是?”
  “江南醉儒”坐在那里,跷着腿,晃着脑袋,手捋着几绺细柔的黑髯,闭目沉吟了半晌,才用力的把脑袋晃了个大圈,缓缓的睁开双眼,道:“依山人之见,其中定有奸诈,但天机不可泄漏,你们就近过来,待我说与你们听……”
  几人移近过去,“江南醉儒”低声细语了一阵。
  听得几人有的点头晃脑,面有得色,有的呵呵大笑。
  静心道姑打趣的道:“依我看,天下唯有读书人最坏,他们肚子里的学问,更能帮助他们为恶,机诈百出,没有一样坏主意不是你们读书人想出来的……”
  “江南醉儒”得意的笑道:“到时候你们依令而行,山人阴阳有准,保管误不了事。”
  当下几人又分配了一下,这才各去安息。
  眨眼就到了八月中秋。
  碧空繁星,一轮银盘,冉冉而升,照得满山如银,湖水清澈如镜。
  众人心中早有准备,又都是久经大事之人,一个个心中虽然全神戒备,却不惊恐紧张,依然大开酒筵,以庆佳节。
  吃罢酒饭,时光还不到二更,这才各自结束停当,分向预先指定的所在而去。
  八义山庄正厅内只留了“病锺离”严百川、静心道姑、“金翅大鹏”、白氏二贤,以及洞庭八仙中的“青虹仙子”余静茹和贞儿几人。
  漏滴二更,守望塔上响起了一声木梆,木梆之声未息,碧空上陡然亮起红、蓝两丛火焰。
  接着又隐隐传来声声芦笛哨音,接着,直通山庄的正道上,亮起一排排气死风灯……
  过了约两杯热茶工夫,四对“八义山庄”的灯笼,在前引导,八名手执齐眉棍的庄满,引进来四个人。
  前面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少女,一身鲜红衣衫。
  第二个人是年在四十多岁,粗黄眉,倒三角眼,一张歪嘴,满嘴黄牙,支出唇外,身着黑色衣履的丑妇。
  丑妇身侧,一边一个少女,右边的一个身穿绿衣,右边一个身着紫衫。
  这三美一丑,相比之下,显得十分的不调和。
  这四个人一出现,只看得“金翅大鹏”方云飞,与贞儿心里一动。
  原来方云飞见那红衣少女正是当年傅玉琪奉师命在武昌江面截夺宝籙之时,那大船上的女子,那丑妇身边的绿衣女子,更是神武镖局中的女主人,说不定就是张子斌的女儿。
  那贞儿一见那丑妇,心里也是一动,忙的扯了扯静心道姑的袖角,转脸轻轻的道:“这个丑鬼,那次我跟醉师叔下山之时就见过她了……”
  贞儿话还未完,几人已到大厅门口,那红衣少女跨前两步,进了内厅,脆声说道:“九阴教内刑堂香主奉命前来拜庄……”
  “病锺离”严百川整衣迎上前一步,抱拳笑道:“今天正好是中秋佳节,我们依然未能免俗,方才吃罢节酒,未能出迎,还请海涵。”
  那丑妇一支牙,沙哑的嗓子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严大庄主了,好说好说,只怕我们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了。”
  “病锺离”略一引介,大家重又入座,自有庄汉奉上香茗。
  几人寒喧了几句,那九阴教内刑堂香主,“毒罗刹”石燕娘,一对倒挂三角眼望着“白氏双贤”,冷漠阴沉的道:“敝教主今春专函贤昆仲,乃是一番好意,不知二位何以错将她一片好心误作歹意……”
  “白氏双贤”,老大白天鹏为人忠厚仁爱,气度恢宏,老二白天翎为人刚直好义,性子较为火烈,他未得“毒罗刹”石燕娘话完,就截住道:“虽承你们教主,对我兄弟这等看重,但是我兄弟乃是山野村夫,从无什么雄心大志,妄想开宗立派……”
  “毒罗刹”石燕娘冷笑一声,道:“既是无心称雄武林,又何必置身江湖称名立万?”
  白天翎道:“置身江湖,乃是承蒙武林朋友的抬爱,这与创教立宗自是不同。”
  “毒罗刹”张口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如此说来,你们昆仲二位,就未免太瞧人不起了,别的朋友抬爱,你们受之若素,唯独我们教主有所恳托之处,你们就断然相拒,不知二位所存何心?”
  白天鹏手捋黑髯,淡笑一声,道:“江湖上朋友对我兄弟抬爱,乃是因我兄弟所作所为,尚称得上个正字,而且我们兄弟作事,也是出于自愿,内中毫无愧怍之处,所以……”
  “毒罗刹”石燕娘,沙哑的嗓子,哼哼冷笑,道:“你们昆仲二位,自标‘南岳二贤’,想必是不屑与我等为伍,怕有污你们清贤之名,所以借词推托……”
  白氏只贤齐声接道:“我们兄弟在武林道上,混了这多年,别的不敢说,自信对人坦诚,从来不打诳语,对你们贵教之事,绝不是借词推托,而是古人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点依我兄弟平素的为人来看,不用我们细说,想你们也很明白了。”
  “毒罗刹”阴阴笑道:“这一点你们二位不说,我们也早就明白,但是我们教主这次重出江湖,为了免得多伤人命,所以才以礼相聘,那知你们二位竟这等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侠义道中之中,把九阴教与咱们教主全不放在心上,侮辱我们九阴教的来人,更将教主一片善意摒弃于千里之外,这等作法,不要说我们莫教主不能忍,就是任何人也无法按耐得下……”
  她说到此处,三角眼眨了一下,扫了几人一眼,咯咯笑道:“你们二位这等作为,原是令人难忍,但是我们教主,尊二位在武林道上,素有紧名,所以愿诚意相交,如若二位能够权衡利弊得失,愿意接受我们教主的礼遇,那么我们教主也甘愿尽释前嫌,两家共同携手……”
  白氏只贤按下性子,听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阵,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白天翎舌绽春雷,一声叱喝,道:“你替我住口,我兄弟行道江湖,所作所为,莫非行仁义扶忠孝,从未作过一桩不能见天日之事,莫幽香荼毒江湖,虽三尺孩提,亦尽知其祸毒,可惜当年黄山罗大侠未能一鼓歼灭,又容她活到今天,但她如能悔改,武林道上的朋友当能体好生之德,留一条路与她行走,那知她竟变本加厉,收罗江湖宵小,创立邪教,妄想称雄武林,实对你们说了,此番就是她不来寻我等,相信武林道上的前辈,也得寻访于她,以替天下苍生除此淫毒的妖妇……”
  立在“毒罗刹”身边,那红衣少女,一听白天翎忿骂莫幽香,银牙一咬,纤手一指,娇叱道:“你好大胆!竟敢这等辱骂教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耐烦二字刚一离唇,但见红光闪动,人已一跃,窜到白天翎身侧,右手一伸,就疾往白天翎脸上掴到。
  白天翎学有家传,人立原地不动,双脚微挫,左掌一划,已将红衣少女这一招架开。
  “病锺离”严百川一见二人动手,朝着静心道姑望了一眼,身形一晃,已挡在二人之间,忙道:“大家有话好讲,又何必动手?”
  “毒罗刹”石燕娘性子原甚急躁,方才不过因自己负有使命,不得不说这一顿话,此时见双方绝不是说话能解决得了,所以也把脸一摆,倒斜三角眼往上一翻,阴怪的一笑,朝着“病锺离”道:“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既不能依教主之命行事,那只有以命赎罪了……”说话间,人却身形陡长,朝白天鹏扑去。
  白天翎见“毒罗刹”身法,知是身有奇学,心恐兄长有失,当下也不打话,一点双足,已随“毒罗刹”跃到。
  “毒罗刹”嘿嘿冷笑,两掌齐挥,同时向白氏双贤击去。
  白氏双贤久闻“毒罗刹”手下厉害,往后略退一步,道:“别人怕你‘毒罗刹’,难道白家二爷还惧你不成?厅内施不开手脚,要打,陪你到外边,和你战个三百合,也好叫你甘心。”只见“刷刷”两响,二人已翻腕抽出长剑,人影闪动,已飞到厅前草坪之中。
  那红衣少女因被“病锺离”所阻,没有来得及出手,这时见“毒罗刹”已紧跟着白氏兄弟跃到草坪之上,忙的探手在腰上一按,金丝蛇头鞭,已掣在手中,娇躯一扭,便向草坪跃去。
  那“青虹仙子”余静茹,也未打话,但闻香风一动,人也如影随形的跟了出去,截住了红衣少女。
  另外一个绿衣少女和紫衣少女一见内刑堂香主单战白氏兄弟,大师姐已与余静茹交上了手,也各取出独门兵器金丝蛇头鞭,向外跃去。
  厅里贞儿与“金翅大鹏”方云飞也不怠慢,各自取出兵刃,分迎上去,贞儿接住了绿衣少女,方云飞一摆十三节亮银软鞭挡住了紫衣少女。
  静心道姑与“病锺离”严百川,也缓步踱出厅外,静立一旁观战。
  这时,月已中天,鼓打三更,那洞庭湖上,碧波千顷,银蛇万道。
  石城山屹立湖心,山北乃是一片笔立的岩壁,平常人迹罕到。
  西北方虽不是笔立的悬岩,但却是岩山林立,峥嵘嵯峨,在月色照射之下,那些岩石,一块一块皆如同怪兽厉鬼一般伏在沿湖山脚。
  山上也因少有人到,所以树木苍郁,草棘丛生。
  这一带看来似有天险可守,是以这一条长长的地段,仅设有一处了望台,台上悬着两盏较大的气死风灯,但是在月色湖水相映之下,这两盏灯,却显得光彩暗淡。
  林内草木,响着一片虫蛙之声。
  就在这时,突出湖面的岩石之上,现出二点黑点,跳跃飞窜的往上纵跳而来。
  这二个黑点,纵到山脚岩壁之下,方停了下来,原来是二条人影。
  二人相对说了几句,一长身,攀住藤枝,展开游进的工夫,一会已翻到上面,二人又停住说了几句,又向前奔去。
  二人正奔行间,前面一人忽的“嗯”了一声。
  后面那人问道:“你是怎么啦?”
  前面那人用手摸了一下脸颊,道:“想必是走得太快,挨树枝划了一下子。”
  后面那人道:“想不到这湖中之山,还有这大的树林呢--”顿了一顿,又接道:“谁教你长得比我高,这才被树枝打上。”
  那前面之人,笑了笑,没有言语,又继续向前走去。
  二人又走了二三十步,那后面之人,突然“唷”了一声,立即返身蹲下。
  那前面之人问道:“你又怎么啦?”
  后面之人咂了一下嘴道:“甭提了,只怪赶得太急,又走在这草堆树窠里,衣服教小棘条给?住了。”说话间,已将衣服由棘条上取下。
  二人在林中又穿行了一阵,山庄灯火已隐隐在望,湖风吹来,隐闻金铁交鸣之声,那前面之人回过头,道:“嗳!她们已经动手了,咱们该快点了……”
  前面之人,话刚出口,后面之人,还未来得及答腔,陡然间,头顶一声沉沉冷笑,道:
  “不用快,快也来不及了……”话音未绝,但听树叶微微一响,已落下一位神威凛凛的虬髯大汉。
  两个来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闻声警觉,立时倏的分开,后退两步,对这虬髯大汉,楞楞的看了半晌,才道:“朋友你是何人?请报上万儿……”
  虬髯大汉哈哈一阵朗笑,道:“好朋友,你们真是一登龙门身价十倍,难道连我‘虬髯神判’也不认识了吗?”说罢又是一声长笑。
  那两个来人听他这一说,顿时更觉迷惘,原来“虬髯神判”名播江湖,但十多年来,武林道上皆知他中毒残哑,并不知他已经“圣手医隐”陆天霖替他神术疗愈,是以这二人一见“虬髯神判”竟然开口说话,重现昔日雄风,皆怔在当地。
  就在二人怔神之际,树顶上又有人朗朗念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没见动静,已落下一个穷秀才,只见他醉态可掬的摇摇摆摆踱了几步。
  那二人一见他这种打扮与神态,俱不禁又是一怔,道:“这位莫非就是人称‘江南醉儒’的高大侠吗?”
  穷秀才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又穷又醉的高镜光,多承朋友你二位抬举,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穷醉……”
  他顿了一顿,举手揉了揉醉眼,转脸向林内招了招手,道:“出来吧!你们一天到晚都想念这两位朋友,今天人家不远千里而来,你们倒又藏起来不肯见客了……”他说话神情,轻松已极,其彷佛是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只听林内一声:“来了,来了,让琪儿会会这两位朋友……”但听草丛一阵微动,走出来一老一少。
  那老的正是“圣手医隐”陆天霖,那少年便是傅玉琪。
  “圣手医隐”陆天霖手携着傅玉琪,走出林外,对那二个九阴教的来人,道:“琪儿,这两个朋友是我常跟你提的,你来见见。”说话间手朝二人指道:“这两位乃扬名河北、辽东一带人称‘神火鬼沙’的燕赵双凶,前面一位是神火陈兆炫,后面一位便是鬼裴开江……”
  傅玉琪闻言身子打了个寒颤,心中一阵激动,举目朝两人望去,只见二人一样瘦长,身着大厚麻布长衫,那神火陈兆炫年岁较长,蓄着疏疏长长的胡子,一只左眼,白多黑少,独眼精光闪闪,形像更显得凶残。
  那鬼沙裴开江,瘦长的脸上,鼻子塌平,脸上毫无血色,左手套着一只齐肘的皮套。
  燕赵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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