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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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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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源忽的一咬牙,强忍着全腑痛苦,挺身站起,道:“走!……”他刚刚说出一个走字,忽的打了两个踉跄,几乎栽倒。
  傅玉琪一伸手,扶着了他的左臂。
  崔源一甩臂,怒道:“快些撒手,哪个要你扶我?”
  傅玉琪一皱剑眉,忖道:“这人当真是冷傲得很,脚步已站不稳,还要这等逞强。”但他仍然依言松了崔源左臂。
  崔源手扶竹杖,缓步向前走去,虽然走得很慢,但仍似弱不胜力,双肩摇晃,步履不稳。
  傅玉琪、陆天霖、方云飞、“髯神判”等鱼贯随在他身後跟进,傅玉琪心中虽然急於要见妹妹,但怕惹发那盲目怪人脾气,不敢催他,亦不敢扶着他走,心中实自发急。
  陆天霖摇摇头,望着崔源的背影,暗中叹息一声。
  眼下几人,只有他一人心中明白,崔源伤势已难强撑下去,如果及时休息,还有疗好之望,但他运气制伤,勉强行动,无疑促使他早些死亡。
  几人奔行里许左右,到了一处苍松林边。
  崔源停下脚步,仰脸深呼两口气,才向林中走去。
  松拨峭立的古松,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有两棵特别高大的松树,分植在松林之前,两树相距大约有一丈二尺左右。
  两树之间,有一条小石卵铺成的大路,蜿入林而去。
  崔源摇摆着身体,扶杖入林,几人不能趋在他前面赶路,只得慢步相随身後。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石卵铺成的大路尽处,五色缤纷的山花丛中,屹立着一座青石砌成的小屋。那两间大小的房子,依然半开房门,一切景物都和陆天霖、方云飞初入谷时无异,只是那小屋前已不见两条盘据的赤练毒蛇。
  崔源进了小屋,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回过头对几人说道:“这小室之内险关重重,你们进门之後,不得擅行动,哼!要是不听我良言忠告,受了伤可别怪我!”
  傅玉琪一皱眉头,道:“老前辈不是带我去看舍妹吗?怎麽又进这石屋……”
  崔源冷笑一声,接道:“这‘红叶谷’中,到处是机关阵法,你哪能知道奥妙?”
  傅玉琪本想顶他几句,话到口边,突想起妹妹安危,只得又忍了下去,纵身一跃,到了崔源身後。
  紧接着陆天霖、方云飞、“髯神判”都跃入房中。
  崔源冷漠的一笑,向间走去。
  陆天霖以目示意方云飞等,暗中戒备,自己夺先一步,紧依崔源身後而进。
  崔源走到卧榻侧旁侧,伸手在榻边壁间一个石柱上用力一旋,骤闻一声轻响,石壁下突然翻起一个两尺大小的洞口,他指着洞口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妹妹被囚的石室,你下去放她出来吧!”
  陆天霖探头向洞中一看,只见那石洞在深入五六尺後,即向右面弯去,墨黝黝景物难辨,不禁一皱眉头,心中暗自忖道:“这石洞之中如埋伏有什麽毒物机关,琪儿要一下去,只怕要遇上危险……”他心念初动,突觉身侧一阵微风飒然,傅玉琪已飘身而下。
  陆天霖探手一把,没有抓住。
  “髯神判”最爱护这位师弟,一见他涉险下了石洞,立时一晃肩跃到崔源身边,左手一伸抓住崔源,一条手臂右掌运功蓄劲,按在崔源“命门穴”上,脸色十分凝重,目光投注在那石洞之内,只要傅玉琪一有惊兆,立时要把崔源震毙掌下。
  且说傅玉琪进了那石洞之後,一面运功戒备,防敌突袭,一面急步而入,转了三四个弯後,突觉眼前一亮。他停住步,定神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丽少女,独坐在一间丈馀方圆的石室内,容色微见憔悴。
  他细看这座石室,面布设很全,有床帐被褥,以及炊用之物,所谓石室,只不过是这地道尽处一片较大的石洞,既无把守之人,亦无门拦阻挡,对面有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日光就从洞口中透射进来,向外看去,可见对面山势景物。
  那少女忽见一个陌生的英俊少年,仗笛而入,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抓起身边一把寒光夺目,尺许长短的匕首,由榻上一跃而起,娇声叱道:“你是什麽人?跑到这干什麽?”
  傅玉琪不答那少女的喝问,两道炯炯的眼神却不停在那少女脸上、身上打量,似乎要从身上找寻出什麽?
  那少女见傅玉琪在自己身上望来望去,不由大怒,冷嗤一声,道:“哪来的野小子,鬼鬼祟祟的看什麽?”跃起一掌,直劈过去。
  傅玉琪侧身一让,避开一击,那少女似乎早已料到,他能让开一击似的,右手匕首在傅玉琪让避左掌的同时,一举刺出。
  这一着制敌先机的攻势,不但快迅无比,而且凶险绝伦,傅玉琪被那寒光耀目的匕首,掠衣擦过,划破右?衣服,差一点就要划中。
  他啊呀的一惊叫,右手银笛忽的一招“金展翅”逼开了那少女匕首,急声叫道:“妹妹!”
  少女正是傅慧。但他们兄妹分离之时,傅慧不过是个周岁多点的孩子,哪能记得哥哥的面貌,听他口称妹妹,微微一呆,怒道:“哪个是你妹妹,哼!你不要胡喊乱叫……”振臂跃起,欺身猛攻,右手匕首,倏忽间连攻三招。
  傅玉琪看她招数迅厉,倒也不敢大意,心中又不忍震飞她手中兵刃,横一跃数尺,让开傅慧几招闪电快袭。
  这座石室,能有多大,傅玉琪一跃之下,已到了石室壁边。
  傅慧冷笑,道:“哼!我看你现在往哪躲?”纵身追袭而上,右手匕首和左掌一齐攻出,掌击前胸,匕首疾刺咽喉。
  傅玉琪已是躲无可躲,只得举手一笛“金丝缠腕”反向傅慧左腕击去,左手也闪电而出,扣拿傅慧右腕。
  这两招正好破解了傅慧的攻势,她一招失错,立时由主动陷於被动,傅玉琪银笛掠着她衣袖扫过,左手却轻轻的扣着她握拿匕首的粉嫩玉腕。
  她惊急啊哟一声,用力一挣,右腕由傅玉琪五指扣拿中挣脱。
  要知傅玉琪功力深厚,既然擒拿着对方脉门要穴,哪还能让她挣脱,但他怕伤了妹妹,是以不敢用力。
  傅慧挣脱右腕後,已知对面的英俊少年,武功比她高出很多,不禁微微一怔。
  傅玉琪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妹妹,我没有伤着奶吧?”
  傅慧星目闪动,仔细打量了傅玉琪几眼,只见他脸上满是关注爱怜,俊目中隐现泪光,毫无邪恶之色,心中忽的一动,道:“你是什麽人?为什麽叫我妹妹?”
  傅玉琪又长长叹一口气,道:“咱们分离之时,奶还不到两岁,自然奶记不得我了,但我已依稀辨认出奶幼年的音容笑貌,只是奶大了,比小时更漂亮啦!”
  傅慧听得粉脸一红,两道清澈的眼神,盯在傅玉琪脸上望了一阵,翻身走到榻边取出一面铜镜,在脸上照了一阵,果然觉着那英俊少年,和自己有些相像。
  她缓缓的放下铜镜,慢慢向前走了两步,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傅玉琪听她问得天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这哥哥还有人愿冒充吗?”
  傅慧道:“哼!为什麽不可以,你既然是我哥哥,得先告诉我你姓什麽?”
  傅玉琪笑道:“我叫傅玉琪,奶叫傅慧,对不对?”
  傅慧听他一开口就叫出自己姓名,心中已信了八成,只觉一股酸楚,由心底直泛上来,忍不住涌出来两眶泪水,莲步缓移,慢慢的走到傅玉琪面前,幽幽说道:“你比我大多了,可知道爹爹和娘被人杀害的事吗?”
  傅玉琪被她问得一阵感伤,也闹得黯然泪垂,沉默片刻,才抬头拂去脸上泪痕答道:
  “爹娘遇难之事,我已听师父说过,但我并未亲眼见到爹娘遗体,身为人子不能守孝灵前,想来愧恨至极!……”
  傅慧接道:“那你一定知道杀害爹娘的仇人是谁了?”
  傅玉琪摇摇头,嘴角间流现出一丝凄凉的笑意,道:“爹娘遇难之时,我师父正好路过那,把我救上黄山,他老人家虽然告诉我爹娘遇难惨死之事,但并没有告诉我仇人是谁?”
  傅慧急道:“你怎麽笨成那样,你师父不给你说,你就不会追问吗?”她话说完才觉出言词太过激烈,歉然一个苦笑,接道:“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心太┅┅”
  傅玉琪摇摇头,不让她再接下去,说道:“我知道,我并非没有追问,但每次追问我师父总是推说时机未至,告诉我有害无益,不肯说出仇人姓名。”
  傅慧略一沉思,道:“杀死爹娘的仇人,陆伯父也知道……”
  傅玉琪急道:“什麽?陆伯父知道杀害我们爹娘的仇人吗?”
  傅慧道:“嗯!但他和你师父一样,知道是知道,但却不肯说出!”
  她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不待傅玉琪接口,又抢前说道:“哥哥,你身受‘金翅蜈蚣’腹毒所伤,现在好了没有?”
  傅玉琪已从陆天霖口中得知傅慧拚受赤练毒蛇咬伤玉体,骗得“人面蜘蛛”一事,被她一问,感伤极深,一上步抓住傅慧一只皓腕,满脸感激之色,颤抖着声音说道:“妹妹为救我性命,甘愿毒蛇噬体之险,真叫我这做哥哥的惭愧死了,父母遇难,骨肉流散,这多年来,我一直未能照顾奶,反得奶冒奇险救我性命!……”
  傅慧究竟是女孩子,虽然她生性坚毅,但心肠倒底不似男子那般硬朗,听到感伤之处,忍不住泪若泉涌,把粉脸偎入傅玉琪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十馀年分散的至亲骨肉,一旦重逢本就使人难止激动,何况,这一对兄妹,还有着一段凄怆悲愤的身世遭遇……。
  谁说丈夫不弹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傅玉琪被妹妹一阵哭声,竟也忍不住泪珠纷披……。
  兄妹们相对而泣,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闻石道间一阵步履声响,傅玉琪一抹脸上泪痕,低声说道:“妹妹,不要哭了,有人来啦!”
  转脸望去,只见陆天霖手横太极铁牌,当先而入。
  他身後紧随着方云飞、“髯神判”右肋挟着那盲目怪人走在最後。
  傅慧目睹瞎师叔被人挟在肋下,长发散垂,毫不挣动,心中吃了一惊,口中啊呀一声,一个纵身,直扑过去。
  陆天霖怕她莽撞出手,伸臂一拦,挡住傅慧去路,低声喝道:“慧儿不要鲁莽,有话慢慢说。”
  傅慧心中虽然焦急,但见陆天霖庄肃神色,哪还敢乱动,忍着一肚子委曲,低声说道:
  “我瞎师叔受了伤吗?”
  陆天霖微一点头,拉着傅慧一只手,进了石室,答道:“他伤得十分惨重,只怕有性命之危。”
  这时“髯神判”已把盲目怪人放在室中地上,傅慧顾不得再和陆天霖说话,纵跃到崔源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玉掌,按在崔源胸前,只感到他心脏微弱得似要停止跳动,脸色一片铁青,双手僵冷,虽然尚未咽绝那一缕微弱的残息,但已是奄奄待毙。
  这个坚毅无比的女孩子,在极度惊痛之下,反而不见一滴泪水,但闻一声冷漠的轻叱,忽然间一挺而起,寒光暴闪,直向“髯神判”撞去。
  她在猝然间突起发难,大出几人意外,陆天霖惶急探手一把,没有抓住,傅慧已扑到“髯神判”面前。她误认“髯神判”是震伤崔源的仇人,是以出手一击,迅捷无比,冷森森的匕首,迳刺“髯神判”的“玄机”要穴。
  这本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髯神判”虽有深厚的功力,也不敢挺受一击,何况傅慧手中匕首光华异常强烈,大异普通兵刃……。
  他本想闪让开对方这迅如奔雷的一击,但因那石室狭小,挤了几个人後,已占去大半地方,他在向後退避时碰在壁上。
  傅慧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玉腕一振,前冲身子又忽的加了速度……。
  只听陆天霖和傅玉琪同时惶急的失声惊叫,一齐向前纵去。
  两人发动虽然够快,但仍然无法及时解救“髯神判”之危。眼看那锋亮耀目的匕首,就要戮中他的前胸,忽见他身躯迅速的一侧,左手忽的一伸,傅慧匕首掠着他衣服擦过,这迅疾的一瞬,生死殊途,看得人触目惊心。
  方云飞定神望去,只见傅慧手中的匕首,从“髯神判”伸出左手和身躯之间刺过,尺许长短的匕首,已深嵌在石壁之中,直到把柄。
  她似是想不到“髯神判”能让开自己这一击,不禁微微一呆。
  待她拨出深嵌在石壁中的匕首,傅玉琪已到她身侧,右手闪电穿出,一把擒拿住傅慧的右腕,喝道:“妹妹,奶要干什麽?他是我的大师兄……”
  傅慧用力一挣,但哪能挣得脱傅玉琪铁箍的五指,心中一急,怒声叱道:“快些放开我,哼!你的大师兄就可以杀我的瞎师叔吗?……”她又用力挣动一下,接道:“你要不放手,我就不认你是我的哥哥!”
  傅玉琪道:“事情不问清楚,奶怎就随便出手,我大师兄功力何等深厚,只要随手一击,奶就抵受不住,刚才奶那一击,简直形同拚命,我很担心会激起他的怒火,迫他出手。……”
  傅慧冷嗤一声,打断了傅玉琪的话道:“我不怕他!”
  傅玉琪淡淡一笑,接道:“奶形同拚命,是不是误认我大师兄是杀伤奶师叔的凶手?”
  傅慧道:“不是他是谁?”
  陆天霖站在一侧听得一扬浓眉,道:“慧儿,奶怎麽能对奶哥哥这等无礼,他还会骗奶不成?”
  要知傅慧是个极端聪明的女孩子,刚才因一时急忿,贸然出手,现下听得两人一番话,心中果觉事有蹊跷,心念一转,神态大变,幽幽叹息一声,泪水纷披玉颊,说道:“那我师叔是伤在什麽人手中呢?望伯父和哥哥告诉我事情经过。”
  傅玉琪见她神志恢复清醒,放了她被握手腕,道:“他究竟伤在谁手中?恐怕除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入谷见他时,他已伤重奄奄倒卧地上。”
  陆天霖脸上忽然现出慈爱之色,把傅慧拉到身侧,道:“慧儿,能伤奶师叔之人自非无名之辈,以奶师父之能,当不难查出凶手是谁?奶刚才不问清红皂白,猝然下手施袭,如果伤了别人,事情该怎麽办?快些过去向人赔个不是,咱们再详谈不迟,奶师叔伤得虽重,但他内功精深,一时间还死不了,我那金针过穴之法,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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